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暮雨后春风

59、第四十九章 人面桃花（1）

　　楼嘉林发现蒋军有点反常不是在最近，而是在很早很早以前。起先，她发现蒋军回家就爱上网，不到后半夜不离开。后来是电话，只要有电话无论座机还是手机蒋军都心急火燎的扑过去，眼睛里的期盼太过于明显以至于想掩饰都难。
　　楼嘉林明白了，蒋军有了外遇。
　　她一直不戳破是因为不想破坏这种幻象——美满生活的幻象。所以她在蒋军出差的时候打电话，想让蒋军记得自己才是他的妻子。她在自欺欺人中作着把脑袋插入土里的鸵鸟。
　　但是，流产以后她呆在家里每天面对蒋军让她有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她，楼嘉林不再是蒋军心里的第一了。
　　这一天发生了一个事情更验证了她的想法。这天蒋军回家很早，神情却很疲惫，准确的说是萎靡。
　　蒋军进门的时候楼嘉林正在做饭，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楼嘉林满脸笑容的扭着脖子招呼蒋军：“饭马上就好，换完衣服就洗洗手。”
　　蒋军只“嗯”了一声，楼嘉林的心一沉手上一松，半锅的热汤跃出汤锅扑在了她的脚上，楼嘉林“啊”的大叫。蒋军连忙跑过来打开冰箱取出冷冻箱里的什么东西又扯了几张厨房用纸抹了两把楼嘉林的脚就用冻实成的东西往楼嘉林脚上付，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蒋军什么都没说马上跑过去接电话，楼嘉林望着蒋军的急切的背影，听见蒋军先是用兴奋的声音“喂”了一声，然后长长的沉默后又用不耐烦地声音说：“明天到公司说吧 。”
　　楼嘉林跳到沙发上，忍着脚上火辣辣的疼，想起了流产那天回家看见的蒋军脖子上的吻痕。
　　蒋军发下电话，出来看见楼嘉林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女儿蹲在她的傍边细声细气的问：“妈妈，疼不疼？”楼嘉林像是没听见一动不动。
　　蒋军嘱咐道：“别拿下来，一直付着。”楼嘉林还是没反应。
　　蒋军无奈的走到厨房收拾残局。
　　吃完饭，蒋军要帮楼嘉林上药，楼嘉林推开他的手不看他，说：“我自己来。”
　　蒋军就又进到书房开始上网。
　　等女儿睡着以后，楼嘉林单腿跳到书房门口，说：“蒋军，我有话说。你来一下。”
　　蒋军直觉楼嘉林今天有点怪，心里就有点忐忑，他坐到沙发上，楼嘉林不看他，脸色苍白，蒋军感到事情不好，想先开口，却听楼嘉林问：“你在找她？”
　　蒋军本能的否认：“我没找谁。”
　　这个否认也间接回答了楼嘉林的问题，她笑笑，“有小半年了吧？”
　　蒋军一惊，没说话，楼嘉林这回看向他了，“我都知道。”
　　这句话反倒让蒋军恢复了平静，“嘉林，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没等蒋军说完，楼嘉林又说：“别编故事，我什么都清楚。”
　　蒋军不言语了，楼嘉林释然的笑笑，“咱们一人一天，换着在这沙发上睡，今天你先。我脚不方便。”
　　说完她站起身，单腿跳着往卧室去，蒋军急道：“你至少听我说完啊？”
　　楼嘉林头也不回头，说：“我听到的谎言太多了，不想听了。”
　　蒋军急的上前拉楼嘉林，楼嘉林扶着门框甩开蒋军的手，“从第一天我就知道。第一天！”
　　蒋军的动作顿住了，他愣愣的问：“你为什么不说？”
　　楼嘉林冷笑，“大概当时我还放不下你吧。”
　　蒋军抓住她话里的重点：“那现在呢？”
　　楼嘉林坚定地说：“我已经开始放下了。”
　　蒋军还想再说什么，楼嘉林，摆摆手：“我想睡觉，你上你的网去吧。”
　　蒋军不敢再看楼嘉林冰冷的脸，他低声哀求：“我......我......错了。嘉林，能原谅我吗？”
　　楼嘉林充耳不闻，当她终于坐在床沿上时，才说：“太晚了蒋军，我给过你机会。”
　　蒋军看着眼前的沙发，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的概念里楼嘉林不会是这么聪明的人。

　　高洁接到吴光的电话，内容很简单，他要求用现金支付“劳务费”。高洁可以理解，但是一时之间又没有那么多的钱，怎么办最后高洁提出一个折中建议：钱汇出国的过程中可以拿走全部的百分之二十。
　　吴光在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答应了。
　　高洁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他们约好时间，高洁特别提醒他，把所有的钱分成两份，汇出的时间间隔为两星期。
　　吴光有些纳闷，但是也没问，钱用来干什么他不关心，只要“佣金”合适就好。高洁由衷的笑了，终于，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下一步该是找“投资”了。
　　高洁的高兴，父亲高晋却浑然不知，此刻他正沉浸在“虞美人”带给他的非常感受中不能自拔。
　　完事后，“虞美人”轻轻刮着他的胸膛小声说：“要是你有一天不用走就好了。”
　　高晋的神经为之一振，有这种可能吗？
　　他轻拍着“虞美人”的屁股，答案是：有。
　　有可行性吗？答案是：可行性不高。
　　他长叹一口气，悲哀的想，果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身上的“虞美人”笑嘻嘻的抬起头说：“我发现你一脸的桃红，今年你要走桃花运了。”
　　高晋一愣，“都有什么样的桃花运？”
　　“虞美人”瞬间把脸一板，“不许找别的女人。”
　　高晋欣赏这美人的一颦一笑，他想起一句诗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要是此情能够朝朝暮暮那就是他明年最大“桃花运”了。
　　几千里以外的高洁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她正坚定不移的为她父亲的新年梦想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