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暮雨后春风

22、 谓我何求（9）

　　童齐和乔湛一起收拾碗筷，这期间谁也没说话，收拾完后童齐给两人各泡了一杯茶，他们对面而坐，童齐先开口了:“乔湛，昨天，谢谢，还有那天在水榭。”
　　乔湛摆弄着茶杯不作声，童齐并不在意，“下午我要回家，徐老四不会找到我家去，他会顾忌你的。”
　　乔湛抬起头，问童齐:“你和徐老四到底结什么梁子了？”
　　童齐看着他许久，摇摇头，“没有。”
　　乔湛重重放下茶杯，“没有？要是没有他为什么几次三番的难为你？”
　　童齐还是摇摇头，“都是上一辈的事情，徐老四这个人有时候很异想天开。”
　　乔湛听她说“上一辈”不禁心上一凉，“你知道原因吗？”
　　他避免说到童锐金的名字，那是一道横在他们之间的坎，“不是很清楚。”童齐看了他一眼，乔湛没发现又问:“我会再跟徐老四说。”
　　童齐点点头，“乔湛，今天既然咱们坐在一起，我想把以前没说的话说出来，”
　　乔湛想打断她，童齐摆手:“让我说完。以前的事发生在五年前，那时我们的确很好过，但已时过境迁了，你认识的那个童齐早就死了，你之所以还想继续无外乎是觉得我还是原来那个人，可我不是。乔湛，你终究是你，不是别人，五年前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乔湛脸上有痛苦，他握住童齐的手说:“以前是我的错，给我个机会改正，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
　　童齐抽出手:“你没错，也不可能是你的错，乔湛你想错了，无论那时还是现在，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乔湛“腾”的站起来:“为什么？”
　　童齐笑笑:“因为你是乔湛。”
　　乔湛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童齐:“童齐，你恨我吗？”
　　童齐不看他:“不恨。”
　　“你说谎！如果不恨我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童齐清楚的回答:“因为你是乔湛。”
　　“我不明白，我是乔湛又怎么了？我以前也是乔湛。”
　　“但我不是童齐！”乔湛怔住，“是我变了，是我不想给你机会，不想和你再有瓜葛！”
　　乔湛不可置信的看着童齐，“乔湛，”童齐放缓语气说，“都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想和过去的一切再有一丝一缕的联系，我要向前走，你也要向前走，我们都必须向前走，不能回头，也不允许我们回头，过去的就当是做梦，醒了就忘了吧。”
　　乔湛满脸的受伤，童齐不忍再看他，低下头，“乔湛，我现在跟你分手，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我不同意。”
　　“那是你的事。”
　　“童齐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我不要怎么样，你的怎么样轮不到我来决定。”
　　乔湛了然的笑笑，“是勃新日？你决定了勃新日？”
　　童齐不回答，乔湛重新坐下，“勃新日有钱？”
　　童齐转过来脸朝向窗户，“他的钱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是垄断，靠着市政工程上的常年垄断。为什么会垄断？你知道吗？”
　　童齐一下转过脸吃惊的看着他，乔湛满意的笑着，“你不好奇他一出来就能组建公司，还能拿下是这个工程？”
　　童齐冷哼：“这个你应该问你未来的岳父。”
　　乔湛点点头：“对，还真是这么回事。勃新日在你身上的目的单纯吗？还是——你们一直有联络？是不是还曾经暗度陈仓？”
　　童齐手起掌落，乔湛的脸上出现一个清晰地手印，童齐指着乔湛大声说：“乔湛，你到李云婷那去发挥你的想象力，少在面前恶心我，还有，我选谁用不着你管！”
　　乔湛扇开她的手不屑的说：“变得真快，在徐老四那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找勃新日去救你？”
　　童齐气冲冲的站起来抓起大衣对乔湛说：“你把门开开，我要回家。”
　　乔湛不动，童齐就拿起茶杯指着窗户说：“你不开是不是，好，我把窗子砸了一样出去。”
　　她举起杯子就要扔出去，乔湛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茶杯“咣当”掉在地上，乔湛一把抱住童齐，死死的扣在怀里，声音悲哀的小声嘀咕：“对不起，我太生气了，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别走，你别走。”
　　童齐使劲推着乔湛，“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去结你的婚，今后你们谁也别在我面前出现。”

　　和乔湛的“据理力争”让童齐几近脱力，回到家时，她已经没有心情理会乔湛的登堂入室，她简单的洗漱过后，就一头倒在枕头上进入梦乡。乔湛环视这间六十平的老式格局的套间，以前童家摆过的家具没有一个摆在这儿。应该是后来查没后拍卖了，他走到厨房，看见菜板还没收菜刀放在菜板上，应该是早上忙着上班没来得及收，桌上有两盘菜一盘炒芹菜，一盘炒木耳，乔湛转身回到屋里，他坐在床沿上，床上的童齐睡得很沉，乔湛不禁心酸，原来自己离开的五年童齐过的不一样了，也许童齐说的对，只要有这个圈子无论有没有五年他们都会分开，故人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总要有人成为亏和溢，不是童锐金也会是别人，可是只有一个问题：他自己没变，从来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