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tayNight+刺客信条]鹰视狼顾》无风坠玉

19、十七、鹰与蛇

　　将心底积存的东西一吐而净，Emiya感觉心里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轻松，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自己的打算。即使他明白如果“自己”死了Buchak也会自杀，但他仍然渴望着杀死卫宫士郎。
　　——必须要结束这个轮。
　　——卫宫士郎这种人，根本不应该存在。
　　收拾起心情，Emiya在“这样会不会太残忍”和“最高效率的结束这一切”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后者：“Buchak，你觉得Caster的实力怎么样。”
　　Buchak一听到Caster这个词就握紧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却还是尽职的回答：“【我不了解魔术师评判实力的水准，但在我看来Caster能够使用瞬间移动、空间禁锢、精神干扰、精神操控和深度催眠一系列法术，现代科技是做不到的，所以我认为她本身的实力非常强悍，头脑也很灵活，是当之无愧的法师。再加上她拥有伪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做守门人，佐佐木先生的秘技相当于多重次元曲折现象，第一次交手的话恐怕没有servant能挡住。另外Caster把柳洞寺完全做成了自己的宫殿，而那里又是大圣杯沉睡之地，可以说在阵地方面Caster已经无人能敌。还有Caster的Master，那个男人也是刺客。但和我不同，他活的更像行尸走肉，也只有身手还看得过去，但单打独斗我完全有把握杀死他。】”
　　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遗漏，Buchak做出总结：“【Rider已死、Berserker的御主被我重创、Lancer虽然强悍但比不上Berserker、Assassin在Caster手中、Saber能正面硬撼Berserker所以实力应该也很强，但是要全面评判的话，Caster组毫无疑问拥有最大的胜率。】”
　　为Buchak的回答而微笑，Emiya按住他的肩膀，深深看入Buchak的眼底：“那么，如果我和Caster结盟，你会怎么做。”
　　“【我支持您的一切决定，先生。】”Buchak毫不犹豫的回答。
　　略微收紧握着Buchak肩膀的手，Emiya移开目光，害怕自己会被那纯粹坚定的眼神烫伤：“……我还以为你会反对，毕竟Caster利用过你。你不恨她吗？”
　　沉默片刻，Buchak淡然的说：“【先生，我不想对您撒谎——是的，我很讨厌Caster，讨厌的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只要是先生的决定，我都支持。先生，不用在意我，放手去做您想做的事，我永远在您身后。】”
　　“——”用力深呼吸来压下心底的罪恶感，Emiya再次拥抱住Buchak，把他的头按在自己颈侧：“——我亏欠你的，Buchak。但是我找不到该怎么偿还。”
　　乖乖让Emiya抱着的Buchak有些瓮声瓮气的回答：“【使用自己的武器永远谈不上亏欠，先生。我只希望我能对您有用。】”他动了动脑袋，像只撒娇的杜宾犬那样轻蹭Emiya的肩膀：“【所以，您是打算和Caster结盟？】”
　　被Buchak的举动逗乐，Emiya发出一阵轻笑：“——啊，没错。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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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醒来后，远坂凛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不是因为她那早上爬不起来的体质，而是因为那个糟心的梦。
　　“……虽然多多少少有察觉到。但那个，果然是那家伙的记忆啊。”她无意义的望着天花板，唉的叹了口气。片刻后像是要勉励自己一样的道：“——起床吧。今天也有很多事要做啊。”
　　洗漱完毕，在换衣服时脑子里依旧控制不住的回想着那个梦。
　　“不过，嗯……”
　　该说是果然呢，还是意外呢。
　　那家伙，以前还是个热血汉嘛，而且更坦白的样子。
　　“……嗯，过了那种人生死后还遭受这样的待遇的话，性格的确会扭曲啊。”
　　远坂凛尝试着啊哈哈笑出声音来，虽然照在镜子里的表情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比较像哭，不过她决定还是当作是笑好了。
　　因为不这样的话，她就没办法面对Emiya。
　　远坂凛是不吃早饭的类型，早上就以一杯红茶来作为让还没睡醒的身体醒来的仪式，但Emiya相当没眼色——或者说他压根就不在意——的打断了远坂凛的红茶时间：
　　“凛，你打算混到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到七点半啊。超过的话不就迟到了”远坂凛有点不开心的说。
　　Emiya挑眉：“谁在跟你说上课时间，我想说的是圣杯战争的事。跟其它的Master协力这件事并不坏，但是，你选的伙伴太差了”
　　“——唉。”远坂凛疲惫的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Emiya第一次这么说了，他有事没事就会提案要求切断与卫宫士郎的联盟，尤其在Rider死后就更频繁了。
　　“所以不就已经跟你讲我没那个意思吗。虽然你这样说，但我觉得还算适任吧，当然以战力来说是让人不安，但以协助者来说没问题不是吗。”略一停顿，远坂凛又加了一句：“我是说，士郎的话不管怎样都不会背叛吧。”
　　“……”正打算踏进客厅的Buchak在听到卫宫士郎的名字时停住脚步，沉默片刻后他缩回脚，慢慢转身靠在墙上，躲在远坂凛和Emiya都看不见的角落攥紧心口的衣服。
　　客厅里，远坂凛和Emiya的声音交替着传出来。
　　“信赖是要以来往建立才对，没有理由的信赖才是不能信用的。知道吗，那种人不是能赢到最后的。如果要选协助者的话，选Caster的Master还比较聪明。”
　　“开什么玩笑Archer！你是叫我与那种邪魔歪道同流合污吗？”
　　“——”
　　客厅陷入沉默，Emiya和远坂凛维持着一样的姿势互相瞪着对方，直到Emiya再次开口：“的确，Caster是邪魔歪道，但那个样子却非常的有魔术师的样子。以这一点来说的话，凛就不适合战斗。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就应该舍弃志气而选择结果。”
　　远坂凛立刻反驳：“你再嘲讽也没用，我不会改变我的方针。”
　　“……真是，到底怎么了。你认识卫宫士郎后就很怪喔，以前的合理性都跑哪去了。”Emiya用一种非常无奈的语气感慨。远坂凛被驳的哑口无言，表情几经变换。
　　“凛？怎么了，终于注意到自己的愚蠢了吗？”
　　“——是啊。对，我是怎么了没错。不过Archer，这全都是因为你让我看了无聊的东西的关系。”
　　“什么？”
　　“——算了，没事。反正只要你是我的Servant，我只允许我自己所相信的事。我虽然没有卫宫士郎那么天真，但也还是有无法退让的东西，不管对方是谁，我都没有要让到这种地步。”远坂凛含着怒气说。
　　Emiya没有说话，远坂凛继续火大的喊：“哼。Archer，回答啊？！”
　　面对脑羞成怒瞪着自己的远坂凛，Emiya摆了个惯例的手势，回了个不知是Yes还是No的答案：“没办法，支持不顺利的主人也是臣下的工作。直到你能发挥本领之前，我就在阴影看顾着吧。”
　　客厅外，Buchak悄无声息的离开，步伐意外的失去了一名刺客应有的敏捷。
　　因为他明白，这是Emiya决定暗中与Caster联手的意思——即，他将背叛远坂凛。
　　Buchak悲伤的并不是背叛。说真话，远坂凛如何与他完全无关，在Buchak看来对方不过是Emiya暂时的上司而已。他真正悲伤的是即将发生的死亡。
　　——卫宫士郎即Emiya。而Emiya决意杀死卫宫士郎。
　　这等同于自杀。
　　……那么，他将何去何从？
　　Buchak第一反应是在Emiya死后也自杀，但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无限的复活下去，如果什么办法都无法杀死自己，那他一定会疯掉——没有先生的世界，他留在这有什么意义。
　　争执完毕，远坂凛也没心情继续喝茶了，直接拿起书包走出大门。
　　因为Emiya已经恢复，所以他跟着远坂凛一起去了学校。Buchak在屋顶躺了一整天来调节心情，悠扬的口琴声一直在远坂宅上空回响。
　　——决定了，以后再见到卫宫士郎就当做不知道他的【身份】，照常相处就可以了。当然能不接触最好，毕竟那也是先生……
　　调节好心态，Buchak一挺腰从屋顶上弹起来，扬起笑容瞄准一棵大树飞跃而出，利用技巧性的缓冲顺利落在草皮上，毫发无损。
　　下午远坂凛回到家，告诉Buchak她和卫宫士郎发现学校的老师葛木宗一郎很可能就是Caster的Master，今晚他们准备趁对方值班的机会来一场奇袭，确认到底有没有联系。
　　Buchak：“【需要我一起吗？】”
　　远坂凛：“【诶，不用了。你和Archer都留下吧。今晚是奇袭，有Saber就够了，而且老实说我不想你们跟Caster再碰面。】”
　　Buchak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嘱咐说Caster的Master会拳法，套路诡秘，近身战的话一定要小心。而Emiya则是摆出无奈的表情回答：“好吧，既然是命令那我也只有遵从了。”
　　但是远坂凛离开后，Emiya就让Buchak去暗中保护对方。
　　“凛也未免太托大了，该说她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吗。”Emiya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一旁调整好武器的Buchak试了试袖刃，然后带上兜帽：“【那我走了，先生。】”
　　“嗯。你自己也小心。”Emiya没打算跟去，他要趁着这机会去做点别的事情。更何况他相信Buchak能保护好远坂凛，毕竟他也算是很了解Caste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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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坂凛的Gand魔弹被施展了空间转移的Caster挡下，之后Saber又被葛木诡异的蛇拳重创，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众人、包括本该欢呼的Caster都呆然的望着他。
　　“怎么、可能……”卫宫士郎不知不觉的出了声。
　　“要把Master的功能定位成后方支援也是可以的，但例外常常会存在，像我这种只能摆在前面的Master也有。”葛木将消瘦的身躯转向两人，用视线捕捉住远坂凛：“在干什么Caster。不是说过了吗，如果要后方支援的话，就要好好的干掉敌方的射击武器。”
　　说完他朝倒地的Saber走去，但Caster却拦住了他。
　　“怎么了Caster，我说了要交给你。”
　　“——不，Saber交给我来。宗一郎，你对付剩下的Master。”
　　“——”无声的点头，葛木宗一郎将目标换成了远坂凛。他完全不把卫宫士郎放在眼里。确实，以卫宫士郎的水准再来一打都不是葛木的对手，他只需要防范并除掉能远程攻击的远坂凛就可以了。
　　卫宫士郎握紧强化过的木刀。只需要一瞬，在对方攻向远坂凛时只要能挡下一瞬，远坂凛就能编织出咒文击中身为普通人的葛木，那样他们就赢了。
　　可惜，根本就没有那种时候。
　　葛木的身体只是稍微模糊了一下，就已经在远坂凛面前了。他伸出手臂，打算以一击封住对方的呼吸，因为不论是多厉害的魔术师，如果无法念咒文的话那大部分性能都会被封住。
　　卫宫士郎完全跟不上葛木的速度。然而——
　　“噗。”一下，非常小声的，凶器朝葛木的要害袭去。
　　葛木以诡秘迅捷的速度躲过子弹，但随即他不得不连续后撤远离远坂凛，不然就会被随之而来的无声的弹雨给打成筛子。
　　消音枪的子弹非常精准的避开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只对葛木一人造成威胁。在弹雨停下的那一瞬间，一个白色的人影如同鹰隼般从上方扑击而下，完全不带一丝杀气，却让葛木眼中透出认真的神色。
　　交手只有一瞬间，来人的空袭被葛木利用、拳头直接咬向胸口，但对方却反过来利用手臂为支点借力换位，一晃眼就已经用膝盖击中葛木的脖颈。
　　从风声判断，被那力道击中的话颈椎绝对会直接粉碎。
　　“咔”一声，受损的确实是葛木的骨头，但却是他千钧一发之际挡在脖子前的手臂而非颈椎，骨头也没有被折断。袭击者毫无停顿，在自己的腿被葛木钳住的同时左手也顺势抓住对方锁骨，衣袖一抖——
　　“——！”葛木大力将偷袭者甩出去，自身连续后撤，肩膀受伤的那只胳膊软软的垂下来。
　　那是袭击者左手的袖刃直接贯穿葛木的锁骨，废了他一条手臂。
　　鹰与蛇之战精彩绝伦，在不到两秒的时间里就分出胜负。
　　蛇不可能敌得过它的天敌。
　　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呆呆的看着站在他们身前的Buchak，不禁从心底感到战栗。
　　——这就是刺客。
　　这就是能单枪匹马活捉伊莉娅丝菲尔·艾因兹贝伦、杀死Rider、击溃连Saber都能压制住的葛木宗一郎的WASP。
　　这就是最令兄弟会自豪的、那把名为Buchak Harrington的美国之刀。
　　来自二十年后的刺客大师通身无一丝杀气，金色的鹰眼牢牢锁定住葛木宗一郎。左手的袖刃仍在滴血，右手已经举起致命的手|枪，冰冷嗓音吐出并不熟练、但却令人胆寒的日语：
　　“Caster的Master，你是选择在这里下地狱，还是带着你的女人从我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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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无更新哦，因为我很忙的其实，要考试啦 _(:з」∠)_
顺手来张被C妈植入幻象和思维干扰魔法的小刺客（上色废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