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大作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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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洁被她的话惊得一呛，差点摔在时笙怀里：“这……这么缺德的事，我才不要干！”
时笙也在心里默默点头，这么缺德的事确实有点那什么……
沈依林噗一声笑出来：“你们两只表情也太逗了，我随便诌了一句也信？”
卫洁瞬间大怒，直接扑到她怀里：“你这小妖精丫的非要整死我是不是？看我今天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时笙实在觉得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结果沈依林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补着：“其实还有个办法啊……你要是成了大boss的老婆，什么小boss总经理都是浮云，世界都在你脚下！”
越说越离谱了。
时笙好笑地看着扭在一起的两只，不知是该把她俩拉起来还是继续看着她俩闹腾。
结果，没想到沈依林一语成谶。
卫洁一年后成了大boss的老婆，过程省略，结局很美好。小boss从此做牛做马，为她马首是瞻。
如今时笙身处盛唐，琢磨起过去身边这个鲜活的案例，忽然觉得很符合现在的情况，对号入座来说，她就是卫洁，小boss是宋戚临，至于大boss……当朝那个唐明皇？
她忍不住想，难道要复制卫洁的模式，委身色诱唐明皇，自此一步登天在后宫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分分钟一句话就能让宋戚临卷铺盖走人？
……好吧，她也承认自己脑洞太大了点。
B方案似乎没戏，时笙又忍不住开始想之前那个缺德的方案……去动宋戚临的手脚？
从哪动？
难度系数简直不能更高，宫里头那位皇帝根本见不着，更不要说动手脚去弹劾三品大臣。
时笙感到无比挫败。
但俗话说得好，走了狗屎运，运气挡都挡不住。
这不，时笙苦心研究了半天战术，终于在三天之后守得云开见月明。
***
这一日，风和日丽。
膳堂一片安静。
时笙这几日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愁得吃不下饭，也就没了声音，结果方连山却也是忽然一反常态，吃了两口就开始直叹气。
叹到最后时笙实在忍不住了，放下碗筷：“爹，又怎么了？”
方连山眼神瞬间哀怨起来，什么叫又怎么了，他叹两声不行吗？
感觉到方连山似乎有些不开心，时笙急忙干笑着凑上去：“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您到底在愁什么……”
方连山这才被顺了毛，接着叹了一声：“过两天寿王要代陛下前来监察成灵坛的进度，整个司天台和工部的人都快愁死了，你说我能不愁么？”
寿王？
时笙先是一愣，然后听得眼睛瞬间一亮。
唐明皇李隆基的儿子不算少，不过最有名的那位，还是被老子抢走媳妇的寿王李瑁，现代人闲着没事干，就最喜欢拿这种宫廷讳事做文章，凡是题材为杨玉环的电视剧里，李瑁同学就不知道要躺枪多少次。
她口气瞬间兴奋起来：“爹，这寿王多大了？有没有纳侧妃？侧妃是不是很漂亮？”
方连山望向突然红光满面的自家闺女，忽然生出一种不安：“离儿，你爹虽然是朝廷命官，但皇亲国戚这种事还是不要想得好，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爹可舍不得你到时候……”
……她这位亲爹是不是想象力过度，还是这方家大小姐当真有见一个爱一个的怪癖？
时笙默默地收回兴奋的表情：“爹，你想多了，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是正在愁么……接着愁，不用理我。”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方连山又忍不住皱眉：“如今惠妃受宠，寿王更是陛下宠极的皇子，可偏偏这年轻的寿王殿下跋扈至极，难以伺候，这次监察成灵坛，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事来……”
时笙这回才听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暗暗感叹，原来这倒霉孩子也有风光的时候……
方连山还是止不住地唉声叹气：“成灵坛本由司天台和工部全权负责，可偏偏那个宋戚临突然说是抱恙在身，病重到连殿下监察之日都无法出面，独独让兰尚书一人撑场面。真不知到时要是殿下知道此事，又要发多大的火，唉……”
时笙闻言，手中筷子倏然停住，转向方连山，两只眼眸提溜直转：“爹，你说宋戚临生病了？”
方连山瞬间只想抽自己一巴掌，说什么不好，偏偏又提到那个宋戚临，急忙夹一块鸡肉放到时笙碗里：“来来来，离儿啊，吃肉吃肉……”
事实证明，方连山转移话题的手段实在不太高明。
时笙一把夹住方连山凑过来的筷子，眼眸亮得发黑：“爹，别转移话题，您的意思是……寿王殿下亲临成灵坛的那天，宋戚临不能亲自接驾？”
方连山看着时笙瞬间兴奋的神色，心中立马暗叫不好，果然一扯上那个宋戚临他家闺女就不对劲！
俗话说得好，知女莫若父，虽然这闺女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但方连山的直觉倒是意外的准。
时笙确实又开始动坏脑筋了……李瑁代表皇家，相当于是个大boss，要是能在他跟前动手脚，宋戚临什么就是浮云啊。
想那十八皇子心高气傲，宋戚临没亲自出面心里肯定不舒服，要是这皇家祭坛突然扯出个什么闹鬼门，再让方连山添点油加点醋，绝对能在唐明皇面前好好参上一本，说不定就能把宋戚临给整下去呢。
哈哈，她怎么能这么聪明！
时笙瞬间眉开眼笑起来：“爹，您别愁，这事一点也不棘手，您想，宋戚临不在，不就是您表现的机会么？”
她心想，方连山安分守己，铁定不愿干这么缺德的事，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白，得讲一半藏一半。
于是，又接着补充：“爹，我昨夜观星象，发觉最近成灵坛不太平，又逢寿王亲临，祭坛龙光缭绕，说不定就会照出什么脏东西，您千万要小心，好好在寿王殿下面前表现。”
方连山被时笙忽悠得一愣，心想他作为司天台少监，掌观天之职，也未曾看出过什么不太平。
他家闺女深养闺中，也没教过她什么，居然能夜观星象？
时笙见他似乎不信，急忙抓着他的手死命撒娇：“爹，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您听我的准没错……”
方连山被她摇得脑袋疼，迷迷糊糊就答应了下来。
答应完了他才觉得奇怪，自家女儿的口吻，怎么忽然间和街尾那个算命瞎子那么像？
***
“你让我装鬼去吓皇子？”
深夜房中，幽幽鬼火，伴随着愤怒的童音。
时笙淡定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懒懒地望着飘在空中的阿杉：“你本来就是鬼，不算装。”
“你！”阿杉盘坐在半空，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明知道成灵坛有宋戚临，还让我去送死？”
时笙换了个姿势：“宋戚临生病了，不在成灵坛，等十八皇子到的那天，我给你下几道符，包你平安。”
阿杉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时笙，实在不太敢相信她的能力。
“喂喂，你什么眼神……”时笙不满地哼了一声，“总之，你负责把寿王吓得屁滚尿流就行，其他不用管。”
阿杉还想反驳两句，见她好像又要掏出铜铃，只好缩回去，哀怨地点点头：“那你要跟过去么？”
时笙瞬间挑眉一笑：“不，我去干另一件事。”
阿杉不解地望着她：“什么？”
“去探探那位宋大人的病。”
“啊？”
时笙一本正经答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宋府我还没去过，正好去瞧瞧，顺便看看这宋大人是真病还是假病，免得到时候你在成灵坛闹事，他出手捣乱。”
阿杉一顿，难得从这么不靠谱的大小姐嘴里听到几句正经话，他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那行，你自己……咳咳，也小心点。”
时笙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方才那句勉强的小心里头有着几分关切，倒是惹得她哭出来了：“死小鬼，这么可爱一定是个男孩子，让姐姐好好摸摸……”
阿杉瞬间无语。
那什么……谁来赶紧收了这个家伙吧。
***
宋府。
秦以牧站在清月亭中。
他原本长得就一副温润模样，即便发再大的火，眉梢也不会动一下。
然而，对着眼前那位坐得一派风雅的大爷，他却真有种想把华倾那柄爱得死去活来的长刀抽出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架在对方如玉的脖子上。
“大人，今日天气很好。”
“本官知道。”
“大人，今日寿王亲临成灵坛。”
“本官知道。”
秦以牧深刻地觉得他所有的好脾气，果然全是被宋戚临给练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皮笑肉不笑地和颜悦色：“大人，今日华倾告假一天，准确的说，咱们今天没饭吃。”
“所以？”
“所以，您不觉得应该去朱雀大街的风满楼里蹭顿饭？今日兰尚书特意在风满楼里宴请寿王殿下，您绝对能捞点油水。”
宋戚临慢慢转身站起，袖白似云，无边风雅：“秦管家，不要总是拿这种条件来诱惑我，会显得本官很没品位。”
“……宋大人，府里经常穷得连米都买不起，您好意思提品位？”憋了半晌，秦以牧实在还是没忍住吐槽。
宋戚临倒是岿然不动，唇畔勾笑：“能养得起你和华倾就好，钱要那么多做什么。”
秦以牧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委婉地提醒他一点，最近掌勺的华倾一直在喊要剁了他那只把钱送出去的手。
“宋戚临，你只要不随便把钱换成冥钱，然后扔给街上的孤魂野鬼，或者买肉给那些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妖怪，我和华倾就谢天谢地了。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敢拍着胸脯说刚才跑出去的那只喵喵叫的小黑，是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猫？”
秦以牧一旦直接叫他全名，就意味着……是怒了。
宋戚临瞥他一眼，随意堵了回去：“你要是能少说两句，府里也能省点米来，华倾也就不会天天埋怨这埋怨那。”
秦以牧瞬间扶额无语。
自从给宋戚临做牛做马后，他就没少和冥钱、鬼怪打过交道，有时掏钱就摸出一张冥钱来，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孤魂野鬼了。
偏偏这主子还能一脸理所应当外加毒舌，真让人很得牙痒痒：“您再这么说，我这管家也只能引咎离府了。”
宋戚临纹丝不动，这话他都已经听秦大管家叨了不知有没有八百遍，实在耳朵生茧。
他慢慢转身，猛烈的咳声却倏然溢出喉中。
瞬间，秦以牧惊得立即迎了上去：“这……不是已经过了朔时，怎么竟然还未好？”
宋戚临推开他扶过来的手，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面上却是一副轻描淡写：“呵，兴许是天不留我罢……”
秦以牧瞬间唇动了动，还想说两句，华倾却忽然迈进清月亭。
她今日仍是一身玄色胡服，背挂长刀，眉心朱砂一点红，美若明画，没空搭理秦以牧怪异的神色，她转身向宋戚临行礼：“大人，今日有访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七、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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