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人间见白头》苏纳言

7、第 7 章

　　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谁还注意戏啊，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爱看戏。

　　躺在床上，也许是因为择席的缘故，我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李老板，他简直是一个太奇怪的人。突然又想到兰陵王，不由地有些愤怒，他竟然骗我那么久，明天一定不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了，恍恍惚惚看到前世的爸爸妈妈带着我去复兴公园玩，我走在中间，他们一左一右的走在我身旁，忽然，画面一转，忽然就回到了北平，父亲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教我写字，我正写的认真，一个人突然闯了过来，大声道，先生，日本人打过来了，然后就是轰炸机的盘旋声......

　　我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然后摇铃让人端了一杯牛奶给我。

　　我已经好久没有做过噩梦了，还是刚来这里的时候，由于害怕，老是半夜惊醒，可是都快十年了，怎么今天做噩梦了。一定是刚来上海，还不习惯，所以才惊醒的。自我安慰了半天，我又沉沉睡起。

　　次日醒来，已经快九点了。吃过饭，二哥兴致勃勃的要带我去选衣服。

　　坐在车上往外看，上海和北平果然大不一样，声音都是比北平软糯很多的吴侬软语。各种人，各种小吃，不时可以看到巡捕房的人，带着武器。想到不久，上海就会沦陷，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冷不防头顶被二哥敲了一下，“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我把头转向一边，不高兴道，又敲我的头，会变笨的。

　　他轻声切了一声，本来就笨，我伸手想要挠他，被他躲开。

　　我和二哥正在车上打闹，车子停了下来。二哥拉我下来，并口气很大道，今天随便挑，二哥付账。我笑问，莫非今天太阳从东边出来了？

　　他脸一□□，你自己付账吧。我连忙抱大腿，我错了，二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了，二哥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哥哥，比大哥三哥都好。

　　他仍旧板着脸问我，真的比他们俩都好？

　　我使劲点头，真的，比真金还真。

　　他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笑道，跟谁学的，这么巧言令色。

　　我笑笑不说话，然后去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