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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命中的那个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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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始回忆
"Wherever you are,no matter how far,I promise I won't give up on you.they say other side means other lie,But they couldn't be further from the truth,'cause I'm in love with you."
又一个夏季开始了,去年夏天你打开了我的心结,但是今年,我望着熟悉的海滩,以及嘈杂的人群,却再也找不到你的身影。
Joey抱着吉他,弹着去年给Lemon送行的歌,脑海中不断浮现Lemon最后留给自己的那个意犹未尽的笑容。
“乔伊,乔伊,有你的信,快来收。”乔伊爸在楼梯口大声喊着。
“我这就来。”虽然这显然打断了乔伊的思绪,但他不会再像过去的自己那样,戴上耳机,调大音量,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乔伊放下手里的吉他,小跑着下了楼梯,接过爸爸手里的信。刚想转身就往楼上跑,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马上回头,笑着对爸爸说:“谢谢你,爸。”
“瞧你这小子,咱父子俩还谢什么!”乔伊爸现在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了,因为自从乔伊13岁以后,好像两人都没怎么好好客气地说过话,总是多一句就沉默。
乔伊爸在回忆间,乔伊已回到自己房间,又坐回刚才的位置。乔伊突然有了改变自己的念头,因为刚才爸爸那个笑容让他的心情也变得明朗了。
乔伊拿起手中的信,信封上的邮编好像是好远的地方的,可是那字迹却有些熟悉。会是她吗乔伊开始有点紧张了,慢慢打开信封,心中却在默默地祈祷。信封里是一张照片,而那上面正是自己。那天黄昏,乔伊坐在沙滩边的石崖上,一个人默默地弹着吉他,突然闪光灯一亮,那个瞬间就成了永恒。然后Joey和Lemon的相遇就从这里,从此刻开始了。乔伊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这张照片翻开了所有有关于Lemon的回忆,思绪一下子拉到了去年夏日的今天。
暑假开始的第一个周六,其他同龄人都相约去参加同伴的聚会,但是乔伊没有,因为乔伊没有朋友,在学校也一直被当成怪人来对待。更准确的说,乔伊唯一的朋友就是他的吉他。13岁以后至今的这几年,乔伊一直一个人孤独地过漫长的暑假,后来他买了一对吉他,孤独感好像因为它们有所缓解。可是最近父母频繁地吵架,今天父母终于办了离婚手续,在家争吵着自己的抚养权,乔伊趁机逃了出来。
乔伊已深深地陷入了绝望,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于是乔伊抱着吉他坐到了那个最陡峭的石崖上,最后弹一首歌与吉他告别,便跃身大海。
这时的海边很安静,因为孩子们和游客们都已经回去吃晚饭了,远方天际只有几只海鸥在飞翔。乔伊抱着吉他安静地弹着,静静地释放心里的孤独与不安。
突然一阵闪光和一个清脆的快门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被打扰的乔伊不耐烦地转过头,却看见一个带着大大的微笑,举着相机的女孩站在那里。夕阳已近红色,照在女孩脸上,海风拂过,将头发吹在女孩眼睛上,女孩轻轻的将头发捋到耳后。乔伊的火气已经彻底没有了,也许是被那个微笑化解的吧!两人对视了许久都有些尴尬了,于是女孩率先打破了僵局: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刚才的那个画面很美好,所以就擅自拍了。”Lemon带着歉意说着。
“没关系,从来就不会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已经习惯了。”乔伊习惯性地说着。毕竟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真实的体会。
“你又不知道别人内心的想法,你不应该这么悲观的。”Lemon听出了乔伊语气中的伤感,便安慰道。
“也许吧!”乔伊从未听到过别人的安慰,沉重的心情有点放松了,“对了,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嗯,每到假期我都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了解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风俗人情。”Lemon开心地说着。
“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这个上呢?”乔伊有点困惑了。
“呵呵,因为我相信不管我们在生活中遇到多大的困难与不开心,深入自然的时候,一切都会消失的。”
“真的可以吗?”乔伊喃喃自语,一时忘了回应Lemon。
“你怎么了?”看乔伊发呆的样子,Lemon拍拍他的肩。
“哦,没事,我想你应该是对的吧!”乔伊回过神来回答。
“嗯,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明天能带我逛逛吗?”Lemon笑着看着乔伊,希望他能答应。
“我......”现在的乔伊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绝望了,比起死,他更愿意骄傲地活下去,“好的,那明天几点,在哪里你比较方便。”
“真的谢谢你,明天就在这里吧,反正我对这里也不熟,早上七点没问题吧?”Lemon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没问题!”这次乔伊也笑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没有顾虑地笑。
“那,明天见。”Lemon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刚走几步,Lemon就回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Joey。”乔伊回答。
“Joey,你们这里都喜欢取英文名吗?不过我喜欢你的名字。”
“你呢?”乔伊突然说出与自己中译名一样的英文名也让自己吓了一跳,但回头想想,以“Joey”的名字过一段时间或许可以暂时不用去管哪些让自己一直无法承受的事实。既然这样,又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你有英文名,那你就叫我Lemon吧!”Lemon笑着说。
“柠檬的那个Lemon吗?”Joey好奇地问。
“嗯,不要细究太多,会酸到的哦!”Lemon开着玩笑说。
“呵呵!”Joey真的被眼前的女孩的快乐感染了。
Lemon笑着和Joey挥手告别。Lemon的身影在夕阳下变得越来越小了,Lemon也准备整理好心情回家了。有些事情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也许面对的时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Joey回家的时候,父母已经不吵了,他们坐在饭桌旁等着Joey回家吃晚饭。看着Joey踏进大门,Joey妈便招呼Joey过去吃饭。Joey放下手里的吉他,挨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乔伊,爸爸妈妈知道我们天天吵架对你也不好,所以为了你,我们决定离婚了。”Joey爸看着儿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乔伊,我们离婚并不意味着我们不爱你了,我们知道你13岁时经历的那件事对你的影响很大,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也不愿多与我们说话、相处,包括别人。”Joey妈动情地说着,不知不觉眼泪也流了下来。
说实话,Joey也不愿意看到父母伤心的样子,只是13岁时经历了太多的惊心动魄和不确定,好像一切都不像最初那般简单了。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发生在自己身上,Joey想到这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不能再多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或许我可以原谅的。Joey想着,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儿子,有件事必须由你来做决定,但是不管你做的决定是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们是爱你的。”Joey爸看着儿子说,随后由于身边的Joey妈会心一笑。
“爸妈,我想留在这里。”Joey抬起头,看着父母坚定地回答。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Joey的父母异口同声。
“来,乔伊,多吃点。”Joey妈高兴地夹菜给儿子。在没有争吵的温馨气氛中,一家人吃完了一顿可能不会再重聚的团圆饭。
晚饭后,Joey回到房间,靠在窗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轻松过,Joey开始相信女孩说的话了。
二回忆中的第二天
早上六点,Joey就醒了,准备好东西就在昨天的那个石崖上等Lemon。过了一会儿,Lemon就来了,在Joey的后面大声喊着他的名字。Joey转过身去。今天的Lemon在朝阳的照射下更加动人,连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了。
Joey跑到Lemon的面前,“早,Lemon。”Joey说话变得结结巴巴的。
“早,Joey,对了,你今天要带我去哪里玩?”Lemon看到Joey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Joey故作神秘地说,说完便拉着Lemon的手往前跑去。
大约15分钟以后,Joey和Lemon就到了目的地。Joey用另一只手指着前方那片蓊郁的森林对Lemon说:“就是那里”
“哇!真想不到,在这么大一片海后面还藏着这么大一片树林。”Lemon开心地感叹着。
“你喜欢吗?”Joey看着Lemon的侧脸问道。
“嗯!”Lemon对上Joey的双眼,肯定地回答。这时两人突然意识到牵着的手还没有放开,便带着尴尬轻轻地松开了手,同时将头转向另一边。
“你知道吗,因为大家更愿意来海边看海,所以这片森林就被冷落在这里了。这里叫做森林公园,我们进去看看吧,我相信你会更加喜欢的。”这次是Joey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嗯,走吧!”Lemon瞬间从尴尬转变成兴奋。
说完两人并肩走向森林。刚入森林,两人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阵清凉感所笼罩。再往里走了五、六米就是修筑在内部的一条宽敞的大路,两边则是参天的大树。Lemon被这自然的美景吸引住了,举起相机拍下一张张照片,还趁Joey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拍了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Lemon就是特别喜欢Joey的背影,好像在这背影里藏着连Lemon都不曾理解的魅力。
Joey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着Lemon兴奋的样子,一会儿拍拍书上活动的松鼠和鸟,一会儿又用双手去拥抱那棵怎么抱都抱不过来的大树。看Lemon的一举一动都会让Lemon笑得合不拢嘴。
不一会儿,Lemon玩累了,一屁股坐在Joey的旁边,脸上却仍是满满的笑容:“Joey,你说,如果这时候有音乐就好了,不要那种嘈杂的,像你昨天弹的那样就好了!”
“你想听吗?”Joey故作不经意地问Lemon。
“嗯,想,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Lemon失望地说着。
“我想我可以让你的希望成真。”Joey肯定地回答。
“真的?”Lemon有疑惑的目光望着Joey。
Joey顾不上回答,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把小吉他。因为与Joey的身高相比,这把吉他更像一把玩具吉他或者爱好者们收藏的吉他模型。
“哇!好迷你的吉他,可是你确定它不是玩具?”Lemon打量着Joey手里的这把吉他,脸上写满了问号。
“你听听就知道了。”Joey嘴里卖着关子,手上却弹这吉他。
Lemon和Joey不再说什么,伴着吉他的乐声,时光也变慢了。突然一滴水滴滴在Lemon的脸上,“下雨了?”Lemon疑惑地问。
“嗯,好像真的下了。”Joey停下弹奏,伸出一只手悬在空中,几滴雨水就滴在了手上。雨水拍打树叶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了。“雨会越下越大的,这里躲雨又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有伞。”
“好。”Lemon整理着东西说。
Joey以最快的速度从背包里拿出雨伞,并把自己的吉他放了进去。打开伞撑着Lemon走在森林公园的大路上。
“你住哪里?”Joey将伞往Lemon那侧倾斜一点问。
“南苑街道的那家青年旅社。”Lemon答道。
Lemon刚说完,Joey就用两倍的速度带着Lemon往住处走。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半小时后,Joey终于将Lemon送到了旅社门口。
“谢谢你啊,不然今天我真成落汤鸡了!”Lemon感激地说。
“不客气,你快进去吧,淋湿后再受风一吹,很容易感冒的。”
“嗯,我知道了,那如果明天天气好,你还能带我去玩吗?”
“没问题,老地方,老时间见。”Joey说完,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嗯,那我进去了。”Lemon说完就开心地进了旅社。看着Lemon进去,Joey也放心地转身回家了。
雨继续下着,Joey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他不明白沉默了这么久的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面前如此自然地表达自己。困惑陪伴了Joey一路,随同雨滴的节奏,越来越清晰。
三回忆中的那几个星期
其实这一带的景点并没有很多,一个星期就可以游完,但是Joey和Lemon确实玩了好几个星期。并不是因为发现了更多的神秘景点,而是心灵的旅行远多于行走。
他们在森林公园到海边的那块空地上弹过吉他聊过天;在海水漫上来潮湿的沙滩上写过自己的的名字;在海滩边的大石头上看过日出与日落。一起聊过现在与未来的梦想,默契的是两人都未追问过彼此的过去,仿佛那是两人都不愿提及的伤口。
今天对于Lemon来说,是她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因为明天一早就要搭早班车离开这里了。现在是下午2点多,Lemon坐在第一次与Joey出来玩的地方——森林公园,准备和Joey道别与感谢。
Joey一向很准时,看到Lemon坐在那里一副伤感的样子,倒觉得自己愧疚了。不该让一个女孩子等自己的,Joey想着走向Lemon。
“抱歉,让你等好久了!”
“没有好久,只是看着这里,觉得刚来没多久就要离开,有点舍不得。”Lemon带着淡淡的微笑回答。
“你要离开了吗?”Joey心里很着急,语气却平静地问道。
“嗯,明天一早,所以今天是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
“不多呆些天吗?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带你去玩呢!”Joey其实清楚该走过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说这话只不过想挽留Lemon。
“我车票已经买好了,而且这几个星期你都带我去过那么多地方了,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不能再麻烦你了。”
“那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Joey知道Lemon心意已决便问道。
“我以前和自己约定过,去过的地方不会再去第二次,除非满足一个严苛的条件,但是我去过的地方再也没有去过第二次,我想也许这里我也不会再来了吧!尽管这样,至少我还有照片,我会记得你的。”Lemon坚定地说。
“我也会记得你的,因为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了。”Joey望着Lemon认真地说,“既然是朋友,你就有权利知道我的过去,今天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嗯,好朋友!”Lemon知道Joey那些欲言又止的过往一定是他伤感、孤独的原因,而且既然是朋友,她想知道那些来帮助Joey。
“不过我们得去另一个地方。”Joey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带Lemon去那里。
“在哪里?我去过吗?”Lemon带着疑惑问道。
“没有,那里很美。因为渔民需要在那里出海捕鱼,所以坚持不让开发商动那里。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真正自然的美才没有被破坏。”Joey突然意识到自己只回答了Lemon的后一个问题,便补充道,“当然,你去了就知道哪里了。”
说完,Joey和Lemon就走出了森林公园,大约走了10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曾经坐在一起聊天的那块大石头边。这一带周围是一块很空旷的地,没有树,只有长得很低的杂草。后面是森林公园,前面是海滩。
Joey停下脚步,Lemon却有些好奇地问:“这里我们来过,是这里吗?”
Joey放下手里的小吉他,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又从包里拿出笔、笔记本和两个透明的玻璃瓶。“不是这里,但是去那里之前,我们还必须完成这些。”
“漂流瓶?”Lemon愈加好奇了。
“嗯,你可以随便写一些你的心情或者祝愿,写完后撕下它,装到这个瓶子里。”Joey说完将一个玻璃瓶递给Lemon。
Lemon接过玻璃瓶,照Joey说的那样做起来。不一会儿,两人都完成了。Joey拿起吉他,收拾好东西就往海滩的方向走。Lemon虽然不知道Joey要去哪里,但是跟着他走一点都不会觉得危险。
阳光离海平面更进一步的时候,Joey已经把Lemon带到了那个不曾被改造过的自然海滩。其实这个海滩离那个开发成景点的海滩只有一座高崖之隔。此外,为了避免被旅客发现从而造成当地渔民打渔的困扰,在这一带周围还种了一些树来遮挡。
“到了,你觉得这里怎么样?”Joey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里的海滩虽然没有我刚来时看到的那片海滩宽广,但是这里倒是更有海边小镇的感觉。”Lemon闭着眼睛,迎着海风说道。
“这里可不是旅游景点,这里附近有一个自然的海港,只为当地渔民开放,所以越往左海水会越来越深,这里呢,就成了我们这些当地孩子的天堂。以前,我们就会结伴来这里玩耍,可是13岁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来这里了。”Joey说着视线投到远处的海平线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Lemon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看到Joey的神情更难受了,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Joey注意到Lemon的无言以对,但朋友间的坦白又让他不得不将下面的故事继续说下去。有时候不能轻易愈合的伤口,并不是遮住了就能止住疼痛,相反,你必须正视它,替它消毒、上药、包扎,这样愈合的几率才会更大。
“那时我13岁,我和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宁梦来这里。宁梦是个安静、品学兼优,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乖巧的她一直很听父母的话,可那天她让我带她到这里来,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那天的她有点反常,说了好多让我不能理解的话。最后她告诉我,她要追逐自己的梦想去了,她说海的另一边有她从小至今一直存在的梦想,今天她将搭着游客的船去那边。她说这是一个秘密。如果有一天成功了,她会回来找我。我想竭力拦住她,可是我说的一切都打不破她那坚强的梦想。我没有办法,就把随身带的手表给了她,让她回来的时候能够找到我。就这样,那天下午4点半时我将她送上了船,又回到这里坐了一会儿,直到他的父亲和继母找到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毕竟宁梦让我保守秘密。我低着头沉默。这时,宁梦的继母说道:‘算了,反正那丫头从来都不会跟我们说去哪里,说不定一会儿就自个儿回家了。’我听出了宁梦继母语气中的不屑,心想这是不是宁梦突然离开的原因之一呢?这时宁梦的父亲摆了摆手,‘这孩子总这样,随她了,学习好有什么用!’我听到这句话瞬间震惊了,原来亲生父亲也会对自己的孩子这样,我理解了宁梦那天说的那些我无法理解的话了。‘对啊,咱们走吧,别管了!’宁梦的继母露出笑容,盯了我一眼就挽着宁梦爸走了。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握起了拳头。那天的我真的很气愤,为宁梦感到气愤。我收拾好情绪回家,一路上却受到大家的指指点点。回到家后,就看到宁梦的继母在我父母的面前哭诉:‘我们家宁梦是个好孩子,大家都是众所周知的,可是今天和你儿子去了一趟海滩就不见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就被你的儿子弄不见了,你倒是说说,宁梦到底到哪里去了?你不给我找回来,我和你们家没完。’说完眼睛死死地盯住我,好像要把我看穿。我回盯着她,什么都不想说。这时我爸开口了:‘你放心,我儿子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让他说的。这件事我们不会不管的,今天你先回吧!明天我们就派人找!’我爸说完,我妈就扶着宁梦继母出门。我爸把我叫到书房,我知道每次被叫到书房肯定不是好事。我爸坐那儿问我到底知不知道宁梦去哪里了,我看到父亲眼里的愤怒和仅存的一点温柔,但我想到宁梦让我保守这秘密,便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爸看出了我的犹豫,仅存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怒潮,‘你到底知不知道?说实话!’我想起宁梦爸和继母的对话,‘不知道,知道又怎样?他们根本一点也不关心宁梦!’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爸看我不说,早就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那一夜,我忍痛哭了一宿。这件事第二天就众所周知,而我也成了家长们远离的‘礁石’。自那以后,我便开启了孤独之旅。”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Lemon听完Joey的讲述,看着这个被众人伤害的千疮百孔的男孩,拭去眼角的泪。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对它的记忆也会消退些了吧!我总想,时间会治愈伤口的,只要多过一天,我的伤痛就会减轻一点。”Joey说完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慰自己。“你呢?我对你的过往也很好奇,一定不会像我一样,一定是很幸福、快乐的回忆吧!”Joey趁机转移了话题,因为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过去,让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交到的一个朋友为自己伤心了。
“我的故事说起来很长很长,今天怕是说不完了,回家我发邮件给你吧!”看Joey来不及反应,Lemon便补充道:“我当你答应了,天快黑了,先把这个解决吧!”Lemon低头把弄着玻璃瓶,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好。”Joey看到Lemon的样子,知道不能强求她讲述,便站起来与Lemon走向大海。
他们在海水边将两个瓶子半埋在沙子里,海水漫上来的时候就能将玻璃瓶带走。
“宁梦说她去了海的那一边,所以我就想这个玻璃瓶总有一天会漂到那一边吧,她也会看到吧!”
“会的,我相信宁梦能看到。”Lemon稳定了情绪认真地说。
“嗯。”Joey笑着回答,“我们从那边回去吧!”Joey说着指着那边一座高崖下的一个洞口,人只要弯腰就可以通过,下面的海水也不深。
“好的。”Lemon看着那个洞口,感觉特别熟悉。“但是你能弹一首歌再回去吗?当为我送行。”
“好,没问题。”Joey拿出吉他,坐在最近的一块大石块上弹起来,而Lemon正聚精会神地听着。
回到家后,Joey守着电脑等着Lemon的邮件。而Lemon却趴在桌上哭了好久。Lemon不知道当初自己任性地离开会让Joey痛苦这么多年,守着当年承诺回来的自己,却看到了和当初那么开朗乔伊完全不同的Joey,心里像压满了石头一样沉重。哭了好久,Lemon打开电脑,又从包里拿出当年乔伊送给自己的手表。对,她必须解除Joey的痛苦。
“Joey:
你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其实我懂得故事不长,我很抱歉不能亲口告诉你,因为我才是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当时我只想着逃离家,乘船去投靠我的外婆。她知道我在家的待遇不好,又知道我喜欢摄影,便让我从家里出来,并告诉我爸。但是我爸当时根本不管我所以我就想谁会在乎我在不在呢?我就想到了你,于是就告诉了你我要离开的消息。然后一个人离开了。我不知道我继母她会那样做,可能她也是故作善良的样子,与我的离开撇开关系。总之,这么多年来,因为我这样一个朋友,让你如此痛苦,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还有,对不起,因为我而变得痛苦的你,应该远离我的。再见!
宁梦”
Lemon写完这封邮件,决定让邮件在明天离开时定时发送。Lemon关上电脑,躺在床上想了好多。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而另一边,Joey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个晚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早上,Joey被邮件的提示音惊醒,揉揉眼睛,打开邮件。一行一行,每一个字都让Joey心情变得无法平静。Joey跑出房间去车站找Lemon,可是找了好久都找不到Lemon的身影,他知道Lemon又离开了,像13岁时那样坚定地离开了。Joey想起Lemon说过的话,去过的地方不会再去第二次,因为对自己的愧疚,Lemon可能真的不会在回来了吧!
接下来的这一年,生活又回复到了以前平常的样子。
四、回到现实
乔伊将照片翻到背面,最上面是一行英文:“summertime of our lives”,而这正是自己给Lemon送行的那首歌。下面一行是这首歌的一句歌词:“We had summertime of our lives,nothing would be so right.”乔伊看到下面,笑了,因为上面写着:“乔伊,去年的我一时间接受不了那么多事,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但是现在我懂了,真正能解决你痛苦的并不是我的离开,而是我与你一起面对,这一次我不会再逃跑了。
Best friend:宁梦 ”
乔伊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去年Lemon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地方,喘着气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阳光下,宁梦的笑容一样让Joey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