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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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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韵的师兄们又来找她了,这次是甩也甩不掉了,所以她就和他们隆重的去谈判了,卫十七想到昨夜快要入睡时收到逝倾的书信,说今日巳时将到灵隐山如此想来便一早向山上爬去,记得山中有一个观云亭就去那里等吧。快要走近时隐隐听见有人声,心下一喜加快脚步冲了过去,等最后一道树障散开时才发现那亭子里坐着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亭子里有两个人,一坐一立,坐着的人身着一袭贵气逼人的紫色长袍,绣着雅致的兰花纹的淡紫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的贵公子的非凡身影。带着颇有些风流少年般佻达的笑容,下巴微微抬起,凤眸中流转着宛如星河般的璀璨流光,一手持一把象牙折扇,一手拿着一只白玉杯子正在和一旁立着的侍人低声交谈。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们都转头看向他,知道自己打扰到别人的雅兴,略带歉意的对着他们低头欠身,想要转身走人,这时清朗声音叫住了他
“相逢即是有缘,如若不介意的话,小兄弟请与在下共饮一杯如何?”
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微微犹豫一下便走了过去,落落大方的就坐
“那么就多有叨扰了,在下卫十七,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不才姓轩名洌”
一旁站着伺候的仆人立刻为卫十七斟上杯酒,他颔首微微道谢,紫衣公子一挑眉
“听轩公子口音不像是杭州人士啊”
轩洌与他碰一下杯子,低笑着:
“是呀,我是京城人,这次是来游玩的,刚到没有几日还真不知道去哪里看看才好,小兄弟是杭州人?”
卫十七轻笑摇摇头:
“我虽不是杭州人但是这个地方我倒是熟悉的很,如若轩公子不嫌弃的话,在下愿为公子做一向导,当做是这杯佳酿的谢礼”
“区区薄酒就能赢取一位好向导的话,是我的荣幸”
卫十七从来就是一个自来熟的主,难得的是这位轩洌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两人你一句我一话的聊的还是十分的投机,只是这日头渐渐中上,已近午时也没有看见逝倾的身影,如今还有一位佳人牵绊着卫十七的心,所以慢慢的轩洌发现了他的心绪不宁便开口问:
“小兄弟可有急事?”
卫十七歉意的看着他:
“不瞒轩兄,今日小弟本是与一位旧友约好在此相聚的,如今约定之时已过还未见他来,而且,小弟家中,家中还有一位重要的人在等小弟,恐怕不便多留,十分抱歉”
说罢他站了起来对轩洌抱拳行礼:
“今日有幸与轩兄相识是小弟的福气,他日请轩兄到城中的茶韵找小弟,小弟定备上酒席与轩兄共饮一番,小弟先行告辞”
“如此就不多留卫兄弟了,他日定会登门拜访”
“那么小弟恭候轩兄大驾了”
看着那羸弱的背影消失,轩洌低声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去派人查查这个少年的来历,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是!”
而走远的卫十七嘴角挂着丝冷笑:这群废物,连皇帝到了自己的地盘都不知道,是该好好整治他们一番了。想着轩洌于秦熙恒五成相似的容貌,还敢大大咧咧叫轩洌真是个任性妄为的主,玄洌帝这次来又要淌的是什么样的浑水?事情有些棘手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直奔醉乐坊走去。各怀心思的两人在此刻都有些饶有兴趣的等待事情的发展,只是看谁的手腕更高超一些罢了。
劳累一天,他带着一身疲倦、披着一身星辰回到宅院,抬头看见门旁灯笼下立着一个人影,微微眯上眼睛,看清了那个是如琦,正盯盯看着他,顿时头又大了一分,走过去轻声问:
“天都这样晚了怎么还站在这儿?虽是夏日但是这夜风也凉的很,仔细别惹上风寒,回去休息吧”
“十七!”
刚走过她身边时被叫住了,回头看着她眼带疑问,她轻轻咬着唇低着头缓缓问着:
“那个人不知道你喜欢她对不对?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今日下午,她和你那主上一起出去游玩了,天祁不放心她,天祁知道她对你很重要,所以他也跟着去了”
她每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已经铁青
“你不用担心的,天祁说会为了你护她周全”
看出他不安,如琦宽慰着他,两人正说着,远远听见有嬉笑声走近,看见一行四人向这里走来,即使是星月不甚明朗的夜晚也能看见那才子佳人般的一对璧人,两人笑语晏晏相携款款而来
“啊!薇……十七,你在等我吗?”
卫十七向着凤子倾见礼然后略带宠溺的笑问林诗韵
“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么?”
“开心、开心,凤公子懂得好多”
“那便好,累了吧,回去休息吧,我和凤公子有事聊”
林诗韵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凤子倾,见到那抹微笑又脸红的低声说:明日我等你。
便快步向院里走去。等她走远后卫十七恭敬垂首立在凤子倾身前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请主上到内堂”
凤子倾只是将手中折扇合起在手心中轻轻来回轻敲
“在这说”
卫十七睫毛微微颤动对着葛天祁他们说:
“你们回去休息”
如琦和天祁略带担忧的眼神看了过去也没有说什么就回去了,确定四下没人后卫十七低声向凤子倾回禀
“属下今日遇见了当今圣上,经调查皇上只带了两名随从七日前出发昨日才到,应该是有什么风声惊动了他,属下猜想是这次武林会的事情”
凤子倾听后只是一声嗤笑:
“他总是不放心本宫,也不想想本宫若想要这江山不过也是囊中取物般容易,你可有和他正面接触?”
卫十七只是一味盯着对方雪白的锦靴
“是”。
晶莹剔透般的扇骨横道眼前,抵在下颚处顺着力道仰起头看着那双凤眼耳畔是那低低悦耳的声音萦索
“好好探探他什么时候走,赶紧让他滚蛋,别给本宫找事端,听见没?”
也不等他给回应又展颜一笑,蛊惑人心般的魅惑,头又低下几分,丝丝热气吹进他的耳朵里
“这个林诗韵摸样长的不错就是人蠢了点,你说给你当主母怎么样?女人嘛,不用太聪明是不是?”
满意看着卫十七惨白的脸色,在他未张嘴说什么时候带着北冥摆袖潇洒般的走了。卫十七站在自己家门前全身冰冷,足足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让葛天祁给拽进了房间,等着的还有如琦,看着他一脸苍白,葛天祁嘲讽的说
“我当你和她多么的恩爱,如今看来这一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她可是只拿你贴心知己呐!可笑,我们竟然输给了那样不拿你当回事的人,你是没有看见她看你那主子的模样。哼!既然那么在乎她,成全她怎么样?我想她定会很感激你的”
“天祁别说了!”
葛天祁正说在兴头上让如琦大声打断略有不悦,可是看见她正皱着眉看着卫十七也顺着视线瞧去,卫十七也没有过多表情低垂着头静静听着,只是那交错相握的双手骨节泛白,呼吸也是轻一下重一下显示出他内心的交战,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惨淡一笑
“是呀,你说的没错,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她……她从来都不知道我爱她,可是就是这样我也想宠她,我也想护她,我也想给她最好的幸福,很傻是吗?是呀我就这样的傻,你们的意思我懂,我累了想睡了,你们出去吧”
葛天祁还是愤愤不平的等着他,最后却还是让如琦拉着出去了,卫十七用手缓缓揉着自己的眉心,心力交瘁。有翅膀扑棱的声音抬头望了过去是一只黄色小鸟立在窗棂上,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走过去将小鸟脚上的东西拿了下来便向外走去。
到了观云亭时看见了那个人正在自酌自饮,看见他来后将手中的酒杯向他举了举,嘴微微嘟起略带不悦道“逝倾公子好雅兴,对酒当歌还要小的陪,是不?”
说着便一屁股坐在逝倾身旁,捞过一只白玉酒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就着壶口便喝起来
“今天竟然让我白等,你什么意思?一别半年多你现在想起我来了嗯?”
逝倾但笑不语抢过他手中的酒壶
“牛饮!好好的酒都让你糟蹋了,酒量不好就别装豪爽,今天是我的不对,我这里给卫公子赔个不是,望公子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可好?”
卫十七慵懒的一笑
“好吧,看在这些年来你我的交情,本公子就不与你计较好了”
俩人又寒暄一阵后,逝倾看着卫十七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总感觉你不大对劲”
卫十七转过头定定看着他两眼,凉亭四角各挂着一盏灯笼,昏暗飘渺的灯光映在卫十七眼中是那样的魅惑,似乎要将人吸到里面一样,长长的睫毛下垂掩盖住了那双精亮的眸子,叹了口气
“是呀,心事。逝倾你可知道求而不得的痛楚?我一直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中,自由、爱情、亲情”
纤细的手指拿起一杯就利落倒入口中,醇香的酒有点变苦
“我曾经深深爱着一个女子……不,不是曾经,我现在还爱着她的,说来很可笑的,我呢,和她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们从相识到相交已经经过了十年,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懦弱的很,我不敢告诉她我是多么的爱着她,所以我看着她一点点的离开我,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等她受伤时再回到我的怀抱,这样我就有理由让她在我怀里哭泣,这样我才能接近她,我很傻是不是?就这样我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又回来,回来又离开,我曾想放弃她的,可是我又放不下,直到后来我来到这里,我是真的狠下心来要忘记她重新开始,但是她又出现了,这是不是老天都在说我不应该放了她?是不是她的归宿就应该在我的怀里?逝倾你说,是不是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放开她,我要将她牢牢抓住!”
看着他越说越激动逝倾只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问道:
“那个人喜欢你吗?”
“喜欢!”回答的斩钉截铁。
“朋友的喜欢,我问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逝倾只是定定看着他又问了句,他眼神闪烁含糊答着:
“应该、应该喜欢的”
伸手将他的头固定回来,让他躲无可躲
“她不会喜欢你的,十年她只能将你当成家人朋友,绝对不会将你当成恋人,别妄想了”
他打掉固定在下巴上的手,站起身,不悦道
“逝倾,我明天就会告诉她,你一定是错的,她是喜欢我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逝倾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谁错谁对还不一定呢。
喝完酒卫十七最大的毛病就是酒不醒不睡,酒醒了睡的就特死,与逝倾喝过酒后一直都在想怎么和林诗韵说,等酒醒了就开始睡的昏天黑地,等人完全醒了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兴匆匆的跑到人家房门前才知道人早就走了很久,而且是和最让他担心的人走的;刚想找人去时,却又被陆易扬截住了,说武林大会要开始了让他去看看,其实卫十七真想跳起来大骂:你个武林大会打打杀杀的我个商人去干屁!但是结果还是去了,看着台上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正道人士在那里唧唧歪歪说些大道理,什么为武林除恶、什么维护武林正道,都是些假惺惺的东西,看都不想看可是却又不能走,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告一段落时想去找那两个人时还不知道去哪里,无聊的到处瞎转,如果身边没有陆易扬这个噪音源也许还不至于这么心浮气躁。
“喂,你看那边,是你朋友哎”
顺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望去,看见的一幕如重锤般砸在心上,那两个在林间比肩而立的人正是凤子倾与林诗韵,两人都身着白衣在绿荫的映衬中越发显得如仙谪般耀眼,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就听见一旁的陆易扬高声喊着凤公子、林小姐。然后就看见林诗韵笑语晏晏过来而且还伸手拽着凤子倾的手,然凤子倾也顺着她的力道一同走过来,看着她越来越近,卫十七扬起一个笑脸听见她甜甜唤着他的名字,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耳旁还有些鸣叫,眼前也有些发黑,然后天旋地转看见她惊叫的样子却听不见声音,最后好像倒在一个软软的怀抱中什么也不知道了。就这样卫十七很丢脸的晕倒在三个人面前。
望着眼前如花少女紧张的容颜有些失落的闭上眼睛,随后扯出无赖的笑容
“桃儿姐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太想念小弟了?”
“刚醒就能贫嘴说明没有什么大事,桃儿这回可是放心了?”
卫十七再一侧头便看见辰儿端着一盆水走进屋子,桃儿心疼的摸着他消瘦的脸颊轻声责备道:
“怎么会突然晕倒?怎么会瘦成这样?怎么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一年也不捎几次信回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惦念着你吗?”
辰儿虽然不语眼睛却也盯盯看着他,等他的回答。手中紧握柔荑
“让姐姐们担忧是我的不是”
垂下眼睑复问道:
“主上现在在何处?”
辰儿走到桌边倒杯水,这边桃儿已将十七扶起让他靠着床头坐着方便喝水
“主子现在陪着林小姐”
主子在陪林小姐……心里隐隐作痛,不好的感觉愈来愈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十七!你醒了?怎么样?我好担心”
林诗韵急步走进来挤走坐在床边的桃儿握着十七的手担忧问着,卫十七宠腻的一笑: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有什么事”
林诗韵娇羞的微笑着:
“告诉你件事,我恋爱了!子倾是个很好的人,体贴、博学,和他在一起我很舒服”
卫十七觉得自己笑的好假,却仍让笑容挂在脸上静静听着
“他真的很不一样,和别人很不一样,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爱上他了,这是不是就是一见钟情?人长的帅气还会体贴人,现在这样的男人真是太少了,你要帮我哦,我想和他在一起,很想很想”
什么东西碎了?什么东西在滴落?为什么这么疼?哪里在疼?是谁在说话?声音那么熟悉,那么平静的在说
“好,我总是顺着你的,自然会帮你”
卫十七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人似乎也快似晕厥只有兀自欣喜的人没有发现。辰儿看着不一样的卫十七,感觉出这个笑起来像哭的少年有些不知明的悲伤
“林小姐,十七才醒身子虚,应该休息了”
林诗韵恍然看着他苍白、疲惫的脸色有些自责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过高兴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我忍不住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悦,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看着那窈窕的身影远去,直到消失,他茫然的将手放在心口,这里为什么这么痛?他问着自己。桃儿看着那泫然若泣的少年想要问些什么时却让辰儿拦下,蛾眉微蹙,轻轻摇头也在此时听见那缥缈的声音
“桃儿、辰儿,我累了想再睡会儿”
“那么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辰儿扯着略显不悦的桃儿出去,只是在关上门的瞬间看见了一幕让她心疼许久的画面;那个总是能给他人带来欢声笑语的阳光少年,竟在无声哭泣,他斜倚在那儿发丝挡住了他大半表情,却依旧能看见不断滴落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心里,少年犹如不知自己在流泪般不动,只是任眼泪肆意,寂静且悲伤。
翌日
嘴边挂着无赖的笑容,谗涎着脸靠近
“两位姐姐来时也不提前说一声,如今小弟连个像样的宴席都没有准备,怠慢了美人真是小弟的罪过、罪过”
“你个小泼皮,除了这张嘴能说会道还有什么长处?”
说着桃儿芊芊玉手便要袭上那小巧的耳朵,卫十七扭动着身子躲开,向一旁跑远。辰儿看着那嘻笑打闹的两人却陷入沉思,昨日少年无声落泪的悲伤画面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这样的笑容下到底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心?抬头间看见那张笑脸本能的报以微笑,他却突然折了回来揽上她的腰身,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中,魅惑而又诱人
“辰儿,昨日你什么都没看见,所以什么也别问”
辰儿任那与她同高的少年拥着,脸上有着酡红如盅惑般微微点头。
“无论何时何地你的女人缘总是好到令我嫉妒的发疯”
腰上的手臂倏地收紧,有些疼,却立刻又放松下来,和他一起回头看向那个娇嗔的人儿。
“今天怎么来了?”
卫十七手臂不自然的从女子的细腰上拿下来,林诗韵走过来摸摸他的脸低声问
“怎么样?好些了吗?”
巧妙的躲开女子柔嫩的掌心,随意说着:
“我带你们先吃东西,最近武林大会召开了,有好位子留给我,有三位美人相伴我应该是杭州城最幸福的男人”
“男人?就你?”
“这是我听过最有趣的笑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桃儿与辰儿却不知道,卫十七在他的“她”面前是最自卑的,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如今又白了几分,仰头肆意大笑,惹得他人也随着敞怀大笑。
卫十七果然有好位子,明明已经人山人海的地方愣是让他开出一条道来,站在人群中讲些可有可无的评价
“有时候想想这些人的别号也蛮有意思的,那个武当山的道士只有一条眉毛就叫一眉道长,峨眉山的尼姑拿着个拂尘就叫云展师太,那要是如我这般总是在大道边顺手捻花的岂不叫采花大盗?”
“噗”奇异的是先后竟有至少五声闷笑,其中还有两个男声,本是逗弄几女开心的笑话如今还有人听见便抬眼望去,却是凤子倾等人。
看见凤子倾的瞬间卫十七下意识的挡在林诗韵的身前,凤子倾只是轻蔑拿眼一扫却让他心中一凛。
“卫弟果真是风趣幽默至极,甚讨人心啊”
“却也可恨至极”
一笑一怨的两道声音让他将注意力从那总是似笑非笑嘴角移开,陆易扬正打趣的看着他与他身边的众美女,而葛天祁和如琦却略带哀怨的看着他身后的林诗韵。
“公子万安”
桃儿与辰儿的声音让尴尬的气氛总算过去些,林诗韵也绕到凤子倾身前娇声轻语,陆易扬却不知死活的走到卫十七面前将他额前的一缕青丝抚顺别耳后
“卫弟身体可好?昨日为兄可煞是担忧啊”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全变了脸色,唯有卫十七浅笑着将陆易扬的大手握住,缓声轻柔说着:
“让陆兄担心是小弟的不是,他日小弟定亲口回应陆兄的要求”
暧昧的举动、暧昧的话语,足够让人浮想联翩。只是他温文的微笑中藏着算计,他低顺的垂眸有着冷意,这样个怀鬼胎的两个人却在他人眼中营造出一副“郎情妾意”的假象。
气氛诡异的令人窒息,好在陆易扬说有事和十七商量,林诗韵要凤子倾陪她逛西湖,天祁要回茶韵整理账目,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这场怪异相聚才散场,只是当陆卫两人走远后,所有人却默契跟上那两个人。
两人走进一个无人小巷,转过去却看见陆易扬将卫十七推在墙上,双手成环形将人定在怀中,头微微低下似乎在亲吻着十七;尴尬的画面,有人红了脸、有人青了脸、也有人白了脸。当所有人都俏无声息离去后,陆易扬猛的被推开,看着挂着淡淡笑容的少年惋惜道:
“如果知道你这样乖顺刚才我就应该亲下去”
卫十七不理他的调笑,直径问:
“人都走了,不知道这对陆兄的试探可有帮助?”
陆易扬双手环抱于胸前靠在墙上懒洋洋的挑眉
“试探?我做的有这样明显?”
连日来的不适让人有些疲惫索性席地而坐,如孩童般天真的看着陆易扬
“不是很委婉,结果怎么样?可让陆兄满意?”
陆易扬狠狠瞪了他一眼
“哼!很不满意”
那无赖笑容又爬上十七嘴角:
“噢?从遇到林诗韵开始你就三番五次的试探我,如今还没有一个令你满意的结果?”
陆易扬也坐了下来,咋看之下两个人很像孩子在做游戏
“次数又不保证质量,这凤子倾是尘曦宫的宫主,尘曦宫是什么地方?出现至今竟然没有人知道是怎么来的,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神秘,如果只是尘曦宫一个就足以与噬血教抗衡,尘曦宫主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然而”
陆易扬偏头一笑让卫十七一下子想到阴险奸诈的狐狸
“你一个‘普通’的商人……竟然与他是朋友?噢!还有你对他既厌恶又畏惧的态度,你们真的是‘朋友’?”
看到卫十七张口,陆易扬又连忙打断
“对了尘曦宫主的行踪与身份向来隐秘,凤子倾的画像与身份是武林盟数十位花费了近三年的时间才得到的,自然那日邪煞打伤你的那次也有武林盟的人,卫十七!你该怎样解释?”
听到这里卫十七的笑容不变只是微叹口气
“陆易扬如果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你将成为我最强劲的对手之一”
见陆易扬危险得眯起眼睛知道他想听的不是这个又继续说:
“卫十七不是我的本名,十七只是代号,想必陆兄应该知道尘曦宫主身边的十八侍卫,区区不才正是其中之一,这个解释陆兄可满意?”
陆易扬抓了抓头无力的靠到墙上
“八九不离十,和我猜的差不多,那么这次讨伐噬血教的事中你又起着什么作用?”
“作用?可有可无的作用,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已,如若不是我,凤子倾也会找借口除了噬血教,谁让邪煞偏偏去惹那个小人”
一声嗤笑,陆易扬斜睨着他:
“小人?你就是如此说自己的主子的?发现你不简单时就开始查你,只不过没想到你得身份如此复杂,难怪查不到,你我相遇想来也不是什么巧合吧”
卫十七不语只是一笑,陆易扬叹息将手放在卫十七的胸口上
“这是一颗怎样的心?十七岁的少年却有着如此心计,你我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我可是真的将你当过弟弟看待”
弟弟?卫十七还是微笑着只是多了冷笑的意味,两人在一起时多是猜疑、算计,哪会有如此真挚的感情。多疑的少年却不知道,陆易扬是真的有将他当过弟弟瞬间,却也是瞬间。
“凤子倾是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借助武林的力量除去噬血教对谁都有好处”
“只是对他的利益最大”
“这点我不否认,所以我们的计划……”。
阴谋、算计,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小人的,也不是每个人天生就会的,所以当卫十七与陆易扬分开后用手捂住心口问自己:如此这般下去还可以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