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H]你委散于尘》杰克船长

15、第 15 章

　　啊，风是什么声音？
　　关上门，才能听到风的嘶吼。
　　当我们站于风中时，风的声音是平静地，听不到它的纠葛，而它的杀伐之意只有掩上门，才能透过墙壁感知到——猎猎透骨、呼呼暴戾，那是真实的风意。
　　藏于平静下的风暴，非常人能察的凶狠。
　　Witty就是这样一个人。
　　Dome眼前的一切也是这样——难以察觉的危机。

　　Witty发来一条简讯：Dome，今晚过来吗？
　　昨天晚上到现在，Witty发来4条简讯，Dome有去酒店找她两次，说实话，在这段生理上的同性关系中，Witty柔美、会玩，比男人还棒。Dome有思考自己的性向，转瞬又意识到：没什么所谓，不管跟男人还是女人，做，都是为了爽，享受到就好。正如办一件事儿，目的达到就好，过程不重要。
　　电脑前的F问了一句：“又出去啊？”
　　她接到简讯就出去，回来后则一身纵欲的味道，整个人变得色气……一股子浪味儿。
　　“不去了。”她把手机丢到沙发底下，长手长脚的躺在废旧窗户下望天。
　　F指骨敲击机械键盘嗒嗒响，库洛洛时不时翻一页书，派克高跟鞋踩过水泥地板，又拿了几本书给库洛洛；轮班回来的信长、芬克斯在跟西索打扑克，有披萨、餐厅打包的火腿味道，还有烟味，沙发脚边都是Dome抽过的烟蒂。
　　哦，还有一丝从审讯室漏出来的、大家已经习惯以至于忽略的血味儿。
　　Dome点燃一根烟，手臂上的刺青迎着窗外的日光展开瑰丽之色，难得的夏日午后。
　　“弗雷，有联络到那个恶魔吗？”她指与画家躯体交易的恶魔。
　　F敲击键盘的手一顿，停了停，他说：“那个魔鬼可能就是女巫Dome……很暗黑，这件事比想象中复杂，找不到她，你顶替她不可能是偶然，也许你可以召唤她，不过——”
　　——不过，同时只能召唤一位恶魔重归人间。
　　“那就算了吧，没什么好处。”
　　D并不希望F离开。
　　可是女巫为什么会堕落成恶魔呢？如果是画家的自己与女巫做过的一场交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Dome想不起来，她仔细地在脑内检索，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何时与女巫交做过易过。
　　成为女巫后——这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宛如地狱一般的出生，身怀诡异莫测的能力，莫名让人害怕的美色——Dome一直恐惧这个女人，即使女巫死地悄无声息、不为人知，那么孤寂的死在旅馆的床上。没人知道女巫曾有的显赫、绝望。
　　“你的偶像萎散于尘土，这可证明尘土比你的偶像还伟大。”Dome想起这句诗，对着燃尽的烟呢喃。
　　库洛洛自书后撩起眼皮，“你似乎很喜欢泰戈尔的诗。”
　　“我知道一个女人，只有这句诗合适她。”Dome把烟捻灭在地板上，她垂在沙发上的手臂，男人的、强健的、刺青繁复的手臂，线条开始柔和，“她让我察觉……库洛洛，这世间没有不可毁灭之人，亦没有不可消散之伟大。”
　　说这话，Dome的身躯在由男性变为女性，线条是灰色的、黑色的……突入其来的暗红，遥远记忆里的巴洛克教廷，梵地的红衣主教们侍奉苍老的教皇，奢华的穹顶，拉高的灵肉建筑，身着华美的教皇沉迷在一个人脚边：
　　“Dome，Dome，我的穹顶，你是Pope的世界。”
　　尊贵教皇一生都在尖顶建筑的方寸内，不得踏出梵地教廷半步。教皇的世界就是这座恢弘建筑，权威就是这座建筑统治下的一切子民，他的王冠正如这座教堂高高在上的穹顶一样，奢华、空灵、精致，带着深入骨髓的孤独。他的少女，他王冠一样的存在——穹顶，他权威的精致所在。
　　那是一个美到让人恐惧的少女。

　　“她啊，让你瞧瞧吧。”比七美色更精美的美色。Dome鄙视可怜的教皇，沉迷于女巫的美，变得性情可恐，最终被女巫所杀。她身体在一步步变化，皮肤上的刺青消失，几分钟前还是个俊美男人，说话间她已已经成为一个女人。绝美的、不该存在的女人。
　　金色长发，碧海的眼，眼中仿有一抹金色眸光。
　　是曾经吞噬教廷的女巫Dome，真正的、有如禁忌一般存在的容颜。

　　Dome看到库洛洛的惊讶，就连他，眼中都能有一瞬的掠夺欲。呵，这样一个女人。Dome是恐惧的、厌恶的。一直以来她都在恐惧这个女人。
　　刚成为这女人时，她几日夜在身体上绘制刺青，用自己熟悉的艺术掩盖身体的陌生，她剪掉金发，染成金属色，短发，她喜欢短发。
　　Dome，是一个帅气的画家。然而，要忽略这个女人的诡异实在太难。
　　她身边环伺魔鬼。
　　“不用害怕，无需担忧，让人想要坠入深渊的女人，已归于尘埃。”
　　Dome捡起一边的衬衫穿上，她把一头金发挽在脑后，碧绿的眼中冷淡静默，暗藏欲望之穹。画家的气质，女巫的容颜。
　　“这女人是谁啊？”打牌的几个家伙注意到变化，乍舌不已，“不可能是八号啊……”那疯狂弑杀家伙就是男人才顺眼啊……
　　“呵呵呵。”Dome低低的笑，笑得嘲讽。
　　F终于丢开游戏，巨大的骷髅带着一身昂贵宝石单膝跪地，最美的骑士礼持起女巫的手，“吾为你重归人间，吾是你来自地狱的情人。”
　　万王之王的面目终回骷髅脸上，看起来他的权威并没有成灰，依然如故——然而都是错觉，F的内心默默的吐槽：麻痹，这才是吾为之重回人间的女巫啊。
　　一切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Dome摸出沙发底下的手机，回复Witty一条简讯：OK。等我。
　　她感到轻松，就如曾经宝石骷髅被抬出地下室时她有过的一瞬轻松，“你的偶像萎散于尘土，这可证明尘土比你的偶像更伟大……”
　　女巫啊，“哈哈哈！”走出基地的大楼，她彻底笑起来，一别灰色，痛快地大笑，“已经下地狱了！”她想。
　　Witty打开房门，看到一个美到让人疯狂的女人，惊讶的瞪大眼。
　　依门而立的Dome露出一抹纵情的笑，带着痛快的神色，仿佛世间最罪恶的花，她伸手抚摸Witty的脸颊，“我来了。”
　　“……Dome？”
　　对Witt来说男女都一样，性别不存在于她床上，只是，她忽然不明白这蜘蛛为何能随意更改外貌，连身形都变化了……太危险狡诈了。

　　结束后，两人在床上抽烟，Witty靠着这副不可思议的身躯，说：“真美。”
　　“很喜欢？”
　　Witty就笑地极其柔媚，“我还是喜欢你男性的模样，这可不好……真罪恶，看着你这样子，总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了哪，只想同你坠入地狱。”
　　“是呐。”
　　她吸口烟，强化体内的荷尔蒙，身体的肌肉线条出现，“我不喜欢。”但真正女巫已经死了，“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事儿。”
　　推门离开时，她又成为那充满力量感的男性。

　　放了个自己做的小学生封面，貌似有些丑比，今晚有2更，大概11点左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