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做的云》左手微凉

5、救赎

　　救赎者你在哪里？其实，人生的机缘就在不远处。
　　天又在下雨，上海夏天不是下雨，就热得要命，有时一连几周快把人烤成人干了，可有一段梅雨季节，下雨直下得你心烦。
　　推开窗，又下雨了，已经是第五天了，再焖在家里，快受不了了，对着房门大叹一声“这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冒着雨冲了出去。我从没有带伞或是雨衣的习惯，骑着山地车，在大雨中漫步。
　　糟糕，我竟被车给甩了下了，不禁自嘲道：连车也歧视差生。也不是我乱说的，以前我的车，从未出过问题，现在三天两头的撩挑子，这不又坏了。本来暑假马路上的人就少，加之下雨，连出租车司机也不屑做生意了，偶尔有车，不是满客，就是假装没看到，谁愿意搭载一个浑身湿透的不良少年。走过一个个的车摊，店主们也真是开明，都休假去了。街上只有我一人傻傻的走，头发湿湿的年在额头上。
　　走近一家网吧门口，看见一个纤小身影，在雨中和门口徘徊，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像我这样的人，至少不像现在的我，因该是那种好学生，像从前的我。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她没有回答，只是腼腆地低着头。这更加深了我的推测，我意识到这是我的机会，彻底摆脱阴影的机会。
　　过了许久，她倔强地抬起头，“这算是他、搭讪吗？”
　　我一时语塞，“就算是又怎样？”
　　“你有女朋友吗？”
　　“啊？……”我想不到她会如此直接，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是电脑玩多了，眼神不好了
　　“那我可不可以作你女朋友？”
　　“啊？……”“是不是我不够好？”
　　“啊？……”“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样的人？”
　　“嗯！”她倔强的点点头，眼中分明含着泪花。
　　“那你想要干什么？”
　　“随你。”我差点又晕。
　　随手将车扔在一边，拉着她就向雨中冲去。
　　“去哪里？”
　　“你不是随便吗？”于是她不再言语，只是我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你干吗带我来这？”
　　随手带她来到一家路边的KFC店。“我想来这？”
　　“什么？”她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进店里。营业员，警惕地看着我，我一度以为她想去报警。这也难怪，这架势分明是不良少年拐带良家妇女。于是，被营业员将近监视了5个多小时，直到我离开。买了东西，自顾自地坐下，反正也习惯了，旁人鄙视的眼神。
　　“好好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咬着圣代的勺子，发问。我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
　　不回答，依旧是倔强的咬着可乐的吸管。
　　“喂，我在问你话呢？”
　　“为什么带我来这？”
　　“你不该去那种地方？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
　　她不置可否地仔细地看着我。“不是要去网吧吗？”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去的，比如你。”敢打赌她，心里一定在骂，这个疯子。
　　她咬着吸管，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忧郁的眼神，泪水慢慢地滚落。我无能为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早已习惯了，每当要和女朋友分手时，她们总是又哭又闹的，我也习惯了。可眼前的她，晶莹泪水，让我想起天使的眼泪。默默的，一张张地递上纸巾，没有了再去要，满桌的狼藉，静静地陪着她。只因为她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好学生，自己的堕落。
　　“对不起。”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谢谢你。”
　　“好点了吗？如果你再哭下去，老板非杀了我不可。”
　　“啊？”
　　我指了指满桌的纸巾。她笑了，“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而哭？”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被禁忌的往事，不愿提及。你不想说，我是不会逼你的。”
　　屋外的雨早已停了，她拉着我走了出去。“去哪里？”“这次你得听我的。”沿着熟悉的路，又回到了网吧。“来这儿？”“是啊。耽误你一天了，算是补偿你。”“好啊。那谢谢了。”
　　看着她，高兴地付钱，找空位。我隐隐的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忧郁。是的，有的时候是该放松一下，发泄一下。即使是圣人，也会悲伤、伤感。

　　“等一下。”
　　“什么事？”她突然又停下，该不会又要哭了，我默默祈祷不是。“你叫什么？”
　　“辰熙，你呢？”
　　“雨云。”
　　“雨云，怪不得那么爱哭？”
　　她笑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好意思，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