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沈谢] 在穿越成为谢衣（初七）的日子里》雪沫茶

268、交换本体

　　——此时我也顾不上检查自己到底如何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啊……随着神女墓的塌陷，我已然感觉到一阵熟悉而异样的系统磁力波动！
　　直到手中的忘川微微一震——我最后确认了一遍，那些剑心的灵力……的确暂时存入忘川了。
　　尽管只有四分之一，那也足够了！
　　我忙不迭地把忘川又加上一道封印，收入隐藏空间，这才长长地嘘了口气。

　　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应该是我离开的时刻。可别让主脑检索到我出去，还夹带私货了。
　　果然，几秒钟后，耳边终于听到那久违了百多年的冷漠电波音：
　　——深渊任务完成。
　　——补天阁通路开启，任务总完成度统计中……分值统计中……数据记录中……

　　系统通道一开启，我便看到对面两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笑得非常谄媚开心的幽，以及……面无表情站在通道口的云。
　　幽知道我的习惯——他们在阁里活动的时候，都使用本体，我则从来不——我一直认为，就算离开任务场景，短期之内，哪怕洗很多次澡，也摆不脱那种……肮脏得连灵魂都恶心的感觉！而且他们挑三拣四，剩给我的活儿极多，我很少休长假，几乎每完成一个任务，不几天就进入下一个场景，在阁里呆的时间太过短暂，没必要换回本体。
　　我以前经常使用的是阁里的制式躯壳——就是那种用于练习技能的普通躯壳。我看到幽替我准备好了一个刚刚新做出来、没人用过的干净壳子，正很显摆地朝我招手。

　　呵……看来我真该感谢自己这个好习惯。如果我从前一回来就立刻切换本体，那么这次不换，难免惹人起疑，要是换了，我本体茧化的事自然瞒不住。
　　之前在神女墓外非法传讯，我并未和云多说——怕万一传讯被截了，我死不要紧，还连累他们。所以我只让云在我回去的时候，换成他值班监管总控室。
　　由于我们无色阁主经常不在——其实他在的时候，也经常沉迷于调香什么的不露面，总是翘班，让我们几个排名靠前的人轮流替他看管总控室。
　　看到云在这儿等我，我便知道他换好班了。

　　我趁着从通道过去，还没完全踏入那边的空间，磁场电波还混乱着，朝他低喊道：“干扰一下主脑，快！”我怕他听不清楚，双手交叉，打出一个卡断的手势。
　　嗯！不得不说，云大佬不愧是补天阁永远占据第一位的牛人！难怪他经常我行我素不配合主脑行动，也一直没被主脑抹杀——他的反应速度和应激处理能力简直逆天——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幽还站在旁边，被我的怪异举动搞得一脸愕然时，我已经听到了系统噼里啪啦的干扰音：

　　……电力异常，磁暴/干扰中！重复，电力异常，磁暴/干扰中！全体人员就地停留，重复！全体人员就地停留，请勿离开所在房间，禁止随意走动！请耐心等待系统检测……请耐心等待系统检测……

　　好！就是现在！
　　——我在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一下飞跃，直冲过去，十秒之内就换好他给我准备的那个干净躯壳——我俯身接住软倒在地的初七的壳子，一把抱起来，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拼命跑向存放补天本体的培养室！
　　——要快！必须赶系统恢复之前！将“初七”的身体带出任务场景，主脑检索的时候会察觉异常！
　　我抱着初七的躯壳在走廊上疾速奔跑，由于速度太快，一转弯，迎面便将听到磁暴/干扰，正转过走廊，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柳岚撞到在地。
　　他穿着一身拖拽到地上的高冠长袍，被我骤然撞倒，哎呦了一声捂住磕在地上的腿：“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我已经跑过去了，听见他在后面追问一脸懵地跟上来的幽，“你们在搞什么？！”
　　“我、我真、真不知道啊。”幽结结巴巴地说。

　　这时我已经跑到培养室门口，一脚踢开打开大门冲进去，全程只用了大约四十秒。
　　在房间里，那一个个培养舱安静地陈列着，我直奔左手第三个培养舱，快速报出一串数字，在锁芯上输入密码，通过扫描，舱门开启。
　　我单手将那具柳岚之前搬进去打掩护的陌生躯壳拖出来，将初七的躯壳放了进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阖上培养舱的盖子，加了道密码锁。
　　除非年终大检测，否则系统不会轻易扫描存放本体培养舱，而这个房间，也是阁里唯一能屏蔽日常检查的地方。
　　我继任阁主，按例这个培养舱会搬到我的私人房间。等到下一轮年终检查，我已经得到阁主权限了——那时修改一组不起眼的边缘数据，还不是小菜一碟。
　　接下来，只要处理掉这个多余的尸体……

　　我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一回头，宁站在培养室门口，愕然地看着正拼命往外拖拽尸体的我。
　　“别站着！帮忙啊！”我大声喊。
　　——补天阁排名前五的补天，宿舍是连在一起的，而且占据了阁里一片条件最好的区域。看来我们这边的骚动，惊动了还留在房间里的宁。
　　他被我一吼，虽然没搞清状况，还是下意识地跑上前，帮我把那具尸体一起抬出房间。

　　“等等！你们俩抽什么疯？”再次在走廊上碰上的柳岚的时候，幽正在搀扶他起来，但岚穿的那套衣服实在太累赘了，他正一瘸一拐地站直，脸上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见到我们过去，一把拉住我的袖子，“你脑子坏了？要干嘛？！”
　　——就剩下最多三十秒了，两分钟之内，系统一定会修复！我一脚将他的手臂踢开，跑到还未彻底关闭的神女墓任务场景，趁最后三秒钟，将那多余的尸体扔了进去，彻底毁尸灭迹！

　　……各部门注意，电力系统恢复，系统检测，系统检测……

　　我看到神女墓那边巨石坍塌，尘土飞扬，那间墓室被整个埋入地下，上面的墓塔也几乎坍塌殆尽……
　　……太好了，成功了！
　　“行了，多谢！”我剧烈喘着气，只觉双手都在颤抖……顺便感谢了一下自始至终站在通道口一下都没挪动的云。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虽心急如焚，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
　　在第二天，此次任务最终分值统计就出来了：任务完成度99.04%。至于分数么……反正，足够压倒各种非议，支持我继任阁主了。
　　听幽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无色阁主早就成天翘班，根本瞧不见人影儿，基本上已经处于歇业状态了。
　　这段时间以来的任务安排，一直选用最简单的那种——就是按照系统测算的成功率优化指定，成功几率相同的就抽签决定，排名高的家伙大多在翘班，压榨底下的人。
　　——我说怎么这几个家伙怎么都在阁里呆着，还挺悠闲的，原来是没人管大放羊啊。

　　按照无色阁主的安排，等我回来，任务分数出来，如果任务完成度在98%以上，就让云直接宣布他留下的任命，剩下的事，他就统统不管了，让我接手以后，自行安排。
　　众人都以为，我会对无色这种极不负责任的行为十分不满，因为自有系统记录以来，还没有新任阁主的继任仪式这般仓促从简。
　　不过……对我来说，这决定简直……太完美不过了！最初进入任务时，无色阁主用一级权限替我隔绝了我的记忆和谢衣的记忆，他说等我回来会替我剔除谢衣的记忆，他若发现我如今的真实情况，难保不会起疑——而他提前不来上班了，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其实吧……我这次回来，总觉得……好像不太适应补天阁的生活环境。就是觉得……这里才虚假得犹如梦幻一场，而那个任务场景……才是无比真实的。
　　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啊……不过倒是有一件好事，自从换了个躯壳，就没再出现过头疼的情况，好像……也许……真是初七那个壳子到极限了？
　　总之先把他扔在培养皿中，充当我的本体放一阵吧。反正那里面全是营养液，对人体有益无害。

　　此时诸事未定，我还不敢公开检索这个调查那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回来的第三天，接受任命的时候，特地换了一套正式点的白色军装——那算是补天的工作服吧，只是从来没人喜欢穿它。大家在阁里都穿便装，或者凭自己喜好随便穿任意场景的服装，想来是没人喜欢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毫无特色的棋子。
　　然而……这身可是我精心挑选的——我想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模样，就是那种很单调无趣，没有任何情绪，也不想和人交流的样子。

　　等云代前阁主无色宣读了他的荐书和任命，我接受新岗位，让系统更新我的内部信息和权限。
　　系统让我给自己起个名字，并非代号，可以选用双字的名字，比如“无色”这种的。
　　……名字？我想了想，说：“那就叫七冥吧。”
　　系统问我是为了纪念自己曾经的排名吗？为什么不是三冥？
　　我不假思索地说：“哦，七和九比较有魔力吧。上帝造人，也只用了七天。”
　　这个回答显然通过了审查，我听到主脑冷漠的电波声：“权限更新完毕，恭喜，七冥阁主。”

　　我竭力掩饰心中的狂喜！其实做不做阁主我并不很在乎，不过……可以随意查询任意剧情的权限、可以在任意时间点切入剧情的权限、不亲自做任务的权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优先选择权，
　　原来……权利的滋味，竟也可以如此的……幸福啊！

　　我吩咐众人，过渡期一切照旧，我不想新官上任三把火，闹得大家不得安生。
　　我性格本就冷漠，拒绝了所有同僚的道贺，也没惹人怀疑。我搬家换了一个独立的新宿舍，把藏在云房间里的本体也挪过来。然后将安排工作的权限分了一半给云和柳岚，宣布凡属要事统统打报告，等我有空的时候审批处理。除此之外，不准随便骚扰我。
　　——从前无色阁主也是这么做的，大家均未表示诧异和反对。

　　等一切处理妥当，我召集云他们几个聚集在云的房间，说了大家兄弟一场，还得请他们帮个忙。

　　柳岚抚摸着下巴，悻悻地说：“冥，……不对，七冥阁主，我觉得你很阴险啊！如果我们拒绝，你是不是以后工作，就都假公济私，给我们使绊子啊？万一被发现呢，你索性就闹个大的！咱们几个现在手头都不干净，彻查起来，简直团灭啊！你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就算被发觉，主脑也得测算大清洗的风险，万一法不责众呢，你就还有机会逃掉？哎你以前不是这性子呀，怎么做了个任务，判若两人了？”
　　我沉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对不起大家，帮不帮，一句话。”
　　柳岚摊了摊手：“你这就是阳谋啊！没给我不答应的余地啊！你太自私了也！”
　　宁倒是笑吟吟的：“怎么，也需要我帮忙？好啊。欠我个人情了啊，七冥阁主。”
　　“随你们怎么说吧。”我揉了揉眉头，“之前经历的任务太多，一直没休长假，我也想歇一下。”

　　我当然没说什么大恩不言谢之类的夸张言辞——就算以后被察觉什么，就让他们觉得……我是一时痴迷就好。
　　虽说能自由切入时间地点的任务场景，第四天，我第一次使用阁主权限，就是立马把这个任务世界的进度单独复制，抽了出来，禁止任何人调动查阅。

　　第五天，我换回本体，经过仔细考虑，换了一身衣服。
　　其实……这次再进入场景，去流月城找瞳和沈夜，我并不打算让自己很像原来的初七，或者很像原来的破军祭司谢衣——我如果出现在瞳眼前，完全是初七的模样，那么我说什么，他未必会听，更不会在第一时间照做，而留给我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
　　至于谢衣么……那是个很温和的人——至少在瞳的记忆中是。“温和”就表示，无论解释什么，都需要废很多话，我绝对没有和他娓娓道来的功夫。

　　所以需要有个全新的装扮，最好是……一上来就能把他镇住，什么都不多问，至于生死，我可不想他自己思考半天，最终还是拒绝我的安排，选择殉城算了。
　　沈曦已经死了，沧溟也不在了，连瞳和华月都死掉，只沈夜一个人的话，我可不敢确保，他能愿意独自一人，和我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对自己在他心里是否占据那么重要的地位，连一丁点信心都没有。所以，我得给他找点责任。如果瞳大人还需要他的话……想必，他会愿意活下去的吧。

　　现在本体就是初七的样子。我对着镜子，把头发剪得短了一些，长度大概过肩一点点，用沈夜亲手编的那个发带松散地系住。
　　我系统里翻了半天，找到一身比较合适的外袍，是一件深蓝色的宽袖衣服，里面则按流月城的习惯，找了一些黄褐色和绿色内衫，干净利落、袖口收拢的那种。我把衣服换好，对着镜子照了照，嗯……这打扮其实……还挺像个武力值不低的……偃术大师的。
　　我换衣服的时候，有人在外敲门。
　　“稍等。”我回应了一声，收拾妥当，打开门，是一身白衣飘飘的云。
　　他走进来，上下一打量我的装扮：“呵……行啊，还真打算拿本体玩命？”
　　“咳……”我掩饰地咳了一声：“小声些，你不说，没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