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郭家千金》易雨田

81、番外一

　　郭襄八九岁的时候在山后玩泥巴，差点失足掉落山崖，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叔叔救了她。

　　当时的她虽然还是小小的，但人可精可精，嘴儿也可甜可甜了。

　　眼前的青年虽然不见真容，瞧不出具体的年纪，但他身形挺拔，风姿卓越，郭襄犹豫了一下，还是挑好听的叫了：“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男子冷着脸不语，默默地放下她就想离开。可不想那小人儿却悄悄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大哥哥，你怎么称呼呢？你救了我，我回头告诉我的家人，让他们报你的救命之恩。”

　　男子听了，淡淡吐出了一句：“不用。”

　　郭襄一怔，她没想到他会拒绝她。可眼看着他要走了，郭襄赶紧去追，嘴里喊着：“等等，等等我！”

　　可她刚刚摔得不轻，这时腿脚使不上劲，所以她刚站起来就又坐倒了下来。

　　男子见了不忍，刚想去扶一把，就听到远远传来的叫唤声。

　　“二小姐！二小姐！你在哪里？”

　　郭襄听见了，赶紧对着山下开心地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转而又对男子说道：“我的家人来找我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爹娘在襄阳城里，他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男子见这小孩已无大碍，自是懒得多管闲事，身影一晃便走了。

　　郭襄只觉得眼睛一花，还没怎么看清，就已不见了对方的踪影。郭襄暗暗感叹，一方面感叹着对方果然武功高强深藏不露，一方面又因为还没问到对方名字而懊恼不已。

　　但她没有懊恼几天，就又机缘巧合地见到了他。

　　当时她瞒着家人，偷偷跟着鲁有脚去执行任务。鲁有脚一开始还不知道她跟来了，知道后直接担心得不行。这可是郭大侠和黄帮主的心肝啊，要是伤着了磕着了可怎么办。

　　鲁有脚只好从头到尾看着她，让她不能离开他视线半分。

　　所幸这次任务执行得意外顺利，敌人的埋伏被不知哪位大侠识破，大侠派来一只大雕报信提醒，使得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大获全胜。

　　郭襄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整个人都亢奋得不行，整日里红光满面的。当她知道自己这边胜利了，更是兴奋地睡不着觉。

　　她半夜起来，悄悄地去看那大雕。

　　这次大雕功不可没，可它不幸被敌人射中了一箭，虽说没射中要害，但到底也是受伤了。

　　郭襄家里也养了两只白雕，她一直和他们玩儿得很好，所以这次大雕受伤了，她自告奋勇地要去照顾它。

　　以往每晚，她总是会去摸摸毛，说说话，只是今晚她刚踏进去，就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在大雕旁，仿佛在同它说话。

　　只见大雕乖乖地一声不吭，任他摸它的羽毛。那人也是难得的柔和，半是关心半是埋怨地说：“雕兄，你也是太不小心了，这些杂兵都能伤到你了。”

　　大雕乖顺地叫了一声，仿佛是在倾诉委屈。

　　那人突然发觉了什么，猛地转过身，银色的面具在月色下反着光。

　　“是你！”

　　“是你！”

　　郭襄和那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大哥哥，原来你就是帮我们报信的大侠！”看清了眼前的人，郭襄兴奋地说着，“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这么快就打败敌人！”

　　而男子却压低了声音道：“这些天都是你照顾的雕兄？”

　　郭襄眼睛亮亮的，马上“嗯嗯”地狂点头。

　　男子见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摸了摸大雕的羽毛，神情渐渐地柔和了下来。

　　他看到郭襄狂热的眼神，想着和这小姑娘也颇有缘分，于是多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郭襄有幸获得大侠问名字，大为振奋，连忙回答道：“我叫郭襄，我爹爹是襄阳城守郭靖，我娘是前丐帮帮主黄蓉。”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藏不住话，两三句就把自己的身份全部交代了。

　　没可想到，男子却是大吃一惊，反问道：“你叫郭襄？那你今年几岁了？”

　　郭襄还沉浸在被点名的喜悦里，想也没想道：“还差一个月就九岁了。”

　　男子突然感觉到了时光的无情。

　　没想到转眼间八年已经过去了。当时还是襁褓里的婴儿，如今已经成长为眼前初见俊美的小姑娘。

　　没错，这位男子正是多年不见踪迹的杨过！

　　这些年他走遍了五湖四海，唯独没有再回过襄阳。没想到一回来便遇上了郭襄。

　　想当初她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他便单独带了她将近两个多月。就在他刚刚断臂、最痛最苦的那段岁月里，只有郭襄还有雕兄陪伴在他身旁相依为命。没想到如今相见，还是他们三人。杨过不禁有些感怀了起来。

　　杨过问：“那你怎么一个人在此？你爹娘呢？”

　　郭襄乖乖地回答道：“我爹娘还在襄阳，我是跟着鲁叔叔出来的。”

　　鲁有脚的那点丐帮功夫，还没自己的好呢，杨过心想，要是真遇上点什么事，鲁有脚可护不了郭襄周全。

　　杨过不知为操心了起来，成心想试探一下她道：“有没有信心，过来对对招？”

　　郭襄受宠若惊：“现在？”

　　杨过点点头：“跟我来。”

　　说着，他带郭襄来到一个僻静之处，随意一站就道：“来吧。”

　　郭襄也知道，这是遇到贵人愿意指点自己了。有如此机遇，郭襄心里开心极了，她也不客气，立刻举起剑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向杨过袭来。

　　郭襄非常努力地把想自己的所学所练展示出来，但无论是体型还是功力，她在杨过面前都差距太大了。

　　一招扑空，堪堪站稳，就听到杨过道：“再来！”

　　再来一招，连杨过飞扬的袖子都碰不到就又听到：“再来！”

　　对战间，郭襄终于发现了这位大侠的右臂竟是断的。

　　可她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杨过一声又一声的“再来。”

　　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就这么来来回回回几十个回合，郭襄始终没能碰到杨过的一丝一毫，而杨过别说是武器了，竟是连手都没有用过。

　　郭襄累得满头大汗。杨过看着差不多了，便也不再让她重来。等郭襄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杨过评价道：“基本功尚可，看来没有偷懒。”

　　虽然输得惨烈，但能获得大侠的认可，郭襄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大侠，你武功这么高强，又帮了我们这么多，真该让我爹娘瞧瞧，让天下英雄瞧瞧。”

　　可郭襄不知道，杨过最不想见的便是襄阳城里的一些旧人了。因此，杨过顾左右而言他道：“怎么不叫我大哥哥了？”

　　郭襄窘迫地挠了挠头。方才受了大侠的指点，郭襄心里早就已经把他当作爹娘那一辈了，再叫大哥哥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对方这么问起来，她又不太好回答，所以抓耳挠腮地拼命想着话术。

　　杨过看她这样挺可爱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微微笑了一下。

　　郭襄却觉得像是看到了稀奇事，灿烂一笑道：“原来大侠你也会笑啊。”

　　杨过轻咳一声道：“我大不了你几岁，叫我大哥哥即可。”

　　她是郭靖黄蓉的女儿，论辈分，确实该叫自己一声哥哥。

　　郭襄也无所谓，点头“嗯”了一下。

　　杨过又道：“你的剑法练得很熟，但你只识得其招式，并没有领悟其中的剑义。不过你年纪尚小，来日方长，现在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说话间，他搭上她的脉，探了探她的内力。

　　“内力纯厚，经脉通畅，小小年纪倒是难得。”

　　郭襄也不隐瞒道：“我小时候受过重伤，幸得高人相救，此后便似乎打通了经脉。”

　　杨过猜测到郭襄口中的高人可能就是自己。想当初他几乎耗尽所有内力才将她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没想到却因祸得福地让郭襄在襁褓里就打通了任督二脉。从这个角度来看，郭襄也算是他的传人了。

　　知晓了其中的渊源，杨过更是觉得与她有缘，真心实意地想要指点她一二。

　　“你的落英剑法和桃花岛剑法都使得一般，越女剑倒是练得不错，平日里都是谁教你比较多？”

　　郭襄乖乖回答道：“爹娘、武叔叔他们都会教我，不过还是我姐姐教我最多。越女剑就是她教得我。”

　　“郭芙？”杨过不敢相信道，“她能把你教成这样？”

　　郭襄兴奋道：“大哥哥，你认识我姐姐？”

　　杨过一顿，想了想还是否认道：“不认识。我和黄岛主是忘年交，所以知道一二。只是听闻你姐姐武功平平，没想到能把你教到这个程度。”

　　说实话，郭襄的越女剑已经颇有水准，一般人伤不了她。她小小年纪便获得如此成绩，能想象得到，在这背后教她的人要付出多少的时间和精力，但这和他所认知的郭芙不符。

　　郭襄却高兴道：“原来你认识我外公，那我们也算是世交了。不过，我姐姐的功夫还算不错的，爹爹娘亲都夸过她越女剑用得好呢。”

　　杨过在心里默默地摇了摇头。他是从小看着郭芙使越女剑长大的，她大概是个什么水平，他自觉心里有数，所以杨过默认郭襄的表述里带着夸张的成分。

　　“你姐姐招式虽然教得很好，但你还缺少实战练习，所以剑法虽好但灵动不足。桃花岛和江南七侠的功夫想必已经拆熟了吧。想不想再对对其他的招式？”

　　郭襄一听，立马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杨过轻轻一笑道：“今日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晚上我再在这里等你。”

　　郭襄欲言又止，惋惜道：“可是…明天我要回襄阳了。大哥哥，你能和我一起去襄阳吗？襄阳可好玩了。”

　　杨过犹豫了一下，想想左右无事，便说：“和你去襄阳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襄阳城里有些故人我不想见，所以你得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曾经见过我，哪怕是你最亲的父母都不行。你能做到吗？”

　　郭襄立马跳了起来，笑着答应道：“可以可以可以！我谁都不告诉，不然我就是小狗！”

　　杨过笑了笑道：“那两日后，我来襄阳找你，不可失约。”

　　“好的好的好的。”郭襄满满地答应。

　　她都快高兴坏了，以至于都没想过，她都不曾告诉杨过她住在哪里，他到时候又该如何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