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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苏醒 ...

  •   崖痕失踪后,敖赞先是通知大羽的萧王爷在全国搜查,无奈把地皮都掀起来了,还是没有找到这样的绝色美女。萧王爷为讨敖赞欢心,又命人搜罗了一批美女献给敖赞,派使者送过去,无奈敖赞只颜色淡淡地,旁边的侍从嘀咕道:“这群美女的美色加起来,也不到崖痕的十分之一。”使者脸上颇为无光。敖赞的谋士进言道:“大王不如笑纳,给人家一个台阶下,没有必要为区区一个女人,引起两国间的不和。”敖赞一听也有理,他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只是这个女人对自己有种特别的意义。他想起来许多年前,在与大羽国的庆功宴上,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女人,不惜用一个城池换来她。而他后来,花了许多的力气,才把这座城池夺回去。但是,他没有用她。后来,他才发现,因为她长得像自己的母亲。对于自己母亲的记忆,他只记得那个浓雾笼罩的清晨,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一直看着自己,目光凄楚中又充满决绝,脚却在往后退,往后退,离自己越来越远,白色的面纱在风里飘啊飘,一直飘到了此后数十年的梦里。每次惊醒,敖赞都发现枕头湿了一半。在别人眼里威武雄壮的大王,其实有如此脆弱柔情的一面。笑纳了那群美女——他全分给下面的将军,这天夜里,照例做了这个梦,醒来后,见到月光铺地,满腔怨愤,突然化为一声怒吼,他起身抽起一把弯刀,在月光下的花园里恣意怒砍,将一株株桂花树砍得七零八落。
      ——对于九歌,他把她当女神看待,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不强迫。只要她每天穿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面纱,做在镜子面前,让他端详,便已足矣。他深陷在这种幻想中无法自拔。后来,他突然把她送到了绵云,让她去挑起宫廷纷争,然后,他再把她抢回来。只是,她突然失踪了,带走了绵云国的国宝玲珑玉——人们都说这样说的。
      于是,他扶植了一个傀儡国王,往唱晚成批成批地运走布匹、玉器、粮食,还有女人。做一个掠夺者该做的事。他是王。
      十几年后,他再一次见到了她。她居然容颜未老,与当初一模一样,他再次等她心甘情愿地靠近。然后,他竟然如愿了。得到她,被他认为是这么多年来,掠夺者最大的荣耀。
      可是,她又消失了。是在大羽消失的。他突然恨大羽。大羽的使者还在这里歇一晚,明天才启程回大羽。他要去杀了他。
      未几,他召集群臣,全部突袭大羽,萧王爷的根基还不稳,大羽多年积弱,何不趁此时一举灭了大羽,做一个真正的王者该做的事?几百多年来,大羽自认为是世界中心,唱晚不过是边缘蛮族,但是这一次,他要改变别人的看法。
      是夜,他亲自带领军士,突袭大羽。

      话分两头。崖石回到绵云国之后,一面暗地里派人深入到茕,刺探有无崖痕和阿株的信息。一面趁着敖赞忙着进攻大羽之际,布置力量,逐步铲除唱晚在绵云的势力。他之所以没有正大光明地到莫剑萍那里要人,不过是由于,他在忙着统一绵云,他的权利欲越来越重;另外,他也相信阿株和鸱吻的力量,并且冰火蛇的诡异也不是莫剑萍能降服得了的。
      他错了,固然是莫剑萍抄小路掠走了他们,但其实阿株也暗地里帮了忙。
      那天,阿株听见外面的骚动,知道大羽的官兵也来搅上一局,崖石一时半会还脱不了身,真是喜不自胜,此时不带更待何时!她在袖子里挥动水晶,让全部人都开始梦游,不一会儿全部人包括那两条蛇也昏昏欲睡起来,此时莫剑萍带领紫心等人进到小屋,用了迷魂药香,虽然阿株在冥河溺水之后,其实已经百毒不侵,但她也机灵,马上将计就计,闭上眼睛,整个人瘫软在崖痕身上。因此莫剑萍等人居然很轻巧地就把这群人带走了。
      出了城,他们改用马车,扮成官宦贵妇,专门走偏远的乡村小路,虽然一路上也有零星的官兵搜查,不过都在阿株的暗中帮助下,成功过关。只过了一天一夜,他们便已经进入茕的范围。阿株不知道,她的一时任性,已经在大羽和唱晚之间掀起了一场血海风波。

      一进入茕,鼻子里的湿度顿时升高不少,只是轻轻呼吸一下,都觉得周身舒坦。概因原始森林里面植被茂盛之故。阿株虽然躺在马车里,却偷偷掀开窗口的帘布,借着那一线光亮,看那罕见的植物、动物。很多年前,她也随着崖石他们来到了茕。那时候鱼意还是哑婆婆,秦律还是个整天恭维师父的小青年,秦燕教自己识字,阿布呢,整天一言不发。后来……后来他们都去哪了呢?变化那么多,连自己都变成另外一幅模样。纵使再天真烂漫,目睹了这么多变故,心上也会蒙上沧桑。
      一旁的崖痕犹自睡着,脸庞纯净优美。阿株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阿株,想不到你也这么好色啊。”鸱吻在旁边讥讽道。鸱吻乃是神兽,区区一点迷魂香怎么能迷倒它呢?
      “嘘……有人来了。”阿株听到了脚步声。
      迷魂香是一种药效中等的香,只有五个有效时辰,因此每隔五个钟头,便有紫衣弟子过来洒上一洒。
      阿株连忙躺倒,鸱吻也赶紧闭上眼睛。
      “咦,怎么姿势跟刚才看到的有点不一样?刚才明明是躺在车上的,现在怎么靠在车上了?”说话的是紫月。
      “我看看,哎小女孩嘛,睡觉姿势不老实,也很平常。紫月姐姐还老是把脚架到我脖子上呢。嘻嘻。”紫光过来掀起帘子一看,漫不经心,顺便嘲笑了下紫月。
      “你这小妮子,还笑我,昨天是谁把臭袜子搁在枕边就睡着了,害得我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老梦见自己在厕所里……”紫月推了下紫光的头。
      “哈哈哈哈哈哈……”紫光抚掌大笑,笑到巅峰处,还拍了拍马车,那马哪听见过这么放浪形骸的笑声,竟然吃了一惊,踉跄了下,踢到了横躺在地上的大树干。整辆马车也随着震荡了下。
      “臭妮子,笑得这么欢快。害老子的头磕了一下。”阿株在心里骂了一声,随后马上叫道:“不好!”马车颠簸的那么一瞬间,自己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抓住了马车木板的横梁。
      果然,紫月比紫光精细得多,“紫光,小心!”马上便挥出拂尘,想要封住阿株的穴位。
      阿株情知躲不过,再装下去也没有用,睁开眼睛后,用手格开紫月的拂尘——她虽然会幻梦术,但是对于武功一概无知,刚才的格开拂尘不过是出于本能,当然只能挡一时——还好鸱吻也算醒目,也不再掩饰了,从水桶里喷出一道水柱,打到了紫月的拂尘上,借力打力的力道太大,那拂尘便打到了马车的车壁上,壁上顿时裂了一道缝。鸱吻的死穴乃是没有办法离开水,如果她们把水桶打翻,那就全玩完啦。因此阿株赶紧护住水桶,对着鸱吻小声喊:“快点做梦啊做梦啊。不然就玩完啦。”
      紫月岂是等闲之辈,已经看出阿株全不会武功,只是会点转移梦境的邪术,这水桶里的怪兽则深不可测,之前全没看见它出手,听到声音,其他雪衣门的人也都聚集过来,将这辆马车团团围住。眨眼之间紫月又接连进攻,阿株身上有多条穴道被封,嘴角流下一滴血来。鸱吻也爱莫能助,因为水桶里面的水有限,它不可能一直喷水,否则自身难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闪电及时发出,击向紫月,紫月顿时后退了好几步。
      阿株迷蒙的眼睛闪现出来一道暖色:石哥,谢谢你……
      原来,沸石的药效已经过去,鬼医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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