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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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没死的那个……是谁？
一句话，再配上一个阴森森惨兮兮的表情。
夜斗立刻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小手绢，眼泪汪汪：“好可怕！己未你不要用这副表情说这么可怕的猜测~”
“……可怕什么？”
“这妥妥是恐怖片的节奏啊！”见她这么一副懵懂无知的状态，夜斗立刻代入角色，语重心长地解释，“被害的人变成冤魂回来索命，结果主角不信邪非要去寻找真相，然后眼看着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光光！咒怨啊午夜凶铃啊都是这么演的！”
“……”
“所以这种话不能乱说的，不能乱说！会倒霉呀！”夜斗有些激动，“我觉得有必要去弄些幸运物什么的去去邪气……”
“看来你对此很有心得。”己未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要不然我把己何叫出来，你们深入探讨一下冤魂索命的具体实施步骤？”
“我只不过是看你似乎心情不好，想好心想缓解一下气氛！你不领情就罢了，居然还吐槽我！”
“你什么时候添加了玻璃心这项属性？”己未拨拉开他指着自己的手指，“难道是因为实在揭不开锅，所以把脸皮拿去卖钱了？”
夜斗当下大怒：“……你说谁脸皮厚！”
“是~是~不是你。”己未轻飘飘开口，毫无诚意，随即语气一变，“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最近的确很倒霉。”
——无论没死的那个是谁，这事大概都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这是己未思考了很久所得出的结论，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让夜斗去帮她打探消息。
若说先前那两个莫名其妙互相捅死对方的不良青年，还没有引起己未注意的话，那么这次的酒吧起火事件，可绝对算是狠狠在她脸上扇了两巴掌，强制引起她的注意了。
至于己未为何如此肯定他们是被人用来向自己挑衅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们的死亡时间明显与自己的寿数不符。换句话来说就是，包括挑衅她的两个不良青年在内，没有一个人是应该在近期死亡的。
虽然人们经常将‘死于非命’一词挂在嘴边，用来形容在意外的灾祸中死亡。但对于掌管着死亡的神明来说，每一条生命的消逝都包含着无限的因果，绝对没有任何‘意外’的可能性。
当初己未被警视厅的矢野多介找上门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法力被封，导致看错了寿数。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有人以某种手段，无视法则强行终结了他们的生命……而且是当着自己这个正牌死神的面。
事到如今就差被人指着鼻子挑衅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也的确是天真的可以啊。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不多，或者用词严谨一些，应该说‘普通人类’是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不知怎么，己未就忽然想起了那一晚未遂的绑架案，以及那个黑西装男口中所谓的‘主人’。
虽然黑泽拓一试图用‘他们是我的手下’来混淆视听，但己未心里清楚的很，这种明显带有专制气息的古老称呼，绝对不可能是用来称呼他的。倒是背后那个用傀儡术控制他的不明人物比较有可能……
“……未……有听吗。”
正埋头沉浸在思绪中的少女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脸茫然地抬头：“你叫我？”
“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我在思考人生。”
“所以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无视了我吗？”
“下次注意。”己未无比从容地答道。
“你的良心呢？！被吃掉了吗？”夜斗的表情无比沉痛。
“我们是神明啊，要那玩意干嘛？”
“……”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真的无言以对。
“你刚才跟我说什么？”己未适时地转移话题。
后者嘴角抽搐了半晌，终是认命地重复了一遍：“你还没说，没死的那个是谁啊。”
“你觉得会是谁？”少女看了他一眼，开口。
“嗯……”夜斗不知道她这么问的意义何在，稍稍迟疑了一下，“酒吧老板？”
少女沉默了几秒，没说是，却也没有否认。
“诶？为什么不说话？”夜斗凑上去，“难道是被我英明神武的推理给吓到了？哈哈哈哈哈……”
“本来我也猜过是他。但被你这么一说，那应该就不是了。”
“喂！”夜斗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又要不堪负荷了，“喂你什么意思嘛！瞧不起我天才神明的聪明大脑吗？”
“嗯。”少女无比诚实地点了点头。
“……”
夜斗擦了一把海带泪：“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那一脸的愤然，誓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气势。
“唔……举个例子吧。”己未拄着下巴想了想，“如果你将来建立了自己的神社……当然我是说如果。”
夜斗：“你不用刻意再强调一遍！”
己未耸耸肩，继续说道：“然后被我给砸了，还挑衅你，弄走了你的钱，这种时候你会怎么办？”
“弄死你！”夜斗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所以说……”己未总结道，“我觉得酒吧老板在弄死我之前，应该是不会想不开跟自己的酒吧同归于尽的。”
“……”
请问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得如此坦然的？
“对了，夜斗。”己未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妖怪能被神明……或者人类，操控吗？”
夜斗先是怔了一下，立刻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见他这副反应，己未了然：“看来是可以咯。”
“其实……”夜斗挠了挠头，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有话就说啊，吞吞吐吐难道想借钱？”己未扫了他一眼，“什么事都好商量，借钱没戏！”
“…………我在你眼里究竟有多不堪啊！”
少女一根一根掰着手指数到：“财迷，穷鬼，不靠谱。”
“……”
就在夜斗打定主意，无论她再说什么都绝对不要去理会的时候，己未却放低了姿态，主动戳他：“一直忘了问，你是什么类型的神明？”
“嗯……”夜斗顿了一下，话到嘴边习惯性地拐了个弯，“武神，怎么了？”
“武神啊。”己未了然地哦了一声，“怪不得打架那么厉害。”
“那必须！”一听到夸奖，某人顿时记吃不记打地又嘚瑟起来，“这世上就没有我夜斗神斩不断的东西哟~”
“是吗？”少女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请问什么都能斩断的夜斗桑，你的新神器，找到了吗？”
……
……
叫你嘴欠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夜斗顿时觉得他今天的运势绝对是大凶，忌出行忌访友尤其不宜和己未说话！
这丫头每句话里都有无数个坑在等你，可恨他居然还无比主动的往里跳……
内心受到了严重创伤的夜斗果断决定远离己未这个祸害。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向来秉承着‘我家大门常打开，进来出去随你’的己未，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主动将夜斗送到了门外。
然而，还没等他表示一下自己诧异的心情，就发现了己未此举的意义何在。店门外不远处，一个头戴天冠，身着雪白和服的少女正直勾勾地盯着这里。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在这站了多久。看她的年纪，似乎和己未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就连冷漠的神情，都与己未有着些许相似。
但若是将两人放在一起，气质却又是任何人都能看出的天壤之别。
如果说己未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那么眼前这个少女则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了。
看见夜斗出来，少女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终于找到你了呢，夜斗。”
熟人？
己未愣了一下。她之所以会跟着夜斗出来，就是因为自己布下的结界里来了一个非人类，原来是来找夜斗的吗？
可是夜斗却似乎一点都不想见到她，口气颇为冷淡：“野良，你来做什么？”
“这么久没有联系，我很担心你。”被称为野良的少女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揽住了他的胳膊，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靠在门边的少女，漫不经心的开口，“原来是有了新人吗？”
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至肘部，露出了遍布在胳膊上面的各种篆体小字。己未下意识地捂上了锁骨处的封印。虽然她知道对方身上的印记是神器的象征，并非如同自己这般……但她还是没来由地感到了不舒服。
不过话说回来，神器，可以有这么多赐名印记吗？
“怎么？不介绍一下？”即使没有人理她，野良依旧嘴角弯弯，自顾自找着话题。
夜斗阴沉着脸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己未不是神器。”
“天干地支里面的那个己未……吗？”野良扭头冲己未笑了笑，“名字很好听。”
“多谢。”后者不咸不淡地应道，因为她根本没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半点夸奖的意思。
夜斗不想被野良缠上，更不想己未被她盯上。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策略就是先跑为妙。
既然正主都已经闪了，野良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待下去的必要。她礼貌性地冲己未勾了勾嘴角，便也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己未两眼放空地盯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忽然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呢……
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回屋，抬手招出役鬼，毫无干劲地嚎道：“己何~己何亲亲~我饿了~趁着今天晚上夜斗不在，我们偷偷吃点好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种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