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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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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终于渐渐地笼罩下来，一天的风波也终于平息。萧桓将她携上马车，并同在她坐在一起。
不知为何，当一切的波澜退却，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和他说那第一句话。
“娘子。”还是萧桓先开的口，那脸上的笑容很温暖，语气还是依旧的温柔，他的眼波在她的脸上流转，说话间，便自然地伸过手去替她擦去脸上尘土和鲜血交织的痕迹。
娘子……
这个词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了，再一次听见，叶绍南倏地抱住了萧桓，想要说话却鼻子一酸。
“对不起，今天，让你担惊受怕了。”他轻轻地说。
她听见马车轱辘滚过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夹杂着他小而清晰的声音，很舒服很好听，“萧桓，至今，我都想确定一件事情。”
萧桓笑，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你想问我有没有爱过倾鸾？”
叶绍南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真是笨蛋。”萧桓说，“你以为一个人的一生很长吗？爱一个你就已经够折腾了，哪还有功夫去爱别人？”
唔……
“你说什么？”叶绍南忽地反应过来，“什么好折腾，为什么爱我很折腾呢？萧桓，你说清楚！”她说着就要“动粗”。
萧桓立刻抓住她乱舞的双手，“不折腾吗？你那动不动就发火的脾气，还有那爱闯祸的性格……”
“哼。”叶绍南瞪着他，“我脾气不好，爱闯祸，我就是这样的，那你喜不喜欢？”
看着她那嘟着的小嘴，还有那副生气委屈的样子，他顿时又觉得好笑，女人难道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但自己恰巧就是被这种可爱所打动。
见叶绍南还生闷气，他出乎意料地吻上她的唇，她一愣，便听见他在耳边说了两个字。
喜欢。
……
马车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在城门停下。
再回到这里，萧桓的心境已经大不同前了，他记得幼时母妃逝世时，自己曾在这里送别；大一点的时候，会经常站在城头瞭望和无尽的等待……那些时候，这里给自己一种威严、肃穆较之可怕的印象。
但现在，它已被自己征服。
他停驻了一会儿，继而走了进去。
城门大开时，他看见了桃妃，这个昔日仪态万千的女人，此时正发髻散乱，充满怨毒地盯着自己，她横着剑正要上来，却被侍卫一脚踹倒在地。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桃妃指着萧桓大声地说到，“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逆贼！
杀……”
“杀——”
“啊啊啊——”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萧桓的手握住剑柄，用力地拔出来。
“虽然你不是主谋，但你罪孽太深。”
……
周围的人看到那血流倒地的场景，吓得四散开来……
萧桓的目光注意到了那个角落里的女人，她没跑几步，就被一根线捆住腰际，不得动弹。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女人急切地说着。
“珍妃娘娘，你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你冤枉我在前，羞辱我在后，这份耻辱我可是从未忘记的！”萧桓说话间，目光凌厉如刀，那珍妃看一眼便吓得两腿瘫软，跌倒在地，“求你了，不要杀我，不要啊……”
“我平身最讨厌被冤枉。”萧桓说罢，那引线便越缠越紧，珍妃几乎双眼爆出，流下血泪，死相惨烈。
……
就在珍妃倒下的那刹，萧桓看见了倾娈，她还是往常那副清秀的模样，只是换下了厚重的宫服，穿上了一身轻巧的便服。
“我果然没猜错。”直到萧桓走到她的面前，她才开口，眼里已是莹莹的泪水，“你果然就是孔墨。”倾娈说着，泪水倾泻而出。
“你早就知道了。”萧桓说，“谢谢你，帮我瞒过了皇后。”
倾娈摇摇头，“那晚成亲你救我一命，我欠你的。只是……我有一个请求……”她说着，将目光投向了叶绍南，“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虽然他同我成亲，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的心其实还是在你那里的。我明白我是个多余的人，但我想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一个侍女也好，哪怕比这还卑微也好，只想求你，让我留下……可以吗？”
叶绍南听着这番话，心已渐渐地沉下去……
“我想，我应该给你们一些时间。”她说着背过身去渐渐走远了……
……
“倾娈，我不允许你为我这么做！”萧桓其实早已猜透她的心思，她是个外表柔弱但内心独立而坚强的人，所以以她的性格绝不会选择留下，她如此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要用自己的血来抵抗萧桓体内被皇后所下的毒！可是萧桓知道，这个毒是解不了的，他只能用她的血来暂时解毒为延长自己的生命，如此牺牲，对于倾娈来说太大太大，并且毫不值得！
“孔大哥。”倾娈开口，“我知道你的心愿是同她一起白首偕老，倘若你死了，她会有多伤心？你怎么忍心呢……”
“我知道。”萧桓说，“但那也是我同她的事，你与无关。倾娈，我本就负了你的一片情意，不想再让你用生命的代价来延续我的生命，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不想要再看见你！”
“可是，孔大哥！……”
“你走吧！”萧桓说着，命令身边的侍从将她强行带了出去……他听见倾娈那凌厉的哭声和叫喊声，因为双方都知道，这一别该是永别了吧！
倾娈，保重！
城门重重地关上。
他闭上眼，感受到身体里毒发那撕裂的疼痛……越来越来可怕，越来越可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