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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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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原来,透过蓝色大门,竟是一个大湖。此时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更是将湖中心屹立的汉白玉雕砌而成的楼阁映得熠熠生辉,光彩照人。此时,他们与楼阁相距十余米远,悠扬的琴声自楼阁中传来,那琴声时而婉转,时而悠远,如梦如幻,给人一种空灵之感,仿若天籁之音,将听者带到那脱俗的仙境,感受着那份醉人的宁静与祥和。
小姑娘只是调皮地朝两位客人笑了一下,并未作出其他举动。
而此时,紫衣男子则十分警惕的环顾四周,察看周围有无异动。蓝衣青年则似乎完全沉浸在了乐曲之中,竟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起来。
“少爷。”紫衣男子唤道。
蓝衣青年睁开了眼睛朝紫衣男子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漫天的花瓣如雪般从楼阁中飘出,缤纷绚丽,六位白衣少女在花瓣的簇拥下向这边飘了过来。清风的吹拂下,白衣少女们的衣袂翩然起舞,有如仙子般,伴着悠扬的琴声,更为这仙境添上一丝神秘气息。
白衣少女们轻盈落地,先是对着小姑娘轻施一礼,之后便三人一组来到了两位客人身旁。
“这是……”
待二人反应过来之时,已在少女们的搀扶之下凌驾于湖面之上了。不片刻,他们便站在了湖心处的楼阁之前。
乐曲已停,四周一片寂静。蓝衣青年看着面前的楼阁,还未定下神来,便听得前方空中乐声再度响起,那天籁之音便再度缭绕于耳旁,悠远而空灵,此时,一股淡淡的幽香和着琴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青年不禁抬头,目光越过那楼阁高处的白色亭子,望向远方搜寻那乐音的出处。
“天啊!……”蓝衣青年抑制不住惊叹,即使尊贵如他,也未尝见过面前之景。
亭子的另一侧,只见七名白衣少女朝着青年的方向翩然而来,随即便轻盈地落入亭中。
亭子的四根白色立柱上缠绕着青藤,上面点缀着怒放的白玫瑰和含苞的红玫瑰,立柱之间白色纱帐随风飘舞,伴着悠扬的乐声,此时的楼阁仿若那遥台仙境一般。
只见两名白衣少女手捧香炉站在了案桌前,另有四名少女似是单膝跪在亭中四角,她们的左手都持一架精巧的古琴,右手极熟练地拨动琴弦。余下的一人在少女们的恭迎当中从容地坐在了案桌后,此人身后背着的一个一米余长的长方形红木锦盒煞是惹人注目。
薄纱阻碍了青年的视线,使他无法看清亭中少女的面容。但青年此时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案桌后的那双眼睛正在审视自己。
你想看穿我的心吗?青年暗想。
“那位便是我大师兄。”小姑娘此时用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庄重语气向蓝衣青年解释到。她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没有掩饰好的兴奋与得意。
什么?他是男子吗?他就是那位幻先生?青年再次暗自惊叹。
亭中传出的极富磁性的男性声音确定了这一事实。
“欢迎您。皇帝陛下。”
冰冷。这是此时凌宇唯一所能感觉到的,想到这,他的心里一沉,这个男人真的毫无感情吗?‘看来,想要获得他的帮助很难。’凌宇在心中自语道。
听到了大师兄的话,小姑娘顿时陷入了惊讶之中,一双栗色的美眸睁得好大,一眨不眨。什么…… 从他的穿着来看,他只觉得他的来头不小,还以为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子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蓝衣青年,竟然就是新任的国君凌宇.寒.安都。难怪,他大师兄要她亲自去接人了。
“既然幻门主知道陛下驾到,为何不起身迎驾?而且竟然端坐于高亭之上,太过失礼了!”紫衣男子做出了强硬的指责。
“喂!这次是你们有求于我大师兄耶!哼!发什么脾气。”小姑娘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有人胆敢指责他的大师兄,心中又气又恼,便忍不住反驳他。哼!他的大师兄,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跟他生气,可以指责他,可以欺负他,其他的人统统不许!此时的他嘟起粉嫩的小嘴,已没有了刚才故作老成的感觉,模样煞是惹人喜爱。
凌宇端详着小姑娘生气的模样,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或许在她的心里,她的大师兄远比他这个国君要高贵得多吧!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虽然看不清幻的脸,但凌宇尽力直视着他,用一种庄严而又显得恭谦的语气说道:“幻先生,您好!我便是安都国国君凌宇.寒.安都。我谨奉父命来此拜访您,并将先皇的亲笔信函交给您。”
凌宇话音甫落,他身后的紫衣男子便将一封印有玫瑰图的信封双手捧上。此时,小姑娘又变得老成起来,她走到他们面前,双手接过信封,便转身轻盈飞入亭中。
只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轻功竟然如此了得,圣音门果然名不虚传。紫衣男子望着小姑娘的背影,心中一惊。
许久,空气中只有那空灵的琴音在流动。
父皇为何在临终前让我来找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又能给我什么帮助呢?一个月来始终困扰凌宇的问题再次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一个月前,即是安都王朝恕命二十六年六月十一,安都国24代皇帝藤岩.寒.安都驾崩。临终前,他很郑重地将一封印有王室之图——玫瑰图的信件交给了凌宇,并反复叮咛,一旦凌宇即位必须立即找到圣音门门主幻,并请求他的帮助。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他的安全,保住他的皇位,以及整个安都国的安宁。
为何偏偏是这个男人呢?凌宇虽然遵照先皇遗命来此请求幻的帮助,但他始终想不通为何父皇会让他来找这位素以高傲、冷酷著称的幻先生。他更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一定要让他来找这位冷月族的直系子孙。
自从三年多以前,幻接任圣音门门主之后,他的事迹便被广为传颂,王宫卫队中也不乏其崇拜者。
据凌宇所知,这位幻先生是位武学奇才,九岁时便打败了武林高手拳法名家景宁.诚。当时的景宁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却被一个小孩打断了双手。据说,当初还是这位幻先生向景宁发出的挑战,而挑战的原因听起来却是出人意料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只因为景宁六岁的小女儿抢了幻六岁的小师妹静蓝的旧娃娃。
而幻在十一岁时,便独自挫败了寒冰门五大高手的围攻。这次似乎是因为那五个人要来抢夺圣音门圣物——圣音琴。激战中,幻身负重伤,但那五大高手也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其中两人至今瘫痪,其余三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这位幻门主不仅因其武功卓群而出名,更因其性格怪异而闻名遐迩。大凡知道他的人都说他没有感情、冷酷残忍、高傲自负。甚至有人声称,若不是圣音门门规中第一条便是门内弟子不得杀人,这位幻先生早就成了杀人魔王了。
为何偏偏是他呢?凌宇犹自沉浸在思考中。
“陛下,非常抱歉!我大师兄不能为您提供帮助。您请回吧!”
“这……这是为什么?幻先生。您不准备接受先皇遗命吗?”
“很抱歉,皇帝陛下。送客!”小姑娘轻轻摆了摆手。
“哎……好歹我也是一国之君,竟然没有一刻回旋的时间,没有争辩的机会,甚至连一个合理的理由都没有,就被人家这样轻易地扫地出门了。我这个国君哪里还有威仪可言?”凌宇苦笑着对身边的紫衣男子抱怨道。此时,他们已经在回宫的途中了。
而凌宇身边的紫衣男子,便是始终跟随他的王宫卫队队长朔剑.夏木将军。这位朔剑.夏木将军便是已故宰相安源.夏木的孙子,安都国五大贵族之一夏木族的嫡传长孙。正是由于他的出身以及精湛的武艺,使他从十五岁起便成为了王室卫队的侍卫。从进宫那天起,朔剑便专职负责当时年仅九岁的王储凌宇的安全,至今已经近十年。虽然二人名为主仆,但在凌宇眼中,朔剑就如同他的兄长一般,一位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的兄长。因此,他对朔剑可以算是无话不谈,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弟弟凌凯还要亲近。
“陛下也不必太过在意。如若我们身边成天跟着您的仇敌,我想陛下也未必会感到舒服啊!”朔剑宽慰着凌宇。
“嗯,是啊。不过,我就是不甘心啊! 我亲自去拜访,可连人家的相貌都没有看清,就被赶了出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凌宇仍旧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这怎么……”
朔剑将说的话被马车异常的一声震动打断了。
“陛下小心!”
护卫凌宇多年,朔剑敏感地察觉出了空气中弥漫的一丝诡异气氛,他拔出了随身的宝剑,护在凌宇身旁。就在二人还未来得及采取任何反应之时,只听得一声巨响,马车竟被一股极强的外力撕扯成了几半,飞散开去。
此时,他们已暴露在了日光之下,朔剑发现四周围着二十几名身着红衣的蒙面人,其中几人正在与卫队侍卫周旋。
“陛下小心! 这些人全都是杀手。”朔剑低声对凌宇说到。
凌宇没有回答,他只是冷静地扫了围攻他们的众人一眼,迅速地从腰间抽出了随身佩剑。剑光一闪,一股玫瑰香气飞散而出。
凌宇手中的可不是一般的宝剑,而是安都国的圣物、帝王的象征——安都蓝鳞剑。此剑长一米余,剑鞘、剑柄均为蓝色,且表面有鳞状纹,人称“龙鳞图”,剑鞘上雕有安都王室象征的玫瑰图以及“王者之花”国花玫瑰,金色的玫瑰图形与蓝色的底调搭配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剑柄末端缀有金色串花剑穗,串花亦为玫瑰。剑身是用奇异矿石所铸,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剑身透明似中空,而这把剑的奇特之处便在于剑内封有青藤及蓝、白、红三色玫瑰花蕾,剑内花朵终年不变,而剑风至处,皆有玫瑰香气。
历代帝王,皆由上一任皇帝秘传与此剑相配的玫瑰剑法。在安都,只有手持安都蓝鳞剑并习得玫瑰剑法的皇帝才能真正被承认。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朔剑大声问道,“到底为何而来?”
“我们是来取他性命的。”回话的人嗓音低沉,透出一丝阴冷。
“看来是有备而来。”凌宇沉声说道。
此时与杀手纠缠的侍卫正在全力摆脱对手并且向凌宇他们靠近,渐渐形成了两层保护层。在外围的有七个人,他们还在与杀手厮杀,内围有四个人,他们虽未被敌人缠上,但已是严阵以待。
夕阳照射在山道边的草地上,残阳的余晖将侍卫身上的血迹映得更加刺眼。这批杀手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让全部的侍卫都挂了彩,其中两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而他们只不过是受了些轻伤。
凌宇和朔剑此时退到了一面大石壁前,这样可以减少敌人从背后偷袭的几率。他们也都受了伤,朔剑背上吃了一刀,血迹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而凌宇的左肩和右腿也被飞刀所伤,幸而伤口不深。
“要想办法联络到留在莫加镇上的御林军。”
“朔剑,你不能再乱动了,那样伤势会恶化的。”
“陛下……”
数枚飞刀截断了朔剑的话,他准确地用剑挡开了两枚飞刀,凌宇也用剑拨开了余下的三枚飞刀。在他们左边和正前方各有两名杀手正快步向他们逼近并发起袭击,他们手上都挥动着一条钢索,索链末端是一支三指钢爪。
“陛下,小心! 这些东西可是能撕碎马车的。”
“我可不是马车。”凌宇迅速地用手帕包扎了一下腿上的伤口,并且脱掉了长袍,这样行动起来会更方便一些。
‘您可是尊贵的王子啊!’ 朔剑看着凌宇因极力忍着痛楚而异常苍白的面容,自语道。
“看来,只有反守为攻了。”朔剑边说边朝左边的杀手挥剑疾步走去,他要在对手尚未出招之前先压制住他们。然,当他逼近杀手身前时,对方竟全然不予理会,只是很轻地一闪身,同时将手中的钢索掷向凌宇……
“混蛋……” 朔剑连忙转身用剑去截钢索,但他背上的刀伤减缓了他反击的速度,而就是这相差的一瞬,一切为时已晚。就在同一时刻,从正面而来的杀手也掷出了钢索……
躲不开了!凌宇心中暗惊,这下要被撕碎了吗?
就在钢爪要刺进凌宇身体的前一刻,数道耀眼的白光截断了钢爪的去路,钢爪跌落在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似是不甘失败地咆哮着。
凌宇抬头寻找白光的来源,不由惊愕不已。那数道“白光”竟然是几条一丈余长的白色丝绸。它们是从崖壁上面被射下来的,丝绸的末端此时已嵌入泥土之中了。
难道是他?! 一个念头在凌宇脑海中闪过。这怎么可能?!
空灵的乐声隐隐传来,似乎是在肯定着凌宇的猜测。凌宇与朔剑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那个男人!
未待二人多想,只见几个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凌宇面前。站在凌宇身前的五个人均身着白衣,略有不同的是中间的那名男子身着的银白色袍服绣有蓝玫瑰图案,而其余围绕在其四周的四人则是着绣有红玫瑰图的白色袍服。
站在凌宇身前的一名女子转过头来调皮地冲他伸了伸舌头,微笑着说:“陛下受惊了,把这群人交给我们吧!”
凌宇与朔剑同时认出了这名女子,这不正是一个时辰前在圣音门迎接他们的那个小姑娘吗?想到此,凌宇不觉惊讶不已……
习武之人大多对圣音门幻门主敬而远之,因为历来与他交过手的人下场都是很恐怖的,久而久之,武林中人常常是闻其名便退避三舍,更不要提去挑战他,与他交手了。可眼前这些杀手似乎却不把幻放在眼里。此时,刚刚坠地的钢爪又不甘地再次向凌宇这边飞来,力道之强,较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幻此时已退到了距凌宇仅半米远的地方,仍是背对着凌宇。除去那位小姑娘未动之外,其余三人已避过钢爪的攻击路线,穿过四名杀手去营救被困住的侍卫。
钢爪怎么办?朔剑实在不能理解……
有人及时作了回答。
只见刚才未动的小姑娘此时已飞身跃起,以一种凡人无法看清的速度不知从身上何处取出了一柄佩剑,并以极快的速度挺剑向钢爪挥去。她并没有使用剑法中常用的刺剑,而是将剑身避过钢爪斜劈爪后的钢链。小姑娘手中的长剑在碰到钢链后竟顺势弯卷,将四只钢爪的锁链全部缠住,此时她提力向后一扯,四条锁链登时绷得极紧,发出了刺耳的拉扯声。
此时,凌宇与朔剑才发现了小姑娘的不同之处。原来,小姑娘手中的剑乃是圣音门护法才能持有的特质软剑,此种剑共有三柄:柔云、轻羽、绵风。而从小姑娘袖口所绣有的不同于一般圣音门弟子的花纹图案以及她所持的剑来看,她应该便是那位持柔云剑的圣音门护法——静蓝。她袖口的兰花图案,此时仿佛正在肯定着他们的猜测。看来,传闻圣音门静蓝护法生性顽劣、喜爱兰花这点果然不假。
“大师兄!大师兄!这些钢爪扯不断啊!”小姑娘回过头来对幻说道。
幻并未答话,他突然侧过身转向凌宇,袖中的一条白绫向凌宇飞奔而去……
这…… 凌宇心中一惊,只见白绫缠住了蓝鳞剑的剑柄并迅速抽了回去,他并未用手直接去接剑而是直接用白绫带剑挥向被小姑娘扯得笔直的锁链。
寒光一闪间,四条锁链在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中被齐齐削断,小姑娘借力将柔云剑上所缠钢爪抛向身后高处,四只钢爪便深深地钉入了石壁上端。而蓝鳞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直接被插在了凌宇身前的草地上,瞬间,白绫被收了回去。
山道另一边传来了急促的呼哨声,红衣杀手听闻此声,纷纷撤退。
“我去把他们都抓回来。”静蓝说着便要提剑去追。
“静蓝,不必了。”幻冷静地开口说到。
静蓝虽满脸的不甘心,却仍旧顺从的将剑收入了腰带之中,她向身后的三名白衣女子做了个手势,几名白衣女子便飘然离去了。随后,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幻的身旁,任由幻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脸上充满了喜悦与满足。
朔剑虽已猜出眼前男子的身份,却仍旧问道,“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
“幻.冷月。”冰冷的声音传来。此时,幻已转过身来直视着凌宇。
凌宇终于看清了这位幻门主的真容,他的身姿挺拔匀称,肌肤若凝脂,脸庞略显清瘦,他有着一双犹如黑珍珠般的黑色眼眸,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是宁静、深邃和空灵,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一丝尘世的尘埃,满是平静与超脱。他的鼻子英挺却不失柔和,薄唇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所穿着的绣有白玫瑰暗纹及蓝玫瑰图纹的袍服此刻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是耀眼夺目。那垂过他腰际的黑色长发随意飘动着,与他月白色的袍服相搭配,更是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他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气势,虽不张扬却有着迫人的力量,凌宇只觉得他身上的某些气质与自己竟有着相似之处。他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但凌宇只觉得在幻的面前,即便是素有安都第一美男子之称的他也不禁要黯然失色,甘拜下风了。
一种奇异的感觉紧紧摄住了凌宇的心。他太美了!美得竟不似这尘世之人,假如,他是名女子的话…… 天啊!他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意识到自己荒唐的想法,凌宇连忙收束心神。
“静蓝。”
“噢,知道了。”静兰答着话的同时,随手从腰间的白色小皮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接着,”她将瓷瓶掷向朔剑,“这是我们圣音门特制的金创药。”
朔剑接过瓷瓶并道了谢,他将瓶中的粉色药粉倒出了一小部分涂抹在了自己手臂一处不深的伤口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难道我静蓝还能给你毒药不成?”静蓝见此情景不高兴的撇嘴说道。她一步抢上前去,从朔剑的手中夺走了药瓶。
“静蓝。”
“大师兄,他们……”
“静蓝。”幻的语气一沉。
“不必了。多谢幻门主搭救之恩。我想我们的御林军和御医很快就会赶到,就不劳烦二位了。想必二位也是路过此地,就不耽搁二位的事情了。”朔剑以一种淡漠的口气说到。
“夏木将军,你误会了……”
静蓝没等幻说完,便劈手扯过幻的袖子,就要拉他离开,“大师兄,何必跟他们多费口舌,人家可是高高在上,哪会领情?哼,咱们回去吧,何苦自己找罪受?”
幻没有动,他只是握了握正抓在自己袖子上的小手,静蓝此时便乖乖停住了脚步。
“陛下,我决定接受先皇遗命。从今日起,我将尽力保护您的安全。”
“这……便是先皇遗命吗?”
“没错,想必陛下还未曾看过这封信函吧?”
凌宇看了看幻从静蓝手中接过的那封自己先前交给他的信函,“是的,先皇遗命,朕不得阅读此信。”
“很好。”幻像是自语了一下,只见他拿着信函的手指一捻,不片刻,那封先皇的亲笔信函便化为了灰烬。
“您这是……”
“先皇遗命,在下阅读此信后须将其焚毁。”
凌宇只得把后半句话生生给吞了回去。
幻没有再说话,只是以眼神向一旁的静蓝示意了下。静蓝吹了声口哨,随后,便有一辆四匹骏马拉的红木漆花的马车从石壁一侧的小路上绕了出来,车上漆的花纹正是白玫瑰。
“又是玫瑰。”凌宇不禁轻声说了一句。
“玫瑰怎么了?又没规定平民不能使用玫瑰花纹?只要不是‘玫瑰图’不就成了?”
“静蓝小姐好一张利嘴啊!”朔剑感慨地说。
“夏木将军还是留点精神吧!”说完,静蓝用手在朔剑背上的伤口上一拍。
朔剑呻吟了一声,脸色比起刚才更显苍白了。
“静蓝小姐。”
“到。”静蓝又是一脸调皮的微笑,“陛下尽管放心好了,我刚才在手上放了止血药,这下正好拍在了他的伤口上,他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快上车吧!”
凌宇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只是偶尔看一眼对面的那个人,他万万想不到,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会因他而改变自己的一生,而他的生命也将被这个人深深地影响。多年后,他始终庆幸着命运安排了他们的相遇……
幻坐在车上以圣音门的内功心法闭目调息,这种调息法可以使他随时修炼内力。此时,他正考虑着如何才能做到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现在的他是不会想到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因着眼前的这个人而改变自己的一生……
多年后,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询问她:“你后悔认识我吗?”
“我感谢命运安排我们相遇。”她以清澈的明眸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