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与气球男孩》静候晨曦

12、包养

　　吃完粥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丁晨躺在床上，眼睛就着窗外的路灯，瞪着天花板。
　　胃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他却睡不着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复，半天叹了口气爬起来，打开灯，然后把自己衣柜里放着的盒子拿了过来。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张照片，一张已经有点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五个男人，站在正中的一个男人约莫四五十岁，身材高大，五官端正，丁晨的眉眼依稀和他有点相似。
　　丁晨纤长的手指摸了摸照片，视线转到站在中间男人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身材矮壮，其貌不扬，是那种放到人群中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人。
　　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个看起来朴实的男人，忘恩负义，下手狠毒，几乎亲手逼死一个一手把他提携起来的老人呢？
　　丁晨嘴角勾起露出讥诮的笑，他有的是耐心，总会让有些人得到他应有的下场的。
　　第二天，他维持了早起的习惯，早早起床把早饭做好。
　　出乎他意料的，程文破天荒地也早早起来，饭还没好，他就坐在了饭桌边等着开饭。
　　“今天是周末，你还起来这么早？”程文咬着被煎的有点老的荷包蛋奇怪地问。
　　丁晨精神不振地打个哈欠：“不按点吃饭怕胃受不了。”他倒是想睡懒觉，但是客观条件不允许。
　　程文同情地看着他：“你这胃也真奇葩！”
　　丁晨笑笑，没有反驳：“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哦，还不是因为你！”程文油滑一笑，“昨天听了你的微信营销，我想了一晚上，觉都没怎么睡，今天迫不及待想去铺子那边找他们谈谈了。”
　　“还真是无利不起早。”丁晨低头喝了口白粥，觉得自己煮出来的味道和某人比似乎差了点，“如果我真的有心搞这个，我推荐你去找海连传媒公司，他们这块我觉得搞的蛮好的。”
　　“嘿，真是给力，连门道都给我摸好了！要是定下来了，我就去找他们。”程文乐的眉毛挑了几下，“你今天在家有事？”
　　丁晨沉默一下：“没太多事情，最近打算开始炒股，今天就看看股市走向，周一打算入市。”
　　程文嘿了一声：“你要炒股？打算投多少本钱？”
　　丁晨脸红：“不多，一千。”那是他目前全部的家产。
　　程文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千够干嘛！说不定几天就亏没了。”
　　丁晨瞪他一眼：“不会亏！”
　　程文一乐：“嘿，你小子当自己股神？还不会亏！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话没听说过？”
　　丁晨腼腆笑笑：“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了？”
　　程文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对哦，哥给忘记了。不对啊，就算你学过，也不至于这么有把握吧？”
　　“不能保证一定赚，但是也绝对不会亏的。”丁晨笑了笑，“规避风险我还是懂的。”
　　“有意思，看你牛皮吹这么大，老子都好奇想看看了。”程文乐呵呵一笑，“这样吧，哥借你点小钱玩玩，怎么样？”
　　丁晨淡淡垂下眼睫，然后睁开，摇摇头：“不用，用自己的钱炒起来踏实。”
　　“怕什么！哥闲钱还是有一点的，我自己又不太懂投资，钱放在银行躺着也蛮糟蹋的。你要是怕有心理负担，哥可以和你先说明白，亏了算我的，赚了算你的，怎么样？”
　　“无功不受禄。”丁晨摇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非亲非故的。”
　　“这都同居了，还说什么非亲非故！”程文流氓一笑，“你要是把哥的钱亏了，就肉偿好了。”
　　丁晨脸上更红，沉默了一下，问：“你是要包养我？”
　　程文哈哈一笑，眼睛转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对啊，哥就是要包养你，怎么着？”
　　丁晨盯着他直勾勾的眼神，两人视线在半空中接触，彼此都带了试探的味道。
　　半天，丁晨笑了一下：“程老板，这个笑话不好笑。”
　　程文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挺怕丁晨真的答应的。天鹅肉能吃到嘴当然是最好，但是真的有那么一层关系在里面，他忽然就觉得有点倒胃口，天鹅肉也许就不会那么诱人了。
　　还好他没答应！
　　“哥跟你开玩笑的呢，别生气，哥可是个正常人，直的很，要包养也不会包养个男人。”程文违心说道，现在坦白可太早了，耐心点，不能把这小子吓跑了。
　　丁晨垂下眼睫，心里冷笑一声：直的？他倒是要看看他有多直。
　　“不过，哥也说真的，才一千块钱去炒股，也太寒碜了点。这样吧，哥借你三十万，让你在里面滚看看。到时候不管你是赚还是亏，只管还我这些本金就可以了。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打个借条给我，老子也知道你这个人，学校在哪里都能摸到，不怕你跑掉。”
　　丁晨认真打量他：“程老板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哥也想看看你这炒股亏不了是怎么个玩法。”程文不在意地挥挥手，三十万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小钱，但是他知道对于丁晨这样一个学生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他也想看看丁晨是不是只有纸上谈兵的本事。
　　丁晨笑了：“好，一言为定。”
　　吃过饭，丁晨收拾一下，打算和程文一起去铺子那边，程文拒绝了。
　　“哥去去就回来，你在家里再睡会吧，起来去把菜买了，哥中午回来做饭给你吃。”
　　丁晨拗不过他，只能看着他自己拄着拐出门。
　　他自己在家里看了会书，又专门下了个软件留作看股用，十一点的时候出门买菜。
　　正要出去，手机响了，是程文的短信：鞋柜上有钱，以后买菜就从那里拿。
　　丁晨走到玄关，看到鞋柜上饭了个月饼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五张鲜红的毛爷爷。
　　丁晨默默合上盒子，垂下眼睫，静静站了一会换上鞋子出门，那些钱，他没拿。
　　程文这次回来，表情看起来很轻松，看起来和那些店长谈话结果应该很满意。他装作不经意地掀开盒子看看，发现里面维持原样之后，挑了挑眉毛：“没看到哥的短信？”
　　丁晨手里摘着菜，头也没抬：“我身上有钱。”
　　“嘿，你一个学生平时哪里来钱？去市场买菜可比你在学校消耗大，你那点生活费可支持不了。”程文拄着拐走到他身边，“拿着呗，哥又不是包养你。”
　　丁晨腼腆笑了笑：“我知道自己还没那么便宜，不过我暂时还撑得住，如果到时候实在坚持不了，我一定跟你开口。”
　　程文点点头：“那好吧，有困难跟哥说，别和哥客气。”
　　丁晨瞄了瞄他，没有说什么。
　　下午程文忙着打电话，丁晨带着耳机倚在沙发上看书，两人互不干涉，相处的倒是一片和谐融洽。
　　程文终于把事情结束，抽到时间转过脸看沙发上惬意歪着的某人，丁晨看书的时候带上了眼镜，银边的金属框衬得他斯文又儒雅，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禁欲的味道。
　　程文吞了吞口水，自己搬过手提电脑，脸藏在屏幕后不时瞄着他。
　　丁晨不多久就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像是没看到一样，仍然悠闲地换了个姿势，两条细长的腿交叠着翘到茶几上，一只手撩起略长的流海，眼睛仍然没离开书本。
　　这个姿势更养眼，程文在心里赞叹一声。
　　TS里传来一声大吼：“集合了！城战要开始了！快点集合！”
　　程文不紧不慢把游戏人物跑到攻城门口，等着跟大队伍一起杀过去。
　　组队窗口那，一个角色条忽然消失了，他们队伍的状态辅助师-----灵歌舞者不见了。
　　“搞什么啊，都要开战了，灵歌怎么掉线了？”队长【纤柔】不满地大喊，“快，谁先上个灵歌顶一下，一边慢慢等他。”
　　程文不去看屏幕，眼睛又放到丁晨身上，看到他坐直了身体，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放下了书。
　　“看书累了？”他挑眉问道。
　　丁晨点点头：“身体坐的僵了，起来活动活动。你喝水吗？我倒水给你？”
　　嘿，这态度明显好多了。程文心里一乐，点了点头。
　　等了几分钟，纤柔忽然破口大骂：“操！灵歌打电话来，说他家停电上不来了。叫老子重新组一个！现在基本都有队伍了，叫老子到哪里组？”
　　丁晨无事可做，走去阳台，观赏窗外的景色，程文心中一动，喊了一声：“丁晨，现在忙不忙？”
　　丁晨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他：“有事？”
　　程文冲他招招手，嘿嘿笑了一下：“玩过网游没？过来帮哥上个游戏号。”
　　丁晨哭笑不得，走到他身边看向游戏界面，里面密密麻麻的人挤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城门口的地方，加状态的群体效果和满头不停冒出的对话框，看的他眼花缭乱。
　　“这个游戏我没玩过，怕操作不好。”他腼腆说道。
　　“没事，简单的很，哥教你怎么玩。”
　　程文放下电脑，示意他一起走进主卧室：“哥用台式的，你在边上用手提，过来帮哥一把，就当哥欠你个人情。”
　　于是丁晨再一次踏进了程文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