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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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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凤七岁,她娘就死了,她娘才死没多久,他爹就给她和她刚满三岁的小妹新添了个后娘,后娘进门后,她倒还好,毕竟已是懂事年岁,加上她从小就胆大够机灵,后娘不大欺负得到她,而小妹还小,又太过于胆小,常被后娘当做欺负兼泄愤的对象。后娘自己也是带着孩子嫁过来的,那些个年代,大家都穷,很多人家莫说吃饱饭,甚至连饭都吃不起,为了吃口饭卖孩子的大有人在。
自她娘死后,她爹什么都听她后娘的,大多数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至少不能长期离开女人,旧的且不提,当然是新的更好,枕头风一吹,自己姓甚名谁尚且都记不得,何况孩子,更不值一提罢了。
没多久,郑凤就成了一户富足人家的童养媳,好在那家都是些个知书达理的,并未欺负郑凤,郑凤在那家住了些日子,日渐还长了些肉,倒是苦了家中小妹,整日里被后娘打骂,郑凤实在觉得她小妹太过可怜,就趁夜色悄悄的潜回自己家,偷出了小妹,背着小妹,停停歇歇,走了十几里地,后来,她们没回过自己家,也没再回过那户富足人家。
带着小妹的郑凤,替人做最累的工,她们一起饥一顿饱一顿,剥过树皮,挖过树根,战事来时,还得一起躲炸弹,她小妹的头皮被弹药削掉过一层,至今仍留有疤痕。那个年代的人,过得苦,倒更能知幸福甘味,不似现在的人,活在蜜罐中,却从不知甜味为何。
待到战事都消停了,她们也都双双成了家,分得了田地和房屋,搬进那屋后,没多久,郑凤就怀了孩子,她男人也很是高兴,入夜,请了些好友在家吃酒,说是请吃酒,其实也就是就着几粒花生米,喝点淡得几乎没味的水酒,大家却也都是兴致盎然的聊着天,不像我们这代人,朋友见面大部分也都是各自玩手机,几乎没有多少言语上的交流。
酒过三巡,大家的困意和醉意一起袭来,也就纷纷说着告辞的话,离开了,她男人一一送出去,出门时,门未落锁,只是虚掩,郑凤因怀着孩子,半梦半醒间,见着一银发女子,提着一袋子的腌臜物,推门而入,瞧着她许久,并未动作,直至她男人回来,她便消失不见。
之后,只要她男人不在,她就会看见那女人,提着那袋子腌臜物,什么都不做,只将她看着,似乎在等待些什么。郑凤曾跟她男人提起过,他男人却不信,她就没再提起。小妹时常会来看她,她知小妹胆小,本已话到嘴边,却每每又咽了下去,怀着孩子的那几个月,她都是独自害怕的与那女人,默默地对峙着,猜想着她的意图。
怀胎到得第九个月份,即将临盆,那日,天将将擦黑,她男人做工还未回来,她做好了饭后躺在床上,刚眯了一会儿,就见着那女人,依旧是提着那袋子腌臜物什,推门而入,这次,她不再毫无动作的将她看着,而是走近床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临床照着郑凤的肚子狠狠的掐了下去,郑凤顿觉,腹痛欲裂,冷汗涔涔而下,害怕溢于心间,片刻便晕了过去,好在她男人回来得及时,孩子最终还是保住了,她也坚强的活了下来,至此,那女人便再未出现过。(外婆亲身经历,觉得很蹊跷,跟大家分享一下,欢迎讨论)
待得这孩子满月,他们也渐渐淡忘了那个女人和那件事,欢欢喜喜的办了满月,给这孩子起名赵民,小名大郎。生了大郎后,没几年,又生了,二妹,三妹和小幺儿。分别起名为,赵英,赵美,赵富。(老二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