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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豆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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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父亲是个温柔却也严厉的人。
虽然因为经常需要出任务时常不在家,但是每次回来都会很耐心的指导我的体术。
这样的父亲鲜少与别人有过争执。
印象中父亲仅有的一次失态是在我六岁那一年。
在日向本家的对练场上。
一向严于自律从不情绪外泄的父亲流露出了杀气。
父亲不甘的面容混合着疼痛扭曲着,让当时六岁的我第一次意识到,日向,这个姓氏的意义。
一个大家族的兴旺总是伴随着无数的牺牲奉献。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更是如此。
我想这并没有什么,因此之后的日子我更加努力的学习父亲交给我的一切知识。
比起所谓世界这种宽泛而抽象的东西,单单为某一个人的幸福而拼上全力才真正会让动力成为动力。这是我在另一个钢铁林立的世界里的老师告诉我的。
寒风如同刺刀般刮过,将好不容易汇集的热量慢慢带离身体,宁次擦了擦额上冷却的汗水,平复了一下呼吸。
开岁,本家为刚满月的大小姐办了满月宴。并给这位日向宗族的长女正式取名“雏田”。
宁次将院子里的人形上的忍具取下做好基本的保养,放回仓库。
换下练功夫的时候打了一个寒战顿了顿,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男士和服的绑带相对比较简单,宁次前后看了看觉得没问题了便穿上外罩的和服外套,抱起礼物准备出门。
宁次的父亲出门赴一个A级的护送任务,至少要下个月才能回来。
本家的大小姐的满月宴,宁次需要去本家露个脸表示一下心意。其实本来应该由同为分家的日向段逸代替宁次的父亲去,但是似乎也被指派了紧急任务。
因此宁次之得一个人去找在宗家常驻的分家长辈,一起给分家凑人数。
尽管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分家少一个年幼的孩子出席并不是什么大事尤其又是处在特殊时期,但是出于礼不可废兹事体大的理念,宁次还是乖乖的去了。
到了本家门口没有看到叔父的宁次倒是遇到了一位意外的人。
“旗木哥哥,午安。”宁次弯腰行了一礼,标准的动作因为手上捧了东西而有些不便,反而显出了几分笨拙。
有点可爱,卡卡西想。
“哦,这不是日向家的小豆丁吗?”银头发的上忍合上了手上的书从树枝上跳下,在宁次面前蹲下身。
“父亲还未归来?”
银头发的上忍将死鱼眼笑成一道弧线。
宁次点点头默默的想了想这位曾在自己家频繁出现过的上忍在此时此地出现的理由,“旗木哥哥是替火影大人来探望雏田大小姐的吗?”
卡卡西没回话,抱起才只到自己膝盖穿着浅色和服像是个座敷童子的宁次站起身。
“旗木哥哥,请不要对我性骚扰。”
“哦~一段时间不见,宁次倒是学会了一些奇妙的新知识啊。”卡卡西用一只手托住宁次另一只抓了抓脑袋。
进入宗家主宅后两人没有再言语。卡卡西将宁次送到日向德间的身边,送上贺礼就离开了。
说是满月宴,但是其实少不了一些大人之间的交流。
宁次还只有6岁,抛开心智许多事仍需要岁月的累积。
将在座日向家族人扫了一遍后,只在鱼类的料理上动了几筷子的宁次就维持着端坐冥想的姿势不再动了。
宇智波一族的家主的出现有些出乎意料,但据说因为前日曾一起执行过任务因此前来倒也说得过去。
默默的将一些主席位后的小动作收于眼底,宁次思虑了一下时间便向身边的叔父告知夜深不便就先行告退了。
走出宗家灯火通明的宅邸,宁次活动了一下身体。
木叶水土丰盈,因此冬日的风带了湿气更加刺骨。
宁次看着漆黑的小道默默呼出一口白气略微瑟缩了一下就慢慢往前走。
分宅依旧空旷安静,似乎和离去时并没有什么变化。
晚宴并没有吃多少但跪坐了一个时辰的宁次却仍然没有什么食欲。
只是按照父亲在家的习惯泡好一壶热茶配着梅子慢慢的喝。
发了一会呆,宁次突然皱起眉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开口:“旗木君,请不要偷窥我。这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话音刚落雪白的天花板便开始扭曲。
银发上忍从天花板上轻巧的跳下,落地轻巧无声。
“啊呀,宁次君真是不可爱~我只是在人生的旅途中迷路了一下而已~~”
宁次正太抬头看了一眼对方露出的灰色的眼睛并没有说话。
“明明跟了我一路,大人就是狡猾。”宁次嘟哝。
虽然知道卡卡西的护送是父亲的授意,但被如此小心的守护着却会有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理智上渴望被关心可又希望被信任被期待,这样矛盾的自己,会有如此不成熟的想法果然身体到底还是影响了自己的思维吗?
宁次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卡卡西看着少年没有开口,以为宁次因为父亲的任务延期而闷闷不乐。
于是一把抱起在茶几前端坐的像教科书一般的小豆丁:“小孩子到了时间就给我赶快睡觉~不然会长不高哟~”
宁次用五短的手脚挣扎了一下,奈何自己的挣扎就跟自己现在的声音一样怎么看都像是耍脾气撒娇,确认对方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后宁次闷闷应了声便任由对方把自己放到房间的被子里。
夜已深,但对于卡卡西来说工作只是刚刚开始。
宁次睡着后就马不停蹄的往另一个人的住所赶的卡卡西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冷便与夜色融为一体。
木叶村此时刚刚结束了与雷之国的谈判,长达5年的第二次忍界大战终于告一段落。虽说战争结束了,但是对于宁次这样刚出生就开始打仗了的孩子来说区别只是父亲从很少回家变成了更少回家了而已。
毕竟比起战争战争后的遗留问题总是更加复杂而难以处理。
总之宁次在这个糟心的时代背景下开始了豆丁求学路。
因为战争,很多孩子都成了孤儿,一个班30个不到的孩子,有一半是战争遗孤还有几个是由于特殊情况收留的编外人员,至于像宁次这样的出生于忍者世家的不是还没到入学年纪就是已经早早的上了战场。
出生在同时期的孩子在幼年期的共同经历大约就是摇晃的防空洞,隔着厚厚的岩壁隐约可闻的嘶吼悲鸣和爆炸声。那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是一段不可磨灭的历史。
太早的被战争蒙上阴影的童年使得这个年纪的孩子极其的中二难以管教。
刚刚从战线退下身为人民教师的特别上忍,本身就是个口拙的年轻人,最后只能用加强体能训练来消磨一群号称要变强拯救世界的豆丁的精力。
其实宁次本来可以在家修行的,大家族的孩子一般直接会直接跳过低年级的体能基础训练直接从有野外实战和忍术教学的三年级开始,但是宁次的父亲似乎是觉得按部就班,不要急着毕业更好,说白了也就是儿控魂作祟希望儿子不要那么早进入职场,在入学前突然拉着年仅5岁的儿子严肃谈天,告知其要戒骄戒躁不可急进。
宁次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但是还是认认真真的听完然后老老实实的服从了安排。
出于曾经的职业素养和父亲严谨到几乎刻板的行为模式的耳濡目染,宁次在入学前几天十分仔细的将所有课本都翻了一遍。
撇去几乎是课外读物的历史和实用语,数学物理的课本编写的都有些凌乱,知识点零散不容易有一个整体构架外木叶的教科书水准还是相当高的。
生物的课本更加可以说是内容充实语言流畅,几张人体经络的剖析图和查克拉产生运行的说明几乎可以和日向家的研究卷宗相媲美,一些医疗理念也十分特别。
被小小震惊到了的宁次翻了翻扉页的作者名。
犬?铊?丸?
宁次在当时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勉强辨认写的龙飞凤舞的字迹,然后成功的把一个时代名人的名字念错并一错就是十年。
对于这个名字的念法十分陌生的宁次,只是感叹了一句好厉害后就认真的把这个时代名人当成了一个崇拜对象并且直到阴错阳差成了对方的学徒很久之后才发现这个一直没有人纠正也没人发现的错误,当然这都是后话。
总之也许是因为思想觉悟的过度高深,反而显得宁次在这一群问题豆丁遍地的班级里异常的不显眼。也因此宁次最终以一个优异的成绩十分平淡顺利的毕了业,当然这还是后话。
这是宁次开始了往医疗班发展野望的第一年,这年宁次还是个豆丁,在寒冷的冬夜往本家走的身影看上去瘦小却并不可怜,被卡卡西一把抱起来时体重像是一只发育不良的猫咪,会用稚嫩的面孔板着脸闹别扭,也会虽然嘴硬着说不冷却还是往年长几岁已经是少年体格的人的脖子里钻,会在翻开一本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书本面前惊喜的瞪大眼睛。
宁次总觉得自己长大了,但是其实那时的他就算刚刚结束一段35年的旅程却还是只是个孩子。
就像标题一样,一个豆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