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眼万年 ...
-
花前月下，东方不败红衣胜血，坐在莲亭，青丝浮动，衣孓飘飘。身影掩落在黑暗里。看不见表情。
“东方，你瘦了。”杨潋端坐在一旁，有些泄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永吃不胖的体质？”
东方不败握了握拳头，手心浮起汗。
“杨潋，那日我在窗外。”东方不败抬起头，不偏不倚看着杨潋的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我...”东方不败咬紧牙关“早就知道我已经变成了个阉人。”
那日之后，自己令死士果然从林家老家水车下挖出辟邪剑谱。细看之前果然跟自己的葵花宝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杨潋既然知晓辟邪剑谱重大机密。自己何尝不是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杨潋心神一惊，心思千回百转。“东方...”
脑中设想过千百种对峙的画面，构思了不下百种的推脱说辞。在这一刻如埂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对无言，两个人沉默坐着。风过荷塘，不知吹乱了谁的思绪。
“东方，我想告诉你个故事。”杨潋倒上一杯茶“我知道你好酒，但是听故事应饮茶。”
“少时我好游历，带着仆人去过不少地方，在广东，我碰见了一个人卖身葬夫，那个女子的容貌并不秀丽，有几分粗旷，她跟夫君来自暹逻。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没有人出手，我随手给奴仆几两银子，将她夫君安顿好。没想到她一路跟着我，我看她还很年轻，劝她择一良人再嫁。”
她含着泪对我说“恩公，贱俾此生唯爱先夫一人，从此只愿将心付流水。”
“ 知道她不愿，我也不勉强。”杨潋抿了一口茶。
“数月回到家，她已经形削魂瘦，相思成疾，加上长途跋涉的劳顿，命不久矣。”杨潋倾身靠近东方不败。
“临终之时，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她并非女子，而是男子转化过来的。他自小家世潦倒，兄弟姐妹又多，在他们国家，这样穷人家的孩子多会选择自宫，变成女子供客人亵玩。她很幸运，遇见了他相公，她自知她非男非女配不上他相公。但是他相公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因为我爱的是你的灵魂，灵魂没有贵贱，性别之分。万万人之中，我只要你。”
杨潋望着东方不败，“他们的事遭到双方家人反对，所以他们私奔来到东土。日子清贫困苦但也快乐，此后他告诉了一些他们自宫转化的秘闻，就与世长辞了，他的愿望是把骨灰和他相公合在一起，撒在海里。”
“东方，不瞒你说，我的确在全教大会就察觉到了你的情况。”说了这么多，对方还是默不作声，杨潋胸中涌起怒火“阉人又怎么样，你又何必这样看轻自己。东方，你且告诉我，若哪一天全天下的人知道真相，你当如何？”
若我身边有你，攸攸之口关我何事。东方不败站起来负手而立，似观叶赏莲，回眸轻笑道“屠尽天下又何妨？”
杨潋看着东方不败孤寂清冷的背影，心里不知何时开始纠结的思绪烟消云散。旋即站起来跟东方并排而立。“东方，我所做的一切，只希望你过的好一点。你不用为这件事情烦恼，我喜欢的是真实的你。”
黑夜里的蝉鸣虫语霍然安静了，东方不败转头看着杨潋，看着他的眼睛里印出自己的影子，看着他眼眸里流露出的情意。一眼万年。
杨潋含笑看着发呆的东方，教主也会有这样呆萌的时候。“我一直都是挺冷情的人。”杨潋伸出手握住东方不败，“少时也无法理解那两个异族的爱情，现在我懂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东方，你可愿与我一起过日子。”
东方不败反手握住杨潋，十指双扣“我愿意。”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中憋闷的东西消失无踪。朗月下，一双影子交织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眼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