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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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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原来如此。
程如山在外人的眼中,老实敦厚,踏实稳重。可实际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跟他长期生活过的人才有真正的发言权。结婚前,李艳就是看中了他的老实,才会跟比自己大7岁的程如山步入了婚姻殿堂,可婚后呢?程如山才露出他自私,无耻的一面,甚至还会家暴。可李艳一方面和他已经有了孩子,另一方面,自己的父母因爱面子也坚决不同意自己离婚。好在程如山总体对她还不错,所以日子就凑合着过吧!但在外人眼里他们就一直维持着完美的夫妻形象,都是为了面子。可最近呢,程如山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就谩骂甚至殴打李艳,比以前更加的变本加厉,结果导致李艳胃出血,伤的非常重。父亲知道后非常生气。李艳终于爆发了,自己从小就是家里的独生女,备受宠爱,哪受过这般侮辱和委屈,对程如山的仇恨也达到了极限,可是也不能直接杀了他,那就慢慢让他死去,自己也好对父母和亲朋好友有一个交代,不至于让人怀疑。
她虽然是名人民教师,但从小耳濡目染,对中药有一定的了解,最起码什么是毒药,分得很清楚。李艳就以马钱子治疗风湿疾病为由,让程如山长期服用此药。
可谁知,会有人直接杀了他?为了怕被发现自己的事情,李艳就尽力装出自己对丈夫爱情至深的样子,以为可以让人不怀疑她。是啊!本来就不是她导致了程如山的死亡,只是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心里那道坎儿总是很难过去,害怕愧疚是一定存在的,所以,看到尸体时的哭泣才不会完全是虚假的。因为是人,有感情,所以会伤心,会心虚,会害怕。可是,那名真正的杀手他的怜悯心又用在了何处呢?
理解情况后,果然如商允痕所料,是她下的药,那么刀杀的是谁?会是他的父亲吗?这时武严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后只有简单的“嗯,好。”便挂了电话,武严冲着商允痕摇摇头,商允痕也知道是陈剑邦的电话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不是李艳的父亲。陈剑邦查到案发当时李艳的父亲一直在参加一个老年人聚会,中间并没有离开,而且最近他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李艳此时完全放松了下来,泪水在脸上肆意,眼神呆滞。
看到这样的状态,商允痕轻声说道:“请问,你回来后,现场你有动过吗?”
“基本没有,我只是把程如山的衣服从客房移到了主卧,到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其他的都没有动。”李艳手握着水杯,抽泣着低声回答,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即使再恨他,没有丝毫的伤心难过也是不可能的。
武严和商允痕便在现场查看了起来。商允痕来到了程如山倒地死亡的餐桌旁,描画尸体的红印还在地上,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干透了还没有清理,那个好像是“1”的血迹也变得模糊,商允痕盯着那块血迹看了很长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着,他就围绕着餐桌看了起来,就在程如山倒地的不远一点,一根黑色的头发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拿起来却发现是根长头发,可是李艳是短发啊!他们的女儿也是短头发,那么……他把那根头发放入透明袋中。
而且,商允痕还在茶几的隔板上发现了一张打印纸,很普通的一张纸,他问李艳家里为什么会有这张表格,李艳说最近有人来家里发这种调查表,可是自己已经填过了,不知道这张从哪里来的。用白手套拿起打印纸,看到纸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突然阴了下来,虽没有很吓人,但明显能看出他的不悦,趁武严不注意把打印纸放进了透明带装了起来。接着,他还在厨房、客厅、卧室看了一下。
“我们会尽快找到凶手,请节哀!”听到商允痕的话,李艳明显得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看到的却是商允痕眼中的坚定。
“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只不过快了”,当说道凶手两个字时,商允痕那狠狠的表情和语气,仿佛他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一样。离开李艳家后,两人回到了警局。
“这样的决定可以吗?”
“武队,你觉得呢?”商允痕的眼中充满了忧伤,清冷的声音中也透出了些许的无奈,“法律和道德,孰轻孰重……还有,我觉得队友最好不知道这件事,以免……”
武严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其实说心里话,武严很高兴商允痕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毕竟拘捕李艳不是最终的目的,抓到凶手不要有更多受害人出现才是最重要。
第十二章、重木设计公司。
到了晚上,商允痕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一进屋,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没有开灯,没有脱外套,眼睛紧闭着,好像累极了。周围一片静谧,耳旁只有窗外呼呼的秋风在肆意,一切都很平静,尽管内心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在现实面前,这份冷静,却是商允痕一直要求自己保持的,不管是作为教授,还是一个男人。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拿起钥匙装入风衣口袋,便出门了。尽管还没有到晚秋,但夜晚的孤寂更加剧了这份寒冷,不知那三具尸体有没有为这份寒冷做出“贡献”。黑色的风衣搭配黑色的夜,黑色,果然是男人的颜色,可女人呢……踩着萧索归根的落叶,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警局,拨通电话“武队,我在警局门口。”
武严给商允痕倒了杯茶,两人便开始了工作。谁都没有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些话有些事既然彼此知晓,那么就没有必要说出来。各自翻着手中的案件资料,两人都没有说话。
突然,商允痕对武严说道:“如果凶手是你意想不到的人,你能接受吗?”
“什么意思?”
“有些事总是不在我们控制的范围内”
“我是警察,有些事我必须承受。”
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内,二人又从头开始把三个案件进行了细致的查看,把各自认为有问题的地方都标出来。武严是看到一处就标一处,而商允痕则是看完最后才一块标出来。当把问题放到一块儿对照起来时,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最起码前三个问题两人是一模一样的:
一、三人一定有某种特定的联系,事业、爱情都有可能,而男人多以事业为主;
二、极有可能会出现第四个死者;
三、凶手近期应该还会作案。
而商允痕则发现了更多的问题:
四、凶手不一定就是死者认识熟悉的人;
五、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尽管被虐杀死相很难看,可被涂上艳丽的口红,代表什么?侮辱;既然是侮辱,那么对男人最侮辱的事会是被涂上口红吗?显然,凶手不了解男人;
六、在行凶时,用现场的工具作案,还不留下痕迹,从容不迫,一定受过训练;
七、死者身上的伤口、死亡痛苦度、受虐程度不同,表明凶手的愤怒、泄恨程度不一样。
“为什么你断定会是侮辱呢?也可能是凶手一时兴起呢?”
“我们去看看尸体吧!尸体能真正反映出所有试图被掩盖的真相。”
已经是凌晨1点了,警局只有几个值班人员,显得很清冷,更别提停尸间了,走到程如山的尸体前,掀开白布,尸体早已完全僵硬,死者胸前的刀伤,一共四刀,且不是同一处,有些凌乱,每一处的伤口大小都不一样,可见伤口深浅不同。而那鲜艳的口红此时则更显得尸体是多么的可笑,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相信看到这样的一个男人,都会觉得滑稽。
看到尸检报告,商允痕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武严对于他之前的推断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走出停尸间,商允痕说道:“你电脑技术怎么样?”
“差不多”,武严说。
“既然,我们不知道死者在死亡时拼命写下的那个血字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就暂时以最正常的查案顺序进行,有时最简单的就是最正确的。”
武严查了程如山的入学经历、工作、家庭,商允痕一直在看着这些资料,过一段时间,便把有用的信息写在白板上。
突然有了意外的发现,程如山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重木设计公司担任设计师,可是后来重木公司因为一次方案抄袭事件,便声名狼藉被迫破产了,自此这个公司就销声匿迹了。商允痕想到:设计师,可是他现在不是会计吗?一个设计师怎么会突然转行做会计,有些奇怪。
只要有疑问就要查下去,说不定就有意外的收获。
果然,当时程如山是在设计部工作,常豪……那第一个死者,竟然也是这个公司的员工。可是在整个公司的员工调查中都没有找到王钱平这个名字。
“明天见见程如山和常豪的家人吧!”,商允痕开口道。
“你是说这个公司?”
“在没有新的线索之前,任何一条线索都至关重要。”
“好、这么晚了,稍微眯一会儿吧!”听到武严关心的话,商允痕点了点头,也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便在武严办公室的沙发上直接躺了下来。
这时的夜,是第二天的前奏,是黎明前的黑暗,凌晨的夜是最干净的,既没有昨日的喧嚣芜杂浸泡,也没有今日的烦扰污迹沾染,完全是全新的、干净的,更是让人为之陶醉的自然美景。不管深夜有多么静寂,总有地方是亮如白昼,总有人是热情高涨的。
“你是真心待我的吗?”娇美的声音从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唇中呓出,女孩细巧而挺直的鼻子透出股灵气,一张端正的嘴唇轮廓分明,长长的眼睫毛当眼帘低垂时给玫瑰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看着女孩娇羞的模样,轻轻捏着那尖尖的美丽的下巴,悦耳的男中音响起“你觉得呢?”
“我要的不多,只是现在的你。可以吗?”
“好。曾经包围着我们的人都是贪得无厌好占便宜的人,总有一天我们会毁灭了那些背叛我们的人。你,是我一生最美的例外,我,从不摧毁美的事物。”……
在这个虽没有夜夜笙歌却也灯红酒绿的城市,随时都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我们一直都铭记着,可……
第十三章、他们的关系。
“两位,请坐!”
“谢谢”
8月14日,上午九点,李艳和常豪的太太王思迪相继来到了警局,当李艳看到商允痕时,还是有一些愧疚和不自在的,而商允痕却始终没有与她有过任何的眼神交流。
“请问你们彼此相互认识吗?”
“不认识。”
“那你们认识照片上的人吗?哪怕是在照片上看过,或者有一点印象也行?”
“不好意思,武警官,真的没有印象。”
“没事。今天找两位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你们是否听过重木设计公司”
李艳和王思迪相互看了一眼,便各自想了起来,很快,李艳就摇摇头,而王思迪却有些犹豫地说道:“好像听常豪说过,好像是他曾经工作过的一个公司。”
“你还记得他什么时候提起的吗?”
“很早以前吧!那时我们还没有结婚感情很好,他有什么话也会跟我说,应该是那次我们吵架和好后,他一时高兴喝多了,我也只是听他提起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听他谈到过。”
这时,叶紫端着四杯水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放下水后,便出去了。武严紧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而坐在武严旁边的商允痕却始终没有说话,仿佛是一个隐形人,握着叶紫送进来的水,水微微凉,应该倒了有一会儿了,他看着水杯在思索着什么。
送她们离开后,商允痕依然斜坐在椅子上,疏淡幽远的眼神,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怎么看?”武严问道。
“这是个重要线索,追下去,一定有收获。”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的人都紧绷着弦,只要找不出凶手,就会有公民处在危险之中,法律只是维护道德的有效手段,即使它的地位在不断提升,也只能臣服在道德的领导之下。
此时,是上午十点半,就在武严准备离开时,陈宝敲敲门进到了会议室,“武队,商队,我查过了。”
虽然陈宝是今天到办公室才知道有一个人参与到这次的案件中,可是听到同事们的简单描述,他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尤其是当武队让他查这几个死者的工作经历时。由于陈宝是电脑技术员,对网络更加精通,所以武严还是希望他能查处更多不一样的信息。
“我根据你们的要求,查了程如山的工作经历,他大学毕业后确实在一个叫重木的设计公司,担任设计师,与他现在工作性质有很大的差别,最重要的是,第一名死者常豪,我在菊园餐饮公司调查了他的档案,发现他曾经也在重木设计公司就职过。”
当听到重木设计公司时,商允痕抬起了头看了武严一眼。
陈宝继续说道:“刚好我记得邻居家的王大哥好像以前也在重木设计公司上过班,我就打电话过去询问,结果我没记错他确实在那里工作过,他告诉我,常豪和程如山当时都是设计部的人,关系很好。之后我细查了他们的交友情况,结果发现自从那个公司破产后,二人尽管都没有离开本市,却再也没有联系过,所以,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不多。我很奇怪,就仔细查了那个公司的资料……”
“查不到原因,而且你没有发现王钱平的名字”商允痕缓慢出声,
“商队,你怎么知道?”陈宝很惊讶商允痕的思维怎么跳跃得如此之快,自己就是觉得既然两个死者都是这个公司的,那会不会另一个也是呢?还没有说的他竟然知道自己会提到王钱平,思维好快的人啊!
“可是,你发现了他们的另一层关系”商允痕又给了他一个惊吓,
陈宝对商允痕更加佩服了,“是的,王钱平虽然不是重木设计公司的人,但是他和常豪曾经是发小,只不过他小时候叫王平,后来改名为王钱平,二人近几年都没有丝毫联系,就像是陌生人。并且他还在那个公司实习了一个月,因没有过实习期,自己却走了,所以,公司就没有他的记录。但我在他的个人简历上发现他写到自己曾在重木设计公司实习过一个月”
“和你的推测差不多”,武严转身看着商允痕,眼中的高兴和赞赏不言而喻,“宝宝,很好。这些信息很重要。”
听到武队的话,陈宝便走了出去,在推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商允痕,没想到商允痕也在看着自己,陈宝赶紧推门走了出去,这样的一个人太可怕了。
“你怎么知道陈宝会提到王钱平,还有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会查到王钱平与程如山们的关系”,武严好奇的问道。
“他是个电脑人才,如果我们这种非专业人员都能查出来的信息,他会盲目向你提供吗?既然他敢向你汇报,就一定是有大的收获。专业人才都是这样。不过,有这些还是不够的。”商允痕的回答让武严愣了一下,武严心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下午我想和一位同事一同会会这个公司的负责人”,边翻着手中的资料,商允痕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时间、人员随意安排。”武严走出了会议室,只剩下商允痕在思考推理,他对这个公司的兴趣可不止一点点。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实的答案,这句柯南道尔的老套的话一直都是商允痕信奉和相信的。
他很清楚每个人都是复杂的结合体,每一个犯罪动机、每一种不可能有时往往都是最合理的安排,只因是人,所以纯粹的客观理性推测是不够的,只有直观的接触,才会找到更多的线索,才有进一步的可能破案,除了感情什么不都是越理越清吗。看着资料上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的眸色逐渐地变淡,郭争,47岁,曾经重木设计公司的负责人,公司破产后,销声匿迹了三年,之后一手创立了HA,现在的HA是本市的房地产龙头,而郭争在本市是一个让人佩服的实业家,待人处事温和,对下属体贴,在商场上果断狠绝,从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以至于HA成立不到10年的时间就成为房地产老大……
到了中午,商允痕离开了警局,在饭店吃过饭后,便回到了学校,直接找到化学专业的刘教授请求他帮自己鉴定一下那张打印纸,可是结果上面没有指纹,而且打印纸是最普通的A4纸,一般打印店都会使用。商允痕道谢后便离开了。
第十四章、拜访郭争。
“你好,请稍等。我请示一下。”
前台小姐甜甜的声音没有引起商允痕的注意,他径直走向大厅的休息处,坐在沙发上手拿着一本杂志,好像他不是来拜访别人,而是别人特意请他过来的。
“商队,他们请我们上去”叶紫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音调,商允痕听着反倒觉得不做作很舒服。
到达23楼,二人被领到了郭争的办公室,陈秘书介绍说:“两位警官,请稍等,郭总正在开会,还有10 分钟就结束了。请问你们需要喝点什么?”
“两杯水就好,谢谢”。
办公室是纯黑的色调,几乎没有暖色调的装饰品,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笔记本、文件、一个棕色的咖啡杯,就连一张照片、一个工艺品都没有,可那堆积的文件表明郭争经常在这里办公,想到这一点,商允痕点了下头,叶紫注意到了他的这一动作,但没有问什么,两人静静地等待。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只见郭争西装革履,果然是……
“不好意思,久等了,请坐”
“没事。是我们打扰了”,叶紫礼貌的客气了一下。商允痕按了叶紫一眼,没有说话,但叶紫知道他是让自己提问。
“郭总,你好。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重木设计公司的情况,因为有两起案件的死者都是贵公司以前的员工,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打扰了?”
“当然,你们是说常豪和程如山吗?我也知道这件事。虽然重木已经没了,但他们毕竟曾经是我的优秀员工,对他们的意外身亡我也很痛心。”
商允痕只是默默的看着郭争,整个询问过程都没有出声,因为在来的路上已经告诉了叶紫大概需要提问的问题。郭争对叶紫的问题都作了回答,叶紫也挑选重要的记录了下来。
在结束的时候,商允痕起身说道:“郭总,你是个坚强的商人,那三年不是所有人都能熬过来的”
郭争也站起来礼貌地同他握手:“有问题可以联系我的助理,我很乐意帮忙。”
已经是下午4点钟了,坐在车中,感受着窗外风的吹拂,深秋的风虽没有寒冬的烈风刺骨,却多了丝丝清爽与冰凉,竟是如此的惬意舒服,“你觉得郭总怎么样?”很奇怪商允痕会问道自己这个问题,叶紫扭头看着他,可商允痕却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专注地看着车,尽管回答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很奇怪,但叶紫还是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成功企业家。”说实话,很明显的敷衍的回答,商允痕眼角看得出来有一丝很浅的笑意,对于这个答案好像意料之中,但听到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是表面。
回到警局后,武严看到商允痕的表情依然是那副冷淡的面孔,以为是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就没有问。
进到武严的办公室,武严告诉了他自己的收获:“下午我们接到常豪妻子王思迪的电话,我便去了她家里一趟,她给我了一本常豪的笔记本,我怀疑既然有笔记本为什么不早点交给警方,她看出了我的疑惑,告诉我这本笔记本是她今天整理书柜的时候在书柜上面发现的,灰尘很厚,她看了一下,是常豪以前的日记,觉得可能对我们有用。我拿回来后,也请鉴定科的同事鉴定了一下,确实是常豪的笔记。我看了一下,应该是记录他结婚之前的事情。你看一下”,把笔记本递给商允痕,武严便出去了。
人果然是善变的,在利益诱惑面前有多少人能不忘初心坚持原则呢?商允痕心想到,翻开那本已经泛黄的笔记本,笔记本上的内容很简短,看得出来是男性写的,因为很粗糙,笔记本的前半部分写的大概是他大学的生活,之后的内容成功的吸引了商允痕的眼球:
1998年6月30日,今天我终于大四毕业了,我很顺利的找到了一份工作,重木,这就是我以后工作的地方.我的老板、同事都很好……
11月5日,怎么办?怎么办?伯母对我那么好,我一定要救她,可是我拿什么救呢?难道我要见死不救吗?……
11月23日,我是个坏人,我是坏人。我该死,我该死,我背弃了我的原则,我背叛了我的队友,我对不起我的老板……
12月28日,重木破产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毁掉了整个公司,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原谅不了自己……
2000年4月15日,终于我找到了新的工作,设计这份工作我永远不会再去触碰它,那一段记忆我要封存它,……
……
之后记得就是他结婚后三年发生的一些事情。看到这些,商允痕想到,常豪是个内心隐藏很深的人,缺乏信任感,日记都记得如此模糊,严谨,算吗?找不到人倾诉,又不信任他人,而且金钱作资本,自然会犯原则上的错误。
刚好武严推门进来,看到商允痕在思考,就直接坐到了办公椅上,等待着他。时钟在滴滴答答地走着,外面太阳的光芒在散发着,脉搏在跳动着,思维在转动着。
大概2分钟后,商允痕转过身看着武严,武严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做好了准备。
“武队,我们的想法应该一样”武严笑了出声,起身也坐到沙发上。
“那请问商教授有什么高见?”语调中的笑意很明显,听到武严这个大男人也会说出这种幽默的话,商允痕也笑了出声,这份默契让两人都感觉很舒服。
“说说你的感受吧!”停止了笑意,武严问道。
商允痕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缓缓说道:“从这本笔记本,我们可以肯定,常豪在1998年毕业后从事的第一份工作一定对他有很大影响,而且资料显示,他当时就业的就是重木设计公司,日记中提到那些‘坏人、该死、背叛’的字眼充分证明了他在那个公司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痛苦。”
“嗯,那个公司一定有什么秘密?你们下午去见过那个郭争了,怎么样?”
商允痕转过身看着武严,“郭争,资料显示:温文尔雅,能力超群,对待员工谦和有礼,尽管40多岁,却依旧是众多女性心中的白马王子……”
武严听到这些话,微微一笑说道:“那么你觉得呢?”
“办公桌上只有文件等办公用品,没有一点装饰物工艺品,尽管是一个男人的办公室也不会如此的单调死板,表明他并不像外表那样好相处,甚至于有些自我;在同我们握手时,他显得很敷衍,之后还偷偷用纸巾擦手,却是故意让我们看到他这个动作,而他本人并没洁癖,这份刻意表明,虚伪;当叶紫提到常豪等人时,他虽然言语上表现的很痛心,但他的右手手指却一直在轻轻的敲打桌面,他显然心不在焉且并不在意;当我提到佩服他那三年的坚持时,他没有回答我,反而有短暂的嘴角下抿,脸颊向下倾斜,上眼皮下垂但一闪即过,那是典型的痛苦表情,他那三年里一定有惨痛的经历。”
武严明白了他的意思,郭争一定是本案的一个重要点,“我会让陈宝继续调查重木设计公司以及郭争的背景经历。”
商允痕没有回答,办公室又一时恢复了安静,只有翻看资料的沙沙声和电脑工作的声音。当听到敲门声时,商允痕这次很快的抬起了头,武严看到是真真,便知道一定有惊喜。
真真没有坐下,直接说道:“商队,那根长头发我进行了化验,确实不是李艳和她女儿的头发,而且那根头发上的DNA经过检验证明确实是女人的头发。”
“原来真的是一个女人。”武严惋惜的说道,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商允痕的推测,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在真真出去后,商允痕打了一个电话,通话内容大概就是调查郭争的经历和重木设计公司真正破产的原因。“她是我师妹,电脑天才。时间不等人,我们只能比凶手快。”商允痕是主修心理学,武严的眉头微皱充分泄露了他的疑惑,所以商允痕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理由,他明白团队合作中信任的重要性。
武严点了点头谁调查都一样,有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这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了,除了他们两个、值班人员和陈宝,其他人因没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也都回到家休息了,毕竟未来的几天更需要他们有充沛的精力,商允痕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二人简单的吃完了晚饭,就回到了办公室,刚推开门,商允痕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通后,说了一句话便直接走到传真机旁边,不一会儿,几张资料就出现了他们的面前,“师妹,谢谢。”
武严看着那几张资料,翻了几下,“连人家的情史都挖出来了,她不会是个黑客吧?”
商允痕的嘴角出现了灿烂的微笑,“算是吧。”
资料上详细的记述了重木设计公司破产的真正原因,以及郭争公司破产后三年的经历和现在HA公司的发展历程。当看到资料上显示的名字时,武严眼睛睁大,嘴巴微张,就那么愣住了,果然是。
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商允痕拿着水杯喝了几口水,然后出声打断了武严的状态,“所以他可能就是第四个。”武严一直在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重磅信息,甚至连陈宝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陈宝看到武严的样子,很疑惑,但也没有问什么,走到商允痕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走吧!第四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