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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幽幽情深深几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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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下去吧。”挥了挥手,男人淡淡吩咐道。
“是。”颔首应了,王福带着一众宫女缓缓退下。
大手将那难看的瓶子放到床头,他刚欲起身,身侧却传来低低的喃喃的呓语。那样低小轻微的声音,忽而想起了那日在马车上她的失常,不觉勾了嘴角。
男人从床榻上站起,快五更了,他约了太师五更后在茶楼一聚。
灯光昏暗,映得一切恍然失真。
床上的人又喃喃说了句什么,夏侯禹俊颜稍敛返了身,只见床上那人紧紧蹙了黛眉,似乎是做了噩梦。
夏侯禹一怔,俯耳到那人唇边。
“血……如意”
含含糊糊的呓语里,他听到她说了这三个字,身子一僵,男人眸子忽然就变得极深极沉,锁住面前的女人,脚下竟挪不动半步。
油灯昏暗中,那人微微泛白的唇在男人渐渐灼人的视线中微微蠕动,继续断断续续吐出些不成句的呓语。
终于,贴上她的唇,带着心口里不知名的燥热和悸动。
大手挥落珠帐,床头,那个丑陋的瓶子一倾,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忘记了五更与人的茶楼之约。
他向来守时,却第一次,忘了时辰。
那深切甚至有些迫切的吻徘徊在那人的脖颈间,玉指一挑,身下的人腰间的束带被挑开。
“王爷,五更天了。”屋子外,王福微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
片刻后,男人推门而出,眼底已是一片清明,瞟了一眼门外的芷茜淡淡道:“别忘了去给你姐姐拿药。”
“是。”芷茜颔首,淡淡应了。
目光透进门未掩实的缝隙,扫过地上碎了一地的玉片,最终落在床上被严严实实用被子盖着的女人一侧的束带上。
“谢谢公子收留。”床榻上,云嫣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许的血色。
“侧夫人那里我会替你瞒过去。”凉玉并不看床上的人,只是淡漠地淡淡道了一句,云嫣在他这儿已经休息了两日,却有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日,当她被这个人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想在他手上成功逃出去并不容易,所以她并没有展露自己的功夫,王府女眷是不允许习武的,所以若与他硬拼,她并没有把握可以逃出去并且不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就故意装作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来消减他的疑心。
相信,他不会认为有哪个国家派到敌国的细作会是个功夫如此差的人。
而这两天,她最大的发现却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两日里,他时常会出去给王爷办事,所以她经常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她找遍了这个地方奇怪的是却丝毫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这样的谨慎,的确让她吃了一惊。
心中有一种恍惚的直觉,也许她阴差阳错进了德王府或许是进对了,之前,李皇后费尽周折想把她弄进敦亲王府,似乎是所有人眼中,三王爷才是对皇位威胁最大的那个,只是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却值得商榷了。
凉玉回身单手拿了一个包裹放到床头,云嫣一怔,正欲开口,只听得凉玉冷冷的声音道:“这里的银两足够你母亲治病了,以后不要再偷了,否则,下一次我一定会把你交给王爷。”
“谢谢。”云嫣一笑低低道,半响又为难道:“凉玉公子,可以麻烦你代我去流翠轩看看夫人吗?我担心她中的毒还没有解。”
“恩。”凉玉一应转身出了屋子。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脑子里疼痛欲裂,勉强睁开眼睛,洛姬一怔,这个地方好熟悉啊,雕花木的床廊,青色的珠帘,还有这熟悉的郁金花香味……
等等,这里不就是自己的流翠轩吗?
她没死吗?她居然没死?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现在还是浑身难受得要死,不过,哈哈,没死掉就好。
竖起耳朵,那窸窸窣窣的响声应该是从院子里传来的,胸口一痛,她开口想喊云嫣,嗓子却干涩到根本发不出声音。
心口一阵凄凉,好歹她也为了这个德王府拼了命,好不容易大难不死,醒来的时候她不奢望那个男人会眼巴巴守在她床前,至少能有个丫鬟下人什么的给她拿口水喝吧。
竟然半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是什么待遇?心里狠狠为自己不平一番。
但是,活人不能被水渴死吧。
没人侍候,哼,她自己来!
手上没什么力气,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自己倒水喝,被子掀开,身子却骤然一凉。
她一惊,向自己身上看去,她上衣竟然在被子里大大方方敞开着,束带也不见了?
她一慌,顾不得考虑许多,转身拿过被丢在一旁的束带赶紧把衣服穿好,幸好没有叫下人进来,否则,她可就糗大了。
刚刚穿好衣服就听见外面朱雀的声音传来:“王爷好。”
“你主子醒了吗?”
房间外院子里,是她熟悉的好听的声音,仍是不急不徐,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回王爷,主子还没醒。”
朱雀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担忧,洛姬笑笑,不觉心头一热。
脚步声越来越近,洛姬一怔,心头坏主意忽现,快速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
果然那脚步声到了门外,而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再之后,那脚步声进了屋子里,不过,好像是两个人的。
她耳朵竖起,果真,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王爷,云嫣的伤好了我就让她回来。”
“好。”
除了夏侯禹,另外一个人是凉玉。
不对!心头一紧,刚刚凉玉是不是说云嫣受伤了?她一急,想要起身,又忽然觉得不妥,现在若是忽然起来,那个奸诈的男人一定看出来她是在装,不行,得等他走了之后自己再起来自己去问朱雀她们。
“你先下去吧。”闭着眼睛,洛姬听见夏侯禹吩咐了一声,然后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凉玉轻轻掩了门离开了。
心中狂汗,这个男人怎么还不走?
耳际,却是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开始狂跳,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人落到自己脸上的目光。如果她现在不用装作还未醒的样子,一定会跟他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的?”
男人深沉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人身上的被子,微微一怔,眼底精光微现。
他记得,离开前,她的束带还在。
冷硬的嘴角稍稍勾起,他将目光重新投到那人紧闭的双眼上。
她的眼睛是她最美的地方,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在眼底投下好看的光影。
而此时,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他几乎能看见她眼皮下眼珠在不停地转着。
男人眉心一挑,玉手掀开那人身上的锦被。
目光掠过她纤细的腰肢,果真,束带已经好好的系在那里。
夏侯禹眼底笑意渐浓,故意浅浅笑道:“才发觉,这个女人还真有几分姿色。”
闭着眼睛的人一咬牙,差点没被这句话气得坐起来,什么叫作才发现?什么叫作有几分姿色?
正腹诽着,忽然浑身一僵。
有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一下一下,然后又不知足地向下滑到她的脖颈间。那手指微微粗糙,带着稍稍的温度,不受控制地,那手指所过之处立即就起了火。
她咬牙想着,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无耻到会对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做出什么吧?
这样想着,她安抚自己,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然而,下一刻,她肩胛一凉,知觉床身微微一沉,还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片刻,上身的衣服已经被人剥落。
她浑身一紧,那人的唇已经允上她的脖颈,她心跳如狂。
男人微微一怔,冷硬的唇线再次挑起浅浅的弧度。
他当真是第一次知道,昏迷的人,心还可以跳得这么快?
大手娴熟地游走在她的中衣之内,带着最十足的挑逗。
和他玩心思?她还不够资格。
肩上的吸允让她微微吃痛,脑子里已经是七荤八素。洛姬心头一气,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得可以!
随着大手在她身子上揉捻,男人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炙热与灼人。
床身一沉,洛姬心头一慌,下一秒,那人已经欺上身来,头顶是他微微炙热的喘息,与刚刚的挑逗不同,这回,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敏感的部位紧贴着她的身体。她脸上一热暗叫不好。却感到他略微粗糙的大手向下滑去。
“夏侯禹!”她心口一慌,叫出声来,小手抓住那人想要动作的大手。
惊恐地睁开眼睛,头顶是他一双曜黑绝美的凤眸,他的眸子一直很好看,此时里面的烈火和欲望却让她不由得一抖。
“现在才醒?不晚吗?”耳际是他深沉沙哑的低吼。
她顿慌,她早就知道她在装昏迷?还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忘记了挣扎,他瞬间欺上她的唇,与她津液相濡,唇齿厮摩,身体往往比心灵来的诚实,心里虽然还在恐慌抗拒,在他的掌中,她的身体却早已热得似火。
“王爷!”
就在洛姬闭上眼睛准备认命的时候,门外,王福虽刻意压抑却还是透着焦急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