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者的自我修养》隐形的大腿

5、来自千年以后的人

　　仍是找不到阿隐，她这一年来派出去找她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但那样一个弱女子，却好像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此时已是霜降，离她离开自己已经整整一年了。
　　李素阳趴在榻上，想起过去的点滴，眼睛都红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真的错了，大概就是她因为自己难以忍受的破坏欲而鞭打阿隐，但是后来自己已经没再打她，她却单单为了一个小丫头的死而愤然离去，自己堂堂郡主，打死一个丫头有什么值得她生那么大的气的？
　　难道她真的喜欢那个小丫头多过自己吗？
　　屋内的兰花散出淡淡的幽香，李素阳缓缓闭上眼睛。
　　第一次打阿隐是因为那是天气骤变，她的旧疾发作，头疼欲裂，知情的人早已躲得远远，那哑巴姑娘却无视自己难看的面色，照常呆在自己身边，照常的笨手笨脚。
　　取出马鞭叫她脱下衣服，那是她以往不曾看到的风光，光洁的背上没有一点瑕疵，如果在那张背上留下痕迹，该是多么让人愉悦的快感…..
　　李素阳想到阿隐泪水莹莹地站在自己面前，心跳又不正常的加速了起来，怎么会有那样的女人，美得那么让人心颤……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一场大病之后，她开始不再恐惧自己，甚至比以前更加亲近自己，因为是自己的贴身奴婢，每次她沐浴，她都会给自己采一堆鲜花，清理好然后给自己用于泡澡，会给自己选搭香料，虽然很笨拙，但是在香味这件事上，她却熟练地让人起疑，以为她是香料师，让人调查后却仍是无果。
　　阿隐…..
　　“郡主。”门外有下人喊道。
　　“什么事？”
　　“王冰求见，说已经有那个人的下落！”
　　“叫他进来。”
　　“查到什么？”虽然心潮如涌，但李素阳还是克制着自己，保持着郡主的威严。
　　“郡主，小人找到了上次和您要找的那个人一起进城卖香料的姑娘，她叫朱云，现在跟一个叫杨鸣的男子在洛阳城友来客栈，只是在下并未见到您要找的那位姑娘。”
　　“朱云的身份是什么查得到吗？”
　　“是，在下看过她的通行证，是郡主府姚小花的。”
　　“……把朱云抓到我面前来。”听到姚小花这个名字，李素阳的眼神暗了下来，她没想到，隔了一年多，这个名字会再度出现。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才会和阿隐闹僵，导致她背叛自己出逃，至今都没能再见到她。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贱婢，阿隐凭什么拿她和自己做对比。
　　“这…郡主，朱云现在在平乐坊，那里……”林冰显得有些为难，烟花之地，人多眼杂，而且能嫖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家子弟，要在那里抓人，对他来说还真是有些困难。
　　“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小人不知，只是她好像到了洛阳城，一直四处行走，绘了很多房屋的图纸，不知是要干嘛。”
　　“行了，退下了，打扮一番，随我去平乐坊。”
　　“……是。”堂堂郡主，居然要去那青楼，林冰被吓得不轻，但郡主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领命退下。

　　青楼的女子似乎都更加喜欢杨鸣，拉着他说着说那，朱云自看了最出名的姜都知之后就对古代的美女不抱什么希望，杨鸣之前说过古代青楼女子人家重视的是才艺，对于现代来的□□说却对吟诗作对完全不敢兴趣，更谈不上欣赏对方是否才艺了得，看外表多好，简单粗暴，不过还真没什么特别的美女。
　　一个人边逛边想，朱云走走看看，不同于电视里看到的红墙绿瓦，古代的妓院建筑还是挺朴素的，也没什么绘图的必要。
　　走到大堂，朱云看到一堆人在饮酒作乐，看了过去，人群里突然迸出喝彩，大喊好诗好诗，一个蓝衣白袍的年轻人被围着，他长得比杨鸣还要俊上几分，在他旁边的姜都知脸红红地给他添酒，朱云看了眼，没啥兴趣地转身离开，对于古诗词，她实在无能为力，一方面是语言没有熟悉到能感受诗词的蕴意，一方面她的语文烂得太过，那么高水平的对决，她别说参与，连听懂对方的词句都有难度。
　　“好无聊，要是有能唱K的地方也好啊。”伸了下懒腰，朱云意兴阑珊，因为一进门一个妓女就跟她对诗，她自然是对不上闹了笑话，所以现在也没人找她。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胡姬端着盘子在她面前走过，朱云想到自己很久没用过的英语，笑嘻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hi！”
　　“？”那胡姬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朱云，“这位郎君，有事吗？”
　　“啊？不是说英语啊？”
　　“什么阴雨？”
　　“……没事，你去忙吧。”朱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准备去找杨鸣回客栈。
　　转身想按照原路回去，只是没想到转身太猛，一下子撞到后面的来人。
　　“抱歉，你没事吧？”连忙道歉，朱云看到那个被她撞到的人一脸痛苦地捂着鼻子。
　　“没事。”那人摸着红红的鼻子站直，朱云发现是刚刚那个被众人夸奖的英俊公子。
　　“没事就好。”朱云不好意思地笑笑，注意到有些妓女对她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暗中翻了下白眼。
　　虽然自己声音是女的，但现在好歹是男人装，能不要这么直白么？
　　“呵呵，这位郎君，可有中意的姑娘？”
　　“呃，没有，她们又不好看。”敌意的眼光更加凶狠了，朱云无所谓地四处看看，眼里满是，来咬我啊，丑女们。
　　那年轻人听完笑了起来，拱手说道，“在下李素。”
　　“你好，我是朱云。”朱云有样学样地对他拱手行礼。
　　“朱公子可有兴趣跟在下饮一杯？”
　　“抱歉，我要回去了。”一般有人这样邀请，就算不给面子，也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但朱云拒绝得这么干脆，乔装成男子的李素阳一下子愣住了。
　　“再见，我还要找人。”朱云笑笑地挥挥手。
　　李素阳眼底闪过阴鸷的神情，也不再说些什么，对朱云拱拱手。
　　朱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就径自去找杨鸣，后者现在已经被那些喜欢他的歌姬灌醉，趴在榻上呼呼大睡，外袍也被结开了一半。几个歌姬见到朱云进来都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们不过夜。”朱云把几吊通宝丢给一个歌姬，把杨鸣抓起来，他却像醒悟过来，张手抱住朱云，因为本来就体型比朱云高大，又喝醉酒，死沉死沉的，登时把朱云差点压趴。
　　“艹！不会喝酒还喝泥煤啊！”朱云抱怨道，把他扛在肩上，跌跌撞撞地出门。
　　“朱云小姐，你可真有趣。”杨鸣迷迷糊糊地，大概是闻到朱云身上熟悉的气息，笑嘻嘻地说。
　　朱云被他一口酒气熏得翻白眼，一出门就把杨鸣丢下，左右开弓，连扇了他几巴掌，后者这才醒过来，捂着通红的脸无辜地看着朱云。
　　“你打我干嘛？”
　　“起来自己走。”
　　“朱姑娘你实在是太粗暴了。”杨鸣抱怨道，踉跄地扶墙站起来了，这时已经是11月了，外面的冷风一吹，杨鸣打了个冷战。
　　“走吧。”朱云其实是个相当爱憎分明的人，对于什么样的感情她分的很清楚，对于自己所爱的人她可以毫无下限，低到尘埃，但对于只是普通朋友，她自我的责任感低得几乎没有，杨鸣就是属于普通朋友那一类，现在是在古代，各人的观念与接触过的事物大不相同，真正能聊得上话的就只有安娜，所以安娜的存在才是对朱云最珍贵的事，她们两个，仿佛是一座孤岛上仅有的两个人，别人上不来，而她们也离不开。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外面又冷又潮，杨鸣边走边哆嗦，看来喝醉酒又被强叫醒，他现在一时身体有些受不了。
　　“没事吧你？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
　　“这个，盛情难却。”
　　“才喝那么多就不行，你也真弱。”朱云嘲笑道，把身上的披风解下丢给杨鸣。
　　“朱姑娘很会喝酒么？”
　　“在我看来，你们的酒跟汽水一个级别。”朱云咧嘴笑说，因为家庭的原因，她自小经常跟父亲出去混饭局，也练就了她的酒量，事实上她也真不喜欢古代的酒，没有现在的醇香，更没现代的过瘾，徒喝一肚子水，多上几趟茅房罢了。
　　“汽水？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饮品，甜甜的，有气体。”
　　“气体是什么？”
　　“……算了，当我没说。”
　　“哈啾！”杨鸣重重打了喷嚏，一张俊脸都是红的。
　　朱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你感冒了？”
　　“啊？在下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全身都没了力气。”
　　“……明明武功了得，突然就这么娇弱…”
　　回到客栈时，杨鸣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了，朱云就把他扶到他自己的房间并且叫店小二烧热水。
　　原本只是想顺手做个好人帮杨鸣擦擦身体，但帮他解开衣服却看到杨鸣雪白的皮肤以及胸前那白色的绷带。
　　还以为是受伤了，但摸了一下那绷带，下面柔软的触感却让朱云头皮发麻。
　　“卧槽……女的…”低声感叹下，朱云伸手解开杨鸣束起的长发，乌黑的长发泻于双肩，再配上那种晕红的脸，朱云百分百确认了杨鸣是女人。
　　“骗我这么久…你二大爷啊…”朱云边说边用热毛巾帮杨鸣擦身体，又跟店小二要了一床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地才回自己房间。
　　隔天杨鸣被热醒，发现自己的上衣被换掉，胸口的裹胸布也被拿走了，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朱云发现了，不由得有些羞恼。
　　“你醒了，杨姑娘。”朱云推门进来看到杨鸣正坐在床上发呆，坏笑地打招呼，当初第一次见面，杨鸣讽刺过她男扮女装不像，现在轮到她了。
　　“你，你……”杨鸣看到朱云的坏笑，登时脸红了起来，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请不要以为我好像故意揭你老底好么，要不是你染了风寒，我才懒得理你。”朱云说着把手里端着的药放在桌子上。
　　“谢谢…”
　　“还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一直背对着杨鸣的朱云这时转过头来，手里拿着杨鸣的横刀指着她，一脸冷峻。
　　“你干嘛？！”
　　“应该是你要干嘛才对？不要以为我是傻子，你起先在我进城之前就搭讪我，接着又在城里假装救我，现在被我发现是女人的身份，到底是要干什么？”
　　“……哼，要不是白笼主要我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以为我想跟在你身边？”
　　“白？”
　　“白依依，是水灵笼的笼主，是她觉得对你和安姑娘的事做得太过分，你突然下山她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这样啊……”朱云想起她离山前那几天白依依和柳生确实是和好了，不过她离山虽然是白依依引起的，但却不完全是她的错，朱云只是经由白依依才醒悟了她和安娜在古代无依无靠，唯能依靠彼此，安娜因为早来两年，虽然学到很多古代的知识，可受过太多苦难导致现在不想见人，只想隐居，但就算隐居，还是会有麻烦找上门来，那么朱云只能靠自己才能守护好安娜想要的生活，因此她才想要下山寻求能学得一技之长。
　　朱云一时失神，手中的横刀立刻被杨鸣夺走，刚刚指着杨鸣的刀现在反而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该不会以为你威胁得了我吧？小姑娘。”杨鸣把刀架在朱云脖子上，杀气毕露，原本俊俏的脸因为刚退烧的缘故，现在微微发红，散落的青丝让现在的她居然带我有丝妩媚。
　　“把刀拿开。”朱云却丝毫没被她吓到，神情自若地推开她的手，“不是真的想杀我就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了。”
　　“一直看不出来，你的脑子倒是很清醒。”杨鸣把刀收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顺便说下，我真名叫杨鸣婷。”
　　“喝药吧。”朱云心不在焉地说，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窗边，现在外面已经非常热闹，各种小贩叫卖，往来的人群熙熙攘攘，那是她在山上见不到的景象。
　　“难道你就没什么要问的？”杨鸣婷看到她神情怪异，奇怪地问。
　　“大概知道怎么回事，细节我不在乎。”朱云靠在窗上，“只是不知道她还好不好，天变冷了。”
　　“……你在想安姑娘？”
　　“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里应该会下雪吧……”朱云无精打采地看着外面说，她下山已经有了两个月，虽然说想学一技之长，却发现步步维艰，女性在古代的职能就只是相夫教子，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让安身立命，虽说男扮女装，但过于女性化的声音实在无法让她不露马脚，这么多天来，朱云的唯一的感受还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你们…是姐妹？”
　　“她姓安，我姓朱，怎么会是姐妹？”
　　“她对你很好？”
　　“嗯，要不是她，照我这般不自量力，早就死了，这个时代未知的事物太多了，一不小心，可能就是万复不劫。”
　　“……在下实在不明白，你和安姑娘是来自何方，如果说是新罗人或异邦人，你们的语言装扮也不像，姓名也是，但是说的话真是让人一头雾水。”
　　“哈哈，当然会一头雾水了，不过我说了你大概也不信。”
　　“不信什么？”
　　“我和安娜姐是来自于一千多年后的中国。”朱云转过身，背靠着窗户，神情有些嘲弄，她一点也不介意把真相说出来。
　　“……嗯？”
　　“难得有闲情，我跟你说一下吧。”朱云拿出笔墨和白纸，摊开放在桌子上，自己也在榻上坐下。
　　杨鸣婷也坐在了一边，饶有兴趣地听朱云解释。
　　“比如我们的时间是一条无限延伸的线，而时间是一直往后推移的，”朱云在纸上画了一条线，有在线上画了一个点，“你现在的时间是在这个点，能理解吗？”
　　“时间是什么？”
　　“嗯…我想想看怎么解释…你和你五岁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我长大了。”
　　“嗯，就是这样，你长大了，从你五岁到现在的你，长大了，这就是时间了，时间往后推，以后你还会长更大，然后变老，这样子。”
　　“原来如此，时间就是指这个。”
　　“没错，那接着解释，你看这条线，你现在在这个点，你现在几岁？”
　　“在下今年20岁。”
　　“比我小。”朱云说着，在她画的那个点旁边写上二十的字样，“那么再过20年，你就是四十岁了对不对？”
　　“正是。”杨鸣婷看到朱云在离原先画的那个点往右边移动，又画了一个点。
　　“这个点是你四十岁的时候。”
　　“没错。”
　　“而我和安娜姐呢，其实是在很远的地方，”朱云说着又画了第三个点，这个点在右边离第二个点很远的地方，“我们之间其实隔的时间有1000多年。”
　　“这怎么可能！？你是说你是以后的人？”
　　“是的，在我们的时代，你们都已经是古人了，现在看到的全部东西都不存在，没有皇帝，没有侠客。”
　　因为朱云说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导致杨鸣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久才问，“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时间是不会倒流的，你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嗯，其实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空间时间这种问题太高深了，我也只能从我以前看过的一些书来思考。”朱云拿起桌面上那张纸，“你看，现实其实我们离很远的距离对不对，你不可能活1000多年见到我，我也不可能让时间倒流回到1000多年的时代。”
　　“没错！”
　　“但如果时空发生错乱呢？”朱云把手中的纸一折，纸上的第一个点和第三个点一下子重合在一起，“也许就是时空出现了问题了，我们隔了1000多年，时间突然重合，我和安娜姐来到这个时代，至于你问我时空是什么，恕我解释不出来，我现在也只能从我所能理解的知识范围来猜想，不过两个点重合，有现代人来到古代，自然也有古代的人去到现代吧。我和安娜姐就是两个被传送到古代的人。”
　　“那，那么你们真的是从1000多年后来的人？”
　　“是的，现在对于我来说，安娜姐是我的唯一。”
　　“……”朱云说的事情太过劲爆，杨鸣婷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只是朱云已经走了，她换好衣服想找她了解一下未来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了，朱云的行李什么都还在，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原来你们是从小就青梅竹马的师兄妹。”安娜听白依依说起她和柳月生的往事后说道。
　　“嗯，本来水灵笼只收女弟子，但是他小时候长得像女孩子，性格也很温顺，师伯说他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才破例收他做徒弟的。”
　　“柳先生确实是个好人。”
　　“只是师傅还有师伯师叔的徒弟众多，都想做水灵笼的笼主，我和他不愿参与，就隐居在这里，但原来水灵笼的密宝断月斩却在笼主的争夺战中阴差阳错地从一处山崖掉出来。”
　　“断月斩是什么？”
　　“修炼武功一般都是要从小打根基，但断月斩这本秘籍却是能让人在2,3年之内有大成，只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断子绝孙，寿命缩短等等，当时水灵笼中有人建议是全派的人修炼，但有人却觉得这是邪门歪道，应该把它封存起来，不让笼中弟子接触，我师傅是前者，但师伯是后者，师傅本性刚烈，就和师伯吵了起来，原本温和的师伯在这件事也不愿退让，两人约定谁的徒弟赢得水灵笼的笼主，断月斩就归谁处置。”
　　“原来如此，所以你和柳先生两个人当初也是因为对断月斩立场不同才争吵分开的？”
　　“我是孤儿，师傅对我有再造之恩，她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一个负心汉，因为那人还坠过胎，导致终身无法生育，她的性格我是能理解的……”
　　“嗯，年轻的时候总会喜欢上一两个人渣。”安娜颇有感慨地说，把各种花精心挑选出最好的出来放在一个小袋子里面。
　　白依依看安娜见怪不怪的样子，奇怪地问，“你也喜欢过负心人？”
　　“我以前有个未婚夫的，但结婚前一个月才发现那渣男脚踏两船，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这样啊，要是我，一定会把那女人杀了。”说到杀人，白依依眼睛都不多眨一下，一边地安娜苦笑起来，要是她去杀了那个女人，现在她就不会在这而是在监狱里了。
　　“后来呢，后来你师傅师伯怎样了？”
　　“她们闹翻了，我和他也过不下这隐居生活了，加入了笼主的争夺战中。”
　　“你们一定都很不好受吧。”
　　“不，我确实认为断月斩是水灵笼的宝物，如果水灵笼的弟子要学，我有什么理由阻止她们？”
　　“嗯……最后你赢了。”
　　“嗯，但事情却不如师傅预料那样，那些人看了断月斩记载的习武方法之后无人愿意尝试，我之前说过了，练断月斩不止会断子绝孙，而且会折寿，练习的方法更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痛苦与曲折，这件事搁了下来，而师伯和他都离开了水灵笼，师傅觉得对不起师伯，也离开了水灵笼，剩下我一个人，这些年一直承受江湖中的各种骂名…”
　　“那你一定很不好受吧？”安娜波澜不惊地微笑道，不管白依依说得事情是多么动魄惊心与重大，她都像是听故事一般，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此时她把做好的香囊递给白依依，“这个安神香囊送给你，早上柳先生跑过来告诉我，笑得嘴巴都快裂了，说你有了身孕，恭喜你要当阿娘了。”
　　白依依接过安娜给的香囊，反而一脸不好意思。
　　第一次见面误会她是柳月生在外面的女人，但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却发现她为人极为克制守礼，话也少的惊人，却不是羞怯的那种，她就是那副大大方方地样子，一个人自得自乐，说她是乡野村妇吧，但那种奇妙气质实在比村妇要高雅许多，但是关于她的来历，自己却一概不知，而安娜本来说道这件事，却一脸无奈地说她说不清楚。
　　“安姑娘，你原来是什么人？”虽然本人说不清，不过白依依还是忍不住好奇。
　　“嗯…姑且算是香料师傅吧。”安娜回答，蹲太久身体有些麻木，她站起来活动了几下根骨。
　　来古代之前她是一家自制香水，手工香皂的副店长，店里的配方多是她调制的，所以她才说自己类似香料师傅之类。
　　“我阿娘在我十多岁就生病去世了，我阿爷和兄长住在一块，应该都很健康。白姑娘，还是对我的来历担心么？”
　　“呃…因为你和那个叫朱云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从未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感觉那么奇怪。”
　　“嗯…你想过1000多年后的人是什么样的么？”
　　“这…怎么可能想象得出来？”
　　“所以你会觉得我们奇怪。”安娜笑笑地说，“好了，我去准备中饭了，今天我请你和柳先生吃饭，庆祝将会有新的生命诞生。”
　　安娜刚要回屋，周围的树梢发出几声异响，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高处跃下，单膝跪在白依依面前。
　　“笼主。”杨鸣婷一脸惭愧地跪在白依依面前
　　“怎么了？”
　　“…朱姑娘被平宣郡主抓走了，在下想要救她，但平宣府高手太多，在下无能为力。”
　　“平宣郡主？为什么要抓走她？”白依依莫名其妙地问，但一边的安娜却早已变了脸色。
　　“小云现在怎么样了？”安娜急急地问道，一向清冷淡然的脸现在满是担心与焦急，白依依又想起朱云下山前一晚她和柳月生见到的情形，脸不由有些发红，于是退到一边让她细问杨鸣。
　　“她被平宣郡主软禁在一处房屋，派了众多高手保护，在下无法接近。”
　　“那平宣郡主跟你有过节？”白依依问道。
　　“是，我要下山。”安娜不想跟白依依他们提起自己跟李素阳的恩怨，只是应了一声就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安姑娘，要我帮忙吗？对我们来说，要救一个人还是可以办到的。”安娜跟了过来问道，虽然和安娜萍水相逢，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觉得安娜是个难得的朋友，所以她才会主动提问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了。”安娜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温和地说，“你有身孕在身，而且那是郡主，得罪皇家的事也是大大的不妥，而且只要她找不到我，就一定不会放弃的，我不喜欢看到有人伤亡，我去找她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
　　“放心，她不会伤害我的，但小云她不一样……她跟我不一样，她一定能回到原来的地方的。”
　　“原来的地方？”
　　安娜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多说，这时从杨鸣婷那里听到消息的柳月生赶了过来。
　　“安姑娘，你要下山？”
　　“嗯，这么多天，承蒙你们的照顾了，柳先生还有白姑娘，这次分别，以后大概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安娜收拾好东西，对他们行了个大礼，柳月生和白依依这时才体会到安娜这次下山，是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安姑娘，虽然没跟你说过，不过之前你和朱姑娘下山曾被跟踪过，当时我代为料理了他们，也是平宣府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柳先生。”
　　“你真的要一个人下山？”
　　“嗯…只是柳先生白姑娘能帮我一个忙么？”
　　“小云她个性冲动，到时她出来了，还请麻烦让她不要做傻事。”
　　“……还是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吃了你那么多饭，也不能白吃。”柳月生转身要回自己屋里拿剑，安娜止都止不住，无奈地看着白依依。
　　“让他去吧，有他跟着我也放心点。”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