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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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顾泉看到在教学楼外站着双手插兜的严诺又惊又喜。
“呦！”严诺挥手跟他打招呼。
顾泉拉着几个同寝室的好友上前跟他们一一介绍：“这是严诺，我大哥。大哥，这几个都是宿舍的二混子。”
严诺跟他们点头打招呼，顾泉的舍友们以前都听顾泉吹过严诺的事迹，如今看着真人，眼神里纷纷流露出对他似真似假却又霸气辉煌的历史的好奇。
“大哥，你今儿怎么想起找我来了，方律师呢？”顾泉左瞧右瞧没见着方律师的影子，琢磨着大哥估计和方律师吵架了，心情不好找他发泄来着。
严诺捶他一拳，笑骂：“鬼心眼，请你喝酒，走！”
换做以前，顾泉这个做小弟的严诺往东他不敢往西，严诺说一他绝不敢说二。这当头正需要顾泉舍命陪君子的时候，顾泉却坚定的摇摇头说：“不行大哥，我有约了。”
严诺惊了。
顾泉几个舍友纷纷偷笑，起哄着：“二圈儿，你家宝儿来了。”
顺着顾泉舍友们的视线，严诺跟着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裙子的女生正手抱着书款款向顾泉走来。
顾泉牵住女孩的手来到严诺面前，忒不好意思的说：“大哥，这……我女朋友，肖柔。”
肖柔腼腆一笑，甜甜的叫了声严诺大哥好。
这声大哥叫的，直让严诺甜到心里。
“你……”严诺感到很惊喜，“你小子行啊，这么美一朵鲜花插、你这牛粪上了！”
肖柔一听，脸红的低下头，顾泉也是羞赧的憨憨笑了半天：“大哥你别瞎说啊……”
严诺无奈望天：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扯淡！
“啥时候？”严诺又问。
顾泉老实回答：“大三。”
严诺掐指一算，好啊，居然谈了一年多了！
“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指指顾泉这个不厚道的小子，严诺又气又笑，“算了，那你们忙去吧，我先了。”
顾泉觉得过意不去，跟肖柔交换一个眼神又追上去跟严诺道歉：“大哥，抱歉，今天是肖柔生日，我不能爽约。”
严诺点头表示理解，小声跟他讲：“边儿去，你个见色忘义的好好待人姑娘，一看就是体面人家的闺女，别拿你混道上的痞气轻薄了人家。”
顾泉赶忙点头说是。
“那大哥你呢，方律师赶你出来了？要不你今晚去我哪儿挤一挤，我再买几瓶酒陪你吹一起？”
摆摆手，严诺说：“得了，你俩的爱巢我就不霸占了，爷还嫌的腻得慌。”
顾泉被严诺调侃的脸上红一阵白一盏，身后肖柔安静的在等自己，顾泉只好要跟严诺分别。
刚走到一半，严诺又叫住他冲他招招手。
顾泉屁颠屁颠的跳过去：“大哥，啥事？”
“这样吧，为了弥补你对我的歉疚，你帮我个忙，今儿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顾泉点头：“好说！”
严诺眼睛眯了起来：“去帮我找出温梁公司的地址。”
顾泉一愣：“大哥，你要找他火拼吗？”
赏给他一个脑瓜镚儿，严诺毫不客气的批评：“爷从良了，只不过是请他喝顿茶。”
这句话比“严诺从没干过缺德事”还不靠谱，顾泉在心里感叹：大哥果然跟方律师吵架了，还吵的很厉害。
温梁啊温梁，你自求多福吧。
转眼九点已过，修完照片的曾卿伸个懒腰准备回家美美睡一觉，走出办公室却被吓了一跳：“你还没走？”
严诺腿翘在桌上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曾卿的声音懒洋洋睁眼：“恩，无家可归了……”
曾卿疑惑：“怎么，和方律师吵架了？”
看严诺一脸苦恼的模样，曾卿睁大了眼：不会吧，猜准了？！
原本一脸倦容的曾卿这会来劲了，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严诺身旁：“咋回事，把你踹出家门了？也太狠了吧……”
严诺点点头又摇摇头。
“啥情况？”曾卿皱眉。
严诺拍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多问，曾卿很识事的闭嘴了。
两人皆沉默一会，曾卿突然开口问眼诺要不要来他家住一晚。
严诺说这不太好吧，自己找宾馆住。
曾卿见他这样跟自己泾渭分明，颇有些失落。但忍住这情绪，继续劝诱他：“何必多花那些钱，我虽然一个人住但是家里倒有一间闲置的客房，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就多加几次班。”
无奸不商。
严诺听完对方的建议脑海中就自动闪现出这四个字。
还想再说点什么回拒，曾卿又截断他话头：“痛快点行不，两个大老爷们能有啥事，咋还扭捏的像个姑娘，你真的混过社会吗？”
这下严诺眼中多了几分深意，挑眉看了会儿曾卿，同意了。
曾卿开车带着严诺开了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就来到他所住的小区，严诺下车忍不住揶揄：“嚯，别墅挺气派啊！”
他们来的是这座小城为数不多的有钱人较为集中居住的小区——月上红梅。
撇撇嘴，曾卿只好解释：“房子是我爸买的，说是为了给我娶媳妇。我不争气要给曾家绝后，我爸气的搬过来跟我一道住了，不过他经常出差。”
“你妈呢？”
“我十岁就死了，肺癌，天生体弱多病，我姥姥哪儿就指望我爸了。”曾卿指指自己，“偏偏我遗传我妈的体质，我爸再气我都舍不得打我。”
啧啧两声，严诺说：“就算和你爸住，两个人还是奢侈。”指着三层高的别墅，调侃道：“半夜起来撒尿不会吓死吗！”
曾卿被严诺的粗口逗直乐，开了门，作邀请状：“进来吧，请随意。冰箱里有酒有吃的，我去给你收拾一下房间。”
严诺拉住他让他别忙活，床睡前收拾都来得及，现在要先解决温饱问题。
从冰箱里拿了三罐啤酒，又拿了一些保姆准备的熟食和饭菜，放到微波炉里一热，香味四溢，只把两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男人馋的津液四溢。
端着饭菜到客厅，把数字电视一开，曾卿调着台问严诺：“看电影还是综艺节目？”
“电影吧，找个有意思的。”严诺抓起一块鸭腿就啃。
曾卿开始在喜剧频道或者动作频道找，当鼠标刚停留在一部叫《你丫闭嘴》的电影时，严诺说：“就这个。”
曾卿回头，表情奇怪的盯着严诺。
“怎么了？”严诺被他盯得发毛，啃鸭腿的速度放慢了些。
“没事，只是我刚才也正想说看这个电影。”曾卿把头扭了回去，可是嘴角已牵扯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严诺油着一双手直接开了一瓶酒，曾卿也要，严诺又开了一瓶给他，两人碰杯一起喝了起来。
但别说，两人的趣味爱好确实有几分相似，这部充斥着法国幽默的喜剧电影让严诺和曾卿两人捧腹大笑，直趴在地上笑的差点打滚儿。
电影结束了，茶几上的食物也消灭的差不多了。桌上横七竖八歪着好几个啤酒瓶，严诺和曾卿一人怀里还抱着一瓶，坐在地上消食聊天。
他们之间聊了很多，关于彼此的爱好，感兴趣的事物，家人以及过去的情感史。
谈到感情，曾卿不面对严诺的过去好奇起来：“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严诺一点也不避讳，“是我们班班长，戴着眼镜，脾气很凶，但对人出奇的有耐心。长的也不错，那时候扎了一根马尾，排队的时候站在我前面偶尔会扫过我的脸，痒痒的，我就会忍不住去拽……哈哈，果然，她最后踹了我好几脚，说我轻浮。那不过是爷年少轻狂时表达喜欢的方式，不过，老子也不明白会什么看到她的头发就有想剪的冲动。”
“因为不想让它拂过你脸上的美好也让别人体会。”曾卿一语中的，“男人的占有欲罢了。”
严诺也赞同：“这样啊，我那是让她剪短发她还偏不肯，为这事还跟我闹了一个月的别扭。有时候，女人真的好难懂，相比之下，小律师就简单多了。”
“那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后来分班了，她对别人好了。”严诺简单了了的回答。
“你觉得和方律师比起来，相处更轻松自在吗？”曾卿又问。
这个问题让严诺思考了一会：“他凶我的时候占大多数，不过爷知道他脸皮儿薄。轻松自在也算不上，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逗他吧……不过，他开心老子也跟着开心。”
“那这样一直付出，总会有累的时候。”曾卿垂眸，声音在空旷的客厅显得清冷幽深，“就像那个班长，对你很有耐心可终有一天不是你倦了就是他乏了，最后去对别人好。”
“你不觉得，你看人的标准有雷同吗？”曾卿示意严诺让他将方舟和高中的班长放在一起比较。
两个人与其说凶不如说喜欢口是心非，但对喜欢的人十分有耐心，有点钻牛角尖，还经不起调戏。
而且，都是近视眼。
严诺摆摆手，反倒不这么认为：“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没得比。”
曾卿不以为然：“就算是两个男人也要讲究心灵契合，否则拿什么保障未来几十年如一日枯燥的生活。”
这一点反倒让严诺注意到一些细节：“这么说的话，我和小律师几乎没有一起在家看电影的经历。彼此的品味天壤之别，他喜欢看书，我喜欢看电影，偏偏他工作又忙，哪里有多余的时间抽出来，他要看书直接把我撵到客厅，否则连沙发都不给睡。”
“这下看其实我们的品味志趣很接近不是吗？”
严诺有点上头，加上和小律师冷战让他心神交瘁，撑着脑袋昏昏沉沉。
曾卿也有少许酒意，昏暗的客厅，两人彼此而坐，他看着这个让自己欣赏心动的男人，一直压抑的情绪因两人此刻看似亲近的氛围发酵，在心里蠢蠢欲动。
曾卿觉得就算自己是见缝插针也好，是卑鄙无耻也好，有些事情总要为自己争取。
想到这儿他把酒瓶子一扔，挪到严诺身边，咽了咽口水，一口气提上来：“严诺，我喜欢你！”
他本以为他不过有两种结果，一种被严诺拒绝的不留余地但还能做个朋友，另一种就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是还有竞争空间。
可不曾想，严诺给了他第三种：“我知道。”
完全没有防备的曾卿傻眼了：“你知道？”
严诺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我不呆也不傻，你存的心思我多少能猜到一点。”
“你……”平时看起来不着边际的人红着脸趴桌上，太丢人了，他都不好意思看严诺一眼。
反观某个淡定，表面沾了醉意实则清醒异常的严诺又接着开了一瓶酒继续喝，等着曾卿自我降温。
“什么时候？”良久，就听到曾卿闷闷的声音。
严诺笑：“老早，从你不停地叫我出去拍外景开始。”
“那你……”曾卿本来想质问严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心思还装的没事一样。
这下，轮到严诺嘲笑对方：“大家都是男人，你咋还扭捏的跟个姑娘似的。”
曾卿没想到严诺会反咬自己，气的抓起没喝完的酒瓶继续给自己灌酒。
“我想赚钱，再说你人也不错，我没理由拒绝。”一段尴尬的寂静后，严诺率先开口。声音低低沉沉，好听的犹如浑厚的大提琴。
曾卿也发现了，严诺平时很少拒绝自己的要求，之前本以为是生活所迫，现在一想看来并非如此。
“为了方律师？”
严诺不否认：“不过，也因为你，我算是看到自己对小律师的真心。”
冷哼一声，曾卿酸溜溜的来了一句是嘛。
严诺一挑眉，那表情是在问曾卿你有什么意见。
酒意上来，曾卿也没顾忌直接把那天在酒吧见到方舟的事情和严诺说了。
看到严诺听完自己叙述后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曾卿心里更难受了，赶紧喝了一口酒想把眼角的温热逼回去。
花了一会时间消化了一下曾卿的话，严诺低头轻笑，眼角毫不掩饰对方律师的宠溺和包容，还有被喜欢的人意料之外的告白和袒护的惊喜。
“难怪那天过后小律师看到我总炸毛，哈哈，老子开心死了！”严诺越想越开心，啪啪啪把桌上剩下的三瓶酒全开了，自顾自跟曾卿碰杯喝的畅快。
曾卿更郁闷了：“既然你知道……知道我的心思，那为什么还跟我回家？”
“因为当你是朋友。”严诺面无表情却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个回答让曾卿在心里暗自冷笑：正因为是朋友，朋友能做的事方律师可以做到，方律师能做得到事，他却不能做。
“你简直就是尾巴狼的翘楚，真不知道方律师是怎么被你骗到手的。”看不出来，严诺这个人不如他表面看的那么马虎，心思真的很细。
严诺伸出一根食指晃晃：“错，我是自己死皮白赖蹭过去的。”
……
“呸，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冷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