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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与君初相识 ...

  •   是在很平凡的阴冷的午后遇到言的。一座只有一所大学的小城,但凡学生必是校友。所以为了省钱,打车的时候我时常拉人拼车,小资,还省钱。公交站牌簇拥着一堆人,戴着眼镜满脸书生气的人,搭讪过去一准儿没错。

      这天也是照常,从图书城买完辅导书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公交站牌下面挤满了人,大家都往一团挤去,生怕落在遮雨棚外边。三月乍暖还寒的烟雨时不时洒在脸颊上,粘腻冰凉的感觉着实不舒服。最右边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眼镜”,米色POLO衫配牛仔裤,深色外套,手里还抱着几本书,斯文地站在一侧,不跟旁人挤。
      应该不会错吧。我挤过去,自来熟地说,同学,你也是地大的吧?我们一起拼车走好不好,每个人只要四元,还不用挤。
      对方客气地笑笑,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学生。我在移动工作。
      哦,我尴尬地说,看你拿着书还以为是校友呢。心里却暗暗鄙视,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当柜台客服么?好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环顾四周,确实不能再在一堆中年人当中找出校友的可能,只得作罢。
      公交车来的时候,大家一拥而上。照例,没有座位,摇摇晃晃的公交车缓缓地驶过商场、市政府、市政协、剧院、中央广场,移动客服大楼,再经过几段颇为破败的街道,地大就到了。下车时不自觉回头望了一望,那“眼镜”还没有下车,这是要去哪儿?不是骗子吧?

      大学的生活,说清闲也清闲,说累也很累。已经大三,各种各样的专业课蜂拥而至,每天的课程挤得满满的。
      当然,逃课是必须的。一直以来总觉得大学学不到什么东西,所以不想伤神,考试前花半个月看看书,拿奖学金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我最喜欢跟小猫一起散步,走遍学校每一条小径,看遍每一处风景。有时候,一条岔路都会翻来覆去走好几遍,直到每一块石子甚至每一朵暖黄的迎春花都在脑海里留存才作罢。是闲的无聊吧,两个不爱学习的人,两个缔结盟约的“火锅党”。又是拼,拼火锅是大学的一种特殊交友方式,巩固感情,发掘吃货。小猫这位蓝颜,就是同班同学兼吃玩伙伴。我们还很喜欢运动,小猫喜欢打羽毛球,我喜欢溜冰。每次一起上体育馆,一起进去,各自运动,再一起回宿舍区。
      四月初,摆脱了笨重的衣服,溜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还是自顾自地滑,不喜欢跟周围的人交流,除了大二学溜冰认的几个师父,其他都不理睬。溜冰技术在不断练习中越来越好,速度与技术并存,用小猫的话说,小辛,你溜冰的时候就像一个迎风的战士。
      很多男生喜欢套近乎。不难理解,一个长相不丑,身材匀称的“直女”,再加上溜冰时流露出来的微弱气质,不是不能吸引男生的注意力的。耳朵里塞着耳机,怀里揣着正流行的MP4,一个人颇为享受。忽然,一只咸猪手伸了过来,紧拽着我的右手不放。
      我惊呼,你干嘛,我不认识你。也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应该也是学生吧,唐突的行为让我对他厌恶不已,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我都觉得猥琐。
      没事儿,不认识可以慢慢认识,一起溜冰吧,来,我拉你。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几步加速,快速绕圈,把他甩了出去,一阵滑行后他最终撞上了墙边的扶手。我拍拍手,滑到休息处,坐在了条凳上。
      旁边坐着一个“眼镜”。我瞥了一眼,发现这人正瞬也不瞬地盯着我。耳朵里音乐还在唱着,是嘈杂的玛丽莲曼森,严重影响了我的思路。难不成是刚才我甩出去的那一位?不对呀,他那技术怎么可能比我还先到?这人也实在有点眼熟,哪里见过呢。
      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耳朵里嘶吼声将一切淹没。“眼镜”先开口了,原来你真的是学生呀。
      我没听清,拔下耳机,问,你刚才说什么。他重复了一遍,激怒了我。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学生是什么?你是哪位?口气不自觉越来越生硬。
      他笑笑说,上次打车,你忘记了吗?
      我于是想起来,那个烟雨纷纷的下午一个白净的“眼镜”,从事一份很娘的工作的“眼镜”。
      哦,原来是你,怎么,我说我是学生你不相信?
      他的表情忽然很怪异,似笑非笑的样子,是呢,那天回去写了篇日志,出差第一天遇上了女骗子,还以为你是拉客的呢。
      我为他说话无礼大为光火,但是不想在溜冰场太招摇,耐着性子问,你怎么会想得这么复杂?
      他说,社会很复杂,人不可貌相。不过,你是学生,我确定了,回去我会删掉日志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依然在溜冰场出现,聊过几次天后,得知他原来是武大的高材生,大四实习被派到我们这座小城,给移动当技术支持,工作地点是在我们学校后两站的移动技术大厦。
      难怪那天比我晚下车呢。
      给他额头上打的娘的标签瞬间甩得无影无踪。原来不是柜台娘的要死的客服,而且,他竟然我当初非常想考的大学的学生,好感度暴增。但是,通过几次聊天也知道了,那天他说话唐突无礼并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真的,是一个纯理科生,脑子里除了c++之类的什么都没有,简直情商为零。
      “眼镜”拜托我给他在我们学校找周末的选修课。学霸呀,这么爱学习,出来实习还不忘充电,想想我逮着机会就逃课真是汗颜不已。

      小猫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的时候,跟我说,这个人动机不纯呢。
      我轻蔑地反驳,这个人脑子里除了读书和写程序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脱光躺他旁边,他估计也不敢怎么样。
      小猫说,你们认识才几天,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哑然。我也不知道,总感觉是这样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与君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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