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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

  •   和煦的阳光总是非常眷顾青城,一年有三百多天总是这样的好天气,青城三十万的人口,十九个街区还有五个城边小镇,没有极为喧闹市场,只有慢悠悠的生活,每逢黄昏时候,总能在青石板路上看到挑着担子的人往来于吊脚楼下狭长的小路。
      两个月前,青城突然贴了一则告示,要求青城的人不得离城半步,出城的人也要如期赶回来,且城中要造一个神坛,征工夫,工钱两倍。
      起初大街小巷,茶楼饭馆都是非议之声,青城自建城五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动静。不过,没过半个月,青城人对这件事的议论就如翻滚的浪潮,大潮已去,只有一点波涛了。
      或许是青城人对这城太有感情,原本没有告示,青城人也少有人出城去,一旦适应了青城的节奏,就像是上了瘾,戒掉很难,何况三十万人口的城市,日常生活早已不必离城既能解决。倒是少数年轻人还会往外跑跑。
      青城外方圆五十里都是陡峭的石山和荒无人烟的小路,要到最近的一座城去,骑马也要一天半的路程,青城建造神坛,外出的人就更少了。
      原本在外的人也逐渐都赶了回来。
      每天都能听到城中神坛工地上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这声音时而尖锐刺耳,时而顿声如雷,不分昼夜,慢慢的城中一个约有三层楼高的神坛外观就建好了,接着没多久,神坛的一口名为“神眼”的井也竣工了。
      就在竣工的当天,神坛上方就多了一片乌黑的云彩,从那时起,青城没有了往日的阳光,只有时不时从神坛上方厚厚的云层里传出来的轰轰的雷声。
      失去了阳光的青城人就像是在心里蒙了阴影,不仅大人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就连妇女怀里的婴孩也总是莫名的啼哭,尤其是天空中传来雷声的时候,几乎满城的婴孩都会不约而同的啼哭。
      工地上开始有人罢工,甚至捣乱要拆毁神坛,为了这件事,衙役抓了不少滋事的人。
      此刻,青城城外最近的一座山——青山的山顶上,一双冷冷的眼睛正看着这座城。
      九月初九。
      也就是告示期限最后一天,城门守卫登记了最后一个回到青城的人,将城门缓缓的关闭。所有的青城人都回到了城里,神坛上方的云彩愈加的厚重了。厚重到让人窒息,滋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推翻了神坛周围的工地攀登架,拔掉了工地周围定位的旗子,可就是砸不坏神坛的任何一个石阶,任何一堵墙,任何一石柱,神坛岿然不动。
      隆隆的雷声中夹杂着划破天际的闪电,从空中直劈大地,那妖艳的红色闪电,像是天地间睁开的眼,仿佛,什么正在苏醒……
      青城人开始惊慌了,人流涌向了城门口,然而城门已经死死的关闭,守城的人已经不在了,重重的石锁将城门牢牢的锁住了。
      啼哭、呐喊、绝望……宽阔的青城街道乱作一团。
      人群疯了一样的跑向青城的北门,然而青城北门早已在七天前关闭。
      青城外城墙的角楼上,一个俊朗的面孔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就是最后一个回到城里的人。
      而后,他闭上双眼,纵身一跃,从角楼跳下,十米高的角楼犹如一个石阶,跳下来如此轻松,城外角楼边上,便是他回城前拴在外面的马。
      远山如黛,月如钩,一骑轻尘,消失在了蓝黑色的天际。
      青山顶上,那个人的眉头紧锁,他知道,现在过去抓住那个人,已然来不及了……
      天际,第二道闪电划下,这次,妖艳的红已经变成了血红。
      青城里的人开始有人失明,失聪。
      孩子的啼哭声更是吓人,像是喘不上气。
      城里到处是撕心的喊声,神坛在不明朗的月色下渗出黑乎乎的东西。
      身体差的人出现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状况。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天空再次闪过一道巨痕,没有人看到,因为这次的闪电是黑色,它和这天融为了一体,就像是一道巨大的裂痕,像是盘古开天的一道伤疤再次裂开,就裂在那厚重的云彩里,于是云就分成了两半……
      一根细长的黑色的东西逐渐从空中降下来。
      在青城里的人是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因为此刻青城的人皆全部失明,更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雷声产生的共振让整个城的高层建筑全部倒塌,牲畜撕叫后也一个个气绝而亡。
      剩下的青城人发出的叫声已然早已从超出了人类在绝望时歇斯底里的喊叫,这时从人的嘴里穿出的都是接近野兽般的怪叫声。
      这,就是地狱——
      青山山顶上,那个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空中那黑色的东西,因为那东西正发出幽幽的蓝色光芒,而且随着青城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那幽幽的蓝色便越发的亮起来,越来越盛。
      月光太浅,如此暗淡。
      悬在青城神坛上方的黑乎乎的东西渐渐露出剑的轮廓,它的青光正照着一片死寂。
      从神坛溢出的粘稠液体逐渐流向青城的所有街道小巷,缓慢的覆盖着整个城市,与最初的那道闪电一样,它起初的颜色是妖艳的红,随着这液体慢慢盖过累累的尸体,盖过扭曲的表情,盖过月光留给城市的影子,它的颜色慢慢变成了红色,一种血水的红。
      城市没有一丝生机,像睡去了,像不曾存在过……
      青山之上,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身影化作白光,从山上向那青光疾驰而去。犹如黎明前的流星,准确的握住了那把剑。
      瞬间,青城下陷,浓重的血腥之气,让附近的十里内的野兽飞禽无不四散逃去。
      仔细端详,剑身上有一丝细微的裂痕。
      “可惜,还是跑了一个。”那人略有些惋惜的说道,“空城,若不是倾一城之灵,又如何能祭出你这等超神之器。”
      荒野无风,薄雾有霾,沙如雪,高马上,冷峻的面孔回头看着这一切。
      因为有雾,他看不见人,看不见城,模糊的一切,只有一柄工具立在寂静的当空。
      “驾——”
      ……

      吴剑听的出神,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神奇之事,当真是自己太过孤陋寡闻了,“这空城岂不是一个至邪之物?”
      “它煞气太重,好在现在保管空城之人一身正气。”
      “现在谁在保管空城剑?”
      新月纳德看着吴剑,又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淡淡的说道,“你哥。”
      “啥?”吴剑原本起身惊叫,而后又缓缓坐下,“我的老天爷,这样的剑居然是我哥在保管。”
      “空城剑威力巨大,只有圣灵队队长保管,才能让人信服。”
      吴剑终于理解了烈火当时的处境和所作所为。
      “已经不早了,早点睡吧。”新月纳德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坐在桌前的吴剑,“赶紧过来睡吧,明早还有晨课。”说着拍了拍床铺空着的一边。
      自从吴剑来到这边督造以后,就一直和新月纳德睡在一张床上,大多时候是吴剑先睡,所以新月纳德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知道,难得今天两个人一起睡下。
      轻薄的棉被,这个时间盖在身上略有些冷了。
      “你这里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你们家的被子也太薄了。”
      新月纳德说道,“没有,大家一年四季都盖这个被子,被子太暖早上容易起不来床。”
      “与风门的规矩也未免太苛刻了。”
      “不苛刻怎么锻炼人,又怎么保护三界。”
      “要不说我这种人最痛恨学霸。”吴剑拽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新月纳德看着吴剑折腾实在是受不了,“有那么冷吗?”
      “你身体强健当然不觉得。”
      无奈之下,新月纳德拍了一下吴剑的肩膀,将自己的被子掀开一角,让吴剑睡进来,而后再把他的被子盖在吴剑这一边。
      “两个大男人睡一被窝不大好吧。”说这话的时候吴剑已经睡进来了。
      “你觉得不大好就拿着你的被子睡一边。”
      “……”
      次日清晨,吴剑再一次被新月纳德叫起来,照例上早课,去议事厅开晨会。
      之后,吴剑想起昨天新月纳德讲的故事,忽然对祭坛感兴趣了,决定去祭坛看看施工情况,履行自己的督造之职。
      而新月纳德开过晨会就不见了踪影,说是去修罗道院了。
      师尊重阳早就在学院的祖师灵堂等着他了。祖师灵堂设在修罗道院的后院,平常很少有人去的,前院都是学生上课和操练的地方。
      绕过三座大殿,后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沿着竹林中的青石台阶往下走,就能看到祖师灵堂了。
      “师尊”新月纳德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先请示了一下师尊。
      “进来!”
      “是”新月纳德这才轻轻推门走进去。
      灵台上供奉着几位祖师的灵位,地上有三个蒲团,此刻,重阳正站在灵堂的一角。
      “你进到第五层了么?”
      “已经进去了。”
      “起初,我还担心你找不到进去的方法”
      “这个,还多亏遇见了吴剑,是他帮助弟子进入第五层的。”新月纳德说话的时候,始终不敢直视重阳的双眼,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哦?无剑?”

      “是,就是现在天水门的二公子!”
      “嗯”重阳若有所思,“这个孩子还是挺有灵性的!”
      “是啊,他也是弟子的好朋友。”
      “圣火刃和圣火玉佩都在你手上,你也算是修道的有缘人了”说完,重阳看着新月纳德腰间的圣火刃。
      重阳是何许人,这等神器到在他的眼前,没有认不出的道理。
      “弟子一直很想找齐圣火装,这对新月家族来讲也很重要!”新月纳德依旧毕恭毕敬。
      “恩,找齐所有圣火装一直是新月家族的使命,而我这次让你去修罗王陵墓探查,有没有什么收获呢?”
      “弟子驽钝,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进入第五层以后只看到了三个悬棺,一具尸体,并未找到进入第六层的方法,如有机会弟子会再去勘察”新月纳德将进入第五层的所见所闻都给师尊讲了一遍。至于吴剑提示是梦里的想法这件事,新月纳德没有原原本本的说,只是说吴剑猜的。
      等到新月纳德离开了祖师灵堂,重阳才转过身对着各位祖师的灵位长叹。新月纳德说进入第五层的方法是吴剑猜的,重阳怎么会听不出蹊跷呢,第五层本来就少有人能够进入,吴剑凭着那般智慧就能猜中呢。
      重阳注意吴剑很久了,尤其是新人大赛之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圣火装中的一个玉佩拱手送人,即便是出身名门也不是谁都这么大方的!皇族再阔绰,也没到把神器随便扔的地步。
      吴剑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重阳是怎么想的,只是知道兄长的脸色不大好看啊。
      自己惹出来的祸端早就被张凌峰知晓了,忙完了门派的事儿自然就来离山找这小子了。吴剑原本正在督查建造情况,就听与风门弟子说,哥哥来离山了。于是赶紧来到议事大厅。
      张凌峰站在内厅,就看着吴剑,吴剑根本不敢抬头,“你是不是不溜出去就浑身不舒服呢,你还嫌自己惹的事儿不够多啊!”
      吴剑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只是想回趟老家,也没别的意思,毕竟出来这么久了。”
      “老家没有别人了,你要回去看谁啊?”
      “你说什么?清源村没有别人了?”吴剑有些不懂,当初刘管家说了,自己的娘亲是在清源村,现在接回来住而已,怎么说清源村没有外人了呢?
      “这......”张凌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半响才敷衍了一句“总之,我说没有别人就是没有别人了,那个清源村你没有必要冒险回去,那里没有你需要见的人,你的家就在这里!”
      “这话听起来真的很敷衍啊。”吴剑怎么听不出来隐情,肯定是张凌峰跟他隐瞒了什么。
      “到了该知道的时候,总会有人告诉你的!总之,你不要再出去了!外面很危险!”说完,张凌峰起身走了。
      吴剑楞了,以张凌峰平时的作风肯定要数落自己半天的,居然这么好声细语的就搞定了。吴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想来也是,这里毕竟不是天水门,很多话也不方便说,点到为止吧。
      祭坛去过了,也满足了吴剑的好奇心,其实去了才知道,就和旅游景点一样,没去的时候幻想着得如何鬼斧神工,去了才知道也不过如此。祭坛已经过去了千年的风霜,所谓烈火当年跳下去的法阵自然是不会有的,那只有为了造超神器才会布置的法阵怎会常年在。没有法阵,祭坛不过就是一个祭坛而已。
      吴剑自去过这一次,大抵不会再去第二次了。
      时光在与风门是最奢侈的东西,在吴剑那里,时光就是拿来挥霍的。尽管与风门门规严格,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他还是能找出空档来在殿前殿后的走一走,逛一逛。对于这样的人新月纳德有时在心里也是暗暗佩服的。
      一层秋雨一层寒,晚秋时节,要说不该再下雨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下起雨来了,而且还是瓢泼大雨,吴剑看见这雨心里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去训练了,没曾想,一会儿与风门的弟子来了还是通知他要去议事大厅开会。
      “这么差的天气,还要开会?”吴剑敲了敲门外的雨就懒得出去,可是没办法,只好在屋里找了把伞勉强出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暗骂新月残当真是不通情理。
      眼看着就要走到议事大厅了,就看见漫天的雨帘里,与风门议事大厅门口的百级石台上跪着一个人,吴剑觉得八成是哪个孩子不懂事又惹掌门生气了。也没再多看,就赶紧进了大厅。
      新月家族的人已经悉数到齐了,就差他了。
      新月无名看到吴剑咳了一下,说道,“张无剑,下次开会请早。”
      吴剑懒得理他,默默的站在了新月纳德身边。
      “纳德,他是你带过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新月残坐在掌门之位上冷冷的说道。
      吴剑刚刚站定,就没前没后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见新月纳德二话不说的径直走了出去。
      大厅外,漫天的雨水冲刷着石台。新月纳德没有打伞,走到百级石台上那跪着的人面前。
      “与风门的规矩你心里很清楚。”新月纳德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
      “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的家人与风门会负责照管的。”新月纳德打断了那个人的话,“时间不多了,早点自行了断吧。”
      良久,那人依然跪在那里没有动,雨大的让一切都看的不够真切。
      新月纳德刚想问他,就发现那个人竟然没有了双手。
      “我学艺不精,与鬼界交手,残废了一只手臂,另一只手也被砍断了。此番回来,并非怕死不肯战死沙场,只为带回口信,如今已经带到,我已无顾虑。我只有一事相求,希望自己能死于与风门的刀下,还希望少主成全。”
      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剑也走了出来,刚刚那番话被他一字不差的听了去。
      “我去求情”吴剑简直不能懂这门派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这要是换在天水门,大伙得把他当英雄。
      “且慢,不必了。”新月纳德说着,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刀,对那个人说道,“把眼睛闭上。”
      “你疯了吗?”吴剑刚想阻拦,就被后面的新月影拖回了议事大厅。
      手起刀落,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痛苦。
      百级石阶上,血混着雨水一起冲刷着,这就是百级红色石阶的来历。
      吴剑被拖进议事大厅,新月影刚一松手,他就开始吼叫了,“这样的好人,你们都要他死,你们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这是规矩,要不然以后出去办事岂不是办不办成都无所谓。”
      “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惩罚,何必如此决绝。”
      “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惩戒。”新月无名看着吴剑,“与风门没有弱者,修罗界的安危不能系在对任务不能百分百完成的人身上。”
      “好了”新月影走过来,拍了拍吴剑的肩膀,“这就是与风门,三界唯一的与风门,他们从进与风门的第一天就知道,敢进来就敢承担。”
      “你们——”吴剑此刻说不出什么来,毕竟眼前的人和那个受罚的人一样,若是他们完不成任务也会自裁于石阶之上。
      新月纳德此刻也进了议事大厅,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
      吴剑回头看他时,忽然一瞬间懂了为什么与风门的人都这么冷酷,为什么他见到的新月纳德总是没有表情,总是那么古板。
      “好了,散了吧。”
      刚刚出门的三个人就像落汤鸡一样,别看吴剑是唯一打了伞出去的人,奈何雨太大了,全身还是湿透了。跟着新月纳德回了易彩堂,连吴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一路上魂不守舍的。
      小四见两个人回来,就赶紧去厨房熬姜汤。
      进屋以后,新月纳德把衣服找出来放在床上,“把衣服脱了,一会儿洗个澡吧。”
      “那你呢?”
      “我出去把后事处理一下。”说完,新月纳德就走了。
      就像这次回来时专程送吴剑回来一样。
      在与风门的日子让吴剑越发了解了这个门派,笃定了一定要尽快回家的想法。甚至不惜手书哥哥张凌峰自己如何想家。
      张凌峰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长的书信,弟弟这次真是有心了。
      离山的日子,吴剑简直要掰着手指头数着过了,新月纳德去天水门的时候是感觉不出来天水门门规有多么宽松,因为他已经养成了严谨的习惯,所谓由严入宽易,由宽入严难啊。吴剑不得不找理由甚至不惜把自己折腾出风寒只为了躲避与风门各种修行和会议。
      张凌峰早就听小四提起了,遂和新月掌门提了要让吴剑提前回来。
      吴剑听说别提多开心了,一早就让小四把包裹收拾好。
      倒是小四不明白了,一来本就没带什么东西,二来两家掌门也只是确认了这事,也没说哪天走。
      吴剑这几日就说自己头疼病犯了,没办法去练习。与风门的人也没指望他能练出什么,火灵童子也就默许了。
      可一个人在屋子里就是憋闷的很,也不知道张凌峰什么时候派人接自己。想来想去吴剑觉得自己可以在山上走走。
      其实离山新月家族住的地方基本已经被他巡视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没去过的地方了。没想到吴剑瞎溜达的功夫却被新月残撞了个正着。
      吴剑一看见游廊上新月残走过来,连忙就想找地方躲,看这柱子实在太细,自己的身躯也藏不住。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打了个照面。
      新月残大概就站在吴剑身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两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新月残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见到掌门不知道行礼吗?”
      “哦”吴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家伙不说话是这个意思,于是就赶紧鞠躬问好。吴剑这个人礼数一向不周全,也是被天水门给培养出来的,见人说声哈喽就够了,连点头都不用。
      “见过掌门。”说完就想顺着新月残来的方向溜过去。
      “慢着——”新月残说这话的时候威压很大,连不远处守卫的弟子都冷汗直冒。
      吴剑更是跟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你知不知道该怎么给掌门行礼。”新月残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小子。
      正这功夫,新月影忽然从大殿的屋顶上飞了下来,大概是不了解前情的缘故,只给掌门作了揖便汇报了任务处理情况。只是汇报完后,掌门一直不做声。
      新月影正有些不解,不想新月残说道,“我是多久没有教过大家规矩了?如今见到掌门的行礼都可以这样草率了。”
      新月影恍然大悟,连忙单膝跪倒,将右手按在左胸前,左手两指触地,“见过掌门。”
      其实新月残就是让新月影教吴剑如何行礼。吴剑站在一边怎么会看不出来。现在吴剑心里悔恨极了,不该如此莽撞的就出来了。
      正当吴剑想学着新月影的样子行礼的时候,就见新月纳德、新月无名两个人并肩走了过来,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见新月影跪在地下还以为是有什么事。
      其实在与风门,见到掌门是该行礼。但新月家族的人知道眼前的人也是族长,日常走在院落之间,也不必非得行跪拜之礼,偶尔拱手作揖也是可以的。当然,和天水门比起来那就严太多了,天水门已经被吴剑折腾的有礼变无礼了。
      新月影抬头看了那两个人,眨了眨眼。其实他不眨眼还好,那两个人自然要行礼的,他眨了眨眼后,反而那两个人不明状况。
      新月残瞧着这两个人不给自己行礼,当然就是一股无名火。
      新月影不得不小声说道,“还不快给掌门行礼。”
      新月纳德、新月无名齐刷刷的一起跪下,行了非常正式的拜见掌门之礼。
      新月残主要是不知道火朝谁发去,只好发他们身上了,“你们跪满半个时辰再起身。”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吴剑侥幸逃过一劫,从那几个人身边经过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们跪满半个时辰再起身。”
      新月纳德瞧了他一眼。
      吴剑咳了一下,“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再说了,你们别看我,他跟你们说让你们跪满半个时辰,又没说我,我先走一步了。”
      新月无名看到他就是一种无名之火。
      这也难怪,吴剑这个人太会拉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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