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宠妻》赫尔墨本

18、第十八章

　　空气中飘散着打扫过后干净的气息，带有丝丝水润。擦过的地方焕然一新，泛着洁白亮光。尤其是那两朵白莲，如雨后新生，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踏进将军府，轻如歌就闻到了除尘换新的味道，嘴角扬起一抹了然于胸的浅笑。
　　“新余，抓到了吗？”
　　“全部捕获，多亏了夫人的老鼠夹。”
　　那些老鼠夹是她专门为了捕获这批老鼠订制的，老鼠夹的两边都布有细长的铁刺，再厚的皮都轻轻松松刺入。与绣针一般细小的铁刺刺入皮肤，事先抹在铁刺上的软骨散直接进入肌肤。片刻后即可麻醉伤口周围，使其软弱无力。
　　经过大堂，轻如歌眼角一撇，目光突然冷却下来。转身正对那两朵白莲，凝视了一会儿，在确认些什么。
　　“老鼠碰过白莲！”轻如歌肯定的说道。白莲被擦拭的很亮很亮，位置也与她出门前一模一样，几乎可以认定没有其他问题。但就是太亮，亮的轻如歌觉得晃眼。
　　“扔掉，摔碎。”轻如歌平淡的说了一句。昂贵的东西，只要被她知道外人碰过，她就可以轻松的说一句扔掉。就像扔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一样轻松。
　　“属下明白，我会去仓库里寻一件重新摆上。”韦新余立刻吩咐下人着手去办，强调说道，“摔碎了再扔掉。”
　　江哥双手双脚被束缚的很紧，四个人八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样的压迫感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动一动都很困难，更别说掰开老鼠夹。大老鼠夹还夹在脚板上，伤口的血液已经凝结，软骨散使整支腿无力，麻药发挥作用感觉不到疼痛。
　　被轻易地拎出来扔在地上，屁股痛的好像连骨头都碎了，却让他的脑袋清醒。听闻将军夫人很宝贵书房里的东西又怎么会有老鼠进出，老鼠夹大的也抓不了老鼠。水里加了两倍的迷药，本该熟睡的人却一个个很清醒。这是计划好了的，为的就是抓住他们。
　　轻如歌走进院子，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先进书房。鼻尖嗅到的是干净的空气，眼眸扫过四周。她的下人们做的很好，尽可能的恢复了原貌。对书房比自己的寝室还熟悉的她，但仅一眼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转过身面对韦新余，清冷说道：“把楠木轴的画卷和白莲拿过来。”
　　韦新余明白的点头，侧过身让出路，让轻如歌出去。
　　下人搬了一张木椅放在黑色二人组正前方五步的位置。
　　“我们只是一般的小偷而已，被你们抓到算我倒霉，让官府来抓我吧。”
　　轻如歌走到江哥的腿边，看着大老鼠夹，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抬脚踢了踢老鼠夹，没有听见痛苦的尖叫声，不满的蹙起眉。埋怨的嘟哝着：“麻药好像给多了。”轻如歌微扭过头，委屈的眸子任谁看了都心疼。“新余，这麻药给多了怎么办？一点都不好玩。”
　　韦新余心里微颤，赶紧撇开眼，瞪着那四个下人，呵斥道：“没听见夫人的话吗？还不赶紧给他解麻药。”
　　下人们面面相觑，胆大的一人为难的说道：“这麻药没法解，只能等它慢慢消失。不然就是给他灌水，让他排出体内。”
　　“夫人，要给他灌水吗？”
　　“不用。”轻如歌百无聊赖的踢着他没受伤的脚，眸里闪过一丝嗜血。“不然这只脚也夹一下，凑一双？”
　　闻言，江哥惊恐的瞪着大眼，害怕的移着脚。
　　轻如歌又晃晃头，道：“不好，太血腥了。我还是喜欢鞭子，拿鞭子过来。”
　　韦小青抱着一卷画轴和白莲走到轻如歌身边，瞥了眼黑色二人组，道：“夫人，都拿来了。”
　　轻如歌一拂袖，画卷和白莲纷纷落地，白莲更是当场摔碎。画轴滚到江哥脚边，画幅呈现眼前，是她前几日画的墨竹。
　　“七百两银就这么没了？”白莲摔碎，默不作声的黑子惋惜的开口。七百两银够他们大鱼大肉生活好几年，就这么轻松的摔碎了。
　　“新余，白莲的钱记得以后要双倍讨回来。画么，就当赠送的好了。”
　　“知道了夫人。”
　　轻如歌抬起左手，韦小青立刻上前搀扶着她，走向木椅。坐在椅子上，掩唇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微闭起眼。
　　韦新余手握马鞭站在她的身侧，弯下身体低语：“夫人觉得多少鞭合适？”
　　“别打成重伤无法向安林侯交差就行。”
　　“明白。”韦新余挥了挥鞭子走向他们，高大的影子覆盖在他们身上。
　　黑色二人组害怕的靠在一起，惊恐的看着马鞭被高高扬起。
　　“衣服不要弄破了，不好看。”轻如歌幽幽的声音传来。
　　韦新余转过身，低头道：“是，夫人。”
　　“把他们的衣服脱了。”
　　看着黑色二人组的四个人三五下就把他们的衣服都给扒光了。凉风肆意，两人直打哆嗦，究竟是被风吹的还是害怕的，没人在意。
　　韦新余力道控制的更好，每一道鞭痕的深浅都差不多，并不是很深。
　　一声一声惨叫冲破天空，惊的树上的鸟儿展翅而飞。
　　“夫人想要什么，我们都一一招来。”
　　轻如歌骤然睁开了眼，迅速的转过身，搜寻的眼睛转来转去。刚才的确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她，她是不会感觉错的。
　　书房旁的角落，墨雨阳来不及躲避，四目相对。他索性随意的依靠在墙边，挂着浅笑，目露柔光看着她。
　　“小青，去泡杯今年新的龙井。”轻如歌冲墨雨阳偏了偏头，示意他跟她进书房。扭头吩咐韦新余：“新余，等你累了再告诉他们我要什么。”
　　轻如歌走至书桌后，解下披风搭落在椅背上。背对着墨雨阳，把移位的书都拿了下来，脑子里都是书房的画面，每一样东西的位置乃至一分一毫都清晰的刻着。拿起一本书，依着它本来的位置放回去。
　　“墨太子随意坐吧。”轻如歌侧着身体，右手拿着一本书，回想着它该放在哪里。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墨雨阳，提醒道：“书房里的东西可以不动吗？整理起来会比较麻烦。”
　　墨雨阳同意的点点头，把食盒放在茶几上，朝她走去。环抱着胸，不明的眸子盯着她。
　　轻如歌整理的真的很认真，每本书的原位不仅要准确，有的书排列的还参差不齐。他看见她仔细的拉出那些不整齐的距离，还特意伸手测量其是否准确。
　　“看上去你很在乎那些书，连它们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轻如歌放好最后一本书，转身正对着他摇头，笑道：“我不在乎这些书，只在乎它们放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乎一本书的位置？
　　“我要让它一直保持在初月离开前的原貌，这样我才感觉他还在我的身边。”
　　墨雨阳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响，心底百感交集。浓浓的酸意从心底蔓延至眼眶，红了眼。
　　“对不起。”
　　“不用说这些没用的了。”轻如歌走到茶几边，打开食盒。食盒里是满是甜甜的味道，打开盅的盖子，甜味更浓。满心期待的眸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抱怨的嘟起嘴：“红枣枸杞粥？我喜欢什锦水果粥！”
　　确认夜晚来的人是墨雨阳后，轻如歌反倒对他没了恨意，没了隔阂。她喜欢墨雨阳在身边的感觉，因为可以闻到初月的味道，见到初月的眸子。她会有初月在身边的安心和温柔，即使那是错觉也无所谓。
　　墨雨阳揉揉她的发，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的侧脸。“下次带给你吃。”
　　轻如歌勉为其难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和什锦水果粥相比，红枣枸杞粥太腻了。想到墨雨阳这么晚了特意送过来，心里暖暖的，竟觉得不是那么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