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胡小安

7、第 7 章

　　第七章
　　于成做好面端出来，一面叫他：“沈哥，好了。”
　　“嗯。”声音顿了一下，“这是你画的？”
　　于成把面放好，回头一看，只见沈元和手里正拿着那张他随手夹在书里，却又被自己忘记在爪哇国的画像。心中既已打定了主意，于成便也不慌：“是啊，沈哥觉得像吗？”
　　“像倒是像，只是你把我画得太年轻了些。”沈元和微笑了下，放下画，走到餐桌边坐下。
　　“哪有？沈哥风华正茂。”于成诚心地说。
　　沈元和只笑了笑，没应他，夹了面尝了尝，不禁赞道：“你这面做得真好，可是学过？”
　　“没正经学过。”于成夹了一大口面吃了，才接着道：“我妈做饭不行，又忙得很，我就渐渐会了。”
　　“你有这方面的天赋。”沈元和赞他。
　　于成点头，这点他并不否认，他哥做饭就比他妈还要难吃。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吃饭。饭后于成自去收拾，沈元和便问他：“你电脑用吗？”
　　“不用，你用吧。”
　　收拾完出来，便看到沈元和正用他的电脑在看新闻联播，他便也拉了张椅子坐过去看。干嘛要买电视？看什么网上不是都有。米米也吃饱了，细细地用爪子洗了洗脸，便追着一只橡皮球开始玩。

　　“怎么？”沈元和侧头看了眼于成，不明白他盯着他看做什么。却正好对上于成的双眼，自己倒先愣了一下。
　　“沈哥。”于成没有避开他的眼睛，认真的叫他，“我想跟你说件事。”
　　沈元和点了暂停，正过身体点了点头，“你说。”
　　于成张了张嘴，一下却又不知要怎么说起。沈元和没有催他，温和地等他开口。
　　于成咬了下牙，眼神坚定：“沈哥，在我说之前，我要先向你澄清一下。我十八岁时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求学，工作，而今年我已经过完三十岁的生日了。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以及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沈元和表情不变，心下却微微一沉。只听于成接着叫他：“沈哥，沈元和。”沈元和对上于成的眼睛，为那眼中灼人的温度吃了一惊，接着就听到那句很轻却很坚定的话：“我喜欢你。”

　　沈元和没动，甚至连表情也没变一下，但他的心里却无异于刮起了惊涛骇浪。只一个瞬间，他便想到了刚看到的那幅小像，想起他刚拿起那张画像时心里微微的怪异感。寥寥数笔，却把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画得那样传神，要么是他记忆力惊人，要么便是他把他的样子刻在了心里。沈元和自诩自己记性不错，却也知别说画，只描述一下他也无法描述出来于成的眼是什么样的，鼻子和嘴又是什么样的。
　　他认真看了眼面前的青年，斯斯文文的，长得并不有多出众，只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好。有些温和，有些冷淡，很自由，很真诚。从他第一次到他的家里，他就发现自己很喜欢跟这个男子呆在一起，感觉很舒适、很放松。他不会围着你转，不会逢迎你，不会去揣度你的心思喜好，他想说便说，想笑便笑。而且他做得饭还很好，让他常年吃酒店的胃很舒服。只是，他从未把他往这个方向去想过。
　　沈元和抿了抿唇，正要开口。于成先说话了：“沈哥别说那些敷衍我的话，你若对我没感觉，我明天就会搬走，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若也，”于成顿了一下，紧盯着沈元和的双眼：“便同我试试。”
　　他这样说，沈元和反而有些好笑：“试什么？你怎么不先问我是否有妻儿？还有你也知道我跟娜娜的关系吧？”真是年轻，说风便是雨的！
　　“娜娜不算什么，看你对她的态度便知。至于你有没有儿子我不知道，但你现在肯定是单身。”于成有些不满他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是单身？”沈元和放松了下来，笑着问他。
　　“感觉。”于成答了一句，迅速倾身过来，按着沈元和的肩去亲他的嘴。
　　沈元和忙伸手隔他，却失于先机被他在唇上咬了一口。“于成！”
　　于成抱着沈元和的肩，认真看他：“我还感觉得到你并非对我没有感觉，不然你不会转移话题，我亲你时你也会直接把我推下去。”
　　沈元和有些吃惊，他都还没来得及想这些。于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叫他：“元和。元和。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