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之以理》望璟

9、Chapter9

　　其实到邹理家当家政工对顾晓之来说也不算什么，反倒是比之前加班轻松多了，而且可以省下一顿饭钱。不过她最近很忙，由于要去邹理家做家政，她就没时间摆地摊了。不过她不傻，她试着和学校附近的一家精品店合作，把自己的娃娃放到精品店卖。由于价位比同款商品低一些，顾晓之的布娃娃很是畅销，精品店要求她提供更多的娃娃。
　　所以顾晓之这几天不得不通宵赶制娃娃，整个人累的跟狗似的，白天上班时只好把咖啡当水喝。
　　下班后，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前往邹理家。由于邹理是经理，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有时顾晓之下班了，他还有事要忙，或者有时邹理外出办事会比较先回家，总之两人的行程有时不契合，邹理所幸就给顾晓之他家钥匙。
　　邹理今天有发短信给她说，今晚会晚些回来。顾晓之去到他家，先去阳台收好衣服，然后浇完花，心想着他既然没那么快回来，那她就等会再做饭好了。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看了一会儿，眼皮就重得快要塌下来。算了，关电视，开手机闹钟，小睡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顾晓之膀胱涨涨的，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咦，刚刚她忘记关厕所的灯了吗？顾晓之伸手揉了揉眼睛，还不太适应光线。由于还没睡醒，意识不太清醒，叫上尿急，自然顾不上那么多，随手推开了门。
　　额……邹理貌似刚洗完澡，正在在穿裤子的样子，额，内裤……
　　顾晓之猛吸了一口气，发出“he”的惊吓声，然后就迅速退出门外。这次是她生平反应速度最快的一次，甚至连邹理都还在保持穿裤子的动作，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呆住了。
　　她想也没想就冲出了邹理家，冲出了小区，搞的像亡命狂奔似的。她渐渐减缓了速度，不是因为路人的侧目，而是因为她发现包包还在邹理家。
　　挣扎了好久，她还是硬着头皮折回邹理家，因为她身无分文，回不了家。况且手机、家里钥匙什么的全在包包里。
　　等电梯ing，她趁着这段时间，思考等下怎么应付邹理。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看清里面的人时，她本能的转过身，刚想逃之夭夭，却被唤住。
　　“顾晓之。”
　　顾晓之仿佛中了魔咒一般，整个人就定在了那里，转身也不是，不转身也不是。此时她的内心OS是这样的：为什么我前世不是土行孙，好想挖个地洞躲进去……
　　邹理走了过来，站在她前面，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眼神有些飘，“跑什么跑，被偷窥的人又不是你。”
　　顾晓之本来表情木讷地搅着衣角，听他那么一说，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她开始镇定解释，不过还是不敢抬头看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里面没人。”
　　邹理莫名将脸扭向一边，耳根微微发烫，质问状，“你没看到什么吧。”
　　他音量不大，顾晓之耳朵本来就有些背，迟疑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明白之后，脑内一直出现邹理身穿小内内的画面，浑身血液不顾一切往脸上直冲，刚刚的才恢复的镇定彻底土崩瓦解。
　　“当……当然，没有。”她一慌张就有点小结巴。
　　邹理把视线移到她的脸上，“那你脸红什么？”
　　顾晓之把身子稍稍侧了侧，用手遮住自己发烫的脸，开始睁眼说瞎话，“你看错了，那是腮红啦，化妆品，你们男人不懂的。”
　　“难道你的耳朵也抹了腮红吗？“邹理环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顾晓之无语……这么揭她的老底，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啊。
　　“上去煮菜，我想吃饭了。”
　　“嗯，我也想上厕所了。”
　　……
　　经过这件事之后，顾晓之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就是她在外面上厕所都变得很神经质，不管有人没人反正先敲门就是了。
　　顾晓之解决完内急，在流理台上切着火腿，一边切一边偷吃。火腿这种东西跟方便面一样，天天吃肯定会厌，可要是好久不吃就会成为人间美味。今晚菜色很不错，排骨莲藕汤，火腿炒鸡蛋，苦瓜牛肉，以及蒜蓉生菜。顾晓之吧唧吧唧嘴巴，正准备去洗青菜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邹理把她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人吓人吓死人啊，这人怎么走路都没声的。他没有看到自己刚刚偷吃火腿吧……
　　“瞧你那熊样，”邹理忍俊不禁，末了又正色道：“刚刚你手机响了，我忘告诉你了。”
　　“哦。”顾晓之放下青菜，跑去沙发那里找手机。
　　竟然是苏泽北打过来的，顾晓之边给他回电话，边走出阳台。顾晓之前前后后也跟他在短信微信上聊过几次，不过他主动打电话给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那个，”顾晓之竟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苏泽北显得太生硬，泽北又过分亲密，语调难免有些生硬，“你找我什么事啊，我刚刚有事出去了一下。”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温润干净的声音仿若一阵清风拂过心头，无比妥帖自然。
　　她现在才发觉苏泽北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是这般好听，虽然暗恋了两年，但是跟他不同院系不同专业，接触自然不多。
　　“你在听吗？”
　　顾晓之怔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故意装作大咧咧，“嗯，我有时间的。这次换我请你啊，你上次都请我吃关东煮了。”
　　苏泽北笑了起来，“那我们8点在B大那家韩式烤肉店见。”
　　“ok。”
　　顾晓之挂掉电话，心情不禁飞扬了起来，昔日男神约自己吃饭，心情好美丽！
　　好久没有见到帅哥了，趁着这次吃饭的机会要饱饱眼福。要是还能发展些什么的话，就太美好了！顾晓之忍不住YY起来。
　　顾晓之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自打接了电话之后，脸上的笑意就没有褪过，甚至还哼起了歌，欢快的不像样。
　　邹理从书房出来倒咖啡，听到她一边炒菜一边很陶醉地唱陈奕迅的《淘汰》。“只能说我瘦了，也许是你胖了……”他默默汗，很想说：顾晓你明明没有多瘦好嘛！
　　顾晓之完全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邹理。
　　邹理端起咖啡啜饮，细细端详着顾晓之的背影，这样的她像个快乐的小主妇。主妇？那他不就像极了男主人？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顾晓之以最快速度煮好了菜，她去书房叫邹理吃饭，并且同他讲自己有事，先回去了。
　　邹理习惯性皱了皱眉，却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小声地嘟嚷：这么多菜，他一个人哪里吃的完。
　　顾晓之根本没有注意邹理的反应，她只想着如何快速整理好东西闪人。
　　当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邹理，他一个人安静地吃着饭，空气中流动着似有如无的落寞。面前的三菜一汤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可口，邹理吃了几口，却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不是菜不好吃，而是身边少了什么，视线最后落到对面空空如也的椅子上。
　　顾晓之兴冲冲赶到烤肉店的时候还没8点，她就先进去等苏泽北。随着一点一点逼近约定的时间，顾晓之也越来越紧张。这种心情跟近乡情更怯是一样一样的。顾晓之低头打量自己，唔，衣服差评，应该穿昨天那套碎花连衣裙的。用手机当镜子照了一下，额，头发也差评，好像因为厨房油烟的关系，刘海稍稍有点油。
　　油烟？她有些神经质地闻闻自己，怕自己染上了油烟味。顾晓之想去厕所整理一下妆容，但是又怕苏泽北来了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傻得很，苏泽北找不到她可以打电话的话嘛。
　　待她从厕所回来，苏泽北还没有来，手机也没有一点动静。她思忖着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反正她也不急，可以等他。只是肚子有些饿了，苏泽北没来她也不好先点。这个点，邹理在家吃的应该很欢吧。呃，怎么会想到邹理……
　　左等右等，顾晓之等来了苏泽北的一通电话，大意是他工作上临时有事来不了，很抱歉之类的。
　　顾晓之自然理解，只是微微有些落空感。打包了一份石锅拌饭，走出餐厅。迎面吹来一阵轻风，一下就把顾晓之昏沉的脑子吹醒了。她也太开心了，接到电话开始，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个人走回住所，看着路上行人三三两两从身边经过，顾晓之从未那么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人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孤单。要是和平时一样和在邹理家吃饭，那该多好啊。
　　明明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子的，那么久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虽然美思偶尔会陪她，但更多的还是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明明早就习以为常的……
　　回到住的地方，满室凄清。顾晓之开始吃拌饭，吃着吃着就很想哭，但是死活没有哭出来。
　　一句话猛地钻进她脑子，如果没有心疼你，哭给谁看。哭也是一种奢侈。
　　好心塞……
　　顾晓之吃完饭，去浴室洗澡，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难怪自己那么矫情，那么神经，被人放了一次鸽子就要死要活的，原来是姨妈来了。
　　顾晓之决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