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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二十八章 当时的月光(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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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转眼到了,戏剧社排演的节目也要在学校礼堂露脸了。乔湛捉摸了半天最终决定就在那天给关行来点料。
离开演还差两天的时候,扮演校园剧的男女主角跑来跟关行说,自己演不了,原因不明。这是个飞来横祸,童齐总觉得别后有鬼,可是开眼在即是在没有功夫细琢磨。
演员没了,再找吧。
可是,熟悉剧本还得时间呢,不能说上就上啊。编剧这时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他告诉社长,有两人一定能行,就是没有剧本瞎演也没人敢支毛。关行和童齐当然好奇是谁了,编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从牙缝里蹦出来五个字:乔湛,李云婷。童齐匪夷所思,怎么会是这两人呢?前段时间,李云婷因为奶奶去世回了趟老家,这才回学校,让她上,不等着砸呢吗。关行皱皱眉,思考力一会儿,说:“好吧,但是谁去说呢?”
编剧不负众望的看向童齐,指着她,”她最合适。”
童齐一个头俩大,这让她怎么说啊?关行默不作声,垂着头,童齐瞬间责任心爆棚,掉头就去找乔湛,没想到的是,找着乔湛就找着了李云婷,原来借着这次学校国庆节庆典的机会,乔湛和侯钟把认识的狐朋狗友全请来了,正在水榭“谈心”,这是高洁告诉她的,因为高洁也在。
进了房间,童齐只认识乔湛,侯钟,高洁和李云婷,高洁看见童齐,跑过来小声说:“什么事这么急啊?”
童齐的眼神在人群里穿梭,高洁又问:“找谁呢?”
“乔湛。”
“里头呢,站这看不见。”
童齐走到房间另一端,但见,乔湛搂着小夏,正跟对面的四五个人兴高采烈的聊着,童齐一屁股挤进他对面的沙发里,本来做的挺好的几个人,当时就不高兴了,被童齐踩了脚的一位,嗷嗷叫着:“这谁啊?哪来的?怎么回事?”
童齐是个好孩子,有知错就改的好习惯,她马上道歉:“对不起啊,对不……”
她看见嗷嗷叫唤的有一头绿色的头发,想说的话就给丢一边了,她指着那人的头发问:“这头上怎么是绿的?”
其实童齐想问的是:你怎么把头发染成绿的呢?但是事出突然,童齐没怎么组织好语言。周围的人听见她这一问,愣了两秒,然后迸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就连一向矜持很注意保持风度的小夏都捂着嘴咯咯笑着。那人满脸通红,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她旁边的女人,使劲推了他一把,冲出房间。绿毛迟疑了一下,恶狠狠的瞪一眼童齐,追出去了。
童齐莫名其妙,懵懂的问对面的乔湛:“他们怎么了?”
顿时又是欢声笑语一片,童齐彻底懵了,她说什么了,这是?
乔湛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问:“你怎么跑这来了?不是搞什么剧吗?”
童齐仿佛梦中突然被人叫醒,“啊,对,是,那个,我有事求你帮忙。”
乔湛挑着眉,装作吃惊的问:“我能帮什么忙啊?我又不会演戏。”
其实他心里快乐的都快抽过去了。
极乐生悲,乔湛的面部表情多少出卖了他一点,童齐一闪神,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她只好先关注眼前的事。
“先别考虑会不会了,你先帮我们救个场……”
“我们?”乔湛抓住关键词,
“我们剧社,”童齐补充,“我说了我不会演。”
“我找人教,包会。”
“谁教?”
“我们社长。”
“那更不行了,我又不认识他,太丢脸了。”
童齐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她回头瞅瞅这一屋子人,想继续谈判,突的意兴阑珊。她也没看乔湛,拽着包走出房间。乔湛傻眼了,原本没预备这么演的啊,她应该再往下问,那你怎么才能上?然后乔湛就点出来找个熟人教就行,怎么刚到紧要关头就没了呢?
童齐回到学校,关行等在她宿舍楼下,童齐看见是他,不好意思的挤出个笑来,关行倒是神采奕奕,“我想到个办法,但是得有你的配合。”
童齐的精神瞬间被点燃,“没问题。”
关行笑着说:“我还没说呢,你就答应了。”
童齐也觉得表现有点过,“你说,你说”
“你和我演主角。”
童齐的头想被什么敲了一下,不至于晕倒,但足以眩晕。
当庆典的帘幕徐徐落下,当乔湛在观众席上看见童齐和关行手拉手时,乔湛的愤怒已经达到极限,侯钟嬉皮笑脸的说:“这台上应该是你啊!怎么回事呢?”
乔湛白了他一眼,踩着地板“蹭蹭”的走了。
他到宿舍找童齐,没人,他又找关行,没人,乔湛心里暗叫不好,他打电话给高洁,没人接。
小夏拉着他的手臂,温柔的说:“明天她还就回来上课,我们先去酒吧坐坐。”
乔湛抽出手臂,“没你事,你先去吧。”
小夏一愣,还想再说什么,乔湛已经拿着电话连续打给了好几个人。小夏回到jazz惆怅的自家哥哥也就是老板说到:“节目演完了。”
乔湛是在宿舍快锁门的时候看见童齐急匆匆的往宿舍楼这边跑的,他喊了她两声,童齐头也没回反而跑得更快,乔湛这个气啊,刚想上前拦住她,听见童齐高升声说:“明天再说。”
乔湛想想,算了,明天就明天吧。
第二天,乔湛坐在教室等童齐,侯钟摆弄着大学语文书,像吟诗一样说:“你现在就像抢地盘的公狮子。”
乔湛一惊,像吗?这时童齐走了进来。乔湛抖擞精神,问:“童齐,关行和你什么关系?”
童齐给了他一个“你白痴吧”的眼神,乔湛坚决要知道答案,“什么关系?”
童齐不耐烦的说:“同学关系。”
乔湛还不罢休,“他对你有什么想法?”
童齐耐着性子:“没什么想法。”
不对,乔湛心里突突的跳着,要是真没想法应该说: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童齐怒了,“啪”放下书包,掐着腰居高临下的问:“跟你有关系吗?你是谁啊?”
乔湛想说我是你男人,童齐指着乔湛:“你别没事找事啊,你是我父母啊?你管我?!”
乔湛也怒了,他站起来,“我这是为你好。你就是个瞎子。”
童齐冷哼:“这个你还真说对了,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抓起书包往后走,乔湛的发条已经拧紧,他去夺童齐的书包,童齐不给,两人一较力,书包背带折了,书包倒扣在地上,东西撒了出来,乔湛眼疾手快,捡起地上一张卡片,正面是戏剧社的社表,后面是一句诗:白玉生香花解语,千斤良夜实难消。
乔湛太知道这句诗的意思了,他愤恨的举着这张卡片:“原来是暗度陈仓啊?”
童齐抢了两回没抢着,“你给我。”
“他送你的?”
童齐余光看见教室里的同学都看着这边,“出来说。”乔湛没意见。
绕到教学楼后面的空场,童齐怒目而视,“乔湛你是不是有病啊?”
乔湛点点头,“就有病,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干涉我?”
“不能。”
“为什么?”
“我乐意。”
“怎么能让你不乐意?”
乔湛笑笑,“你退社。”
“我为什么退社?”
“我乐意啊。”
“乔湛,你去守着你的仙女行吗?你就不怕她哪天被别人拐跑了?”
乔湛彻底变成无赖,“不怕。”
“这话我能告诉小仙女吗?”
“随便,”
他想想“谁是小仙女?”
“小夏。”
“哦。”
“卡片还我。”童齐发现跟他说不清,打算不说了。
乔湛当然不同意了,他把卡片叠着揣兜里,好整以暇的看着童齐。童齐也不表态,转身就走。乔湛上前拉住她,童齐用力挣脱,乔湛夹着她的双手把她带到怀里,童齐逮住机会,抽出一只手,照着乔湛的脸甩了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把乔湛打懵了,长这么大谁打过乔少?
他犹豫间,童齐挣脱来跑走了。
此后三天俩人谁也没看着谁。
童齐打完人,跑回宿舍,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像是做梦一样,掏出手机,给高洁打了个电话。高洁的意思很明确:她和乔湛从情人变成了朋友,现在极有可能变成仇人。唯今之计,还是道个歉吧,冤家易解不宜结嘛。可是直到要放假了,童齐也没去道歉,原因很简单:抹不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