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命红颜——虞姬传》爱吃栗子的阿莼

111、第三章 美人计情迷宋义 破釜沉舟战秦军（五）

　　“需要我祝你一臂之力吗？我可以再变回虞子期！”
　　“不用，你为我受了太多苦，这段时间，你好好养身子，至于战争，我虽无法斩钉截铁地说有十足把握，但趁现在军心正旺，发动奇袭，五成的胜算还是有的。你难道没有别的话跟我说吗？不跟我解释一下脸上的疤痕从何而来？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天色快暗的时候，采薇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清楚。采薇一面品尝着眼前清淡的小菜，一面说：“对了，野蛮人，向你引荐两个颇有本事之人。”野蛮人看着采薇吃着菜，慵懒地躺在榻上，头也不抬地说：“可是方才所说屡次三番救你之人？一个叫季布，一个叫韩信？”
　　采薇一脸惊讶地望着他：“你如何知道？”“你方才不是说了吗？他们对你的救命之恩，我可以私下里报答，但若是没有一些军功便直接封侯拜将，恐那些和我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不服，你可知晓？”采薇默认地点点头，但马上眼珠子一转：“不对啊，他们解救的可是你帐下的虞子期将军，而非你的将军夫人。此等大功，难道还不能直接提拔吗？好吧，野蛮人，我错了，是我在无理取闹。那你先提拔他们小官做做，等他们立了军功再拜将吧！”
　　“夫人深明大义，深得我心。那便先让那个韩信做我的执戟郎中，由钟离昧接管；让季布先做大司马龙且手下可好？”采薇看着近在咫尺的野蛮人，如此柔情，全然不像那个嗜血的狂魔。正在这时，军帐外响起了熟悉的银铃声，“将军！”野蛮人深深地望了一眼采薇，便欲让她回去。而她似乎还不死心，在帐外大喊：“将军！英莲听闻采薇姐姐生还，喜难自禁，便带了父亲的贺礼前来拜见姐姐，希望姐姐笑纳。”采薇听闻如此，自己也和她没啥过节，再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便欲让她进来。
　　“野蛮人，既然她只说要见我，躲不过还是要见的。你方才商讨作战也累了，在里面好好休息，外面就交给我吧。”说着，采薇欲要起身，野蛮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肯信我？”采薇回过身真挚地望着他：“执子之手，夫复何求？”说着，便走到外边来，采薇接过英莲手中的贺礼，也不细看，便让人收了起来，“人来了就好，还需要拿什么礼呢？坐吧。”
　　待英莲看清楚采薇脸上的那道伤疤，掩饰不住的惊慌和窃喜，“姐姐脸上的伤疤怎么回事？”采薇心想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自己也不甚在意，便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不过是当日大火，被灼伤了脸。人活着就是万幸，哪里还管得着什么容貌呢？再说将军他也丝毫不在意，妹妹又何须耿耿于怀呢？”英莲不自觉地用手指头搅着衣裳，心里却是一番计量，果如爹爹所说，虞采薇毁了容貌，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洁白纤细的肌肤，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现在羽哥哥他成了上将军，日后若是打了胜仗，免不了称王称霸，那些平头百姓家里尚且有些个侍妾，更不用说是身份尊贵之人了，三妻四妾也是难免的，这样想着，面上早已绽放出了笑容来。
　　采薇轻呷了一口茶，不无纳闷地看着英莲走神，现在的小姑娘都那么喜欢做白日梦吗？赶紧轻咳了一声，然后灼灼地看着英莲的眼睛问她：“对了，当日一别，晚辈都还未曾拜见过令尊，怎好麻烦令尊屡屡屈尊降贵来给晚辈送礼呢？不知令尊近日可好啊？”英莲为自己心中的想法笑靥如花，想着既然免不了成为服侍同一个男人的姐妹，倒不如现在就搞好关系，也好让羽哥哥看看自己贤良淑德的样子，便如沐春风般迎上采薇的眼睛：“姐姐现在是上将军夫人，长幼之节虽不可废，但君臣之义方为大义，自然应该是爹爹拜见将军夫人，哪里来的让将军夫人屈尊降贵一说呢？能受到将军夫人的垂怜，这才是最大的恩德啊！”
　　采薇感觉唇角都抽搐了一下，这丫头，如今竟这般遵规守矩了，倒是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现在跟这丫头说说话咋就这么费劲呢？只好正正经经地朝英莲行了一礼：“将军向来公私分明，公归公，私归私，于私来讲，却是当年令尊出手相救，这才使得采薇脱离危险；于公来讲，令尊为我楚国披肝沥胆、呕心沥血，可谓功勋卓越，我虞采薇不过一文弱女子，未曾给楚国立过半点功勋，这点来讲，又怎能委屈令尊呢，否则恐寒了将士之心啊！”感觉后颈上微微冒着冷汗，这绕嘴皮子的话实在是太难讲的，尤其是对一敏感多思的女子，什么意思到了她们那里，千回百转便成了另一番模样，若是自己讲得不得体，恐有一系列的后果，倒不如和那些大老粗们相处，来得爽快些。
　　又扯东扯西，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许话，那英莲见天色已晚，也不便久留，起身告辞，采薇送至帐外。回来时，见野蛮人已沉睡，蹑手蹑脚地替他将被褥盖严实了，便转过身子来寻薄凉。远远地便望见灯盏还亮着，采薇加快了步伐掀了帘子进去，却发现薄凉并不在帐内，只有韩姬一抹凄凉的身影，在晕影中显得更为清瘦。“韩姬？”
　　那身影听闻声音，似是耸了耸肩膀，难道竟是在哭泣？采薇赶紧走过去，看见韩姬脸上未干的泪痕，“发生了什么事情？韩姬为何哭泣？是韩信惹你生气了吗？我去找他问个清楚！”采薇跺跺脚正欲出去，被韩姬一把拦住，“采薇姑娘无需挂怀。只能怪韩姬和韩信缘分浅薄，那些陈年往事就像结了痂的伤疤，一旦触碰便会旧伤复发，有些事情就让它随风散去吧，人总是需要向前看的。”
　　“采薇不懂，既然你们好不容易重逢了，为何还不抓住彼此呢？”韩姬看着采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蠕动着唇瓣：“很多事情是无法把握的，比如感情。以后姑娘便会知道的，现在韩姬不想再提了。”采薇见此只好作罢，也不便问及她人的私事，便转了个话题，“韩姬可知薄凉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吗？”说起这个可爱的小丫头，那韩姬也是破涕为笑了，“说是给什么钟大哥送点心去了，谁知这去了大半天还没回来，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呢？”采薇一听，心下了然，嘿嘿，看来这好事是近了，便辞了韩姬出来，路过韩信军帐的时候，听到里面似乎很是热闹，灯火通明的，一股烤肉味扑面而来，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呐，赶紧掀了帘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