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诺》三公子家的猫

20、第二十章 清除

　　“你们跟了我不少时间吧”高晋安背对众人温声道，“是我对不起大家，没有干出一番功名来，连累的大家也屈才于这府中，默默无名。”
　　“小王爷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皆受恩于小王爷，能跟在您身边是我们的荣幸，在说……那什么功与名的我们不稀罕。”
　　“对啊，对啊……我们不稀罕。”张峰跳出来连声附和道。
　　竹安冷笑一声：“金钱、美女、名利这那个不是致命的诱惑，话可不要说的这么绝。”
　　“你什么意思”胡子怒道，“看不起我们嘛，别以为你在小王爷身边就能……”
　　话还没说完，便被四娃捂住了嘴。
　　“够了”高晋安怒喝道。
　　竹安斜眼看向张昭笑道：“不稀罕，我看有人可是稀罕的很啊，我说的对吗？张……昭！”
　　张昭面如死灰，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张昭，我待薄吗？”高晋安转身看过来，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温度。
　　其余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噗通”一声跪于地的张昭，说不出话来。
　　“说吧，你是怎么传递消息的”竹安看向张昭问道。
　　张昭低头沉静了片刻渐渐抬起头，向高晋安的方向三拜，低下头平静道：“我没见过他们的人，只是每次都将要传递的消息放在城北石桥，从左数起的第三块砖下。”顿了顿又道：“事已至此我张昭也不会说什么求饶的话，只求王爷能不杀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那么，他们是怎么联系上你的？”竹安又道。
　　“我妻子去抓药回来后交给我一封信，她说是一个小乞丐交给她让给我的，那封信里写到，我若愿意和他们合作，他们不但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还可以帮我父母治病，我若不同意，那……我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他们手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说？”胡子眼睛通红吼道。
　　张昭看了看胡子，眼中划过一丝歉意低声道：“我不敢说，他们既然有办法找到，就有办法……”停下声愣了愣又看向小王爷绝然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我愿意以死谢罪。”
　　“呵……”高晋安忽轻笑一声：“说什么忠孝两全，不过是借口吧，到底是孝字压头还是欲望不满，只有你自己知道。”
　　“小王爷……”张昭全身颤抖，刚刚的平静消失殆尽，高晋安的话仿佛扼杀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绝望的声音似是从胸中挤出来。
　　“还想为自己狡辩吗？”竹安讥笑道：“你应该知道以府中的实力难道保不下你的家人？而且，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放过你家人吗？”
　　张昭惊恐的看向竹安，颓然瘫倒在地，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什么？”
　　“也是，这两天我没让你们回家，便是为了查清楚谁是内奸。”竹安环视四人最后停在张昭脸上，“从我着手调查你开始，他们便已察觉，昨天夜里，你家起火无一人……生还。”
　　胡子忽然冲上去抓住张昭的衣领，压抑着声音颤抖着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干一番大事的，我们说好要一起……要……”
　　胡子声音哽咽说不下去抱头蹲坐在张昭身边。
　　张昭眼神虚无，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然后轻声的笑慢慢变为大笑，似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故事，笑出了眼泪，笑的全身发抖。
　　张峰肩膀颤抖着避过头不去看这一幕，四娃眼中深深的哀伤盯着一哭一笑的两人。
　　高晋安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竹安一直保持这讥笑看着众人。
　　张昭颤抖着身子站起来，绝望和后悔布满了脸，低声喃喃道：“人果然不能过错事，哪怕……哪怕就那么一件也能叫你万劫不复，呵……万劫不复啊。”
　　“我张昭对不起小王爷，对不起我的家人，对不起各位……”颤抖这伸出一只手捂住脸。
　　四娃看着张昭伸向胡子的手神色一紧，全身准备想要向前掠去，在伸出腿的那一刻，生生停住，平静的闭上了眼，罢了……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兄弟……”张昭的声音暮然收紧，手中的剑落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串血珠随着剑的落下散出，伴随着张昭暮然倒地的身体。
　　听到响声的胡子抬起头，落了一脸的血，瞳孔骤缩，大喊一声爬向张昭，将他搂在怀中。
　　其余两人围了过来，胡子失声痛苦，张锋握住张昭的手，眼中温柔低声轻笑道：“兄弟，我们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张昭听到这声兄弟，终于露出了笑容挣扎着看一眼不发的高晋安。
　　竹安走过来冷声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张昭收回目光看向屋顶，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高晋安叹口气，闭着眼睛道：“和他家人葬在一起去吧。”
　　胡子红着眼抱起张昭，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张峰连忙跑去打开门。
　　四娃向高晋安的方向行了一礼，忍住悲伤沉声道：“谢小王爷成全他。”转身跟了出去。
　　屋中一时安静下来，只余两人的呼吸声。
　　竹安歪着头看着门，想了想转身向高晋安道：“他倒是有趣。”
　　这个他指的是四娃。
　　“隐忍不乱，镇静，聪明，懂得自己的身份懂得时机，刚刚就他注意到张昭想要自杀，明明都迈出了一步想要去阻止，最后却收回去了脚。”
　　高晋安睁开眼看向竹安：“能被你看上，实属难得。”
　　“哼……只是不错罢了，他那武功在我文江阁便是最末也排不上。”
　　“你看上的不是他武功吧，是他的冷静和领导才能吧。”
　　“不过，我这次倒是见识了小王爷治属下的能力了，若是这样下去，我看我还是回我的文江阁吧，反正待在这也没有用。”竹安讽刺道。
　　高晋安将自己的拳头一点点握紧：“你等着吧。”
　　竹安看了看高晋安不在说话。
　　“小王爷，叶将军府有人过来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商量。”门外传来一小厮的声音。
　　高晋安抬眼看了一眼竹安，转头看向房门高声道：“我知道了，告诉他我一会就过去。”
　　竹安戏谑道：“快去吧，不然叶家小姐该等急了。”
　　“听说，谢泽玉最近很闲，天天嚷嚷着要来看你。”高晋安冷声说这推门走了出去。
　　竹安眼皮跳了跳怒目看向某人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