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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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妲今正坐于碧幽亭的护栏上，等待妲己来教琴，而尥晨又去为她准备糕点去了，她一个等着无聊的紧，便赏玩着水中的锦鱼。
谁想没有等到妲己，却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寻声望去，却是一位年近四十，身材高大、伟岸，相貌俊郎、威严的中年人。他的步伐矫健，宽大，只几步就跨到了她的面前。
妲今不识苏护，呆呆地观着他，半天也没有反应，那人也不强迫，自个儿又开口了，“怎么？几日不见，莫非连爹爹都不识了？”
他的声音纯厚宽旷，音脆响亮，好似萧鸣一般，好听极了。
“不是啊，我……我不是你……”妲今一听，知他是误会了，想解释自己不是妲己，可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不是就好。”听了妲今的回话，苏护放下心来，就坐于一旁的石凳上，笑言：“来，告诉爹爹，几月未见，可有想念爹爹啊？”
“没有，有，你误会了，我不是妲己姐姐。”妲今一见他坐下，赶紧跳起来，站在一旁。
妲今毕竟不是妲己，不敢乱答，干脆实说了。
苏护一愣，转而大笑：“儿啊，你是怪爹爹没有给你带礼物？在生爹爹的气啊？其实爹爹带了，你猜猜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你还是让妲己姐姐来猜吧？”
苏护吃惊，疑狐地盯着她，见到：柳眉弯弯，双眸闪亮，尤似星空辰星。肌肤洁白，双颊嫣红，不点红妆而赤。玉手纤纤，腰肢盈盈，一如从前模样。
再定眼细观，却见她的凤目隐约透出几分怯懦与茫然。
“许是许久不见，女儿对自己疏远了吧？”苏护是这般想来。
不单苏护吃惊，就连光泾、山榉二人皆吓一跳，不明小姐为何如此。
光泾与山榉乃是苏护之侍从，功夫甚好，专保苏护之安全。他们不是不知妲己貌美，只是刻意不去观之，怕自己又再次丢魂。
苏护瞧不出有何不同，正自疑惑间，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娇唤：“爹爹，您回来了。”那声音清脆婉约，似潺潺流水般响亮、轻脆。
苏护本能地回头望去，却见妲已亭亭立于眼前。
苏护震慑不已，目瞪口呆，舌结眼拙，猛然退后两步。这一退不打紧，右脚正好退出凉亭，身体一悬空，扑通一下掉进池里。速度之快，好比雷鸣闪电，一刹而过。
众人皆未反应过来，直望着他落入水中。光泾与山榉更是失职，只痴痴地望向妲己、妲今俩人，闻不到响亮的水声。
见到妲己俩人花容失色，紧张呼救，霍然觉醒，忙跳入水里救之。
苏护被救上了岸，妲己伸出玉手，搀他起身，柳眉浅锁，眼里露出了担忧：“爹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是我儿妲己？”苏护就坐在栏杆上，直盯着妲己，小心地问道。
见妲己颔首，便直观着面前的那人，虚虚地又言道：“她……我不是做梦吧？”
“当然不是，爹爹。”妲己微笑地拉过妲今，柔声介绍：“她是女儿近日结拜的妹妹，妲今。”
“妲今？”苏护愕然，呆纳地望着，再也无言。
妲己命光泾与山榉将她爹爹送回房里，换下湿袍，免得着凉了。
光泾、山榉听命，一人搀扶一边，搀着苏护离开了。
“姐姐，对不起，我……”妲今认为此事是由自己而起，觉得很内疚，低垂着头，诚心道着歉。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爹爹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又不是你推下去的？”妲己双目亮丽，轻声安慰，伸出纤纤玉手，拉着妲今，“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继续学琴。”
苏护回房换下湿袍，穿着一件碧色锦袍，见到杨氏，支走所有下人，这才厉声质问：“你说，妲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你算对得起我了？”声音沉重，满是怒气与埋怨之意。
杨氏双目似火，脸色一沉，愤然地言道：“好你个苏护！我嫁给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尽心尽力地把持着这个家，我自问对得起天地，对得起你，想不到你居然……居然这般地羞辱于我，好，好，我今日便死在你的面前，以示我的清白！”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已然握住悬挂于壁上的宝剑，玉手一抽，宝剑出鞘，只待玉手一抹，芳魂便消矣。
杨氏性情刚烈，自然是容不得这般冤枉，当下拔剑自刎。
苏护着了慌，忙上前夺剑，好不容易才夺回了剑，杨氏又要撞墙了。苏护死命地抱住她的腰，往床的方向退去，为退边劝说。
他的劝说多少有了点成效，杨氏渐渐平静下来，坐于他的腿上，瞪着一双凤眼，肃然地言道：“你每年都出去，一去就是好几月，依我说，定是你在外面与其它女子生的！”
“那是绝对没有的事，夫人啊，我对你怎么样？莫非你还不知晓？”苏护怀里仍抱着杨氏不敢松手，生怕杨氏再来一次。
“你待我当然好了，连野男人都配予我了，这天底下还就数你最好了。”杨氏柳眉轻佻，带着嘲弄的笑容，话里尽是讽刺。
“夫人，夫人啊！”苏护知是杨氏在与自己怄气，当下软下声来，好言相劝道：“我只是一时情急，才说出这等没脑子的话来，惹恼了夫人，是我不对是我的错，夫人啊，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为夫这一次吧？可好？”
见他还算有些诚意，杨氏的火气暂时消了些，狠瞅他一眼：“你日后可还敢这般待我？”
“不敢，不敢，为夫再也不敢了。”苏护望着杨氏，带着十足十的诚心言道。
“嗯，这还差不多。”杨氏怒火平息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他的怀抱当中。当下，羞红了脸，嗔怨一声：“你还不松手。”
“夫人，为夫已有几月未见你了，心里怪想得紧的，就让为夫再抱抱？”苏护不肯松手，嬉皮笑脸地耍着赖。
“你不松，是吧？”杨氏虽羞得双颊绛红，却自有解困的办法：“待女儿进来看见，看你羞还是不羞？”
苏护嘿嘿一笑，虽然不舍，却松开手来。
杨氏见他如此模样，得意地笑了笑，盈盈向檀桌方向步去。
“夫人，你说，那姑娘怎会与我儿这般相像？”苏护紧皱眉头，凝视着杨氏，满脸的不解。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问我，我去问谁啊？莫非，你心里还在怀疑我不成？”杨氏凤眼一瞪，语气强硬，大有马上寻死以示清白之势。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为夫不过是觉着好奇，问问罢了。”苏护赶紧起身，急急地解释道。
“好奇？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好再娶一个，啊？”杨氏瞟了他一眼，责怪道。嘴上虽这般说来，心里却不再与他计较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为夫怎会做这等没心肝之事啊，为夫日后再也不敢说了。”苏护赔着笑脸，斟了杯茶递给杨氏，诚心言道：“夫人，来，喝杯茶，顺顺气。”
杨氏嗔望了他一眼，盈盈一笑，接过茶杯，浅酌一口，算是原谅了他。
苏护问起妲今的身世，杨氏就坐在檀椅上，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由，话与他听。
当晚，在家宴上，苏护又再一次无语，呆望着妲己、妲今俩人，欲看出端倪来。经过一番细观，他明白了她与妲己的不同之处，就是：明亮的双眸中带着怯懦与茫然。
苏护这才醒悟，这双眼是属于妲今，而非女儿妲己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