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少年》百里荼琑

3、第三章

　　他非常想知道青峰是不是把做家务的体力都节省到做那种事情上了。
　　“火神君，那里没有打扫干净。”黑子指着高处对男人说。
　　火神笑到，“你这家伙，是洁癖吗，比我还苛刻！”
　　火神最近愈发觉得缘分是奇怪的东西，黑子这样的玲珑少年竟然会和粗枝大叶的青峰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奇妙。
　　黑子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星期日，青峰照常加班。
　　他做了蛋卷包饭要给青峰送去。
　　火神刚好顺路，便捎带着他到了青峰的公司。
　　黑子走到门口的时候，青峰正和一个女子嬉笑得开心。
　　陌生又熟悉的粉色头发。
　　黑子却懒得去细看那是谁。
　　“你尝尝味道如何。”
　　青峰接过饭，望定黑子，说，“哲，你还认识她吗？”
　　桃井五月。
　　原来是初中篮球队的经纪人。
　　高中也有过来往，只是她多半和青峰待在一起，于黑子还是比较生分。
　　“五月她愈发漂亮了啊，比高中时候更汹涌澎湃·····”
　　青峰把手抬起来在胸部比划着。
　　黑子把饭盒拿走了。
　　“我还没有吃完呢！哲!”
　　少年没有回头，径直走去停车场。
　　他只是心里很烦躁。
　　也许因为。
　　盛夏。
　　光年。
　　进入八月里了。
　　天气愈发热了起来。
　　即使开了空调，屋里依旧闷闷地。
　　火神索性脱掉了上衣，单穿一件短裤在书房里写材料。
　　木质地板打理起来颇为辛苦，黑子百无聊赖擦拭起来。
　　抹布脏得无法清洗干净。
　　他记得书房有一些废了的桌布，可以拿来擦地板。
　　火神挪了挪身子，帮黑子把衣橱上层的桌布拿了下来。
　　“谢谢你，火神君。”
　　黑子嘴角上扬，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火神瞧见了一颗虎牙，它倔强地站在偏僻一隅，像个孤高的王者，以一种桀骜不驯的姿势站在那里。
　　黑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凝视过来。
　　“火神君的身材真好，竟然有腹肌啊······”
　　他的眼眸里熠熠生辉，“青峰大学的时候也有这样凸出的肌肉呢。”
　　火神只听心头咯噔一下，窗外面柳树上，知了声声鼓噪着夏天。
　　他不知道自己的燥热感是因为热气，还是单单因为这蝉鸣叫声太烦人。
　　男人踱回卧室，寻了一件背心穿上了。
　　青峰的妈妈从外地来的时候，黑子陪着青峰一起接了飞机。
　　火神在一边帮忙拿了行李，他听到女人对黑子各种夸奖，不由得想知道是否她晓得青峰和黑子的关系。
　　女人不情愿住旅馆，但是四个人住两室一厅的房间的确狭窄了一些。
　　“我去五月那里住吧。”她拉过行李说着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走，“五月那里房子大很多。”
　　电话那头五月答应的爽快。
　　原本就是发小，五月跟青峰妈妈毫不见外。
　　青峰跟两个女人闲扯了好大一会儿，黑子跟在一边，偶尔回答一些和自己相关的问题。
　　他望着三个人的互动，有一瞬间羡慕无比。
　　而黑子从来不知道如何取悦女人。他的男人却晓得。
　　青峰的妈妈在五月那里待了三个晚上，青峰三个夜晚没有回来。
　　黑子把枕头叠放在一起依靠着看起了书。
　　火神熬夜到半夜时分，睡前喝一杯牛奶是他的习惯。
　　黑子穿着画满卡通狗的短款睡衣，拖着一双黑色肥大的鞋子。
　　黑子揉揉眼睛，“几点了啊，火神君？”
　　“一点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其实没有必要问的。
　　黑子从冰箱里拿出来两杯牛奶，递了一瓶给火神。
　　“你口味真像小孩子。”
　　黑子直到放入三大勺子香草高乐高才罢休。
　　咕噜咕噜喝完牛奶，满意的眯起眼睛好像在回味。
　　“嘴上有·····”
　　火神不知道那遗留在黑子嘴边的东西该如何被称呼，它们远比黑子的皮肤要白皙，是牛奶的泡沫。
　　黑子抬手擦了错误的地方。
　　“在这边。”火神抬起手，用拇指把那些调皮的乳白色擦拭去。
　　回去卧室的时候，火神突然记起来，黑子脚上的那双凉鞋是青峰的，怪不得那么肥大。
　　他的手指头上残留着那些奶白，还有黑子脸上滑腻腻的触觉。
　　他含住了它，忖度着那个玲珑少年皮肤的味道。
　　顺便想着，明天不用洗手了。
　　青峰难得休班，带了妈妈和黑子一起去附近海岛上露营。
　　火神帮着整理行李。
　　黑子把几个苹果塞进包里，“青峰君，还要放些橙子吗？”
　　女人侧头瞥了他一眼，有些恍惚，她呆了好久突然笑起来，扭头对儿子说：
　　“桃井也休假了，叫着她吧，高中以后我也没怎么见过她了呢。”
　　过了一会儿，又笑到，“阿辉那混小子真够早熟，高中时就偷偷跟我讲他喜欢桃井呢。你觉得她怎么样，你和阿辉不是一个球队的吗？”
　　“她人挺好的。”。
　　其实印象并不是多么深刻。黑子一向为人清淡，女孩子自然和他接触少，只有当时的队友关系才好。
　　“这回他和桃井又遇到了，你说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有缘分啊？”
　　黑子赔着笑脸，却不知如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