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嗨，那条龙》荆棘川

69、第六十三颗白宝石

　　“她飞起来了，看这架势是真的要参战了。”阿拉贡扶住城墙，探出身去细细观察阿莱克丝的一举一动。“这可遭了！”

　　半空中，阿莱克丝的黄金双瞳在人群中不断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阿拉贡的身上，扯唇一笑。

　　“我相信Ada的话，如果她动真格，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会是她的对手。”莱戈拉斯拨弄起弓箭的弓弦，“结局只有一个，这场战役，我们将会失败。”

　　矮人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难道她就没有弱点吗？”

　　谈到阿莱克丝的弱点，莱戈拉斯迟疑了，半晌，才犹豫地开口:“她糅杂了精灵与龙的一些致命特点，但在她身上又表现地不明显。黑铁是唯一能给她造成伤害的武器，但无法致命。悲伤可以说是她最大的敌人，据我的Ada所说，最后同盟之战时，她就因魔君的陨落太过悲伤而死。”

　　“黑铁？”矮人不自觉地重复莱戈拉斯所说的话，“黑铁能给她造成伤害是吗？”

　　阿拉贡收回探出去的身子，捂住脑门，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剑，往精灵弓箭手的位置大步跑去，“然而我们没有黑铁，再者，我们也没有时间了，看阿莱克丝的样子是马上要往我们这边冲了。”

　　突然间，衬衫下摆处传来一股子力道，愣是将他拽了回来。他回头看去，矮人正死死揪着他的一块衣角。他抓了抓他蓬松的胡子，看了眼莱戈拉斯，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倒是有个方法……不过就要看精灵小子同不同意了。”

　　他放下小圆盾和铁斧，掀开他的锁子甲，解开皮外套的扣子，从里头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头抖出两件东西。

　　一样被布条裹着看不出真容，另一样则是一柄短小的匕首，牛皮制的刀鞘，还挂着金穗子。吉姆利拔出匕首，刀身约莫有一个巴掌长，非常适合矮人使用。但它通体黝黑，没有任何花纹纹路抑或者是宝石，这又不符合矮人喜好华丽武器的习惯。

　　吉姆利拆开另一件东西，亚麻布条下露出和匕首一样的色泽，但并不是匕首，而是一个锋利的剪头。

　　阿拉贡和莱戈拉斯互相看看，有些惊异于眼前的两样东西。哪怕是活了两千余年跟着瑟兰迪尔见识了许多珍宝的莱戈拉斯，也不知道眼前这武器是用何种金属打造，竟然会呈现出这种黑色的色泽。

　　“这是？”

　　吉姆利抓起短匕，猛一用力超城墙石砖上砍去。叮的一声，短匕发出清响，但竟不是它被坚硬的石砖震裂碎成两节，而是石砖的一角被它削下。切口无比地整齐平整。

　　“这是黑铁，能够屠龙的黑铁。”吉姆利被栗色浓眉掩盖住的小眼睛里发出精光。“在瑞文戴尔遇见她时，我的父亲葛罗音就给了我这把小匕首。这是我的堂伯巴林很久之前在凯萨督姆时找到的。”提到他那战死在凯萨督姆的堂伯，他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他指着另一个箭头说道:“这个则是我在凯萨督姆的矿坑里发现的。当时她正好路过那，她很是谨慎地绕开了一具尸骸。等她走后，我离队过去翻找，最终找到了这个东西。”

　　吉姆利侧头望望悬停于半空的阿莱克丝，对着她比划比划了手里的匕首，复又看向莱戈拉斯，“匕首不大，可以绑在木杆上射出去。你是我们这儿箭术最好的，如果你能狠得下心……”

　　莱戈拉斯丢掉了手里的弓，后退几步，贴在了城墙上，“不……不……我不会做的……她是我的朋友，是我Ada的爱人。无论如何，我不会伤她！”

　　阿拉贡再看眼半空中的半龙，一字未说，抽剑往另一头走去。他与阿莱克丝的交情虽比不上莱戈拉斯，却也差不哪儿去，发生这种状况，他也不愿看到。

　　吉姆利重新理好衣服拿好武器，默默地背过身去。

　　那头，强兽人的雄浑号角吹响，阿莱克丝收翼而落，伸爪超向城头众人，黄金龙瞳越逼越近，龙翼的拍击声越来越响，眨眼间就已来到城头上。她在凸起的墙砖上轻轻一点，再度腾身而起 ，在半空虚转，落于人群之中，利爪瞬间抓破两人的喉口。

　　胸腹凝出火光，龙炎从嘴中喷出，将城墙上烧成一片火海。火光中，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被照得一清二楚，绝大部分都是满满的恐惧。

　　暴雨阻拦不了龙炎的蔓延，火舌舔上他们的衣角，顷刻之间，就遍及全身。他们尖叫着，嘶吼着四处乱窜，慌不择路间从城墙上跌下，直接被强兽人大军踩成了焦黑的肉泥。

　　守立在城头的守军纷纷拔剑，冲着降落在城头的阿莱克丝就是一阵乱砍。没有丝毫意外地，她眼一眯，龙爪一伸，捏碎了他们的脖子。

　　阿莱克丝俯下身，顺着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精巧地穿过人群，扎眼的功夫就出现在阿拉贡的面前，起身前再顺爪收拾两个离她最近人类。

　　阿拉贡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剑横于身前就朝阿莱克丝的颈部砍去。一人一龙打得火热，但阿莱克丝却还是毫发未伤，而阿拉贡的大腿和腰际已经被龙爪抓出两道不小的伤口，血水杂着雨水往下流，在城砖上汇成淡红的小溪。

　　但阿莱克丝却是招招毙命，毫不留情。有几次龙爪直逼阿拉贡的薄弱之处，都被他侥幸侧身闪了过去。

　　在他的身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阿莱克丝有些不耐烦了。双爪猛的抓住阿拉贡挥过来的剑，咔擦折断，稍作停顿，脚一蹬地，直接朝他扑过去，龙爪直伸，向他的心脏抓去。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影子。

　　阿莱克丝的速度很快，但是有人的速度更快。

　　一道破空声传入众人耳际，长棍从矮人手中掷出，木棍顶端绑着黑色的短匕，破空而来，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而后没入金色半龙的肩部。

　　黑铁锋利，能够刺穿龙皮，对龙给予重创。所有龙都对这一天敌避之不及，在身体里留存着对黑铁的恐惧，就连碰也几乎碰不得。

　　矮人离她离得近，再加上投出的力道极大，半截刀刃都没入皮肉。

　　阿拉贡终于能得喘息。

　　阿莱克丝闷哼一声，前冲的身躯瞬间停在了原地。龙瞳放大，眼眶边的鳞片前凸，挤出汩汩鲜血；她脱力跪倒在地，肩膀处被匕首刺破的部位鲜血四溢，创口深可见骨。她颤抖着握住木棍将匕首拔出，刀刃离开身体的那一刹那，那痛仿佛是痛在了骨子里，连灵魂都能为之战栗，她忍不住疼痛，悲鸣出声。

　　旷野之中，刀剑声，怒吼声，雨声，雷声交杂。但这一声悲鸣，却几乎掩盖了所有的杂乱，突兀地响彻荒野。

　　龙的悲鸣，无人听过。

　　龙都是强大到极致的生物，它们贪婪，邪恶，以抢占为乐，以屠杀为趣，它们残杀同族，甚至弑父杀母。从未有人晓得，龙还会有眼泪，还能感知疼痛，还会发出这好像根本就不属于它们的哀嚎。

　　如果有精灵参与了两千多年前的那场旷世之战，在末日山的山坡上，统御之戒脱离，魔君陨落成灰之际，大概也能听见与这惨痛的哀鸣相似的声音。

　　那日，山崖之上，一声悲鸣响彻天宇，金色的影子从崖顶坠落。她双手化爪，将心脏掏出，骨刺外凸，血肉炸裂，爆出一团血雾，纷纷扬扬地撒下，不剩一点痕迹，唯余悲鸣回响。

　　剧烈的疼痛让她在原地停留太久，黑铁使她伤口无法快速愈合，血流得太久，引来了不少人类。看见她肩上血肉模糊，轮起刀剑，直接往她肩上招呼。龙鳞龙皮已经被黑铁划破，想要完全愈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几刀砍下来，伤口愈发地严重。

　　“呵……呵……呵呵呵……”

　　阿莱克丝伸手虚掩住了受伤的肩部，舔去嘴边的血迹，突然大笑出声。

　　她浑身浴血，黑衣被染成暗红，夺目的金发也被点缀上几丝血色。黑暗之中，唯有她那亮着金光的龙瞳闪烁，透出森寒的凉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就当女主神经了_(:_」∠)_）

　　正当惊魂已定，再准备过来朝她砍几刀的人们挥起手中刀剑之时，她动了。

　　在几米外捂着伤处休息的阿拉贡即使发现了她的动作，大吼一声:“小心！”但还是比阿莱克丝慢了一步。

　　她龙翼下击，撑着身体猛地站起来，张口朝四周一圈喷吐龙炎。她用尽了全力，一股一股的火柱从口中喷出，温度之高，火舌肆虐，烧化了岩石，周围的人在接触到的那一刹，瞬间漫遍全身，眨眼就被烧垮了身躯，只剩一堆黑灰被雨水和成黑泥。

　　“哈哈哈哈哈！！！！”她似已经疯癫，龙爪向两旁一扣，直接将巨岩抓碎向旁边拍去，飞快地收割着周围人的生命。

　　城墙下，攻城梯已经架好，上千强兽人沿着长梯往上爬。忽然一声巨响，城墙炸裂，巨石翻飞，烟雾弥漫，和阿莱克丝的龙炎冲天而起。

　　从未被攻破，号称能抵御一切攻击的号角堡，破了。

　　战争，高潮，来临。

作者有话说

　　久违的更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