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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解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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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殿内床榻之上,落羽天将佩儿拥在胸前,字字清晰地道:“佩儿,这件事我是本想瞒你的,但经过这几天,我却思忖清楚了,你必须知晓这件事情,但是你需先答应我,勿要情绪起伏过大,以免会伤及腹中孩儿。你只需记着一点,哪怕再是天大的事情,你只需站于我身后便可。”
“嗯!”佩儿再次点了点头。
她信他。
落羽天接着道:“佩儿,这世间确是有七界,除了神、仙、人、冥、妖、魔这六界,还有一界,名为圣界。而你、我、木灵犀、匕鬯与你五位师兄姐皆来自圣界。”
“呃?!”佩儿有些愕然。
落羽天抚了抚她的乌发,继续道:“佩儿,你本是圣界的公主,姓程,名佩。然……你的真实身份却是斗神——骁勇善战的阿修罗转世。”
佩儿一双眼睛已瞠得如铜铃,一脸的讶异。
“匕鬯是与你一同降世的阿修罗祭司,生生世世辅佐于你。他说,你此次转世若想解开灭世之力,封印非常繁琐,说你灵体设有七重封印,乃:金木水火土风雷,金为匕鬯,木为木灵犀,水为鬼夕,火为赤红夜,土为婆娑,风为夏风,雷为雷万钧。七系封印之人死时魂魄会受引领自动飞入你的体内,从而为你解开各自封印。你的肉身设有四重封印,乃:悲、妒、恨、痛。我觉得,还有一重封印,应是那血莲。”
“血莲?!”佩儿想了想,忙道,“匕鬯曾将那血莲打入我的手掌。”
落羽天敛眉,须臾轻笑:“依我猜测,那血莲应是那日你杀去桐华时所持的剑刃。那透明剑刃应为……阿修罗之剑。匕鬯将阿修罗之剑打入你体内,依我所见,应是逆打。这血莲应是最后一重封印,但是匕鬯却逆打入你体内,望的便是使你受不了神剑之力,故而频频失性狂暴。”苍生山一役,匕鬯收回血莲,佩儿在那之后直到今日也未狂暴过一次,可见失性与那血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佩儿瞠着的眼睛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落羽天再道:“我不知你为何会再次降世,但匕鬯说他会尊天命,定要开启你身上所有封印。‘悲’这一重封印,你在我前世死时已经解开了。”顿了顿,落羽天^_^朝她轻柔一笑,道,“我前世便是你的恋人,只因我前世有些无能,不小心死在了你面前,才使你解开了封印。”
佩儿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与惊喜,赶忙插话:“此话当真?!”
落羽天一怔:“何话?”
佩儿嘟着嘴巴:“你我早就相识这句话!”
落羽天颔首,将欲再同她解释,却见佩儿一脸的得意,嗓门明显提高:“你前世就是我的,今生还是我的,那你下辈子还得是我的,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将你让给木灵犀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对了,还有桐冰心跟练红姬,你想都别想!”
落羽天顿时石化。
打量了她片刻,微嗔道:“你这磨人的女子,怎的这般蹩脚,小脑袋里成日间都装着何事?现下该注意的事情是这些么?”
一颗小脑袋于他怀中乱蹭着,一只小手也不安分地乱摸着,佩儿娇嗔道:“我不管,我不管!你说了,出了再大的事情,只要有你在,我皆不需放在心上,所以我不管我是谁谁降世、转世,我也不管匕鬯怎样处心积虑地想解开什么什么封印,我的心就这么大一点,就只能装着你!我就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
这一番话说的落羽天是怎样都嗔不起来了。
轻柔地摩挲着她的乌发,连连应声道:“好,好,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罢,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可好?别闹了,好生听我继续说话。”
“嗯!”佩儿紧紧地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死死地环着他,不过瘾,一双小脚也一齐死死地环着他,像个树袋熊一般。
落羽天哭笑不得,须臾又道:“你于圣界的记忆已被匕鬯死死封住,无人可解,我亦是。他为的便是先让你忘了我,再重新爱上我。你可知,我……为何会对木灵犀另眼相看么?”
佩儿摇头。
“是因为你的血香。你背上的蓝莲刺青是我前世予你刺上的,当时血香弥漫,直刻入了我灵魂深处,使得我转世也未曾忘了这香气。而木灵犀在圣界时曾被毒蛇咬伤,你为了救她,将自己的血换给了她一些,故而她的血同你有一样的香气。我前世之时她便喜欢我,匕鬯将她放来此地,特意出现于我面前,故而……故而我……”
佩儿调皮地皱了皱鼻子,轻轻啄了下他的薄唇,笑道:“原是这样……对于你的移情别恋,我原谅你啦!”
落羽天亦皱了皱鼻子,笑答:“多谢公主饶恕!”
二人相视而笑。
“佩儿,你可知你于千虚湖畔遭遇的蛟妖是谁?”
见佩儿摇头,落羽天道:“是李子清,而李子清便是鬼夕。”
佩儿再度愕然。难怪刚见着李子清时觉得他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呢,原是鬼夕啊!
“鬼夕化作蛟妖,将你割伤,再将你带回山上,使我以为你是木灵犀的转世。其实我也曾用追灵之术在你体内查证的,结果,真的追到了木灵犀的灵魂,可我却万万不承想,那时的木灵犀魂魄不是转世了的,而是死后回归于你体内的。”
佩儿蹙着眉,似是回想着什么,须臾惊道:“难道匕鬯就是用这个来……”来离间他们的感情的?!
落羽天颔首:“是的,当时匕鬯对你说:‘抽去木灵犀的魂魄,你必死无疑。’而对我说的却是:‘可以抽去木灵犀的魂魄,然后他有办法送她入轮回。’”
原是这样!
佩儿咬着嘴唇,嗫嗫道:“若我当时说出来就好了……”
落羽天紧紧地抱着她,摇头道:“不,是我的失误,我知你当时是想问我的,但我却没给你机会,是我对不住你,佩儿,是我对不住你,才让你受了如此之多的委屈……”
强压着又要滚出来的泪珠子,佩儿哽咽道:“我不委屈,不委屈,真的!”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现在他就这么抱着她,她就这样在他的怀里,什么都无所谓了,这样就足够了。
叹了口气,落羽天道:“自你走后,我心中很乱,不知如何是好,待那日你将我送予你的珠花毁了,我负气回山时,练红姬在山下唤住了我,拿着一壶酒对我说那酒是你托她给你带去为冷千秋疗伤所用之时,我莫名地生出了怒气,将那酒罐砸了。委实不知,那酒是李子清给练红姬的,那酒里种着匕鬯的封印术,能使闻得酒香并发怒之人将离得自己最近的二人互相认错。回峰后,练红姬估算着你来到的时间在我眼前出现,我便把她当做了你,而将你当做了她,从而伤了你的心……”
原是这样,原是这样!
佩儿小声抽噎着,堵于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原来,在他心里,一直只有她……
“待我发觉她不是你时,我……”
“你是怎样知道她不是我的?”佩儿打断他,“不会是……不会是……你们做了那件事吧……”
“休要胡说!”落羽天嗔忙解释,“除了你,我未与任何人做过那种事情!”
原本打着结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佩儿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堆着坏笑:“那……你是怎的发觉她不是我的?难不成……她没咬你?”问罢,佩儿抬首便狠狠咬了他薄唇一口,使得落羽天轻哼了一声。望着他唇上溢出殷红,佩儿哂笑:“这算是你亲别的女子的惩罚,你继续说吧。”
尴尬地舔了舔唇上的咸腥,落羽天继续道:“待我只顾急着去寻你时,练红姬却被李子清一剑封喉,杀人灭口了。而后你听他们挑唆,说我与桐冰心有私^_^情,这两件事加在一起,使你那日开启了‘妒’这一封印,故而杀向了桐华派。我被婆娑指引到了那里,却……”将头埋在她颈间,轻轻吻了吻她的右肩,落羽天低语:“佩儿,抱歉,我竟混账的刺伤了你……”
心中一阵抽疼,佩儿吻着他的额头,轻道:“伤在我身,痛在你心,那日,其实你比我更痛,不是么?不管原因如何,我确是杀了许多仙门无辜之人,那剑是我应有的惩罚。倒是我,只顾自己的感受,在锁魔塔内竟还与你怄气不理你,该道歉的始终是我呢。”
落羽天摇头,声音低哑:“莫再替我辩解,确是我错了。我将你封入锁魔塔,本是想着你在那里会很安全,我也好抽身去查些事情,不承想对你而言却是冷淡了,使得李子清有机会化成容远的模样接近你挑唆了你予我下毒,他们为的便是冷千秋得讯来救你时,我会背水一战激出所有潜力将冷千秋杀了,使你恨我从而解开‘恨’这一封印。匕鬯坦言他万万没料到,你始终不恨我……佩儿,我如此混账,你却……”
方才是他吻了她,将她道歉的话吻住,原谅了她。现下该换她来吻住他的话语,原谅他了。
“你不是混账,你是傻瓜,天大的傻瓜。”佩儿执起他的左手,望着掌心上那日在桐华派他为了阻止落君南以手握剑刃时所留下的参差剑痕,细啄轻语,“试问,聪明如我,怎会生一傻瓜的气呢?更不用提会恨一个傻瓜了。”
落羽天再颔首。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什么道歉什么原谅了,情深至此,再没有什么可以离间他们的了。
“匕鬯见解不开‘恨’这封印,他便改变主意,想先行解开‘痛’这一层封印,是以才会将我封住,引你来苍生山,让你受尽折磨,希望解开这一层封印。”
“痛?”佩儿想了想,道,“我当时是很痛啊,痛得不得了,以至于后来都麻木了,可好像还没解开封印吧?”
落羽天轻叹:“匕鬯,他犯了个严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