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邪眼师》卡罗尔

5、(4.蛊)

　　（4、蛊）
　　兰蛊微笑，“先生别取笑我，兰儿会不好意思的。”
　　“诶？不好意思！嘿嘿嘿，不是吧！你不是脸皮厚得都承认自己是蠢材了吗？诶？！难道我耳背，听错了？！”
　　“这不一样啊。”兰蛊笑得很乖巧，“就像您承认自己是色魔一样，这叫坦率。”
　　这话让鬼爷顿时哑口无言。
　　“嗯～”飞影呢喃着翻了个身，一把将白鱼揉进怀里。
　　“诶？那个兰蛊。”白鱼在飞影怀里轻轻挣扎。
　　“嗯？”兰蛊只是温柔浅笑，静静等待下文。
　　“我想说哦。”
　　“？”
　　“这孩子不知怎么回事，老夫丝毫觉察不到他的灵力。”
　　兰蛊秀丽的眉轻轻蹙起，“有，只是很微弱。”
　　搭上飞影的脉搏，顿了顿，兰蛊才安静地说，“这两天我替他诊脉，发现在他的身体里存在一种毒虫，而且应该是吞食灵力为生的，据我所知，这是一种蛊毒。”
　　“那具体名字呢？”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白鱼不禁追问。
　　“灵蛊。”兰蛊动听的声音蕴着怒气。
　　本来安静在窗台上静静开放的兰花连同花盆瞬间碎成粉末。
　　“兰儿！”白鱼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你……生什么气啊？”
　　鬼爷哆嗦着，声音越发颤抖得厉害，“怎，怎么……回，回事？”
　　兰蛊轻轻叹息，“有人盗走了灵蛊，”突然冷笑起来，“原来是要献给躯啊！”
　　“然后无意间用在了这孩子身上？”鬼爷猜测道。
　　“无意？！”兰蛊冷笑，“我看，不是无意的吧。”
　　“哦，是谁这么歹毒？！做出这种事。”
　　“我们中存在叛徒。”兰蛊冷笑，夹杂着深深的嘲讽。
　　“你们五个人？”
　　“不止。”
　　“还有别的人？”
　　“你莫要忘了，不是还有三个客人么？”
　　“哦？你是说蛇王和鼠妖王她们么？”
　　“我觉得突灵没有嫌疑，重点怀疑对象是蛇王。”兰蛊笃定地说。
　　“殷九呢？”
　　“嗯。她是躯的旧部，的确值得怀疑。”
　　“可是我还是怀疑蛇王。”
　　“为什么要怀疑德高望重的人？而不是和你有过节的静貅呢？”鬼爷有些疑惑地问。
　　“这不像是静貅那个蠢材会做的事情。”兰蛊淡淡地说。
　　“那为什么怀疑蛇王？总得有依据吧！”
　　“哼，依据就是她和那狐狸一样讨厌的虚伪笑容。”
　　“其实你更虚伪。而且阴险狡诈。”鬼爷有些恶意地笑着。
　　结果兰蛊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栽倒在地。
　　兰蛊温婉地笑着，“谢谢，我喜欢别人这么说我。”
　　鬼爷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郁闷地说，“兰儿，我并没有在夸奖你呀！”
　　兰蛊乖巧地应道，“我知道。”
　　鬼爷瞬间无语。
　　（鬼爷：兰儿，你真够不要脸的。
　　兰蛊：（阴险－）你这么说我也是会生气的哟！
　　鬼爷：我好怕怕的，这么说，你刚才全是演戏的？
　　兰蛊：温柔－）你说呢？）
　　兰蛊温柔地笑了，柔声道，“好了，闲聊到此结束。”
　　鬼爷郁闷地说，“希望你是真的结束了。”
　　兰蛊温柔的笑容透出一丝狠意，“嗯？”
　　鬼爷顿时汗颜，讪讪地笑着，“你说的对……结束吧！”
　　“嗯。”兰蛊静静地说，“现在只有灵蛊才能克制灵蛊，不然飞影的生命会在七天后被蚕食殆尽。”
　　“什么？”鬼爷惊讶，“这么毒？！”
　　“嗯，怕是连躯也不知这灵蛊的毒性，那女人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留住飞影吧。”兰蛊嗤笑，“真是个傻女人呢。”
　　“哦，那灵蛊呢？”
　　兰蛊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锦盒，又回来坐下。
　　打开锦盒，蛊虫的正体显现，淡蓝色的蛊虫，渐渐化为一道蓝色光束，飞入飞影口中。
　　“这样，再等一会，”兰蛊静静地开口，“两只蛊虫相遇，就会互相争斗，我放入的蛊虫明显要强很多。那是我在培育那只时就同时培养的。”
　　纤秀的手指轻柔地抚上飞影的脸颊，“可能他会承受一些痛苦，可是不这样，就无法救他。”
　　静静地，蛊虫在他体内相遇。
　　“唔……”飞影皱起秀气的眉，好像承受着某种痛苦，额上满布细密的汗珠，他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极其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按压在胸口处。
　　“相遇了。”兰蛊皱起秀丽的眉，用手轻轻拍打着飞影的面颊，“醒醒。”
　　“……啊！”受不了胸中钻心的苦楚，血色的眼眸倏地张开，魅惑的血色已然失去往日的神采，看着兰蛊的血眸带着一丝恼意。
　　但身体的痛楚很快在眼中蔓延开去，逐渐清晰的痛楚显现在那双原本魅惑的血眸中。
　　原本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恼意很快被忍耐取代。
　　“你这女人，对我做了什么？！”飞影冲着兰蛊低吼，被压低的吼声中隐隐透出被他强行压抑住的痛苦。
　　兰蛊静静地看着他，温柔地回应，“驱蛊，我在救你。”
　　轻轻施力按住不停挣扎的飞影，她耐心地解释，“七天前，有人盗走我的成蛊，后我找寻无果，不想竟是落入躯的手中，而且是用在你的身上。”
　　“？”
　　“……唔！”饶是强行压抑，飞影仍是低鸣一声。
　　“如果痛就叫出声来，没事的。”兰蛊纤秀的手指抚上飞影的脸颊，安抚着飞影激烈的情绪。
　　“不用你……这么费尽心机……救我，唔！”飞影喘息着，声音也断断续续。
　　“可是灵蛊是我所养，有我的一半责任。”兰蛊认真地看着他。
　　“我说……不用！”飞影看着她，血色眼眸中带有一丝恼意。
　　鬼爷在旁边看得心急，不觉出声，“兰蛊，你看，还有多久？”
　　抬起衣袖轻轻拭干飞影脸上满布的汗水，飞影的头发已然被汗水濡湿，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快了，别让我分神，鬼爷，帮我倒杯水来。”
　　兰蛊轻柔地安抚着飞影的情绪，“痛就叫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些。”
　　“原来是这样……”飞影看着兰蛊，明明是痛苦不堪的神色，却无比认真地看着兰蛊。
　　“嗯？”
　　“兰蛊……问你个问题？”
　　“你问。”
　　“你是人类吗？”飞影忍着痛楚，咬牙问道。
　　“你觉得我是人类？”兰蛊看着飞影的眼睛，神情安静。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是普通的蠢材。”
　　“嗯？”
　　飞影打了个哈欠，血色的眸逐渐染上倦色。
　　“你的外表虽然与人类无异，可是却有着微弱的灵力。”
　　“这种微弱的灵力，作为妖怪是无法自保的。”飞影虚弱地冷笑，然后突然变了脸色，“噗！”紧接着吐出一口黑色的血，落在地板上，其中隐有虫类蠕动，但很快就静止不动。
　　“咻！”兰蛊纤秀的手指在空气中优雅地舒展开来，五根银针在空中排开后，迅速地坠落在兰蛊的手心，兰蛊拈起其中一根，闪电般扎入飞影胸膛。
　　看似凶狠，实则轻柔，快极的一针，实则只是轻柔地没入三分。
　　兰蛊闪电起针，闪电落针，等到五根银针尽数没入飞影胸膛，不多不少，只是三分。
　　银针尖端隐有蓝光闪现。
　　“……嗯？”吐出一口污血，飞影只觉胸中痛楚骤然消失，全身的气力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连动一根手指都很累。
　　脑中昏昏沉沉，却依然不肯睡去。
　　“好些了么？”兰蛊小心拭去他嘴角残留的血渍。
　　“嗯。”飞影蹭了蹭枕头，觉得睡意上涌，“总觉得，你不是人类，而是妖怪。而且实力不弱，我很困……等我睡醒了……有话跟你说。”
　　兰蛊替他掖好被子，柔声道，“我是什么，你总会知道的。”
　　……
　　“好好休息。”拢了拢飞影柔软的黑发，看着早已酣睡的少年，温柔地笑了笑，掩住娇艳的唇打了个哈欠，趴在飞影床头闭上了双眼。
　　折腾了这么久，她也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