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妖孽横生合当诛 水中见伊苦堪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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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僵在嘴角，叶小秋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波涛汹涌，“这是怎麽回事？”
“各路门派皆认为柳无心的存在实在不妥，时下应树新任盟主之威，所以……”
“所以柳无心就得死？”叶小秋直直看向童少谭，眼中微微泛红。後者不知是害怕还是什麽地缩了缩脖子。
“……”叶小秋趁人不察吸了口气，待稍加平复後平色说道：“但柳无心毕竟是皇宫里要拿下的人，不知当初是怎的惹恼了宫里的竟摊上满门的官司，现在说来也是孤苦无依的伤心人啊……”
峨嵋、红袖门等女子为主的派别已是动容少许，叶小秋又咳了两声，道，“且不说他的妖孽习性，就光是能从皇帝的眼皮底下溜出京城的本事倒也令人赞叹，如试问这类高手能予己之用，那……”
昆仑、唐门等勃勃野心之流面露深色，有几位更是合首耳语起来。
再回首，独独童少谭脸色依旧，似笑非笑，好像要看某人的好戏一般。
叶小秋咬了咬玉牙，说：“况且柳无心是在下恩师，於情一日为师终生如父、於理武功盖世罪不当诛。”
这下，连童少谭也猛然睁眼，的确，他没有料到柳无心和叶小秋是师徒。
虽然叶小秋说的理由充分，只要稍加回想，只需一夜时间，众人都会知晓那些统统都无关紧要，柳无心虽惨遭灭门却总是白日之下调戏良家公子，而现在功力尽失，又怎麽会有人相信是自己的师父呢？说男宠还差不多……
而对童少谭来说，半夜就能想通，到时……
众人暂退，说是再思量思量，而叶小秋则打起携柳无心逃跑的算盘来，自己倒是苦笑：我大概是时日最短的武林盟主了。
於心无悔。
闯进柳无心的厢房，不知踢倒多少桌椅，柳无心早就被这番喧闹吵醒，和衣坐起身来。
“我们快些走，离开这里！”叶小秋压低嗓子吼了一声。
“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快些走……”叶小秋不顾柳无心反抗，径直帮他穿起衣裳来。
“别……不要……我自己来……放开……放开……”柳无心和叶小秋两人争抢起衣布来。
叶小秋突然止住，垂首不看柳无心，轻轻地问道：“如果我不做武林盟主，你还要我吗？”
“叶小秋，我和你师徒缘分早就……”
“要不要？”
“我不是你的……”
“要不要？”
“……你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路，有没有我其实都无所谓……”
“我选择你走的路，你要不要我？”
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执拗著“要与不要”的问题。
良久，柳无心微微合起双目，手掌撑在额头，似乎在思考著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
待他想回答叶小秋时，突然烛火熄灭，叶小秋抱起柳无心跳出窗外，运起“踏雪无痕”向郊外奔去。
柳无心耳边响起低哑的呼吸：“他们要杀你！”
柳无心惊喘一声：“你是盟主啊！”
“……”就在连柳无心都不认为叶小秋会答他时，耳边又传来低语。
“为了你，我去做盟主；而今，也为了你，我不做盟主。”
听到身後没有了声响，想必暂时没有危险，两人都重重喘了口气，然後再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适才的话题。
叶小秋放下柳无心，两人踏在满是落叶的山间簌簌作响，柳无心功力不再，自然没有夜视的本事，跌跌撞撞，不经意间撞进了个温暖的胸口。
叶小秋不放手，抓紧那个不老实的人的手前进，幸好那手挣扎几下也就安分了。
月色蒙蒙，两人耳根绯红，皆垂首移步。
天白时分，叶小秋停在河边洗脸，蒙蒙亮的天空映照出河里的倒影，柳无心怔住。
不知为何，他已经分不请叶小秋和花非意了，一如这倒影与真人，岁月依然把你冲得如此之淡了吗？我已经连你都忆不起来了吗？
他冲上前去抓起叶小秋的领口提起，凝神对望最终没有推开他。
叶小秋不语。
“柳无心，独孤老人有东西给你。”
柳无心的纸条上写著：莫依莫离，莫失莫弃。
呵呵，是吗？莫依莫离，莫失莫弃，好一个莫依莫离，莫失莫弃，柳无心笑得流出了眼泪，谁都在逼忘记你，为什麽谁都在逼我忘记你！
柳无心一把揪过叶小秋：“我忘不掉、忘不掉啊！你教教我，教教我啊！”
叶小秋眼眸深重看著柳无心发白的指节，轻轻揽过他的头，说：“忘不掉就别忘了，好生记住吧！”
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被撸著，柳无心贪婪地吸著叶小秋颈项间的气息，他已经不想再分辨这到底是属於谁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妖孽横生合当诛 水中见伊苦堪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