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你》泗水小鱼

18、第 18 章

　　许梦漫无奈地道：＂好！我现在就走．＂
　　她走到门口突然又止住了脚步，转过身道：＂这件事情对你是不是就这么重要？＂凌彬默然着没有讲话，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定数了，难道他能狠下心对伊莹谷管不顾吗？那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毕竟祸是自己惹的，还要自己扛，何必拉上不相干的人．他不想欺骗她，她心地那样的纯洁，她对爱情充满了期许，她不会允许有人来玷污她的梦．何况还是她深爱的男人．他清楚地知道她虽然脾气各色，守旧，古板，可是她心事纯净的，她是爱着他的，他不能做出让她蒙羞的事情．早分开早解脱．
　　梦漫伸手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好你想要是吗？那就给你好了．＂
　　凌彬顿时懵然，想不到她会这样．凌彬冷笑着道：＂你当我什么？我告诉你我从来不缺女人，我只缺爱人．既然你这样不情愿在一起也没意思．你穿上你的衣服，立刻离开这里．＂说完他起身向房间里走去，梦漫从后面搂住他道：＂凌彬！我爱你，我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你知道的我是传统家庭里长大的．我承认我古板，守旧，固执，庸俗，可我是爱你的．＂
　　凌彬甩开她道：＂放开我，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她无助地哀求道：＂凌彬！＂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这样卑微过，她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情来挽留他的，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想不到他竟然这样无情的拒绝了她．她简直无地自容，她真想死．她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她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责问着自己．
　　凌彬走到她跟前慢慢地俯下身，无奈地道：＂你又何必呢？＂说着紧紧地将她搂进了怀里，梦漫无奈地小嗓音道：＂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这是初次得到她的回应，他知道她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她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他实在不忍心推开她，他实在做不到．
　　凌彬抱着她走进了卧室，轻轻地亲吻着她，可是他的一颗心却再也静不下来．大错依然铸成，他不能一错再错．
　　他缓缓地抬起头，从她的怀抱中抽离了出来，梦漫纳纳地看着他，难道他真的已经不再爱他了吗？她恍恍惚惚地伸出手搂住了他，他拨开她的手道：＂我去洗澡．＂
　　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她知道他是不愿意在见到她了．
　　凌彬躺在浴缸里翻来覆去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如果是别人他完全不必理会，可偏偏是伊莹．他依然对不起一个最亲的人了，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最爱的人．他的心里乱极了．
　　他缓缓地走了出来，见她闷闷不乐地倚在床头上流眼泪，凌彬走过去轻摸着她的头道：＂干什么要哭？＂
　　她突然搂住他道：＂凌彬你是不是不在爱我了．＂
　　如果做得到那该多好啊！他紧紧地攥着被单，苦笑道：＂那有的事，你别在胡思乱想了．＂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凌彬默然沉思了片刻，他知道只是保不住火的，因下定了决心道：＂梦漫你听我说啊！＂
　　梦漫用迫切地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他实在是难以启齿，又默然了片刻，才悻悻地抬起头道：＂梦漫！我昨天一整晚都和伊莹在一起，你明白吗？＂
　　梦漫用不敢置信地眼神看着他，不敢再朝下面去想，凌彬看着她那惶惑地眼神，实在有些不忍心，可是话依然说了一半，他万般无奈地道：＂我喝多了，是她主动的．＂
　　她突然爆发了出来：＂滚！＂她呜呜的痛哭了起来，一次又一次，一次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她实在受不住了．凌彬收紧了手指，死死地攥着被单，鼓起勇气道：＂梦漫对不起．这一次我是真的做错了，错得无礼挽回了．＂
　　梦漫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总不会是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话的吧！肯定还有别的，所以止住了哭声，慢慢地镇定了下来，冷冷地道：＂说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夏伊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不能对不起她，所以我要负责任．＂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梦漫微微地冷笑道：＂那我呢？＂
　　凌彬道：＂我们分手吧！＂
　　她默然地点着头道：＂好！＂多么可笑啊！＂就因为她跟你上／床而我没有．＂
　　凌彬默然沉思片刻，伸手在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支烟点燃起身坐到了对面对椅子上去，静静地抽着，一脸不屑地神情道：＂我可以不爱她，可是我不能伤害她．＂
　　＂那你就可以伤害我是不是？那我付出的感情呢？就全都白费了吗？就因为你们酒后的一个错误，就被全盘的否定了吗？＂
　　他静静地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是开心过呢？总有这样或那样不如意的发生，所以我们分开或许对你我来说是好事．＂
　　梦漫愤愤地跳下床揪着他睡衣地领子道：＂你玩腻了我是吗？何必找这些歌理由，你就简单的一句我不要你了不就完了吗？＂他终于不要她了，她所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了．他一定是被吓坏了，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好像再看一个陌生人．她揪着他衣领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气，缓缓地脱落了下来，她整个人也跌落在了他的脚下．
　　凌彬垂着头道：＂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还想要．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如果不是你冷漠我拒绝我，我怎么会赌气出去喝闷酒，如果我不出去这事情就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自食其果活该．＂
　　＂可是我爱你．＂她用艰难地语调哭着道．
　　＂别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一切都已经晚了．你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你说过这一切都是我的．你不能反悔．＂她简直失去了理智，蛮不讲理．
　　凌彬拽她起来，她坐在地上打滚放坡地不肯，凌彬用力地将她搂进了怀里，狠狠地抱着她：＂我也不想的．＂
　　梦漫低声地哀求道：＂她能为你做的事我也做得到啊！＂说着亲吻他颈下的那一丝柔软，凌彬摁着她道：＂梦漫梦漫！＂她恍若未闻．凌彬揪着肩膀怒吼着将她揪了起来，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凌彬道：＂梦漫你听我说，我不能这样，至少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们不能这样．你等我好吗？等我把这一切解决行吗？＂两个人心事重重的对坐着，两颗心都一样的悬在半空里够不到底．事已至此真的还要留下来当他的替补吗？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追问着自己，可是她实在不敢说出离开的话，她真的害怕一走出这个门就是永别．
　　她郁郁的坐在床上发呆，凌彬平时是很少抽烟的，可是现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熏得她差点就要吐出来．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谁也看不见谁反而心安．他突然地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梦漫知道他是要出去找她，她的心咯噔一下的疼，她突然叫住他道：＂顺便送我一程．＂
　　两个人心里都惨淡极了，因为心里始终都没有把握．梦漫整理着衣服站了起来，拿起背包道：＂送我去姥姥家吧！＂
　　一路上两个人静静地谁也不说话，空气像死了一样的沉静．梦漫在心里想，还能在他身边呆多久，很可能现在就已经到了尽头．坐在他身边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一离开马上又受不了．她多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的走到地老天荒去，不要停不要停，她在心里担心地默念着．
　　可是在远的路终归也有尽头，他停下来，默默地看着她＂到了！＂
　　她迫不及待地起身下去，因为再晚了她怕自己会哭出来，被人抛弃，还要丢人现眼的向人家乞怜．已经没了爱情，不能再没有尊严．
　　就在她想逃跑地时候，被凌彬一把拉住了手，＂在陪我坐一会好吗？＂
　　她顺从地坐了下来，眼泪在心里翻滚．她终于忍不住了，推开车门想要下去，凌彬拉住她的手道：＂等我！答应我一定等着我．＂她默然的垂着脸，撇开他的手起身离开了．
　　一进门老太太见她一脸懊丧的样子担心道：＂你怎么才回来啊！＂
　　梦漫道：＂因为快要考试了，忙着复习．＂
　　老太太道：＂你吃了没有．＂
　　梦漫道：＂吃了．＂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志欣正在沙发上看报纸，梦漫叫了一声：＂舅舅．＂志欣道：＂回来了．＂梦漫笑着对老太太道：＂那我上去了．＂
　　志欣道：＂小漫你过来．＂
　　梦漫见舅舅这样郑重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关于她跟凌彬的事，所以怯懦地走了过去，安静地坐了下来．
　　志欣道：＂姥姥说凌彬来过我们家．＂梦漫戒惧地看了姥姥一眼．志欣道：＂具体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觉得这个人有点花心，不可靠．咱们年级还小不着急考虑终身大事．＂
　　梦漫默默地道：＂一切都干过去了，舅舅一切都过去了．＂说着失魂落魄的朝楼上走去．
　　志欣看看老太太，老太太看看志欣，志欣道：＂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老太太唉声叹气地跟了上去，见她躺在床上发呆，老太太若有所思地在她身边坐了一会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她依旧讪讪的．
　　＂那一切都过去了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一切都过去了．＂
　　老太太狐疑地看着她道：＂你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没有！＂
　　老太太压低了声音道：＂那天你跟他上哪去了，这些天你不会一直跟他在一起吧！＂
　　梦漫霎着眼皮不说话．老太太狐疑的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到他那过夜了．＂见她一副有苦难言地样子，老太太更加的紧张了起来，愤愤地瞪着她道：＂你们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梦漫道：＂姥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什么都没有．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行？姥姥你出去吧！我这么大了，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说着不耐烦地蒙上了头．学校里有话剧要排练，她住了一宿马上又回学校了．晚上凌彬过来接她，她上了车凌彬递给她一个新买的手机，梦漫懵懂地看着他道：＂干什么？＂
　　＂送给你，免得有事找不到你．＂
　　梦漫讪讪地接了过来，直接放进包里，淡淡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凌彬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无论现在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再感动了．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着，过了一段路她突然道：＂那件事情解决了吗？＂
　　凌彬蹙着眉头默然地不说话，梦漫知道他一定是无话可说，因冷笑着道：＂我们去哪？＂
　　＂回家．＂
　　＂我还要话剧要排练，今天我就别过去了．＂
　　＂什么话剧那么重要？＂
　　梦漫不想跟他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起争执，所以板着脸淡淡的不说话．凌彬并没有按照她的话送她回去还是往家的方向开．
　　梦漫默然沉思了片刻道：＂你想脚踏两只船吗？＂
　　凌彬愤愤地停下了车道：＂你有完没完．＂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别逼我行不行？我已经够难过了．难道你看不出吗？＂
　　梦漫心里悻悻地想到：＂活该！＂这就是他自作自受与人无忧．那一张张面孔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张狂的诡异地朝她狂笑着，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跟他们在一起是不是也同跟她在一起一样．
　　一想到这些她就受不了．
　　到了楼下凌彬停下车道：＂你上去，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梦漫知道他出去见谁，她也不问一个人独自的上了楼．心里不畅快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她一个人趴在床上怔怔的发呆．
　　＂他们见了面会谈什么？＂
　　她的一只手指勾着嘴唇，躺在床上呆呆地想着．凌彬打伊莹的电话终于开机了．第一次没人接，又打了过去，伊莹接起电话，低低地喂了一声．
　　凌彬讪讪地道：＂出来吧！出来见一面．＂
　　伊莹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凌彬道：＂老地方等你．＂
　　在酒吧见了面，两个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是伊莹先开了口，她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道：＂三哥你找我干什么？＂
　　凌彬道：＂你想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伊莹呵呵地冷笑道：＂你想对我负责任是吗？三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老土了，难道上了床就一定要结婚吗？＂
　　凌彬呵斥道：＂你给我正经点．＂
　　伊莹讪讪地苦笑道：＂我没那么傻，去嫁给一个根本就不爱我的人．＂
　　＂如果我我说我会好好的去爱你呢？＂
　　＂爱我？为什么不早说，一定要等到我跟你上完床在说？＂
　　凌彬怒斥道：＂伊莹！＂
　　伊莹停止住了冷笑低声道：＂三哥，我快结婚了．＂
　　凌彬不敢置信地蹙起了眉头道：＂结婚？跟谁？＂
　　伊莹不以为然地冷笑道：＂总之不是你．我从前真的是做梦多想嫁给你，可是我现在不想了，我觉得我嫁给谁都比嫁给你强，我追逐了那么多年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吧一辈子的时间都浪费在一个不属于我的人身上．＂
　　凌彬默然片刻道：＂那你想怎么样？＂
　　伊莹淡淡地苦笑着道：＂既然无缘我爱的就成全爱我的吧！三哥其实恋爱和结婚不一样，恋爱需要感情，结婚只是生计．只要他肯对我好，其实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想要个归宿吗？＂她转弄着手中的酒杯，低低地苦笑着道：＂三哥你给了我一辈子的幻想，可是你付不起我的现实，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幸福．我和你在一起只会痛苦．既然两个人痛苦不如放开手成全他的幸福．＂
　　凌彬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道：＂伊莹．＂
　　伊莹傻笑着道：＂干什么？什么时候起做事竟然这样的拖泥带水了．＂
　　凌彬低低地道：＂对不起．＂
　　＂你那有对不起我．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三哥我只想你幸福就够了．＂她嘴边浮现出一个凄厉的惨笑来．
　　凌彬道：＂以后我们还是亲人对吗？＂
　　伊莹默然地点点头．凌彬无奈地扑扑她的头．她低声道：＂送我回去吧！快要结婚的人了，万一被人退回来怎么办？你还得出钱养活我终老．＂
　　那是他们小时候的约定，她和凌雪总是很任性，又好吃懒做，凌彬笑她们会嫁不出去．伊莹道：＂嫁不出去怎么办？哪三哥就由你养我好不好？＂
　　＂好！到时候我养你们一辈子．＂
　　看似一句不经意的话，带给了她多少的安慰与感动．
　　到了楼下伊莹低头沉默着，凌彬淡淡地看她一眼，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她有话要说，因又匆匆地转过了头去．
　　伊莹踌躇着抬起头道：＂三哥能让我在吻你一下吗？＂
　　凌彬蓦地沉默了，他素来胆大，可是面对她就情不自禁的紧张．从小到大的朋友想不到竟变成了今天的这副天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默然地望着前方不说话．伊莹已经缓缓地吻了上来，一阵麻木感从头到脚的扩散开来，他窘着脸木涨涨的看着她．
　　伊莹缓缓地停了下来，将头抵他的下颌上道：＂三哥！你一定要幸福．＂说着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他知道他们之间多少年的轻易就这样的毁于一旦了．都说破镜重圆，他说破镜难圆，坏了的东西在怎么补救，也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