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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苦流离,重相聚 ...

  •   崖石一直以来只在竹屋子里面练功,无法行走,所以对于雪衣门的全景,却是现在才能看到。风烟堂地势稍高,可以看见孽海情渊阵呈八卦形,每一个时辰移动一次方位,中间,是一片平静的小池塘。风烟堂往上走,可见十几栋小巧精致的精舍,矗立在连云山半山的山坳里,那就是雪衣门的所在了。鱼意的母亲曾经是雪衣门的人,从前也只母亲听说过里面的形状,却没有目睹。至于孽海情渊阵,她是很熟的了。
      席间,有人提出想见下公主——也就是九歌的女儿,让圣女和教主同回拜火教,双喜临门,岂不更好?紫心也不好违拗,不过提议让阿株常住在雪衣门。她之所以留住阿株,不过想趁机得知武林至宝玲珑玉的下落。
      “燕儿,别走……寒翠,快叫娘,快叫啊……”只见风烟堂外面,跑过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汉子,手里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女孩子,追着前头一个身材长挑的绛衣女郎。
      崖石一看,大吃一惊,男的正是阿布,女的是秦燕。怎么三年不见,他们居然有了个两岁的娃?
      “阿布……”是崖石。
      但有一个人更快反应过来,抢先一步奔出去,是紫心。她平举着拂尘,拦住了阿布,厉声说道:“前面是雪衣门禁地,不可擅闯!”
      “哎,那你帮我……说说,我要……要找孩子她娘。”阿布本就木讷,情急之下说话竟然结巴。
      “阿布,”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布回头一看,竟然是崖石!立马便要跪下,崖石连忙拉住他。

      原来,当年秦燕和阿布、阿株一同被困,阿株被黑鸠驮到了紫阳山,而秦燕和阿布受烈火情人的花香蛊惑,竟然好合。天亮之后,雪衣门的人发现了他们,他们这才醒悟,阿布欲求秦燕为妻,但秦燕断然拒绝,执意加入雪衣门。不久,发现有孕。一年后产下一女,经由紫心交给一直徘徊在山下、苦等秦燕的阿布。阿布就在山下抚养女儿,苦心等待秦燕下山的时候。但秦燕执意抹去这段记忆,所以有了刚才的一幕。
      主仆二人多年不见,千言万语,竟然无从说起。

      是夜,崖石仍旧下榻在竹屋里,阿株兀自未醒,但三年来身量变长了不少,毛发、指甲都在生长,之前紫蔻服侍他们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便要给她梳头、修指甲,擦身体。天气热了,还会出汗,紫蔻要给她摇扇;天冷了,不及加衣时,还会流清涕,紫蔻少不了要给她生炉子。阿株全无知觉,只沉沉睡着,脸色苍白,有时候还有鼾声。但旁边的人都唯恐她长睡不醒。相比之下,崖石和鱼意只整日价盘腿而坐,虽然也不言不语,有时会作癫狂状,把紫蔻吓得半死,但只需伺候吃喝,倒省心很多。
      秦律命人驻扎四周,保护崖石。
      半夜,崖石辗转难眠,想到即将离开这里,思绪万千,与鱼意一起坐在竹屋的走廊上,只见星空璀璨,覆盖大地,清风徐来,孽海情渊阵花香阵阵,实是人间美景。

      紫菱也执意跟着崖石,因为她也惹怒了紫心,崖石有秦律保着,况且他为了大局着想,也不会泄露紫心和秦律的私情,但是紫菱就不同了,崖石一走了,紫心肯定会杀了她,说不定会像紫熏一样,被砍去双手双脚,泡在药缸里,不生不死。崖石只好让她也住竹屋。她受了一天的大起大落,精神疲惫不堪,很快就在地板上睡着了。

      在外头坐了半夜,鱼意觉得有些冷,崖石便回房了,刚坐下,外面进来一个苍头,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杯子。
      崖石知是秦律的手下。雪衣门从没有男子进出,自己蒙雪衣门照顾了三年,也只是住在最外边的竹屋而已。“教主,秦副教主命我送来一碗参汤,给您补补身子。”崖石不禁一愣,他其时不过四十来岁,正值壮年,身体也尚算强健,原不需要喝参汤滋补的,他也不好这口。不过秦律曾经是贵族子弟,想来很喜欢这些,当年跟随自己时比较清贫,真是辛苦他了。当下,让苍头把东西放下。竹屋里连凳子都没有,他犹豫了下,崖石便说:“放地上吧。”苍头便依言放在地上,垂手拱立。
      “你先回去吧。”崖石又道。
      “秦副教主让我一定要看着你喝下去。”崖石不禁蹙了蹙眉头。鱼意在他身体里面说:“崖哥哥,我看这其中有蹊跷。”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程青文。”态度不卑不亢。
      “你跟随秦律多久了?”
      “三年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秦律的秘密。”崖石对他说。
      程青文于是屈身过来,崖石突然站起来,一把拉住他,以电闪雷鸣之势反剪了他双手,这下突如其来,那程青文立马反应过来,伸脚便往崖石下盘踢去,崖石趋身闪开,那一脚踩空,竹片铺成的地板,竟然瞬间破裂,可见力道之大,出手之狠。崖石绕到他身后,啪啪点了他几下穴道,程青文立马屈膝跪下,脸色肌肉紧绷,神情狰狞。其间,放在地上的参汤被踢倒,橙黄色的液体流到地板上,立马把竹片腐蚀出一个洞来,
      “说,是谁派你来的?”
      “大丈夫,绝不会出卖自己的恩人。”声音雄浑有力,听得出来功力不错。
      崖石又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奇痒难当,“你说不说!”
      “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崖石又拍了他几处穴道,让他周身不舒服,他只沉默不语。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卸了你一只手!”
      对方仍旧咬牙切齿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崖石举手便往他肩膀下劈下去,他掌风雄浑,利如宝剑,只这么一劈,程青文的右手便齐根断裂,鲜血涌出。
      “啊!”程青文发出一声惨叫,脸色表情痛苦至极。
      “果然不错,果然不错……”他突然声音高亢,举头望着屋顶,喃喃自语:“敖赞说你心狠手辣,心机很重,万一真的重登帝位,一定会举兵报复唱晚……果然不错……”
      “是敖赞派你来暗杀我的?”崖石心想:要说到心狠、心机重,敖赞当不在自己之下吧。古来能挥斥方遒,成就一番事业,尤其是成就帝业的,哪个不是心狠、心机重?自己要不是书生气太浓,何苦隐姓埋名流亡大羽国十年?
      “哼!秦律也说你只是呆在竹屋里三年,像个活死人一样,却依然有那么高的声望,能够一露面就一呼百应。”
      “你这贼子!不要挑拨离间!”崖石按住了他右边肩膀的断手处,稍一用力,程青文便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说,到底是敖赞还是秦律派你来杀我的!”
      “是敖赞,还是秦律,有什么区别?他们分明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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