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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安慰 ...

  •   下班的时候顺便去买了唱歌用的麦克风,她图便宜买了个质量不怎么好的,回去的时候被鬼哥一阵讥讽。

      开始使用的时候,肆月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平常连遥控器都不能拿那么怎么拿得起麦克风?

      当然,这个问题很快被聪明的鬼哥给解决了。古有专门的婢女为皇帝提鞋,现有专门的小姑娘拿麦。当肆月一脸小媳妇样的为鬼哥拿着麦克风,而他什么都不用动只要动动嘴就行的沉浸在自己音乐的世界里时,肆月就知道,鬼真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迫于鬼哥的淫威,肆月一直战战兢兢的配合着他的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要求。直到后来她上班忘了开电视,晚上回来时看见鬼哥一个人落寞的飘在柜子上,她忽然意识到这货除了会装神弄鬼吓唬自己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你今天一个人在家里呆了一整天?”肆月明知故问,习惯了被奴役,看见他离了自己连电视都打不开的样子实在觉得解气。

      鬼哥一脸可怜样的纠正肆月话里的错误:“是一个鬼。”

      “……”

      他果然只是个纸老虎,看不见摸不着,跟空气没什么区别。除了会飘来飘去,真的不如做人舒服。也是,如果鬼都是如同电视上演的那般神通广大,那岂不是人人都想自杀去做鬼。

      鬼哥怕肆月赶走自己,近来温顺了许多。他实在不想再回到原来那种真空的状态了,一个人在混沌之中不见轮回不见出路,没有同伴没有亲人。肆月这人虽然有时让人讨厌但至少还能和她说说话斗斗嘴。

      晚上的时候鬼哥还会和肆月一块出去散步。别人都是牵着一条狗,而肆月领着鬼哥。后来她把这件事情告诉鬼哥后,他在控诉了肆月居然把自己和一条狗相提并论后,再也没有和肆月一块出去过。

      两人偶尔还会一块窝在沙发里一起看恐怖片,每当看见电影里的女鬼披头散发满脸血渍的突然出现在主角背后,鬼哥就会忍不住吐槽:这么邋遢的形象简直给鬼界丢尽了脸。然后自然而然的就把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自诩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鬼,不吓人不害人,关键还挺帅。

      每当这时肆月就会嫌弃的撇撇嘴,然后塞上耳机不理会他慷慨激昂的词调。

      终于有一天肆月实在忍不住回了句:“你倒想吓唬别人啊,关键是除了我没人能看见你,你吓唬个鬼啊。”

      听到这里,鬼哥居然还有点45度的小忧伤。他楚楚可怜的问:“那你见我吓过你吗?”

      这么想来他的确没有故意吓唬过自己。

      一直是肆月自以为鬼都是恐怖的,以至于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活在他的阴影下。而现在的鬼哥连换个台都得一脸谄媚样的请自己帮忙。这么一想,肆月简直就想高歌一曲翻身农奴把歌唱!

      周四晚上肆月照例要值晚班,同事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主任那张肥腻的脸出现在肆月眼前,“小肆,帮我把这几箱废报纸搬出去。”

      肆月走到他的办公室,看见几个电视机大小的箱子堆积在桌子旁边,里面零零散散的堆放着厚厚的报纸,可能是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没有拿出去,积少成多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肆月弯腰搬起最上面的那个纸箱,起身的时候却撞到了左侧的办公桌上。箱子里的报纸顷刻般散落了一地。她一着急也顾不了那么多弯起腰身就准备捡地上乱糟糟的东西。

      若是往常,主任那得理不饶人的性格铁定要把肆月骂的狗血淋头,可今天却很奇怪,他不仅安慰肆月别着急还帮她一块捡起了报纸。
      肆月捡到飘在桌底下的那张被撕烂的报纸时,她忽然怔了怔。鬼哥的照片出现在那张破烂的纸上。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眉眼。
      她看见标题上写着:尚光有限公司高层陆浮光……

      后面关键的信息被人撕了去,最后那个光字也只剩下半边,是肆月看了好久才猜出那是个光字。那个参差不齐的缺口像个巨大的深渊吞噬着周围。她捡起那张报纸小心翼翼的叠起来装进口袋。

      只顾得思考鬼哥的事情,她却忘了身边还站着主任。肆月没有发现,因为衣服领口偏大,自己的内衣若隐若现的出现。一旁的主任看着眼前的肆月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忽然抱着肆月,伸手摸向她胸口的柔软。“小肆,你只要跟着我,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肆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愣,她奋力拨开主任的双手,开口警告:“主任,请你放尊重一点!”

      那个秃顶的老男人非但不停止反而愈加兴奋,他扼制住肆月挣扎的双手:“你穿成那样不就是为了勾引我吗?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了。小肆,我告诉你,以后跟着哥哥,升职加薪不成问题。”

      他脸上冒着油腻的汗珠,脸上的横肉狰狞的颤动着。在那只手快要拨开肆月薄薄的衣裳时,身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忽然袭来。

      他脸上的五官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护着裆部。就在刚才,肆月朝他的命根之处狠狠地踹了一脚。

      “你他妈给我等着……”主任终是抵不过强烈的痛感,弯腰倒地,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肆月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慌乱的遮蔽好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头发凌乱的像是几天没有清洗过。跌跌撞撞的跑下楼去,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隐隐猜到了什么,他好心提醒:“小姐,要不要帮你报警?”

      肆月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她瑟缩在车子后座,瞪着盈满泪水的眼睛,久久不肯说话。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这种事情,无形的惊悚感一直围绕在她周围挥之不去。主任那只恶心的手撕烂了自己的衣服,差点就覆上了自己的胸口,想到这里她胃里一阵翻涌。曾经的孤寂感又好似毒舌一般缠上了自己心头。

      她跳下车,哆哆嗦嗦的手插了好久才把钥匙插进去。

      “我告诉你个很神奇的消息……”鬼哥见她回来,就忍不住想要告诉她自己的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肆月颤颤巍巍的打开卧室的房门,等房门反锁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心酸此刻全部涌了出来。

      她顺着门无力的滑了下来,泪水如同无尽的泉水从眼眶溢出。

      “你怎么了?”鬼哥发现了肆月不对劲,他担忧的站在门外。“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那些墙壁房门本来就挡不住他这个无形体,以往都是为了尊重肆月才不敢乱进她的房间。

      而现在不同以往,肆月反常的举动让他觉得害怕,直觉告诉自己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穿过门,看见瘫坐在地上的肆月,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不成样子。她目光空洞的呆望着窗外,那里是一片黑暗,如同自己的过去。

      他有些心疼,蹲下身来捧着她的脸:“发生什么事了?”

      肆月不说话,只是哭,不停地哭,好像要把近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肆月的身边,“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他看着她,顿了顿开口道:“肩膀借给你。”

      肆月没有抬头也么有回答,她把头轻轻靠在身边那个不真实的肩膀上。明明是不存在的实体,可她却觉得好温暖,那是她人生几十年里都不曾有过的暖。

      “你之前不是问我的名字为什么叫肆月么?”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鬼,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不是因为我是四月出生。”她顿了顿,颤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未走远的惊恐,“因为我是在四月被亲生父母抛弃的。”

      像是被打开闸门的洪水,她宣泄着这几十年来受的委屈。

      被父母抛弃,被男朋友抛弃,被闺蜜抛弃,被周围所有的人抛弃。她带着满腔热血想要在这尘世间立足,可没有人问她是否孤独是否寒冷。

      一个玻璃杯子在忽冷忽热的环境下,会变得粉碎,物理学上叫热胀冷缩。

      而她的心,就像那只杯子,被伤的支离破碎。

      “去床上睡吧。”他缓缓开口,“地上太凉对身体不好。”很奇怪,他明明只是个鬼可眼睛里却有很明亮的生机。

      肆月平复了好多,她躺在床上看见鬼哥盯着床上的被子,然后那条被子就如同被施了法的毯子,轻轻的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他笑了笑:“今天在家里无意中发现的,虽然我触碰不了实物,但只要我盯着某件东西集中意念就可以控制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今天想告诉你的,可是看见你……”他停了下来没说下去。

      鬼哥看她恢复了差不多,起身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他刚转身,手却被肆月死死拽着。她是触碰不到他的,可他却能感受到她。

      “别走。”肆月央求,“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他回过头,反握住肆月的手,“我不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双白皙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如同黑暗中蓦地出现的光,把肆月从冰凉之中拉扯出来。她像是宇宙之中被抛弃的星星忽然看见了自己的轨道。

  • 作者有话要说:  要洒狗血了!要洒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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