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轻年华》朝华绮梦

6、平静的生活

　　第五章平静的生活
　　第一节朋友
　　接下来的生活平静而顺利，同时也多了些乐趣，罗岚和许林真的成了朋友，经常结伴旅行，有朋友相伴的旅行的确轻松愉快了很多，生活中偶尔的小情调也层出不穷。宿舍的所有人都过着自己的小生活，彼此更加轻松，摩擦也就更少了，轻松欢乐的节奏。当然，关系网就是这样展开的，男朋友的朋友也就渐渐的被列入她们的朋友名单。林浩就是这样一位。他是许林的铁哥们，虽然看上去和林浩不像是一嘎达的，可这样的人总能够凑合到一块，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互补。罗岚和林浩的相识也是在图书馆。那次许林和他一块去图书馆闲逛，准确的说是许林陪着林浩去的的，主角本应该是林浩的，可是却偏偏让那个打酱油的许林给得了便宜，遇见了那天的那个女孩罗岚。当然在罗岚的眼中就没有所谓的主角和打酱油的，她在注意到许林之前就注意到了林浩，因为他在自己最最望而却步的文言著作角落仔细查阅着书目，认真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和许林做朋友，当然林浩是个不可忽略的角色，林浩和罗岚两人虽然都不怎么快热，不过君子之交还是很随意的事，找到一些共同点就很快得到认同了。
　　闲来无事就躲到图书馆远离尘嚣。林浩迈着悠悠的步子，指尖轻点浏览的书目，还是换换口味吧，转战外国小说区。一个不怎么陌生的身影，穿的依旧和初次见面那般，简单的夹克，紧身牛仔裤外搭运动鞋，还真是休闲风。将书半靠着书架放着，轻轻的咬着下唇，当自己从她身边走过竟然都不带抬眼的，身体向前微移，继续看书。林浩突然就有种想要捉弄她的心思。轻轻的从她身边走过，到另一端又重新折回，看着她刚身体前倾然后恢复原位又不自觉的前倾，来回几次，她终于是回头了。一道万分忍耐的目光射向林浩，瞬间就变成了恶毒。林浩识趣的扯出大大的笑脸迎接她赤裸裸的鄙视。
　　“看什么呢？”林浩偷瞄一眼封面，“女权主义的，不错。”
　　“你也了解这个？”罗岚有些惊讶，这个作者知道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吧，虽然国内外有名，但作品颇有些争议，国内的年轻读者还不是很多。
　　“略有耳闻。虽然表现的有些露骨，不过内容耐人寻味。”林浩点点头。
　　“认同你的观点，其实我还蛮喜欢她的，让我认识一些未知的东西。”罗岚在读到的那页纸上折了很小的三角，翻开首页，划过作者简介，“她让我更加理解杜拉斯的《情人》。”
　　“她的确是个不错的作家，让你们这些女性更加理性。”林浩低头看着有些情感波动的罗岚，对一个身处迷茫的人来说，这些指引人心的书籍是多么的可贵，就像灯塔对远航之人的安全感。
　　“喂，还没找到看好的？”罗岚略过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飘忽不定的眼神，就像一个挑剔的食客。
　　“嗯，想换换口味。这本怎样？”罗岚抽出手边的一本译文。
　　“于连先生好像不是我的口味。不过这位爱玛小姐还是值得你们女性深思。”林浩抽出一本《包法利夫人》在罗岚眼前晃晃。
　　“确实值得一看，要不然我也会步入平庸。”
　　“不会吧，咱们可是背道而驰，请求高见。”
　　“我要是爱玛，就不会那般任性，但如果真的成为了包法利夫人，那我会和她有相同的选择。”
　　“为了自己的欲望？不顾一切？”
　　“那只是她人生价值的实现罢了，如果真的要实现自己追求，那我至少不会再拖累着包法利。”罗岚接过那本书，“对于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我还是不会忍心伤害他的。”
　　“虽然不敢苟同，至少这一点还不错。”林浩拽着她的衣角转向另一排书架，他们再在这里呆一会，即使是很小声也会遭到道道恶毒的目光，不死也伤。罗岚陪着林浩走过了一排排的书架，浏览一本本书籍，还是没能找到中意的，只是给罗岚一种无奈而真实的感觉，他是不是把这些书都读遍了。罗岚敏感的神经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看的书远比自己多，有些话，自己压根就似懂非懂，还让自己帮忙推荐，头大的很。“你不觉得我就是卫人迎新妇的现实版吗？”
　　“此话讲的就严重了。至少我了解到了不同的声音。”林浩放回借书板，站在一边等待借书的罗岚，都这点了林浩当然要请客吃饭，好好安慰颇受打击的罗岚。
　　对书的相同爱好，是罗岚和林浩的重要交集。有时候两人会觉得志同道合惺惺相惜，有时候观点也会截然相反咬牙切齿，且彼此不会轻易妥协。但这又何妨？若是任意一方轻意就向对方妥协，那还有什么乐趣？这只能证明他们是一类人，很固执的人，犟的像头牛。当然，除了是许林的铁杆外，林浩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罗岚的书友。但不久他就知道，还有一个新的身份在等待着他——和事老。据这位中间人回忆，具体罗岚和许林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也不清楚，就是时间长了，依赖多了，就自然而然了。
　　罗岚好久都没有进去图书馆了，可是今天还是不自觉的走到了这里，可笑的是遇到了相同理由的林浩。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去看什么书，都是浏览着书名，顺手抽出一本，随意翻翻，然后放回去。两人一个眼神，便了解了弦外之音，放回借书卡走出图书馆。
　　“看起来百无聊赖，有什么烦心事？”林浩淡淡的问。
　　“就是感觉宿舍的事越来越力不从心了。”罗岚坐在靠里面的秋千上。
　　“宿舍那些小事啊，别太认真。”林浩坐在旁边的秋千“不过，还是说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不交心，连自己都变的些许虚伪了。”
　　“这么严重？”
　　看着林浩夸张的表情，罗岚一如既往的鄙视，虽然两人认识时间不是很长，但罗岚在他面前就是这样的放肆，没什么好隐瞒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林浩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
　　“你是说，我看的太重了，太依赖了？”
　　“还有一句‘一粒米养恩人，一石食养仇人。”
　　“你是说，我有些小肚鸡肠，有些忘恩负义。虽然我用词重了点。”
　　“别人开始帮你100分，当有一天只肯帮你80分，你便很容易清空他所有的恩，而宁愿选择只帮你70分的人交朋友。刚开始彼此都还不太熟悉，都会很热心，可是人都是会选择的，渐渐就会有亲疏，你难道就要觉得人家不好了吗？这不仅仅是说别人，也在说你自己，别动不动就倾其所有，留一些骄傲和心疼给自己，最凉不过人心。”
　　“你说的对，开始人家对我好是因为还不了解，现在人家有了选择，也不是什么错。开始我就倾其所有，不加选择的对别人好，完全没考虑人家是否需要，让别人认为自己的感情很廉价，这也不是别人的错。”
　　“能这样想就不错，有君子之范。不过也别太妄自菲薄，你对他人好而他们不知道感激，觉得廉价，只是他们不懂得珍惜，虽然是你未加选择，可是真心对人，不是错，只是你还很单纯。”
　　“是很蠢吧。”罗岚无奈。
　　“不会，至少我会觉得很可爱。”林浩碰碰她的肩膀，“这都是小事，看开点，饿不饿？”
　　“你请我吃饭。”
　　看着罗岚和自己并肩走着，虽然不似以往的轻松，可是明显的不再迷茫，林浩淡淡笑了。
　　第二节改变
　　十一前后，今晚宿舍是难得的凑够了四人。旅游兼职忙，赶集似得假期前后延长了将近大半月。旅途的人们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一一踏上了归途，兼职的高工资也回归了正常的剥削水平，宿舍的伙伴们也有着新的体验。
　　“旅途怎样？”心怡问，恋家的心怡刚从家中返回。
　　“别提了，我们几人一起爬上去看日出，什么嘛，到处都是租来的帐篷，我们仅仅是披着借来的军大衣，在山顶守着日出，谁知道根本就不是看日出的时节，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磅礴气势，更可悲的是我们没能占据最佳的观景位置，看到的就是一圆球，最后还要累死累活的下山，现在腿还是哆嗦着呢。”文文抱怨着，她可是狠心出省了就为了一览轰动全国的日出，就像到那个时间段人们蜂拥去看钱塘江大潮。
　　“我也够倒霉的，去那什么革命红色基地，买过票了，就是进不去，排了好长的队，最后进去的结局就是被挤到了木质的楼道上进退两难，那可是内战时期的建筑，人家西湖的桥起码还是水泥质深桥墩呢，那可是踩上去就会吱呀呻吟的老房，真担心会等着警察叔叔来营救我，把我像拔萝卜一般，挖出来。”罗岚无奈，虽然已经是提前出发的可还是难敌大众的疯狂的热情。
　　“你们还不算糟，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吗？”周敏喝了口刚买的橙汁润润喉，看着她们好奇的目光继续说，“李沛诚竟然说我邋遢，说我不爱收拾自己。更气人的是这次他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带回了家，我就剩下一件运动衣了，我也就没觉得怎样，外出旅行休闲最好，谁知道去见了他的家人，偏偏那件运动装就是最初见他家人的那件，丢死人了，沛诚直接就说，我是山沟沟出来的，没什么衣服，真是丢面子。可最最生气的还是他说我不爱打扮，出门连眉都不化，唇也不涂，简直就是素面朝天，毫不修饰，不能在外人面前给自己撑面子。”周敏不再是坐在凳子上休息而是拿着眉笔对着镜子画眉。的确，这次回来周敏穿着件新买的格状风衣，在左侧耳边用漂亮的直发编了细细的辫子，别有一番妩媚。周敏是宿舍最先会化妆的人，四个懒女人聚到一块，只能潜移默化，汲取各种的懒，只求知道分毫，学会化妆之后，那些化妆的用品就被束之高阁，不知道现在的它们是否会被蛛丝守护着。
　　“不会吧？”王文不敢相信的说，“男生不是喜欢最自然的女生吗，素面朝天，简约休闲不是很本真吗？”
　　“都什么年代了，就只有我们女生喜欢高富帅的类型，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给自己拉风，推己及人，男生也会很虚荣，希望自己的女友能给自己在朋友面前炫耀的资本。”周敏语重心长的说。
　　“此话不错，我怎莫就没想到呢。”心怡恍然大悟。
　　“能不能不这麽现实，化妆多麻烦，至少要半个小时，再说那些东西很伤皮肤的，洗的不干净就会堵塞毛孔，满脸的疙瘩。”罗岚很是无奈，最不喜欢化妆，耽误时间还难清洗干净，刚开始和她们一起尝尝鲜，化了几天妆，本来就敏感的皮肤冒出小痘痘，吓得她好久都没敢再碰那些化妆品，甚至都开始了忌口，免得把那些痘痘给惹恼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总不能让人家说咱们老土，配不上人家吧，自己能做的更好为什么要等着人家挑毛病再被迫改进。”
　　“对，逼迫和自愿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还是装扮起来吧。”
　　“对，咱们不是丑女人仅是懒女人罢了。”都大学生的宿舍四人还是喜欢简约风，休闲搭配，不到正规场合连高跟鞋都不愿穿，最多平时穿文文松糕鞋，内增高，美其名曰，不舍得让漂亮的双脚提早变形。最大的改变就是那发型，周敏由天然黑发变成棕色直发，陶心怡由黑色直发变成暗棕卷发，王文由天然卷发变成顺直长发而罗岚由短短沙宣变为及肩长发。罢了罢了，换季时节男人添衣女人购物，集体大采购去。
　　女生不能表现的太汉子，裙子就是必须的装饰。周敏挑选了一步裙，从她的海拔和身形再到内在都和百褶裙都八竿子打不着。陶心怡挑选了开叉式长裙，女神的身高和曼妙的身资被完美的勾勒，颇有种穿着旗袍的美人的惊艳。罗岚选择了小裙摆短裙，小款的上衣配高腰的小裙，拉长身线公主风。王文选择阔裙摆短裙，小款棒球衣加阔裙摆短裙配上内增高小短靴，简单学院风不乏萝莉范。改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收起各种的休闲鞋，纳入小跟，中跟，高跟鞋。换去蓝黑色牛仔裤，穿上斑斓打底裤。化妆包终于被填补不再空寂，化妆品的消费额远超出对护肤品的支出。哎，几人的生活水准一下子就从纨绔子弟降到不足温饱，大鱼大肉，戒了。几人拿着餐卡到餐厅刷几个馒头配着凉白开。
　　第三节不止一次——文文的暗恋者
　　十月下雨天明显增加，就连处在北方角落的这所大学也史无前例的开始了连绵小雨。暑假期间闹大旱，热的个个跟狗似得，这时候又哭哭啼啼，不是招人嫌吗？王文瞅着窗外不紧不慢的小雨，谁也不能阻挡我自习的步伐，王文离开阳台来到自己的书桌旁，开始收拾着今天规定的任务材料。周敏窝在被窝里盖着厚厚的被子，连头都不舍得漏出来，免得受秋日的风寒，可是那双大脚早就不听话的露出胖嘟嘟的指头，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此时的心怡卷着被子，靠着双层枕头，戴着耳机瞅着床上的小书桌放着的那台笔记本，眼睛半张半和，连脑袋都懒得抬，压迫着怀里的小黄人。王文拿着绿色的小伞轻手轻脚的离开宿舍，雨天真是适合睡觉，走廊里静悄悄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睡意。王文甩甩伞页，撑开雨伞走进雨水造就的另一片天地，她慢慢的前行免得踩到积水的洼地弄脏了自己的裤脚，就像是缓缓前移的海中水母，尽是优雅。一个不注意，身边略过一辆山地车，还是让万般小心的王文躲闪不及，裤子上溅上一排泥点。都怪这破伞遮挡住了自己前行的视线，王文小声的抱怨着，将伞沿向上抬了抬。真不晓得罗岚怎么会喜欢下雨天，这几天宿舍根本就见不到她的身影，和许林到外面浪漫去了，恋爱中的人真是不可理解，许林也真跟着她一块疯。
　　来到自习室坐定，王文掏出手机调成了静音，虽然今天上自习的人不是很多，但这是她的习惯动作，不受脑子控制的。说起习惯，自己也觉的不可思议，她习惯到三楼第三个教室靠窗的位置，这个教室离厕所不远不近，既方便又免使鼻子遭罪，靠窗的位置有利于放松也不会被过往的行人干扰。现在这个位置相当于自己的专属位置了，王文坏笑，最近自己也变坏了，就像考研的人一样搬来几本书占位，王文收回思绪，打开卷纸，开始奋发。“咳咳”身后的轻微咳嗽声把今天脑子异常活跃的王文吸引过来，听的出来他在极力掩饰不让自己打破自习室的宁静，王文好奇的回头偷瞄着想知道身后是谁，竟然和自己一样如此奋发风雨无阻。不看则已一看惊人，还是那个男生！王文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了，好几次吧，他总是在自己身后的位置上自习。说起来他们还挺有缘，应该是一个系的，他们曾经一同上过马哲课，更巧的是期末考试时，自己仅带的一支笔芯临时报废了，是他发现自己的窘迫主动借给自己签字笔的。他们的了解也就这么多，不过说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有个如此照顾自己的人，王文对他颇有好感，但女生还是比较传统，不喜欢自己说破。没想到王文好奇的目光正好撞上那人的巡视的眼神，好囧啊，王文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对着那人笑笑。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周宇不好意思的笑了。
　　“没有，没有的事。”王文环顾四周，人可真少，偌大的教室就五个孩子，除了她和周宇是前后排外，他们三个各守教室的三个角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排的什么阵势。既然这样，王文也就毫无愧疚感的和身后的人交谈起来。
　　“今天下雨，你依旧是勤劳的小蜜蜂。”周宇在卷纸上划掉错误选项，在旁边补上正文正确答案。
　　“彼此彼此。”王文很是间接。看了看他的卷纸，不是很熟悉，“你考的什么证？”
　　“银行从业。”周宇停下手中的笔，和她聊起来。
　　“不会吧，你也忒超前了，前些日子我才刚刚考了会计从业。”
　　“那也很不错了，你现在做的什么？”周宇看着她递来的卷纸“二叉树，是计算机。”
　　王文点点头。
　　“第一次考？”
　　王文摇摇头，：“考了两次都没过”可不她聪明一世就是栽在着可恶的计算机上了。
　　“怎么不敢相信呢。”周宇摇摇头，她拿的是office，应该没什么难度的。
　　“事实是这样的。”王文开始回忆她的屈辱史，“第一次考的是三级C语言，第二次考的是二级visual foxpro。”
　　“考一次换一个，都成精英了。”周宇笑笑，有意思。
　　“别笑，还不是受打击了，没见吗，一次比一次简单，就快降到一级了。”
　　“我可不这样认为，你可是一石二鸟啊，逼着自己学会各种计算机技能。一次比一次实用。”
　　算是吧，自己的小心思怎么就像司马昭之心。两人都没了学习的心思，打扰到教室的三人也不太好意思久待，虽然他们都在扣手机。一到下雨天，太阳就像遭到重创的老人，没有什么生机，早早的回家休息去了，才五六点的天空已经显得灰蒙蒙的。王文和周宇简单收拾东西走出教室。周宇很快找到自己的雨伞，格子样式，是学校男生雨伞的重要花色，不像女孩子的伞都带着花边，五彩缤纷。王文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伞，有些无奈，我那破伞怎么也有人拿错！周宇看着她有些恼怒的小脸，走向前递上自己的雨伞：“不介意的话就先拿去吧，我的朋友在隔壁，刚发来的短信让我等他一会。”
　　“那就不客气了，谢谢，下次还你。”王文甜甜的笑了，转身离开。周宇回到教室，看着手表，已经五六分钟，她应该已经离开教学楼了，这才收起手中的口袋书，迈着匀速的步伐下楼。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舍友们要不睡觉要不打游戏，谁会在大雨天上自习，又不是考试前的突击周。本可以和她同乘一把伞把她送到宿舍自己再回去，可是未免有些突兀，他们现在还没有相互介绍呢，自己倒是脸皮厚，可是人家会有些不适的。周宇很是无奈，又错过了好机会，将衣服拉链向上拉到尽头，快步走进雨中。
　　第四节夏天
　　连着几日的阴雨天气，罗岚不想呆在室内和大家一起体验睡眠的安逸，她知道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喜欢雨天，即使许林强烈要求，自己也仅仅勉强同意，勉强别人喜欢并不是很明智的选择，大多数时间罗岚还是会独自待会。潮湿的空气，清凉的气息，湿润的心情。罗岚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要了杯奶茶，暖着有些发凉的手。一场秋雨一场寒，路边的清洁师傅开始烦愁着渐多的黄叶，行人们开始拢紧了衣衫。杯中的奶茶缓缓冒着热气，罗岚轻轻呵气，热气改变原来的轨迹妩媚的扭动着，像手持彩带的舞女。夏天就要淡出人们的视线，罗岚的神情有一丝黯然，虽然夏日炎炎，酷暑难耐，但自己从心底里是不会排斥的，她就是喜欢夏天。她思考了好久，这是什么时候的奇怪习惯，某天她终于想通了，他们每次的相遇都是在那炎热的夏天。罗岚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多久前自己买的，时间久了，银的亮度已经不在，表面也略显斑驳，可以依稀看到岁月磨出的痕迹。他们最近的一次相见是在高中时期，依稀还记得他的笑脸，然后就断了所有的联系。他，现在还好吗？罗岚喝了口温热的奶茶，暖暖的液体流过她的食道，带给全身温暖的感觉。现在他们应该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他？身边肯定不乏追求的女生，自己根本就不是担心而是毫无理由的嫉妒，为什么他们没有了联系而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不是她。还是算了吧，罗岚悠悠的呼出一口气，自己这是无聊的思念，现实的生活还是要过的，她曾经期待着能和他再次相遇，自私的希望他还记得她，可是不久前连自己都默认了男友许林，为什么还要苛刻他会记得她呢？那仅仅就是年少时的回忆，生活还是要理智的度过。雨声由窸窸窣窣变为滴滴答答，看来外面的雨小了很多，罗岚走到前台找到自己的雨伞轻脚迈入雨中。外面的空气还真有些冷，罗岚不禁打了个哆嗦，看来打底裤该换加棉的了。挎包中传来悦耳的铃声，罗岚停在路边接通。
　　“小岚，在干嘛？不会是在大街上溜达吧。”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
　　“知我者哥哥也。”
　　“天凉，别穿的太薄。”
　　“嗯，知道，你那边也下雨了吧，保暖。”
　　简单的几句问候，罗岚挂了电话。来电的是哥哥韩心，他们是初中时的伙伴，关系好就认了兄妹，还进了同一所高中，哥哥聪明善学，第一年就考到了国家重点，远在南方，而自己复读一年也就仅仅过线，进了一所北方的院校，有一点值得安慰，至少离首都近些。他们很难见面，暑假和春节是最佳的时机，两人一个留校学习一个守着电脑宅在家中，一个回家拜年一个外出体验。这么久还没正式见过面。不过电话还是经常联系，至今罗岚还清晰记得高补时他常常纠结，既想给她鼓励又怕耽误她的宝贵时间，所以成绩出来时她第一个不敢面对的不是父母而是哥哥。他一直希望她能够到南方去，说那里水土养人，很早就把那边的一本院校排好列了出来，也稍稍给她透露过只言片语，鬼知道，这些用心都随着一江春水向东流。哥哥好像说过找到了女朋友，罗岚很是替他高兴，自己心中的愧疚可以稍稍减轻。不过自己的近况并没有如实汇报，比如说许林和宿舍的伙伴，天高皇帝远，这是自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