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爱莲说（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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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先生提醒了我，我们不能低估网络和乔纳森将军。互联网女王……”福尔摩斯抚摸着下巴，审视着掉线的屏幕。良久，他拔掉电源，面色凝重：
“我想，将军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了。”
“什么？凭什么？”我一激动，蹦出了中文。
福尔摩斯随意指指电脑：“摄像头，应该是中情局的新产品，隐蔽性太好了。我查看了将军的MSN才发现的，那伽已经通过摄像头观察了我们好久。”
酷夏寒意。我和叶洛对视一眼，又望向他：“那么……”
福尔摩斯伸出食指：“其一，如果那伽向艾莲提供假的情报，那么将军直奔大英博物馆就是掩人耳目，实际上，他是奔着落网而不自知的艾莲去的……”
“其二，”叶洛打了个响指激动跟上，“我们三人齐聚这里，完全是瓮中捉鳖么！”
“捉你！”我一推他，什么比喻啊这是。然而……“没准，这其一其二是重合的……吧？”我轻轻敲桌。
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看看两个沉默的男人。
福尔摩斯伸手指向窗外却不看向窗外，冲我微笑：“这样的话，也快了……”
叶洛扭头看着窗外景色，随即抬手对着左手中指的“乾坤”轻出声：“在四周守好了，注意可疑人等。”
中指的琉璃……我恍惚了一下，怎么会是中指呢……
看见我疑虑的目光，他邪笑一声，再明显不过的意思了：你管不着。
是啊，我确实，管不着。
所以当子弹射击玻璃的那一刻，我竟然忘记了弯腰。福尔摩斯从后面扑上来抱住我把我压低在桌面之下，我才意识到，瓮外的火炭已经开始燃烧了。
没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砰砰砰，是子弹打在玻璃，但是没有破碎。
我有点想骂人：废话，这里可是乔纳森将军的据点，防弹玻璃什么的不是应该的么？！
于是挣开福尔摩斯的手，我微微把眼部露出桌面。还没来得及看清战况，就又被叶洛拽了回来。我瞪他一眼，然而他不松手，反而自己探身出去。
他立刻跳起，冲琉璃吼：“停止还击！”同时把我一把扶（提？）起来，福尔摩斯也随之站起来。
艾莲？！
我们三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艾莲如修罗一样背负着武器，一边射击一边向这边的屋子靠近。叶洛的手下散去隐蔽，艾莲看清了我们后并没有收起枪，而是继续徒劳地扫射防弹玻璃。那砰砰的声音，那冷酷的目光，有点把我们都震傻了。
疯了……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艾莲走到了玻璃前。我们和他隔着一张桌子和一层防弹玻璃，我却仍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我出去跟他谈谈，”福尔摩斯整整衣襟，“我想，是将军让他误会了什么。”
“危险！”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想起艾莲狙杀时候的样子，“你有什么证明的证据？也许不等你说明，他就会杀了你的！”
叶洛握上我的手，暗中用力迫使我松开福尔摩斯：“我和他一起去。”
“什么？！”我失声叫起来，而福尔摩斯微微一笑。
“福尔摩斯的智慧可以解释清楚，而他是我猎物，所以我们一起去。”叶洛淡淡解释。
“我也去，”我一仰头，“我是和他接触最多的人。”说着，我猛地撕开一张纸，一分为三，递给他们，“给，白旗。”
当我们推门出来的时候，艾莲阴沉着脸看拿着纸举在胸前的我们三个（福尔摩斯坚持打头，叶洛坚持要在我前面）。当我们在屋内争论时，他已经停止了放枪，我们走出来，他只是把枪口瞄向我们没有放枪。我私心希望艾莲读懂了我们的唇语。
“艾莲！……”我喊了一声，然后不知道说什么，四下望望，又看向他。
“还是你来问吧，”福尔摩斯沉静开口，“有什么引起了你的……”他摊开手四下示意，其实顺便把我更广泛地挡起来，“这些行为？”
“大英博物馆，”艾莲开口，阴沉生涩，“为什么将军会知道我的秘密在大英博物馆？”
我讶然：大英博物馆？那不是昨天早上他告诉我他要去那里么？那不是我用来搪塞将军的地点么？那里怎么会有他的秘密？！
“我，我……”我结结巴巴地把昨天，把在水棺里的情况告诉他。这一切听上去那么巧合得荒唐，然而这就是谜底？！艾莲面色不动，然而我自己都想要大笑出来了，却是哭笑不得。
“E科，E科怎么会也在？”这，就是福尔摩斯的问题了。
“我说服了他们，”福尔摩斯简单地解释，“我说服了他们抛弃与将军的合作，另外，你的资料我没有交给他们。——我想，他们并没有向你攻击，不然，你不会现在安然在这里——只有擦伤。”
“还有一伙中国人。”艾莲最后把目光咬死在叶洛身上。
叶洛不在意地轻笑一声，一步跨到福尔摩斯身前，看着艾莲的眼睛微微一鞠躬：“那是我的人。在下，叶洛。”
艾莲猛然冲过来，把枪口直接贴上他的额头，阴森问：“猎物，谁是你的猎物？”他读懂了唇语。
我张大嘴没敢叫出来，叶洛！然而他没有什么反应，仍是微微鞠躬地姿势，看着艾莲。福尔摩斯则立刻也向前跟进一步。
他轻轻地说：“我想请你，加入我的组织。”
冷哼一声：“照这么说，你们谁都不想要我的命？”
“不想，绝对，不想，”我颤抖着说。
“如果为了杀死你，黛根本就不用在水箱里死去一回。”福尔摩斯轻声说出这一细节。
“而我，也不用小心翼翼，追踪你那么久，却不下手，也不插手。”叶洛也淡淡说。
我们都看着沉默的艾莲，等待他决断。
“那么……为什么将军会咬的那么紧，会知道那么多细节？”艾莲似在追问，又似在自问。
我们三个没有立刻接话，但我想我们心里都有个共同的人选：那伽。
那伽。是的。
最深的交集，最重的嫌疑。我想艾莲很快就能判断出来。
他垂下了枪，茫然地看向我们。我想他此时不但失去了本我，恐怕也失去了所有。
“艾莲……”忍不住，我扶住他的肩膀，“别怕。”
怎，么办？我在心底默默问，本来一出简单的逃亡，已演变为危及生命的冒险了；杀，不杀将军，已不由他来决定了，如今这纠缠不清的利益博弈，已非他逃出伦敦就能解决的了……
如果，可以尘埃落定，那一定我不得不书的事件。
所以，当我们被将军围在内里，而他们外面又被E科包围时，我脑中把春秋战国时期形成的成语过了个遍，以便……可以精确描述这场媲美小型局部战争的混乱。
莲
子弹横飞，夹心饼干般的火力（叶洛恐怕后悔留下了太少的人）。
出淤泥而不染
匍匐，艾莲、叶洛和福尔摩斯，掩护我先行爬回室内，我忽然想起了华生。
濯清涟而不妖
当我们在防弹幕后面苟且掩体时，叶洛按着血流如注的腹部咬紧牙关——他为艾莲挡下了一弹。
中通外直
艾莲脱下破烂的外衣（那触目惊心的手臂），让我替叶洛处理。福尔摩斯持枪与他一起守在并非防弹的门后。
不蔓不枝
叶洛忍痛冲差点破损的琉璃声嘶力竭地吼：“注意隐蔽，禁止伤亡！”我的手被他握的疼痛，一手替他按着触目惊心的伤口。艾莲分心看了他一眼。
香远益清
E科再不过来，将军就要得手了……叶洛已经昏死在我们肩头，我们半身都是他的鲜血。艾莲和福尔摩斯把水棺堵在门前，里面的二人被丢在房门角落。
亭亭净植
我们不得不把桌子也堵在门前，我的手一刻也不敢离开叶洛的伤口。艾莲和福尔摩斯的子弹接近耗尽。外面的严峻，我看不清。
此时，艾莲和福尔摩斯居然还在聊天：
“呐，我说，他是个好人吧？”艾莲冲他一笑，莲光陶然，干干净净。
福尔摩斯话语平静，唇边带温厚笑意：“是啊，我们都是。”
抱着无意识的叶洛，我忽然哭泣。
莲
花之，君子者也。
最后一次心理干预结束后，由艾莲推荐的温柔医生转交给我一封信。
和福尔摩斯烧毁的手稿一样的字体，寄自中国某地——叶洛组织的本部所在地。
微微一笑。
“我加入你的组织。”
“啊？哈哈，别，别感动，我只是恰巧帮你挡下了子弹而已，绝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这种人，真的，嗯，黛了解，不信你问她。”
“我加入你的组织。”
“喂，我说你这个人有没有听人说话？我不是有意要救你的命啊。你不需要这样的。”
“我加入你的组织。”
“啧，我是一直在追踪你，我是很想利用你的力量，但现在，我没有什么资格啊。”
“我想，加入你的组织。”
“……”
“我想，加入你的组织。”
“……诺。”
——我想我今后，不会再一遍遍重复这个梦。
“没有太多的推理技巧，真是该压箱底的案子；没有太多安危的考虑，真是高尚的我们；黛，我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这不是案件，是奇遇啊。
“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一名杀手逃脱，与一个庞然组织正面交锋，我想我一生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唯一遗憾的是，将军逃脱了，还真是和他的政府一个德行。
“黛，与高尚的人交往，未必会让我更高尚；但是与真实的人交往，却会让我们的生活更真实。除却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和一个个鲜活的灵魂。
“不过，既然拒绝了将军的贿赂，那么对付‘滴血的紫罗兰’，就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了。”
在接受第一次心理干预的前一晚，福尔摩斯对我说了这席话，话语平静，笑容温厚，一如当日。
爱莲说，却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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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博客】
****年6月6日9:37
爱莲说
宋周敦颐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网友回复
游客：哇喔，有文化！
游客：这是什么？
游客：咦，福尔摩斯先生的探案呢？
花生：呐，艾斯特，你让我的博客挂着一堆中文干什么？
艾斯特：呃，这个……提升你的博客品味，嗯，就是这样。
花生：= =|||确定？
烟斗：老兄，别问那么多，这是为你着想。
花生：啧啧啧，**************
游客：什么？
花生：为什么不让我说？！
E神：因为是绝密，绝密哦~
花生：……
烟斗：真的是为你好，不想你的博客被黑。
艾斯特：也不想你被@大麦□□。
大麦：(*^__^*)
花生：好吧……对了，艾斯特，你的情况怎么样？
艾斯特：心理干预医生好帅！~~~
花生：……
烟斗：……
艾斯特：真的啊，又温柔，又耐心，又英俊，又潇洒，果然对我的胃口=-=
烟斗：花痴，品味真独特。
花生：艾斯特，你和那谁谁就没再续前缘？
艾斯特：续毛毛！没有的事，小心我黑你的电脑！
游客：案子！
游客：案子！
游客：案子！
花生：啊啊啊！！！艾斯特！！！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烟斗：荷花（中文）
艾斯特：莲花（中文）
花生：什么？
烟斗：Lotus
艾斯特：I LOVE LOTUS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爱莲说（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