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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除却巫山不是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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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满地金黄时我投身驿站。
尔后替一位女子赎身。
看起来和我一般大的年纪,眉眼间却满是清冷沉稳,同她方才柔柔弱弱轻声细语的模样大庭相径。
我到了杯冷茶给她,她捧起来却看向我,似要把我看透了一般。良久,她抿口茶一字一字道:“我没有朋友,也不想有。”
我笑出声来:“我从未说过要与你为友,不过是怕漫漫长路无人相陪罢了。”
话音刚落,店小二应景送来一壶酒。
她自顾自倒了杯,为我亦倒了杯,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一杯又一杯,许是酒下肚的缘故,话也渐渐多了。我比她要清醒,自然听得她说的所有话。
她说,裴是云,很好的一个名字。这是她活了二十年间最令她觉得很称心的事之一。是养她的人家替她取的,纵然养父养母对她万般的好可自己却无法接纳他们。养父养母凡事依着她,三年前自己想要离家出去走走,也都应了。风平浪静的过去第一年,再次回家时看到她的养父母带着一众婢仆在府前哭得不成样子,往日的仪态全无,当时她心里猛地一沉。
许是当时贪玩劲大,正月一过她便又收拾行囊离开裴府。
她不知养父母是在做何事,但她知道裴府出来的人都有不少人视之为敌。冷风呼啸的夜晚,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人,这是令她称心的最后一件。
一群黑衣蒙面的人在她小住的驿站闹起事来与她针锋相对,饶是她身手在好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招架十多个人,更何况皆是个顶个的高手。
方才还是人生交杂,觥筹交错的客栈里只听得刀剑碰撞的叮叮声,柔柔的月色充斥着冷冽的杀气。
有那么一瞬,那群黑衣蒙面的人都不动了,而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袍的人却缓缓走入她眼里。
身形高大清俊,那张脸长的也是极好,看似很温润的人。嘴角眉梢皆是满满笑意。
她只听得到他的声音,那般好听的声音却透着股股冷意叫人直想打哆嗦。
他说:“以多欺少,当真英雄好汉。”
他又转头看向裴是云,柔声道:“姑娘可好?”
裴是云看着他的眼眸好似深不见底的潭水,脸红了半边,胡乱点头。她想,怎会有人如此好看。
讲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发小,而我也迷迷糊糊的倒也没听仔细再听她说什么。起身去将房门关好。
她撑着精神说了最后一句话,后便沉沉睡去。
她说,朱云燝,你我终归无缘,我便是忘了你也好,便是恨你也好。
纵然这段风月之事没听个完整,零零落落的,可就这句话,我大可以推算这又是一个叫人唏嘘的伤情之事。
翌日一早,昨日那个酒后抖真言,满是情伤样子的裴是云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她打点好行囊,淡淡然开口:“我和你走。”
眼里是我从未看过的寂静,就像一汪死水,风拂过也不会有动静那般。
我和裴是云倒也合得来,毕竟都是习武之人。
策马扬鞭的她倒让我想起兵书里描绘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她转过来看着我,马速也渐渐慢下来。
“我还不知你姓什么叫什么?”她挑眉看着我。
“顾清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