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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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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回到跟草薙出云约好的地点,却意外发现了蓝衣服的身影,周防尊皱眉想了想,便猜到了原因,微微有些不耐烦,“已经解决了。”
“介意我问一下过程吗?”对于他的态度,宗像不以为意,视线扫过他怀里毫无意识的少女,有些讶异,“这是……己未桑?”
本没打算继续理睬他的周防尊,闻言脚步一顿:“你们认识?”
“算不上。”后者推了推眼镜,“因为之前的案子,有过一次交谈。”
……顺便还被推销了棺材。
他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
“那正好,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吧。”说完,他越过宗像礼司,径自朝草薙他们走去。
“你呢?”身后,宗像似是不经意开口。
“什么?”周防尊侧过脸看他。
“你的力量,没问题么。”对方简练地概括道,“刚刚……”
“你中午饭吃的什么?”周防尊截下他的话,直接岔开话题。
“嗯?”宗像礼司下意识反问,虽然直觉告诉他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盐吃多了可以喝水。”赤王扭头不再理他,“少管闲事。”
“……”
摆脱掉‘喜好管闲事’的青王,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立刻被一直虎视眈眈等在旁边的不良青年们团团围住了,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得像是春天里的麻雀一样——
“尊哥,十束哥,你们没事吧?”
“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笨死了你,有尊哥在,能有什么危险!”
“说……说的也是!总之平安归来真是太棒了。”
“回去一定要开派对庆祝一下!”
“大吃一顿!”
“你就知道吃!”
……
……
唔,有点吵。
通常在这种时候,特别需要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出来维持秩序,而这个任务往往会落在草薙麻麻或者萌萌哒的安娜身上。
这不,当安娜那个纤细清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尊,事情都解决了吗?”
“或许。”周防尊并没有把话说死。
由于最后己未和莅的对话是中文,而在场又没有一个人精通这门语言。所以对于这件事,他也只能用‘或许’一词来回答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少女向上托了托。
好不容易才将那帮兴奋的小子们打发给十束的草薙,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己未桑受伤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嗯……”周防尊点头,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手腕上的伤可能稍微严重一些。”
“为什么你们两个大男人一点事没有,反而是人家小姑娘伤成这样?”
“……”
后者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沉默以对。
草薙出云眯起眼睛,打量了好他半晌,这才有些不怎么确定地问道:“……你弄的?”
“……”
“不会吧?真让我猜着了?”草薙的表情有些扭曲,“究竟怎么回事?力量暴走了?”
“没有。”周防尊不耐烦地打断他,“帮我点根烟。”
“尊,有个词……叫做恼羞成怒。”一边说着,吠舞罗的二当家一边认命地掏出烟和打火机。
唉,可怜他这操劳命哟~太会察言观色也不是什么好事!
“改天给我一个。”由于嘴里叼着烟,周防尊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给你什么?”草薙出云正顺道也给自己点上一根,闻言手中一顿,不解地抬头看他。
“打火机。”
“……你不是从来都不用这东西的吗?”草薙无声呻|吟,他的zippo可都是珍藏版!定制的!独一无二!你怎么好意思说要就要!
“你被宗像传染了?废话怎么也变得这么多。”
“……”
这是迁怒,这绝对是迁怒!
“对了,那个女鬼呢?”周防尊四处打量了几眼,终于发现哪里不太对。
“消失了……确切说,是重新变成了一团纸人。算算时间,大概就在你们出来之前几秒钟。”说到这,草薙出云不由叹了口气,“你知道亲眼看着一个人,突然从你眼前变成一团纸巾是什么感受吗?我好不容易积累了这么久的三观,今天一天就全都给颠覆了。”
“是么。”周防尊不置可否,“那你觉得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神明这东西?”
“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
后者斜了他一眼,他顿时作举手投降状,用半开玩笑的口吻答到:“要不然,改天我们去神社问问?”
“……用不着那么麻烦。”
“啊?”
“没事,走了。”周防尊懒洋洋地招呼道。
“喂喂,别只说一半就不说了啊。”
“……”
“尊!”
“……”
“你不说我去问十束了哦?”
这次周防尊终于有了回应,然而也仅有俩字:“…………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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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己未从昏睡中醒过来,时间已经走过了一天一夜。
不知道是因为透支了体力还是透支了法力,她只觉得全身上下好似就只有眼皮还可以随意眨动。除此之外,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散又重组一般,连动跟手指都觉得费劲。
好不容易缓了十几分钟,她这才顶着强烈的晕眩感,慢慢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幻阵中受到了影响,己未总觉得自己在昏睡中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又极为荒诞的梦。
梦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剧情内容,她只记得自己自始至终都待在一块漆黑,阴冷,且看不到边际的空间里。可奇怪的是,她明明不记得冥界有这样一个地方,但心里却莫名对那里十分熟悉,好似那里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地方,而她,也好似在那里生活了很久很久……
己未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她下意识地想要抗拒那个梦境,抗拒那个地方。
“真是莫名其妙。”少女懊恼地嘀咕了一句,一定是被那个奇奇怪怪家伙的鬼话给蛊惑了。看来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真不是白说的。
等等……这是哪儿?
雪白的被单和同色的墙壁,终于将少女浑浑噩噩的思绪拉了回来。空气中弥漫着尽管很淡但依然刺鼻的消毒水气息,就算她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里是哪儿了。
——更何况她前段时间才跟夜斗一起造访过这里。
长时间滴水未进,己未觉得自己的胃隐隐有要造反的趋势。
然而,她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又瞅了瞅自己被绷带包扎成粽子的手腕——究竟是谁把杯子搁那么老远的,懂不懂得体贴病号啊?!
鉴于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所以某个可怜的病号只好自己掀开被子蹭到床边,歪着身子伸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
在她看不到的身后,一个穿着运动服,脖子上系着白色围巾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了窗台上。可惜他运气不太好,选择的落脚点出了点问题——窗户被人从里面上了锁。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身体呈大字型紧贴在玻璃上,一边拍,一边语带颤音地吼道:“己未!己未!快把窗户打开,我要掉下去了!”
他这一吼不要紧,己未下意识地一个激灵,伸向杯子的手一下子抓空,半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载去。眼看着就要撞在坚硬的柜角上,她终于在电光火石之间强行扭了下身体——
然后……嗯……
“啊——”
只听一声惊呼,夜斗虽说还没从窗台上掉下去,己未倒是先从床上掉下去了。
还好她在最后关头躲开了柜子,否则再加上掉下来的玻璃杯,那她身上可就真得再绑一圈绷带了。
也算可喜可贺……个鬼啊!
己未坐在地上,揉着被地板磕疼的屁股,莫名觉得这经历似曾相识。
这是她第几次从床上摔下来了!
好不容易等阵痛过去,她扶着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给某个还在悬崖边吹风的可怜神明开窗户:“探病请走正门。”
“…………我这不是觉得方便嘛。”夜斗一边伸腿迈进来,一边讪笑。
己未没有让道,双手环胸冷眼看他:“果篮呢?”
“什么?”
“探病不带果篮,我为什么要放你进来?”
说完,己未一把将他推出去,关窗,落锁,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啊啊啊啊啊己未我错了快放我进去,要,要掉下去了,真的要掉下去了!!!”
……
……
夜斗好不容易承诺自己一定会补给她一个大大的果篮,己未这才不情不愿地重新打开窗户,将他放了进来。
“我越来越怀疑你真的是神明吗?”夜斗大大咧咧地坐在本属于己未的那张床上,“这年头居然还有神明能把自己搞进医院里?”
少女喝水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看他:“窗户没锁。”
“……什么意思?”
“我可以送你一程。”
“……”
一口气灌了三杯水,己未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杯子:“你找我有事?”
“嗯?”后者先是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恍然,“哦,没什么事,我正好在这家医院做义工,看见你过来打声招呼。”
“您这招呼真是兴师动众。”己未靠在床头,“直接把我从床上招呼到了床底下。”
“……我们能换个话题吗?”
“好。”己未居然点了点头,难得的好说话。
下一秒——
“你什么时候把果篮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