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记事》向前进

15、沦为乞丐

　　我杀了人，我知道，这是要坐牢的，或许还会被判死刑。

　　我逃走了，远离了那个村庄，在野外过起了野人般的生活，我没有联系任何人，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联系的。在这世界上，我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饿了，我挖野菜生吃，渴了，我就喝一些河里的水，如此，我一路走一路停，来到了一座城市里，变成了一名无家可归的乞丐。

　　每日蹲在马路边乞讨，仰望着他们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要不到钱，我就去垃圾桶翻人家吃剩的残羹剩饭，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三个月，然后我被人抓走了。

　　不是警察，是人贩子。

　　同我一起被抓的还有很多女孩，我们一起被送进一个诺大的澡堂洗了个澡，穿上了他们送来的干净衣服，我们这些女孩子成了货物，被他们带来的商人随意挑选。

　　我和很多女孩子被一个眯着眼睛的猥琐男人挑走了，进了一家夜总会。

　　三十多岁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画着浓艳的妆容，在培训我们，教导我们如何取悦男人如何穿衣打扮等等……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么悲惨的事情，但我真的觉得我此刻的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这无疑是一场噩梦。

　　在夜总会上班的第一天，我们十几个姑娘穿的花枝招展排成一排，让那些来娱乐的客人挑选，真是像挑猪肉。我腿上有被烫伤的疤痕，裙子太短没有遮住，没有人选我，我很庆幸。

　　如此过了几次关，我还是被一个包厢的客人选中了。

　　当那人对我上下其手的时候，我我脑海里所有在这被教导出来的规矩全都忘了，我打了那人一巴掌，跑出了包厢。没跑出去多远，我被夜总会的打手抓住，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我差点被他们活活打死。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人给我水，没有人给我饭。

　　我浑身是伤，极度绝望。我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最好……

　　喘着粗气，我默默的闭上了双眼，身上的疼痛越来越轻越来越淡，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模糊中，有人用脚踢了踢我的脸，“这样子也活不成了……等死透了把她扔出去沉江。”

　　我被这句极其轻蔑的话刺激的皱了皱眉，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却是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只觉得模糊得很，人影来回晃动。

　　我艰难地伸出手，抓住了眼前那人影，入手的是一片柔软的布料。

　　“咦……”有人轻轻地笑，是一种充满悠闲地轻笑，“想求我救你？行啊。”那人影甩开我的手，踩在脚底下使劲碾了碾，“过了今晚你还没死我就救你……”

　　他的话音落下，地下室里有离开的脚步声，随后，一片寂静。

　　被他碾过的手背应该是破皮了，即使我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还是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痛。

　　我感受着这疼痛，突然就不想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个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方……我这一生不能就这么完结！！我要活，我要活下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就像刚才那人碾压我的手一样。

　　我充满戾气的攥紧了手掌，我一定要活下去，要是让我活下去，我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落得如此悲惨的地步，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