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待》牙疼不吃肉

3、波澜

　　莫雨走出通天泽，一只隼从远处飞至停在莫雨手上。莫雨取下它脚上的小竹筒，阅读笺上的内容后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两个暗卫牵着莫雨的坐骑出现在他身后，其中一人开口：“少谷主，是否需要属下继续追踪？”莫雨似乎毫不在意：“不用”。
　　雪魔卫：“可谷主那边如何解释？”
　　“我自会与他说。”莫雨有些不耐，眸中阴冷。雪魔卫冷汗，少主性子太难捉摸了。
　　莫雨骑上马，命令道：“不用跟来了。”说完，驾马离去。

　　穆玄英沿着路走，发现了来寻他的可人。可人带着两个七星卫，神色焦急。穆玄英赶紧上前喊道：“可人姐姐！”可人循声望去，见是穆玄英，心中欣喜之余也松了口气。立刻纵马过去：“玄英？你怎会在此地？”穆玄英摇摇头：“我没事，可人姐姐可是收到了天策船队被劫的消息？”可人突然面色霜寒，秀眉紧蹙：“天策船队昨天遭袭全军覆没，宝物失踪，遇袭时杨将军发出求救信号，驻扎在巴陵的浩气盟校尉带人赶来，死伤过半，此地不宜久留，盟主让我来寻你，快我和回盟。”
　　穆玄英脸色惨白，像是没听见般，呐呐道：“怎么会这样...”

　　穆玄英和可人回到浩气盟，谢渊已经在前厅等着。看到归来的穆玄英，谢渊十分平静，开口说：“玄英，和我到书房去。”穆玄英沮丧的跟了上去。
　　“玄英，你可知错？”谢渊出自天策府身形高大本就不怒自威，穆玄英确知自家师父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
　　“师父，我...对不起”穆玄英委屈的低下头，那些牺牲的天策府战士和同盟的性命犹如一座山此刻正压在穆玄英的心头，愧疚不已。
　　“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谢渊心中叹息，穆玄英初入江湖，又过于耿直，此时心中难受他怎会不知道，只是他此刻尚未得知此事与莫雨有瓜葛。
　　“我不该私溜出盟，打乱浩气盟计划，也不该大意轻敌，让天策府的将士和浩气盟的同盟丢了性命。”说罢，咬住嘴唇，眼眶微红。
　　谢渊拍拍他的肩膀：“你不必自责，那不是你的过错，你最大的过错就是太过冲动，险些遇险。”
　　谢渊的话语似乎是在安慰他，也是在责备他，听在穆玄英耳里，顿时心里一酸。
　　此时可人在门外敲门，似有事汇报，谢渊让她进来。
　　可人一身白衣气质清冷，貌若芙蕖。看似柔弱，可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却是剑圣的亲传弟子，年纪轻轻剑法已经出神入化。在浩气盟内，可人行事缜密干练，谢渊十分器重。
　　“谢盟主，司空坛主传来消息，巴陵惨案当晚有人看见了恶人谷的烟和一个神秘男子出现在巴陵。”说罢，看了一眼穆玄英，“据我们探子回报的消息，那个神秘男子应当是莫雨。”
　　谢渊此刻脸色相当不好看，“嘭——”地一掌啪在桌面上，“玄英！你有何话要说！”谢渊这回是真的动怒了，穆玄英心中焦急，“不是这样的！不是小雨哥哥杀的人！我可以作证！”谢渊痛心道，“时至今日，你还为他辩驳？他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明白？玄英，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事情不是你们想到那样！”，穆玄英将昨夜的遭遇说了出来，“雨哥说他不会下杀手，我相信他。”
　　可人有些不屑，冷冷道：“如果他就是利用你对他的信任呢？他故意使你溺水再救了你，你昏迷后，根本没办法确认他去做了什么！玄英，你要天真到什么时候？他可是莫雨，是恶人谷的少主，不再是你的莫雨哥哥，你难道还不明白？”
　　穆玄英脸色苍白，却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无论如何我都相信莫雨哥哥。”疲倦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穆玄英，莫雨身在那万恶之地，手中的人命多得数不清，恶人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仅凭着你们的情谊就能断定他是无辜之人？那些平白无故死在他手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不无辜？”谢渊一字一句说得甚是生气。
　　“莫雨哥哥身负毒咒，时而疯癫发狂并非他所能控制的...”穆玄英神情有些悲伤。
　　“够了！不要再说了！今次之事你且好好在房中反省，不得我同意不许出门！”谢渊话语严厉，眸中却藏着不易发觉的无力和失望，即使穆玄英在浩气，也无法斩断和莫雨的关系，他谢渊的亲传弟子，怎么能和恶人谷的少主关系甚密？
　　穆玄英不敢忤逆谢渊，站在一边默不吭声。
　　谢渊踟蹰片刻，对可人说道：“巴陵之事，我会传信天策府，至于莫雨，传浩气长空令，全力缉拿此人，若反抗拒捕就地处决！血债还得血偿！”
　　穆玄英焦急万分，开口想阻止，“师父！...”却被可人捂住嘴拖走了，想挣脱桎梏，哪料想可人身材纤细却力大无穷，一路进到房内都挣不开。穆玄英内心无语...天哪！谁能救救可人将穆玄英丢进房内，把门锁好，“恶人谷与浩气盟势不两立，你应当明白的。身为盟主的亲传弟子，盟主更是把你当亲生子养育，你却为恶人谷中人与盟主争辩？在你心目中莫雨难道比盟主更重要？这几日，你就好好呆在房里吧。”说罢，不等穆玄英回答就拂袖离去。
　　“可人姐姐！可人姐姐！”穆玄英趴着门框大喊，无奈人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