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H]你委散于尘》杰克船长

4、第 4 章

　　梦中的她穿着中世纪厚重的教皇服饰，装饰满身珠宝、黄金，她的眼睛是两颗蓝宝石，牙齿是一颗颗的猫眼石，身躯是一具非常瘦的骨头，瘦得只剩下高贵和奢华。
　　在梦中，她的视角被困在一樽透明的玻璃棺中，入梦的那一刻视角正望向前方，不远处，注视一个踩在梯子上勾勒穹顶壁画的短发女人。
　　鲜活的皮肉、漂亮的身体以及绘画的手指，活着的女人在画洛可可装饰。
　　活着的女人的名字叫Dome，正是“穹顶”的发音。
　　穹顶。
　　Dome……
　　“我就是Dome那！”
　　——她意识到梦中被注视的女人才是自己。她醒过来。

　　屋里更冷了，她眼睛盯在前方的墙壁，想到格蕾拉的画，隐约好像看到墙壁上映出一只细长奢华的骷髅，隐约又什么都没。
　　什么都看不到。

　　学生的恶作剧吗……
　　宝很多人知晓她同宝石骷髅在地下室呆了一周，也许，格蕾拉像有些人一样只不过嫉妒她的经历……
　　可梦中浮现的蓝宝石眼睛多么真实，她清晰经历到它的视角、它的注视……是比现实中亲身被宝石骷髅注视时的战栗更可恐诡异。

　　Dome想起那家伙。
　　“可能它仍具有‘魔力’，如你有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一周前，那家伙请她喝咖啡，聊工作跟F，他留给她一串电话号码。
　　好像被她随手塞在牛仔裤口袋……

　　Dome下床翻去垃圾桶，翻那条牛仔裤，找到了库洛洛的电话号码。
　　她捏着纸条去楼下打电话。
　　嘟——嘟——
　　这个时间，凌晨四点半，电话竟然接通了，“你好，库洛洛。”她开口，天还未冷，嘴唇冷得哆嗦。
　　“你好，Dome。”听筒那边的人声音里有让人平静的力量。
　　她谨慎的说：“我遇到了F的‘魔力’，库洛洛，它大概真有魔力。”
　　“在上次那家酒吧旁边的咖啡厅见吧。”
　　她看到夜是如此的静，“现在吗库洛洛？”
　　“我就在店里看书。”
　　“OK，我很快过去。”
　　她挂断电话，街上只有寂静的高楼与沉睡的车，惨白的月色给静寂的街道凭空添多几分可怕。

　　从乔志河酒吧街的后巷可以抄抄近路到咖啡店，她手放在羊绒大衣口袋，下巴埋在毛衣领口的温和里，在浓黑的暗影与惨白的月色交错中向另一条街走。
　　这不算远的路在她脚下走出了森然漫长。
　　推开咖啡店薄荷色的木门，潦倒的Dome一眼看见绿色吊兰旁就着明灯阅读的库洛洛，他随意坐着，黑色西装袖口压在扉页上，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漂亮的男人，无名的强大，流露着她喜欢的儒雅气……
　　不过稀奇的是他额上缠了几圈绷带。受伤了吗？她坐到他对面，开口问“你碰到额头了吗？”
　　库洛洛请她点咖啡，说自己并无大碍。
　　她嘲笑他碰破自己的头，“我可以抽烟吗？”
　　“随意。”
　　说这话的他与Dome完全忽视桌上的禁烟牌……
　　她点燃一根烟，不知如何讲。
　　咖啡馆的服务生请她熄灭香烟。
　　“这里没有其它客人吧。”她一只手摸在咖啡杯边沿，指尖汲取液体的热暖，指甲遗漏的颜料在白瓷杯沿变显得刺眼，但看着她人却又不觉那指甲难看了，尤其是她将杯旁的大面额小费推过来，“说实话我被亡灵骷髅缠了两星期，还被自己的学生质疑不洗裤子，我想抽根烟。”

　　服务员离开后，库洛洛看向Dome的腿，细长漂亮的两条腿像艺术品装在黑色铅笔裤中，“被骷髅纠缠，被学生质疑不洗裤子？”他的眼睛在说：把F与无聊摆在一起，显然你并没怎么惧怕F的问题呢。
　　“牛仔裤需要洗吗？”Dome也去看库洛洛的裤子，“我觉得你跟我一样不洗裤子，其实，F的问题许与学生的质疑一样无聊，疑神太过就把自己也变无聊了——我总这样跟自己说，但很难，有时候我觉得它就在旁边。”
　　“你怎么感觉到它在？”
　　“我会梦到它……”她的瞳孔偏橙色，很认真的问库洛洛，“你能看到我身边有一具骷髅吗？”
　　“我看不到。”
　　库洛洛又问，“你可以与骷髅沟通吗？”
　　“不是。” Dome把烟蒂按进烟灰缸，“也许库洛洛，大概我想多了。”
　　这话谈不上多认真，Dome看起来像个女神经病……
　　他将双手叠到下巴上，目光由此显得专注在她脸上，他猜想Dome可能不愿意透露出触及到她能力的一丝……
　　后面Dome不愿意再继续谈论骷髅，她很执拗的说自己想多了——她在害怕，库洛洛可以感觉到她的害怕，但想不明白这个女巫在恐惧什么。她失去了念力，似乎还失忆了——而梵地教廷又增加了悬赏金。
　　库洛洛只能等待，他很好奇传闻中的女巫如何召唤亡灵，如何从梵地教廷的手中活下去……

　　·

　　Dome踩着暮色回到公寓，房里有很浓的磨咖啡豆的香味，在客厅的橡木小几上摆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沙发上有人在等她，“那杯是你的，自己加糖。”来人反客为主，优雅端起一杯咖啡。
　　Dome脑袋里闪过一些画面，她意识到这人是这具身体的姐姐麦克尼尔。

　　Dome走到橱柜前方糖，问：“你怎么进来的麦克尼尔？”
　　麦克尼尔手指窗户。
　　“这里是12楼。”Dome很难想象如此优雅的麦克尼尔攀爬高楼，“所以你来有什么事儿？”刚才闪现的记忆里的麦克尼尔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
　　麦克尼尔很细致的观察她，“我听到你在叫我，你的能力恢复了吗？”
　　Dome想可能一个月前原身死前联络过麦克尼尔……能力又是什么？没感觉到有什么能力啊。她说：“没有，我感觉不到能力。”
　　“哦，真遗憾。”麦克尼尔可没有什么遗憾的口气，红唇如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
　　“我查到一小时你被通缉了，悬赏13忆戒尼。”
　　Dome心情可谓糟糕，她哀叹一声：“画廊工作要泡汤了啊。”
　　没有听错什么吧，“什么工作？”
　　“前天找到了新工作，我有绘画的才能。”
　　麦克尼尔突然想吐血，“你很久没有叫我了，我这几天老听到你急切的声音，结果你怎么更蠢了？奉劝你把才能放在逃命上，悬赏是梵地教廷发出的，他们还在追杀你，红衣主教们倾巢而出！”
　　“所以好消息是？”
　　“我已经为你找到除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