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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爱莲说(1) ...

  •   莲,花之君子者也。
      请,抓紧我的手。

      这是一个很久之后才被允许解密的故事。

      伦敦的夏日较之内陆凉爽湿润了许多,而我又是爱极了夏日的人,所以我在伦敦的夏日里还是很惬意的,尤其是没有案子的时候(我可不是福尔摩斯那种工作狂)。比如今日,我在公园里看米尔顿的《失乐园》直到下午茶的时间;抬头,水面清圆,绽开瓣瓣莲花,一一风荷举。不由合了书本,背了一通周敦颐的《爱莲说》。
      赶回贝克街,进家之前我去了一趟商店。
      “今天天气很好呀,”老板冲我打招呼,“怎么,还是CAMEL?”
      我回之一笑:“是的,一盒CAMEL,谢谢。”
      老板把商品找出给我:“最后一盒,再晚就要等下周的进货啦。”
      在我们付钱找钱的当儿,热风伴着推门声涌入。我回头看:哗,好帅的亚洲人!——不过勾住我视线的是他左手延伸至长袖袖筒里的黑色皮手套。看到我不甚礼貌的注意,他嘴角略挑,毫不回避地与我对视。我不由脸上一烫,赶忙收回鲁莽的视线,取过自己的东西告别老板。
      “一盒CAMEL。”平和纯正的美式发音,听起来很悦耳。我回头。
      老板无奈地耸耸肩:“实在抱歉,先生。CAMEL刚……”
      “等等。”我返回,把最后一盒CAMEL递到他面前,微笑,“拿去吧,我并不急用。”
      他有些惊异:“不……”
      我不容他说出全部的拒绝:“拿去吧,我不急用,真的。——不不,我不是要钱。”
      犹如春风拂面,他用右手接过,冲我温柔一笑:“那么,谢谢。”眼神有些异动。
      做了一件好事,心情大好。
      开门时听见一声轻微的略带疑惑的自语:“彻子……?”心下一凛,转念想到他可能是把我当成了日本人,便未多想,哼歌离开。

      没想到很快就又见到他。
      傍晚,我如往常一样,在门口台阶上摆上一排食盆,喂我的小影子和附近的野猫野狗。夕阳西下,我坐在台阶上边啃饼干边数脑袋,我们一群在地上映出一堆巨大的影。
      “拉斐尔,弥尔顿,加勒比,亨利八世……”被数到的瞎眼小猫弥尔顿抬头冲我娇弱地叫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咦,马克怎么没来?”不见了平常最爱吃的狗,我有些担心。不由站起来向街口张望。
      很快,迟到的马克一路伸着舌头撒着欢跑了过来,一头扎进食盆,“呼哧呼哧”跟亨利八世抢起饭来。我失笑,伸手拍它的头,不让它把亨利八世挤开。
      “不能让它吃太多,我刚刚喂过他。”温和悦耳的声音。
      我抬头,正对上他眼波温柔的视线:“呃,是你?”
      他眼里略过淡淡惊讶,旋即笑开,低头爱怜地看着一群吃相狼藉的小动物,“我刚刚喂它吃香肠,狼吞虎咽地,吃完就跑,仿佛赶着做什么事。”我移开马克的食盆,那家伙却不依不饶地拱着头跟过来,他不禁笑得更加开心,“原来是赶着来赴宴呀。”
      他左手递来一支烟,还是那盒CAMEL。我摆手:“我不吸烟,我……”眼神不自觉又落在他的左手。
      他笑着向上拉了拉手套,轻声解释:“皮肤病……”
      “啊,对,对不起!”我忙道歉,在心里怪自己。
      “无妨,”依旧是那样美好的微笑,低头去看马克:“它很像我的一只朋友,一只苏格兰牧羊犬,马克。”马克这时候正在为我夺走它的食盆赌气,颠颠跑到他身边,绕来绕去。
      “它有一部分苏格兰牧羊犬的血统,”我指指在他裤上蹭毛的吃货,“我也叫它马克,雾都孤儿马克。你的马克呢?”
      一滞,他的眼神黯下去:“马克它……葬在美国一家宠物公墓里。”
      “啊,对,对不起!”我再次道歉,郁闷怎么尽踩红线。
      他再次微笑,掩去回忆的忧伤。抬头看看门牌,他的眼神有些意外:“221号B……你住在这里?那么那位先生……”
      “我是那位先生的现任助手,东方黛。”
      他细细看我,微笑更甚,我恍惚看见一池莲花在他嘴角盛开。他改作中文,依旧平和纯正,悦耳动听:“我叫艾莲。认识你很高兴,东方小姐。”他向我伸出右手。

      艾莲颧骨很高,脸色很白近乎没有血色,嘴唇较小,曲线却十分坚毅。他的身高放在白种人中也不算矮,不过上身较短,因此也显得双腿更加修长:标准的帅哥一枚。我请他吃饼干,在小动物们的合叫里,开心地聊天。
      艾莲告诉我,他出生在香港,后来随养父母还有养父母收养的另一个兄弟迁往北京,大学毕业后前往美国深造并工作。现在正在欧洲四处游学。
      我们聊得十分投机,他专攻的犯罪心理学让我听得入迷。天色进一步暗下来,艾莲告辞。
      “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他站在台阶前笑着看我,又是一片莲光,“第一面我几乎以为是遇见了日本的故友……”
      不知道他是否后悔说出下面这一句:
      “……大冢彻子,你像极了她,一个江户女孩。”
      天几乎全暗了,旁边的路灯刚好坏了还没有修。我想他看不见我一刹那僵硬的笑容和挥手。
      大冢彻子……我确实像极了她。
      但是还是有不同。

      看他消失在人群里,我立刻回身关门,直奔福尔摩斯的房间。
      到了伦敦后很久,我才知道自己差点被E科羁押。E科安排我在伦敦的初期安全检测时,几个负责我安全的分部职员突然惊骇地发现我“就是”三年前被击毙的大冢彻子。但鉴于我是其内部成员林涧羽的家属,他们没有立刻羁押,而是暗中检测我的身份。甚至他们偷偷提取了我的DNA与林涧羽比对,发现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后立刻申请重度羁押,尽管我与他们取得的大冢彻子的DNA完全不符。在林涧羽被询问时解释我是家中养女,是被家父收养的战友的女儿后,E科又将我的所有档案仔细篦了一遍,才终于肯承认我和大冢彻子只是酷似,真正的大冢彻子确实已经被击毙。
      此事之后,我曾为此专门搜集过大冢彻子的资料。但是我的书柜里叠的都是各种书籍和研究数据,于是我把自己整理的数目较少的资料合并给福尔摩斯,一并由他收藏他的书柜里。
      “福尔摩斯!”我敲了一下门便推开了他的门,“我要找资料!”
      正穿着睡衣拉小提琴的福尔摩斯不满地整整衣服:“你!——唉,书柜那里,按照字母排好了,别弄乱。真是,下午回来像花痴一样,怎么现在像见鬼一样。”
      我不理他,搬过凳子开始翻字母:“やまぐちぐみ……Yamaguchi-gumi ……Y……A……好的,山口组。大冢徹子さん……找到了!”
      我捧着文件夹凑到福尔摩斯的桌前借光。
      姓名:大冢徹子さん
      代号:河童
      生卒年:1973年2月2日-2002年11月27日
      地点:1973年生于日本江户
      1987年移居日本横滨
      1993年移居美国加利福尼亚
      2000年移居新西兰惠灵顿
      2002年卒于委内瑞拉加拉加斯
      职业:职业杀手,猎头者
      所属:1987年7月-1993年1月属日本山口组杀手
      1993年2月-2000年11月属乔纳森将军组织职业杀手
      2000年12月-2002年11月属自由人,猎头者
      案底:杀手期间不计
      猎头者期间声称负责11件,疑似案件15件
      简介:(很多,略)
      擅长:狙击,近身格斗,武士刀
      死因:在E科和国际刑警的联合围剿中被Mcmillan TAC 50命中额头击毙
      文件夹里除了录在这里可以公开的部分外,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大冢彻子在短暂的学生时代的学生照,一张是被击毙后的照片。
      合上文件夹,略略想了想:按照艾莲的说法,他和大冢彻子的交集就在美国,那么下面我要找的就是……乔纳森将军(隐隐觉得似乎没有多少了解的样子)。
      爬上梯子准备去够J标志的文件。这个文件不是我的也不是我整理的,所以我仰头看着几本厚厚的文件夹问福尔摩斯:“歇洛克,乔纳森将军及其组织你是否清楚?他的资料在第几个J里?”
      “这里没有他的资料,”不知何时,福尔摩斯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面色有点阴沉,“确切说,我刚刚整理了一些皮毛,就被迈克罗夫特带着MI6给没收了,外加严重警告。说是……为我性命着想。”
      倒吸一口冷气,我知道迈克罗夫特这么做的严重性。也就是说……认识艾莲的严重性。
      “你找乔纳森将军干什么?”福尔摩斯伸手给我扶我下来,“我还记得一点当初的内容,回忆给你听好了。
      “引我入手的原因是乔纳森组织内部泄漏出的他们内部人所谓‘浮墙’的案件,2000年,与乔纳森将军过从甚密的哈佛大学詹姆斯研究所的莱瓦德先生被害。
      “凶手被阴差阳错怀疑是乔纳森将军手下的一个御用黄种人杀手,美国陆军部的心理治疗师,代号‘The Lover’。而‘情人’随即失踪。
      “2002年,‘情人’出现在俄勒冈州波特兰市——对,‘风铃草案’和‘面具杀手案’的发生地,但是有些不对劲,记忆出了问题。
      “2003年,破获‘面具杀手案’后,‘情人’和安妮出现在印第安聚集区,同年结婚。
      “2004年,‘情人’再次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爱莲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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