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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涯海角之约 ...


  •   诶?这就走了?三月赶忙跟着起身,欲拦住他,“等等,我虽说不清是在哪遇见黑衣人,可我能带你到那去。”展昭收住脚步,似是在思量,复又旋身落座,道:“那便待姑娘吃好了一道去瞧瞧。”三月多少能看出他心急,匆匆几口将粥喝了,又叫小二打包了余下的酱牛肉,这才同展昭一道出了客栈。

      下了一夜的雪,四处皆白茫茫一片,地上的积雪有寸余,踩上去沙沙作响。展昭步伐稳健,动静也小;三月跑跳着在前头领路,每一步都带起雪沫来。她边走边辨认方向,嘴里直嘀咕白日里的景色和夜间不一样,叫她分辨不清东西南北。展昭见她如此,心想多半要无功而返,却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跟在她后头。这巷子他们已经走过第二回了,这姑娘到底有多迷糊?

      在三月即将第三次拐错方向之际,展昭忍无可忍地出言提醒:“三月姑娘,左手边的方向我们已经走过两回,是不是该走右边才对?”三月左右瞧瞧,恍然大悟:“对呢!难怪总找不到地方,原来是方向错了,那我们走右边。贵人,你好聪明呢,就好像知道在哪一般。”

      展昭对她的夸赞置若罔闻,只留心四周的景物。这一片民宅稍显破旧,越往前越稀疏,已是城镇的边缘。经过一夜的雪,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掩盖,不留蛛丝马迹。那黑衣人会将孩子带去哪儿?连夜出城还是窝藏在某处?下次他又会在哪作案?失踪的幼儿如今可还安好?一连串的疑问压得他胸口沉甸,吐了一口气,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着三月身后前行。

      渐走渐偏,房屋稀疏起来,也更显得破旧残败,且路上连个行人都难见着。三月突然惊呼一声,往前头跑了几步,四处张望着自言自语:“好像就是这儿。”展昭亦驻足观望,这里?这里僻静,且由这条道一路向外不多时便可出城,从这脱身倒是方便。这个方向是前往毛庄镇,那黑衣人若是从这脱身,会是往毛庄镇去吗?

      正沉思着,又听见三月兀自言语:“昨夜我就跌在这个泥沟里,今天都被雪盖住了。”展昭偏头见着她正用树枝拨着沟中的积雪,露出底下的冻土。缓缓踱到她身后看着泥沟,又侧身回望着屋顶,在心中勾勒着当时的情形,忽然道:“道路如此宽阔,姑娘为何会跌下泥沟?”

      三月抓着树枝比划着:“我当时从那边过来,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突然听到既像小猫儿叫唤声又像婴儿啼哭的声音,还以为遇见鬼怪,可把我吓坏了。战战兢兢地找了一圈才发现有人在屋顶上疾行,可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迎面有来了辆马车。马车驶得急,为了避让,我就跌了了下去。”

      马车?展昭在心底暗自琢磨,这一带皆是普通民宅,多半是没有财力购置马车的,那马车可是接应黑衣人的?看来花一早晨的功夫等三月姑娘不算冤枉。赶忙抓住这重要线索追问:“姑娘可看清了是什么样的马车?”三月皱眉,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呢。当时天那么黑,又飘着雪,她的注意力全在屋顶上,马车突然冲过来,她躲都来不及,哪里有功夫细看?

      看她的表情便能预测答案,展昭抿了唇,这姑娘或许是瞧见了什么,可要问她的话实在太难。早先他就让她将昨夜的情形详说,可她就提了黑衣人在屋顶,若不是在现场看出疑点,她压根就不会告知马车一事,脑子还真是一根筋。
      三月愁苦纠结了一阵,她是真没瞧清马车什么样,可贵人眉头紧锁,一幅事关重大的模样,她又不忍让他失望,讷讷道:“我回过神时马车都快到跟前了,来不及细看就跌了下去……”果然!展昭几不可闻地叹口气,遥望大道尽头,线索又要断了吗?三月见他这样,绕到他身前,抬头望着他,小意讨好道:“我虽没看清马车,可拉车的马匹我看得真切,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漂亮得很。”
      展昭顿时觉得胸中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不知该恼还是该喜,简直哭笑不得!这姑娘说话怎么一半一半?他的心情因她的几句话跌宕起伏,就不能给给痛快?面对展昭阴晴不定的脸色,三月无辜地眨眨眼,嘟嚷着:“当时那么黑,白色马匹最显眼不过了,我记得真切。”展昭点点头,虽还不能确定马车与黑衣人是否有关,但好歹也是一条线索,不过,“姑娘再仔细想想,除了白色马匹,可还有其他的不同寻常?”

      听他这么问,三月又开始仔细回想,过了半晌,她忽然问道:“贵人,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展昭这回是暗中查访,不便暴露行迹,随意扯了个家中宝物被盗的理由搪塞。三月不疑有他,立即斗志昂扬,贵人的事就是她的事!这回不必展昭细问,一股脑儿地将疑点如数倒来:“马车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姑娘家身上的脂粉香味。”

      脂粉香味?莫非驾车的是女子?展昭下意识地嗅了嗅,并未闻到香气。他离她不过三步之遥,却丝毫闻不到她身上的脂粉味。呃……他定睛细看,她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润,不似涂了胭脂水粉。目光再触及她额头上的伤,依他看,以她的迷糊性子怕是不会涂脂抹粉。但就他以往同姑娘家接触来看,也极少闻到对方身上的脂粉香气,除非是用了大量的香粉。她是如何闻到马车上的香味的?故而他再向她确认:“你确定是脂粉的香气?”会不会是马车上装着香料?

      三月嘿嘿一笑,得意地揉揉鼻子,道:“我的鼻子可灵了!唔……我也说不准是不是脂粉的香气,闻着怪舒服的,应该是姑娘家才会用的东西。”展昭思忖着梳理线索,她说她被啼哭声吸引才留意到屋顶的黑衣人,而后险些被马车冲撞,跌落泥沟。若是这般,马车应该就停在这条道上的某处,在黑衣人出现后才行驶的,否则啼哭声多半会被马车的声响冲淡,三月亦不会被啼哭声勾去全部的注意力。如此看来,马车和黑衣人多半是有关联的。

      既然有了些眉目,展昭打算即刻沿着黑衣人可能去的方向前往毛庄镇。当即抱拳向三月行了个礼,道:“多谢姑娘相助,展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三月一惊,急忙张开双手拦在他身前,嚷道:“贵人,你这是要去哪?我随你一块去可好?”想到他打听黑衣人的事,又说传家宝被盗,猜想他是要去追回宝物,急忙表示:“说不准我能帮上你的忙呢。”

      展昭浅浅一笑,缓缓道:“三月姑娘,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何来贵人一说?展某眼下有要事在身,时间紧迫,实在不容耽搁,还望姑娘海涵。改日若有缘再见,定当好好答谢姑娘今日仗义相助。”说罢绕过三月径直离去,三月咬了咬唇,急急追上去,跟在他身侧,“我夜观星象,测算生辰八字,查阅黄历,又特意去寻了有名的神算半仙,这才寻到命中贵人你,你就不必自谦了!”

      自谦?这种事何来自谦一说?展昭不禁摇头失笑,若不是时间紧迫,他倒是能好生劝解,奈何有要务在身,容不得拖沓。见她紧随身侧喋喋不休,他索性跃上房顶避了她。三月见状不服气,在底下叫嚷着:“贵人,就算到天涯海角,你都是我的命中贵人!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你从屋顶上走,我也能跟上!”

      展昭顿住脚步,低头俯视着在底下跳脚的小姑娘,只见她离远了些,小跑着跃离地面往屋顶而来。却只是堪堪扑上屋檐,双手费劲地巴在屋瓦上,不上不下地挂着,双脚蹬了几下,终是不支地四脚朝天摔落在地。展昭微微瞪大眼探头望去,这姑娘未免太过花拳绣腿,这样矮的屋子都跃不上来,还敢孤身行走江湖?简直匪夷所思!

      三月穿得多,只是挂在屋檐上掉下来,离地面也就一人多高,地上又有积雪,故而摔得并不重。一骨碌翻身起来,又退得更远些打算再上屋顶。展昭饶有兴致地蹲下身看她要如何上来,要他说,她不如搬把梯子来反倒快些。

      如他所料,她仍是挂在屋檐上,只不过这回多挂了片刻,最终还是摔了下去,更扯落了两块瓦片,险些砸在脸上。展昭被她的笨手笨脚逗得发笑,难得地调侃道:“三月姑娘,你且回去再练练功夫,展某在天涯海角等你,不见不散。今日就先在此别过,再会!”

      待三月自地上起身,屋顶上哪还有展昭的身影,不禁挫败地踢起一团雪沫。可恶!好不容易才寻到贵人,眨眼的功夫就让他给跑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寻到他。唔……没关系,师傅说了,有志者事竟成。就算是天涯海角,她都要追去!

      他不是说了吗?不见不散。

  •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夜观星象,又有祥瑞如梦,知道今日定又贵人来访。
    贵人,跪求2分!!!!如果您看的还顺眼,就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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