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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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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芸之事,我亦模糊的听到过几耳朵,只是终究不甚详细,此刻暮色尽染,暗光盈盈,再听得流光那清冷致极的嗓音,若故事的主角不是我所认识的萱芸,我大概便要叹上一声好一对痴情不悔的人儿了。
故事自是极好的,可惜,主角却不是萱芸,这个女子,由生至死,大概只能算是个配角儿,怕只怕,连个配角儿,都算不上,却成就了那对痴情人的生死姻缘。可笑可叹。
晋城长巷中的三岁小儿都知道,那银甲覆面,杀人如麻的银玉将军,是个娈童的出生。
说起这事,还要从宇历末年说起。那时,还是宇历那暴君当政,揭竿起义的晋元军正攻克了京城以外的晋城,拉了晋城城主晋誉当着全城老少妇孺的面就要问斩,扯了个甚么明目倒是记得不清了。
不过,说起那日问斩,正巧就是晋元军的首领,银玉将军和后来的新帝监斩。更巧的是,当着新帝和将军之面,竟然还有那胆肥不怕死的跑来截法场。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在晋元军的重重搜查中中混迹百姓之间的。
晋誉身带重镣跪在法场中央,太阳在头顶明晃晃的照着,老少妇孺在台下嗡嗡的议论。
午时将至,刺客终于按耐不住,抽出武器上了法场,一时间,看刑的老少妇孺皆作鸟兽散,大是惊恐。新帝在重军保卫下离去,晋誉被晋元军团团围住,却连半个位子也未曾腾过。
可惜,这些人不怕死是真的,那晋元军能从荒北杀入天子脚下的晋城亦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加上了一个素来战无不胜银玉将军。整整三十人,还未待靠近晋城城主晋誉便死伤大半,其中领头那人眼见救人无望,悲愤恼怒之下,也不救人了,拎着两把弯月双刀就向银玉将军杀去。
说来也是新帝和银玉将军爱民如子,若不是怕伤及无辜,放上一阵剑雨,那些个刺客哪里能上的了法台。
那剩下的大半刺客亦随着领头那人围攻银玉将军,这些人抱着必死之心,不顾漫身皆红,竟也在五十多名谨元军的围剿下近了银玉将军的身。
那晋誉城主看不下去,在团团包围中放声大哭,直吼着:“你们莫要抢了老子的黄泉道!”说着便冲了离他最近的一名晋元军那把泛着寒光的大刀上撞去。
银玉将军长剑一挑,轻轻松松的避开两名刺客,侧眼便瞧见这样一幕,一个翻转,随手扔出剑鞘击落了那把大刀。站在晋誉面前,道:“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领头那刺客寻着个缝隙将一把弯月刀飞了过去,银玉将军一闪,寒风贴着的银甲面具划过,银玉将军那久经沙场却从未被摘下的银甲面具咔得一声,裂了,然后,哗啦啦的碎成两半,露出了一张惊若天人的面容来。
霎时,原本刀光剑影,血溅三尺的法场上,静了。
那方才将死未死的晋誉瞠目结舌,正对上了银玉将军的脸,静默两息,又看着银玉将军的脸大笑三声:“哈哈哈……想我晋誉竟然有幸睡过银玉将军,正是不枉……”
话未说完,众人只见银玉将军手腕翻转,银光划过,晋誉那双目圆撑,面目扭曲的人头便咕噜噜的落在地上滚了三滚,满是血污。
“午时三刻,斩立绝。”
失了头颅的颈项徒自喷撒着热血,无头之躯倒在地上,银玉将军身着一袭月白长袍缺未曾沾染一滴,只有右手中的长剑滴着红光,在午时的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